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如茵,陽光明媚。郭嘉擡頭望着藍天,望着朵朵白雲。雖然敵軍的情況發生了變化,並且還是不利於曹軍的,郭嘉的心境還是如藍天那般遼闊,白雲那般舒緩飄逸。
“曹公,如此看來,宛城張繡和彭城呂布真是已經秘密聯盟了!”郭嘉收起遠眺目光,輕聲對曹操說道。
“奉孝,那我方是及時返程還是原地休息呢?”,曹操眉宇之間流露些許失望之色。他知道:即便張繡佔據虞城,藉助城池阻擋曹軍,但是曹操還是有信心擊敗守軍,佔領虞城的,畢竟曹操一方擁有兇猛霸道的無敵霹靂車。只是這種結果只能是在張繡單獨對抗曹軍的情形下發生。現在的實際情況,曹操一方要面對宛城張繡和彭城呂布東西二方的夾擊。
面對這二頭兇狼,曹操一方沒有必勝的把握:曹操一方兵力佔有優勢,總共有近五萬的將士;但是在超級猛將的數量和實力方面對比,明顯略有不足:曹操麾下超級猛將典韋、許褚、大夏侯、曹仁,這四名超級猛將估計還不是溫侯呂布一人的對手;如果,典韋許褚等四名超級猛將聯手對付溫侯呂布,那呂布的盟軍——劉備麾下的二名超級猛將關羽張飛誰來抵擋?這個時候,曹操一方還不知道張繡也是一名超級武將了。
郭嘉前思後想一會,緩聲對曹操說道:“曹公,就要大軍原地休息吧!下半夜,我方再急速撤退……曹公,我方撤退時要周密的部署。若是張繡打探到我方撤軍的情報,張繡肯定會依仗西涼鐵騎兵衝鋒陷陣的優勢,追擊我方的……”。
“嗯,奉孝言之有理!”,曹操沉聲迴應道。隨後,他吩咐傳令兵將臨時休息,下半夜撤退的命令傳達到各個領軍的將領手裡。
夏侯淳曹洪等將領接到這個緊急的命令,都感到迷惑不解,一個個面露詫異之色。他們不約而同來到曹操的面前,詢問撤退的原因。
曹操看着心腹將領,神情輕鬆的對他們解釋說道:“諸位,戰局發生變化,我方的行動也要隨之變化……據可靠的消息:宛城的張繡和彭城的呂布已經聯手對付我方,估計此時我方的老巢袞州城正被呂布和劉備聯軍進攻!”。
大夏侯、曹洪等將領聽到這個消息,一個個臉色鉅變:他們知道袞州城此時兵力虛弱,如果呂布劉備聯手進攻袞州城,守城的將士能撐住幾天呢?
“草他媽的的,這呂布真是養不活的白眼狼啊……”大夏侯忿忿不平的喝罵道。以他的眼界和智慧,他是想不到真正對付曹操的不是呂布和劉備,而是淮南的袁術!
“呵呵,諸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爾等千萬莫要驚慌,自亂陣腳!”曹操輕笑說道,“我方還是按照先前的部署:大夏侯跟隨本牧帶領一萬青州鐵槍兵斷後,其他將士要以最快的行軍速度返回袞州城……”。
“喏!”衆將齊聲應允道。面對危機,他們的戰意十足,無限的膨脹中!曹操滿意的對他們點點頭。等虎衛搭建完畢簡易的營帳後,曹操便和郭嘉鑽進營帳繼續謀劃應對危機的計策了。那些才色雙全的藝伎則是細心的服侍他們。
翌日清晨,毒士賈詡還在被窩裡,便收到前線傳來的情報:駐紮虞城百十里之外的曹軍突然原路返回了。這個情報令毒士賈詡大吃一驚:曹軍怎麼突然撤退?莫非曹操知道呂布和劉備聯手進攻兵力空虛的袞州城?今日,纔是呂布和劉備聯手進攻袞州城的日子。但是攻城戰還沒有發生,身臨前線的曹操怎麼知道呢?莫非是曹操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
莫非是號稱“太公轉世”的郭嘉根據當前形勢的蛛絲馬跡,便判斷出呂劉聯軍進攻袞州城的事實?這郭奉孝也太神了吧?賈詡對素未謀面的郭嘉,暗生欽佩之意。也只有這樣的推斷,才能解釋曹軍爲什麼會突然的撤軍!
賈詡才洗漱完畢,張繡便匆忙跑到他的房間。他執晚輩禮向賈詡請求說道:“賈叔,曹軍突然從駐地撤退了……如此良機,本將認爲我方可以趁勢追擊撤退的曹軍,一旦有所斬獲,便可以極大激發我方將士的士氣!”,好久沒有打仗了,尤其是進入先天之境後,張繡遇到出兵追敵的機會,就像聞着血腥味的狼一般,獸血沸騰精神亢奮啊。
而和張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賈詡卻是很冷靜。他捏着鬍鬚,微蹙眉宇說道,“繡兒,萬萬不可!此時不是我方追擊曹軍的良機……如果繡兒非要通過戰鬥激發將士的士氣,我方也不能貿然派兵追擊撤退的曹軍。此時,我方可以命令隱蔽在秘密場所的將士暫時跟蹤撤退的曹軍……”,
張繡聞言,眼睛中突然精光迸射,不耐煩的打斷賈詡的言語,厲聲說道:“賈叔,不是本將當面反駁你,你太過於小心了!小心過度,便會錯失打擊敵人的良機……兵法雲:窮寇莫追。但是如今曹軍的情況不是戰敗潰逃,而是屬於倉皇撤退!倉皇撤退,曹軍將士難免浮躁,如此正是我方鐵騎兵追擊的好時機!在曠野的追擊戰,曹軍的青州鐵槍兵絕對不會是擅長衝鋒陷陣的鐵騎兵的對手。即便理論上,槍兵剋制騎兵!賈叔,繡兒心意已決!如有不測,本將願意一人承擔!”,
賈詡看着猶如發情的公牛一般的張繡,無奈的搖搖頭。他暗想道:愣小子,看情形,不讓你受點挫折吃點苦頭,你還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啊。你的想法只能針對一般的敵人,而曹操絕對不是一般的敵人啊……“哎……”,賈詡仰天輕嘆一聲,不再理會處在亢奮狀態中的張繡。
張繡對賈詡躬身施禮,而後閃身離開房間,直接去便去虞城東城門。一柱香之後,張繡率領四千鐵騎兵風馳電掣衝出城門口,向曹軍撤退的方向疾衝而去。
張繡率領軍隊急行一日後,便和隱蔽的其餘五千鐵騎兵會和。根據前方斥候的彙報,張繡便在一處依山傍水的空曠之地發現軍隊駐紮的線索:四下散落的鍋碗瓢盆,還殘留飯跡,十餘處火坑附近,到處都是空空如也的糧袋子,高級將領跪坐的蒲團也同樣散落四處……如此情形令張繡觀之大喜:這些情況說明曹軍肯定是匆忙之間撤退的,如此曹軍軍心肯定不穩,士氣低糜啊。一頭熱乎勁去進攻敵人,誰知節骨眼上,連敵人的毛都沒有看到,便又撤退了,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這就像男女歡愛時,命-根子都抵到桃源洞了,結果被人強行拉走……估計當時老天爺這樣幹,也會令當事人心生憤懣之氣的。如此,心裡不暢有疙瘩,士氣軍心能不低落嗎?
張繡忍住心中的驚喜,轉身對屬下將士命令道:“衆兒郎聽命:兵法雲:兵貴神速,出其不意!爲了給曹軍雷霆一擊,本將決定繼續全速行軍前進,等我方追上逃竄的曹軍,擊敗他們,再原地休息!”。
“喏!”,數千將士齊聲應道,即便他們刻意壓低聲音,聲勢還如炸雷從天而降。
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一個年長裨將低聲對張繡說道:“將軍,素聞曹賊奸詐狡猾,我方要小心防範啊!我方看到的情形也有可能是曹賊的疑兵之計啊……”。
“你腦袋裡進水了嗎?此時,按照之前的約定,呂布和劉備已經聯手進攻袞州城了;如此曹賊的老巢袞州城面臨滅頂之災朝不保夕了,曹賊此時肯定是驚恐的六神無主,他還有閒心謀劃算計我方?據本將推斷:曹賊恨不得身插雙翼飛回袞州城,去抵禦呂布和劉備的攻城……”,張繡開口打斷年長裨將,呵斥說道,“只要我方追趕到倉皇撤退的曹軍,一路追殺到袞州城,到那個時候,我方就可以配合呂布和劉備從東西二面攻城了……”。
年長裨將聽到張繡的呵斥,臉色一變。他體會到張繡的美好的想象,便不再言語,只顧悶頭趕路了。如果有外人看到西涼鐵騎兵的行軍情形,都不得不讚嘆:西涼鐵騎兵真有一套,怪不說西涼鐵騎兵猶如豺狼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不分晝夜行軍趕路。原來西涼騎兵能在馬鞍上飲食休息,就是大小便,他們也可以依仗精湛的騎術在馬背上解決。戰馬可以站着休息,這些將士也可以在馬背上打盹。
當然確保天下第一行軍速度的秘訣,除了人的因素外,還與精挑細選的經過特訓的西涼戰馬有密切的關係。西涼鐵騎兵:將士有豺狼般忍耐兇殘的本質,其坐騎也有耐力好、速度快優秀的品質。如此,西涼鐵騎兵連續趕路三五天根本不在話下。由此可以看出西涼軍團成爲當時的天下第一軍團,絕非浪得虛名啊,是有真材實料作爲支撐的。
時至下半夜,張繡率領七千鐵騎兵急速奔行在一座空闊的山谷。此處山谷,按照崎嶇蜿蜒的官道計算,距離宛城七百里,距離袞州城一千里。清冷的夜空中,玉盤一般的月亮在薄雲裡時隱時現;猶如悶雷落地的山谷裡,半人高的落葉灌木從山谷底部向二側山體蔓延,影影綽綽。
忽然,張繡憑藉超級猛將敏銳的感覺,他清晰的感覺到一陣寒意從心頭迅速遍及周身。他稍提繮繩放緩戰馬飛奔馳騁的速度,警覺的向二側黝黑的山體探望。經過一番探查,張繡知道:他率領軍隊已經進入兵法行軍篇所說的“死地”——棺材地形。這個地方,他以前率軍也走過幾趟。
所謂棺材地形就是山谷官道二側是綿延的陡峭山體,行走其間,只能從山谷官道二頭出入,如此天然的場所是打埋伏戰的絕好地形。如此,對於行軍其間的軍隊來說,就是兵法所云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