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鮮卑族的騎兵,即便太史慈射殺他們的首領,他們也沒有象往常一樣,捨命進攻太史慈,那一刻,他們也被太史慈超絕的實力震撼了。在以實力爲尊的部落裡,這些騎兵意識裡既有對太史慈的仇恨,也有對太史慈的景仰,二者持平。當然這也和首領蠻力身亡有關係。沒有上位者強制他們發動進攻,他們的意識裡也就沒有壓力。
面對強大的似乎不可戰勝的敵人,只要沒有首領命令他們進攻如此敵人,他們也不會盲目的去送死的。畢竟,聽從首領的命令去送死,即便戰死了,也會爲家人賺的一筆豐厚的安家費的。白白的去送死,即便他們再兇悍,再不怕死,他們也是不情願的,所以說,兇悍也是有底線的,也是受一定的條件限制的。
太史慈就是看出戎狄部落這個特點,纔想出一系列針對戎狄部落的計謀的,那個計謀極具操作性。太史慈駕馭戰馬慢悠悠的走到距離戎狄軍隊二百米的距離,而後他勒馬駐足原地,他含笑對烏桓大王武鄯和匈奴首領兀立特招招手。
武鄯和兀立特看到太史慈一團和氣的對他們招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搞不明白太史慈要對他們幹什麼。此時,太史慈把武器和弓箭都放置到武器環中,單手提着繮繩,一臉無害的單純的看着他們。
太史慈眼看二位首領對自己還有防範之意,便捏氣傳音對二人說道:“武鄯大王,兀立特首領,本將有事情和你們商量……二位放心,本將不會對你們有惡意的!”。
二人聞言,相互對視一樣,他們暗想:如果太史慈對他們有惡意,他們也是很難防範的,只是作爲敵對的立場,太史慈和他們之間有什麼好商量的呢?
即便滿心狐疑,他們還是在侍衛的保護下,向太史慈策馬奔去。那一刻,太史慈彷彿是磁石,他們是鐵塊一般,硬生生被太史慈吸引去了。
此時,戰場中心的激戰也在高順驚世駭俗的一招攻擊下結束了:面對被陷陣營牢牢控制的二千多敵兵,高順把麾下數百將士的力量聚集在自己的身體內,在自己身體無法容納的臨界點之際,高順對着敵兵施展“陷陣十八式”之“橫掃千軍”,在極致力量的爆發帶動下,他手中的九天驚鴻寶槍頓時爆閃燦然的金黃色,一隻只九天驚鴻寶槍幻化而出,帶着凝聚穿透的力量向敵軍聚集的地方射去。那一刻,陷陣營覆蓋的區域到處都是幻化的寶槍疏忽而來疏忽而去,來去之間,敵人的身體便被幻化的寶槍洞穿身體,無論盔甲是多麼的厚實。那一刻,戰場中心被金黃色的光芒覆蓋,燦然耀眼奪目。
等燦然的金黃色光芒消失後,二千多敵軍全部殞命,橫屍當場。如此霸道的一計殺招,令出招者高順本人都驚駭不已。當然他知道,如果不是藉助陷陣營特殊的屬性和效果,他也做不到這個程度。
對於高順這種充滿鬼神之力的殺招,所有人都瞠目結舌。近處,蘇爾曼等人傻傻的看着高順,遠處,戎狄將士都是癡呆的看着高順。太史慈沒有回頭,他通過面前武鄯和兀立特的扭曲的臉龐便知道,高順最後一招的威力是多麼的驚世駭俗。
太史慈含笑看着武鄯和兀立特,同時擡手向後擺了擺,示意高順等人不要過來,要他們返回本部陣營休息。高順蘇爾曼見狀,便對太史慈的背影拱手施禮,隨後帶領麾下將士平靜的返回本部陣營。當下,趙雲面帶微笑對高順翹起了大拇指,他在心裡讚歎:天下第一攻擊陣果然名不虛傳啊。當然他也覺得高順運氣不差,居然能在臨陣的時刻,武學突飛猛進,成功進階,成爲一名超級猛將,實在是值得可喜可賀啊。
高順和蘇爾曼對趙雲拱手施禮後,便迴歸原位,他們目光齊刷刷的盯着千米之外的太史慈。
太史慈此時已經向二位戎狄首領自報家門,他的言辭之間充滿關切之意,這種關切之意發自肺腑,令武鄯和兀立特動容不已,他們神情虔誠的望着太史慈……
太史慈是這樣說的:“武鄯大王,兀立特首領,如果不是你們和太尉劉虞同流合污,裡應外合對付幽州牧公孫瓚,我們也不會有相見的機緣……本將知道你們的苦衷,知道你們在嚴寒的冬季受災,無端凍死很多馬牛羊。你們缺衣少食,可以用草原的土特產和漢人交換物質啊,何必動刀動槍,製造兵火之災呢?……二位大哥,幽州也不算是富庶之地,如今太尉劉虞已經認罪伏法,他的同盟翼州牧袁紹還在侵犯幽州,二位大哥,如果你們想和薊侯公孫瓚和解,握手言和,依本將看,你們不如率領軍隊去騷擾翼州的邊塞,如此以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薊侯便會接納你們,會和你們成爲朋友的……”。
武鄯和兀立特被太史慈揭穿老弟,頓時面紅耳赤,如果他們腳底下有條細縫,他們都會一頭鑽進去,還好太史慈的言語有破有立:太史慈當面指出他們和劉虞袁紹之間的勾搭,也給他們指出一條明路!
武鄯和兀立特知道,既然太史慈如此坦誠對待他們,也是讓他們表明立場,如果他們敢敷衍了事,下一刻,太史慈便要拔刀相向了。如果他們採納太史慈的建議,那麼他們就是公孫瓚的朋友,他們在公孫瓚一方的眼裡,還有利用的價值;反之,如果他們的態度模棱二可,後果不堪設想啊。
面對太史慈溫和的目光,武鄯率先表態說道:“太史將軍,之前本王有眼不識泰山,受到劉虞老狗的蠱惑,才與薊侯爲敵的……如今,劉虞歹毒的心思被揭穿,本王也要懸崖勒馬!本王定會痛改前非,不在與薊侯爲敵!”。
武鄯當衆表態後,恐慌的心理才稍微安定一些。而兀立特也是面色恭敬,單臂橫置胸前對太史慈說道:“太史將軍,今後匈奴的勇士就是您的朋友!我族定會向蘇爾曼那樣忠於將軍,誓死追隨將軍!一切爲將軍馬首是瞻!”。
兀立特早就看到匈奴第一流的勇士蘇爾曼,他想借助蘇爾曼和太史慈的關係,通過自己的表態,獲得太史慈更加深厚的好感,所以他的表態更直接,更加到位。武鄯還在扭捏作態跳三步四步舞,兀立特可是褲子一脫——一步到位。
武鄯看到兀立特居然這樣力度的表態,他漲紅着臉還想言語,太史慈便哈哈一笑,打斷了武鄯。
“哈哈,二位首領果然夠豪氣,夠義薄雲天!”,太史慈對着他們翹起大拇指,“二位大哥,本將覺得,我們以後會成爲親密無間的好朋友的……二位大哥,本將就把鮮卑族交給你們照顧了……”。
“喏!瑾從將軍的吩咐!”二人同時單臂橫胸,頷首應道。他們知道該如何在日後漫長的歲月,如何“照顧”鮮卑族,這是他們的強項啊。
太史慈滿意的對二人點點頭。隨後在二位首領的關注下,太史慈策馬衝到鮮卑族的陣營前,他目光平靜的看着神情悲慟的近萬鮮卑騎兵,緩聲說道:“鮮卑族的勇士們,本來我們之間可以化干戈爲玉帛的,可是你們的首領一意孤行,非要和本將開戰!本將知道你們天性豪爽,愛憎分明,但是,本將也是如此!本將隨時接受你們的報仇,只是你們要準備充足,要具備一定的實力……螻蟻尚且偷生,希望你們亦如此!本將也不想做無妄的殺戮!鮮卑族的勇士們,請你們記住本將的忠告:報仇,也是要有實力的,光憑勇氣是不靠譜的……”。
太史慈說完話,注目盯了鮮卑族的陣營一會。而後,在鮮卑族將士複雜的目光中,太史慈撥馬從容的返回本部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