龔鐵柱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就是他,當年他想要將毒品打入我們江濱,被半江出面阻止,但當時半江根本就不可能是魏九千的對手,老三在暗中幫了半江。” “惱羞成怒的魏九千設計讓江濱集團的那幫傢伙刺殺半江,卻不小心把小米給殺了,後來他又讓金三角的毒梟派殺手過來,結果卻讓老三...” 龔鐵柱說到這裡的時候,緊緊抿住了嘴,不再說下去。 他是說不下去了,因爲再說下去,眼淚就會流下來,他是一個軍人,這一生從未流淚,所以他此刻也不會讓自己流淚。 “我知道了!”龔四海沉聲說道。 龔鐵柱轉身大步離開,登上螺旋槳已經轉動的軍用直升機。 直升機升空之後,龔四海站在那裡一直目送着它遠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這才收回目光。 到了現在,當年的事情已經完全清楚,龔鐵柱這段時間在京城,並非真的只是和故友聯絡感情,他還秘密調查了當年的那場事情,加上龔家老三這次的出手,所有的一切全都水落石出。 當年魏九千爲了打開江濱市的毒品市場,和陳半江爆發衝突。 兩人惡鬥了一場,最終陳半江在龔老三的幫助下讓魏九千損傷慘重。 當時魏九千和江濱集團的幕後老鬼是聯手一起做這件事的,他慫恿江濱集團對陳半江出手,同時還讓金三角的毒梟出手,自己卻躲在幕後。 所以在事情發生之後,陳半江一直以爲當年的事情就是江濱集團弄出來的,而龔老三卻並不這麼認爲,畢竟他曾經遇到過猴子的殺手,所以他認爲那件事和猴子國也有關係。 那場事情,讓陳朵朵失去了母親,而陳半江也失去了龔小米,至於龔老三,也失去了他的未婚妻。 並且憤怒的陳半江和龔老三也因此而決裂。 經過十多年的調查之後,龔老三終於確定了當年的那場事情是金三角地帶的最大毒梟派出的殺手,所以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而龔老三雖然調查清楚了這件事情,但是他知道龔家想要搞掉那個毒梟,只能憑藉自己,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讓整個龔家都遭殃。 畢竟那毒梟是在國外。 他在離開江濱之後,龔鐵柱發現了這件事情,並且開始着手調查,這一調查,結合陳半江和龔老三在這十幾年裡發現的一些線索,再加上龔鐵柱在京城的時候得到內幕,終於知道當年的那場事
情,實際上是魏九千在背後搗的鬼。 龔鐵柱是一頭雄獅,這頭雄獅雖然已經老邁,但他的爪牙依然鋒利。 他沉睡在長江之側的江濱十幾年,爲的就是等到敵人現身,亮出自己的鋒利爪牙! 江濱軍區是華夏十大軍區之一,龔鐵柱的座駕飛落在江濱軍區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他下了飛機之後,並沒有馬上去找張志強,而是立刻召集手下開了一個閉門會議。 至於這個會議上講了什麼東西,外人不得而知。 會後他從一名手下手裡拿過一份報告,看完之後皺起眉頭,喃喃說道:“黃三極?” 第二天一大早,龔鐵柱就讓手下警衛員給張志強打了一個電話,約張志強在市裡面政府指定的招待飯店吃午飯。 在電話中,對方並沒有說是龔鐵柱請張志強吃飯,所以張志強還以爲是龔四海請自己吃飯。 在他的想法裡,能夠有龔四海出面,就已經非常不錯了,畢竟龔四海出面,然後外加龔家已經沒事的消息,這兩件事一旦傳出去的話,昨天那種槍擊刺殺事件,絕對不會再發生。 張志強心中清楚得很,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們敢這麼做,就是以爲龔家已經不行。 如果龔家的這個龐然大物重新站起來的話,這世上是很少有人敢惹的,更不用說對和龔家關係交好的自己動槍了。 時間到了中午的時候,張志強從帝豪會所裡面走了出來,石頭等人已經在四處戒備,確認安全。 陳阿虎和武平凡一左一右保護着張志強,另外還有石頭的手下。 至於龔龍象,張志強讓她留在了帝豪會所,畢竟現在跟着自己出去,還是有危險的,而龔龍象無論怎麼說,是一個女人,所以張志強並不想讓她自身危險之中。 張志強坐進車之後,對開車的石頭說道:“通知老狗他們,讓他們把消息放出去。” 石頭點了點頭,於是龔武帝和徐人鳳已經安全返回,龔家的難關已經度過,這個消息在幾分鐘之內,就在江濱的黑白兩道流傳開來。 而就在張志強帶着衆人動身前去赴宴的時候,在江濱市的一家會所裡面,一個帶着圓頂帽,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接到了一個電話。 聽完電話之後,他把手機放下,然後端起面前桌上的一杯紅酒,捏在手中輕輕轉動。 “龔家真的沒事了?或者是這小子放出來的煙霧彈?”黃三極開口問道,他的嗓音幹
脆而又低沉,節奏感很強,還帶着一點內地口音。 恭敬地站在他身後的一名光頭大漢開口說道:“這小子絕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所以這個消息,不能當真,也不能不當真。” “哦?你倒是說說,爲什麼說這小子是一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黃三極說着抿了一口紅酒,閉上眼睛,仰起頭來靠在沙發上一臉享受。 那個光頭大漢開口說道:“昨天我們的人在差點殺了他之後,這小子居然沒有告訴身邊的人,也沒有讓身邊的人撤回來,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采取。” “他瞞下這件事,爲的就是想要引我們再出手,那樣的話,他纔有機會反擊,纔有機會弄清楚到底是誰暗算他。” “有道理,繼續說。”黃三極將紅酒嚥下,開口說道。 光頭大漢繼續說道:“他這樣的做法,完全不將他身邊的那些人的性命放在眼裡,那些人中有救過他命的人,有他的女人,還有他的親妹妹,他居然可以一個都不擔心...這傢伙,非常狠辣!” 黃三極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紅酒,讓紅酒在口腔裡打了一個轉之後,他這才點頭說道:“你看人向來不會錯,這小子的性格,和我還真是有點像,我都有點不忍心搞他了。” 聽到黃三極說出這樣的話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光頭大漢不由得想起上一次黃三極說出這話的時候。 那一次,被黃三極這樣說的是東北一個新生代的梟雄,年紀輕輕,就很有能力,大有一統東北的趨勢。 然後就是在黃三極對那個年輕人做出這樣的評價,說出這樣的話來之後不久,那個年輕人直接就被黃三極給玩死了。 不是被黃三極打死,也不是殺死,而是真正的玩死! 黃三極,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但凡是被他看得起的人,都得死。 “張志強,必須死。”黃三極又說道:“不過不是現在,但也不會很久。” “沙龍,你知道我爲什麼欣賞這些年輕人,但卻又要親手弄死他們嗎?”黃三極問道。 “我不知道...”老老實實地說道。 “你明明知道,但是不敢說是嗎?”黃三極問道。 沙龍默不作聲。 黃三極放下酒杯,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之所以要殺死我欣賞的年輕人,那是因爲我知道他們很有可能取代我,我那麼看好他們,又怎麼能夠讓他們真的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