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檢討一下,一直以爲成公英是姓成字公英,名不詳,經友nvlXNAZPZb6f4b4指出,方知成公是姓,英是名,特此檢討。從現在起更正,姓成公,名英,擬字元傑。
夏侯淵和馬先後接到了韓遂戰敗的消息,夏侯淵是大喜,後路無憂,援兵到來,自己的勝算又增加了一分。而馬則是大驚,韓遂丟不起這個人,把曹軍的人數模楞兩可的增加了一些,沒說具體人數,只說是鄧艾和夏侯稱兩部,估計在兩萬人左右。縱使如此,馬還是很吃驚,三萬鐵騎,被兩萬步卒殺得折損過半,這簡單是聞所未聞,就算是半夜遭襲,先期損失比較大,可是以西涼人善於山地作戰的能力,怎麼會輸給曹軍?再怎麼的也得拼個不分勝負。韓遂雖然沒有說已方慘敗,曹軍大勝,可是韓遂退走了,曹軍向下趕過來了,這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馬不敢再等了,他把馬種、馬岱叫了來,詢問他們各自的情況。馬岱說,朱靈這兩天在鳳凰山一直在做準備,看樣子是等曹軍前來決戰。從外表看,曹軍一副勝在握的樣子,主將夏侯淵的司馬郭淮昨天來鳳凰山下檢查了一下,好象是來巡視戰場的。
馬的臉色很難看,曹軍是在做決戰前的準備,看這副架勢,夏侯淵準備用三萬步卒和他在這兒死嗑了。如果僅僅是夏侯淵他倒也不怕他,野戰不是攻城。騎兵的優勢可以揮出來。他還佔足夠的上風,可是韓遂打敗了之後,曹軍不僅增加了援兵,士氣也提升了不少,反觀已方,韓銀這兩天說話之中,已經透出了怯意。想要帶着人回去,看來三萬騎兵輸給兩萬步卒地結果讓韓銀地信心產生了動搖,這種情況下,他就是不走。馬也不敢用他上陣。
他眯着眼睛,暗自想着心思,眼珠亂轉個不停。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猶豫不決。他看了看馬種。聲音有些疲憊的問道:“派人進城了嗎?”
馬種連忙說道:“還沒有,上次派人去,韋康沒有答應,這兩天還沒有再派人過去。”
馬“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這些天有沒有人可能進入冀城?”
馬種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這附近的道路就這幾條,全被我們控制住了。除非是飛進去。否則絕不可能有人通過我們的防線進入冀城。”
馬點了點頭,對馬種的話很有信心。有騎兵不停歇的在冀城下巡邏。確實不太可能有人鑽到冀城裡去,連閻溫這樣地人都被抓住了。其他人更不可能了。
“你再派人去冀城一趟,不,你親自去。”馬睜開眼睛,用手指指點着馬種說道:“你親自去,這次把話說得狠一點,就說夏侯淵是來了,可是他只有一萬人,已經被我聯軍擊潰,退出了漢陽郡,如果他識相獻城,我可以保他生命無恙,冀城百姓無恙,如果他還是負隅頑抗,攻破了冀城之後,可別怪我控制不住那些羌人,殺個雞犬不留。”
“喏。”馬種點了點頭,起身準備要走。馬又叫住了他,鄭重的囑咐道:“一天,只有一天,明天他還不獻城,你就立刻出城,我們只有撤軍一條路了。曹軍的援軍快到了,這老天也不知道哪天會下雪,我不能再等了。”
“我明白了。”馬種面色嚴峻的點點頭,他知道馬地意思,現在去冀城逼降不過是欺負韋康是個生,又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希望能以冀城百姓的安危爲條件逼他投降,實際上馬並沒有什麼把握。在這個情況下,撤退是比較穩妥的辦法,就算那些羌人不滿,總比把性命丟在這裡的好。估計他回來地時候,馬已經打好了行囊,如果不能進冀城,就只有逃回武都道了。
馬種走了,馬把羌人領叫了來,告訴了他們現在的情況,並說了自己的安排。那些羌人一聽,也是吃了一驚,他們不敢向前和夏侯淵決戰,只得接受了馬的安排,回去收拾行囊,準備空手而歸。至於馬所說的冀城,他們根本不相信,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馬安慰他們的話罷了,這麼多天都沒打下冀城來,馬種一個人去說兩句話能頂什麼用。
算了,回家,沒收穫總比送命強。
有些羌人暗自後悔了,當初聽了馬的話跟着他起兵,這些年什麼好處也沒撈着,反而要供着馬地大軍,真是虧大了。不僅如此,現在還把曹衝這個財神爺可招來了,益州每年都會有好多商人深入到他們羌地收購皮子和牛羊,當時是曹丕在關中打仗,曹衝還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現在曹衝親自來了,他還會讓商人去做生意嗎?只怕再想得到益州地那些新奇物事是難上加難了。這次回來,還是找機會和馬離遠一些,通過那些商人向小曹將軍套點近乎,給自己留條後路。
馬雖然不是那些羌人肚裡的蛔蟲,可是他跟這些羌人打交道好幾年了,他們地神情落在他的眼裡,心裡想什麼大致也能猜出個七八分來。看着那些羌人頭領退了出去,馬和馬岱面面相覷,又無可奈何。這些羌人很實際地,有好處就給你賣命,沒好處就賣你的命,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次空手而回,這次羌人就把以前的好處全忘光了。
“兄長,我去前寨了。”馬岱起身告辭。
“去。”馬有些煩悶的揮揮手,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飲而盡。馬岱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勸馬兩句,可是想了想,還是沒說,起身出了大帳。
夏侯淵臉上看不到一絲笑容,只是舒展的眉毛透露了他心中的滿意,他摸着銀柄拍髀上地紋飾,瞟了一眼朱鑠和郭淮。又看了一眼剛從曹衝那裡趕過來地丞相府軍謀祭酒杜襲:“杜大人,你什麼時候來關中的?”
杜襲是潁川人,初平大亂的時候,他避亂到荊州。劉表對他很有禮遇,可是他對劉表並不看好,從來不去主動找劉表。跟他一起去的鄉人繁欽多次在劉表面前表現自己的才智,爭取出仕的機會,杜襲對他說。我們到這裡來是避亂的,只想在這亂世之中保住性命,可不是追求什麼富貴地,而且劉表這個人雖然有本事,可他的本事不適合在亂世之中生存,遲早必敗,你想追隨他。豈不是自找死路?繁欽不聽。杜襲就離開了襄陽,過江去了長沙。
建安初年。曹操平定了潁川,把天子迎到許縣。他就逃回了家鄉,曹操以他爲西鄂長,他做得很出色,極得民心。荊州步騎萬人來攻打西鄂,杜襲以五十人之衆拒守,親自披甲上陣,臨陣斬百餘級,自傷三十餘,剩下的十幾個人個個有傷。城被破之後,他帶着城裡的百姓突圍,幾乎死傷殆盡,卻無一個人投降地。杜襲雖然打敗了,卻是一戰成名,鍾繇舉之爲議郎,荀又向曹操推薦他,曹操隨即徵辟他入丞相府爲軍謀祭酒。
這次曹衝徵關中,曹操想想覺得有些不放心,手一封,讓杜襲快馬送到關中。杜襲到長安沒見到曹衝,又追到塢,等他到了塢,曹衝已經率兵西向。杜襲又一路追了上來,在陳倉追到了曹衝。曹衝對杜襲知之甚詳,見他送上門來了,當然不會放他再走,把漢陽的軍情和杜襲一說,杜襲自告奮勇,不顧身體疲勞,趕到夏侯淵身邊。夏侯淵可以對曹衝有所保留,但杜襲是丞相府的人,有丞相軍謀祭酒的身份,夏侯淵卻不得不尊重他的意見。
見夏侯淵問他,杜襲笑了笑:“晝夜兼程,剛到關中不過數日,聽車騎將軍說,領軍將軍披堅執銳,親自帶後來解冀城之圍,所以來看看,將來向丞相大人彙報地時候,也不至於道聽途說。”
夏侯淵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又問道:“馬五萬騎兵就在望垣,我這裡只有一萬五千多人,只能虛張聲勢而已,可不敢輕舉妄動,子緒可有什麼妙計教我,以解冀城之圍?”
他不經意之間換了稱呼,已經向杜襲表示了親近,杜襲微微一笑:“將軍雖然只有一萬五千多人,可是卻嚇住了馬,讓他數日不敢向前一步,將軍的虎威,足以當得十萬兵。如今小將軍和鄧將軍又順利擊敗了韓遂,解了將軍後路之憂,馬必然喪膽,將軍在此再等兩日,必然可解得冀城之圍,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將軍也。”
夏侯淵難得的咧嘴一笑,很快又收住了笑容:“子緒以爲,我應該還在這裡等着馬撤退?”
杜襲點點頭:“前些日子天氣極冷,今天開始卻溫暖了不少,顯然是大雪將近,韓遂敗走,馬又怯於將軍虎威,哪裡有膽量與將軍對戰。有將軍在此,他更不敢回頭攻打冀城堅城,只有在大雪之前退走一條路。歸師勿遏,馬又是騎兵,羌人善於山地戰鬥,這時候追上去,只怕反而不妥,將軍百戰,豈有不知困獸猶鬥之意。”
夏侯淵聽了杜襲表面上恭維,實際是勸誡的話,略微低頭想了想,覺得杜襲說得有理,自己以一萬五千人的劣勢兵力解了冀城之圍,還完好無損,正是大功一件,這個時候確實沒有必要再去招惹馬,萬一把他惹毛了,回頭死戰,自己也未必就是對手,不如就此打住。再說了,就算他想打,那些將軍也未必就願意全力追趕,說不定也是裝腔作勢的追一會兒,然後回來報告說追不上,你總不能要求步卒追着騎兵打,這也有點強人所難了。
“子緒說得有理。”夏侯淵笑道:“就讓馬小兒再躲兩天,車騎將軍到了西涼,收拾他也不急在一時。”
朱鑠、郭淮一聽夏侯淵答應了杜襲地建議。也都露出了輕鬆地笑容。他們還真怕夏侯淵又來了牛勁,放着大好地功勞不要,偏要追上去和馬乾一仗。
“讓文博撤回來,讓馬安心一點走。”夏侯淵吩咐道。
“喏”郭淮連忙答應。
冀城,州刺史府。
馬種神色倨傲地坐在沮喪的涼州刺史韋康面前,昂着頭,幾乎是用鼻孔在看韋康。他地手籠在袖子裡,置在小腹前,神色輕鬆而自信,清澈的眼神在搖晃下的燈光下閃動着自信。
“韋大人。你派往關中求援的閻伯儉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我軍大營之中。夏侯淵很看重大人,親率一萬大軍前來解圍……”馬種看了一眼韋康,撇了撇笑了:“夏侯大人的勇氣,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地。只是實力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勇氣可以彌補的。天將軍親率五萬鐵騎,在鳳凰山下大破夏侯淵,殺他夏侯淵丟盔棄甲,隻身竄逃。不過,他能不能逃出去還未可知,韓將軍可帶了三萬鐵騎在牛頭山等着他呢。能不能活着回關中,就要看他的運氣了。”
韋康汗如雨下。冀城被圍半個多月了。自從閻溫出城之後。他又接連派出去幾批人,可是除了閻溫。其他地人第二天就被斬殺在城下。他本來還指望着閻溫能福大命大,搬來夏侯淵的救兵。解了冀城之圍,可沒想到夏侯淵是來了,卻只有一萬人馬,被馬擊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夏侯淵敗了,冀城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城中只有兩千守兵,根本不是八萬大軍的對手,上次馬沒有能得手,是因爲他們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羌人再笨,從下等縣抓些民夫來造幾架大型地雲梯總是不成問題的。
馬種從韋康蒼白的臉色看出了他的恐懼,心中暗喜,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刺史大人在涼州也呆了幾年了,仁德施於西涼,我家兄長正是感於大人的恩德,纔不願與大人兵戎相見,不想逼大人太緊,故而不顧羌人心急,在城下待了十幾天,只是小示兵威,就是想成全了大人的名聲,不想大人連累了家族。如今大人憑些許老卒面對數萬大軍堅守冀城十幾天,援軍不至,按漢家三尺律,大人已經盡力了。此時棄城,不損大人分毫,還能保全冀城的百姓,成全大人地美名。”
韋康眼睛閃爍了一下,有些心動。他是京兆人,父親就是前任涼州牧、太僕韋端。韋家在京兆是大族,韋端學問很好,在西涼人當中很有威信,韋康和兄弟韋誕從小受學,學問都很好,而且都寫得一手好法,年少知名,十五歲就做了郡主簿。韋端被徵爲太僕之後,他就被荀推薦接替父親做了涼州刺史。他在涼州多年,名聲也不錯,可是他不是打仗地料,鎮伏不了那些西涼的豪族,當然更制不住馬、韓遂這兩個傢伙,好在馬、韓遂一直感念韋端當年地恩德,起兵之後一直沒來找韋端的麻煩,來打劫也繞開冀城,着意保全韋康。這次馬來打冀城,也是因爲在陳倉受阻,無奈之下才來打冀城地。
三萬大軍圍城,羌人雖然沒攻上城頭,可是把韋康嚇得夠嗆,要不是朝庭有法律,馬隨後也沒有強攻,他早就降了。如今援兵被馬打敗了,冀城更是沒了活路。夏侯淵都被打敗了,想來丞相大人也不會怪罪自己的失職,殃及家人,而且現在投降還可以避免馬惱羞成怒屠城,保全一城的百姓,對於儒家的仁德並無虧損之處。韋康擦了擦額頭的汗,擡起頭看了一眼馬種:“馬將軍,你真能保得城中百姓的安全嗎?”
馬種暗自鬆了口氣,微微一笑:“豈止是城中百姓,就是韋大人,我也可保得無恙。我來之前,兄長親口說的,只要大人能爲百姓着眼,不做無謂犧牲,他就能約束住手下的羌人,絕不亂殺。”他笑了笑,又接着說道:“羌人所求,無非是活命的糧食,大人既然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又何必傷人呢。這一點,還請大人放心。至於大人。願去願留。悉聽尊便,絕不勉強。”
韋康猶豫了好一會,嘆了口氣,拜伏在馬種面前:“康的安危不重要,食朝庭俸祿卻不能盡忠守職,所欠唯一死爾。只希望將軍入城之後,謹守諾言。不要傷害城中地百姓,康就感激不盡了。”
馬種站起身來,在袖子裡擦乾了手心地虛汗,然後伸出雙手扶起韋康:“大人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天色陰得讓人壓抑,天邊的黑雲漸漸的亮了起來,風也漸漸的小了,吹在人臉上只有一絲絲的涼意。比起前幾天冰寒入骨的勁風來,這也算得上是小陽春了。
可是馬的心裡,卻徹寒無比。韓銀昨天夜裡就帶着人走了,他要回顯親去和大敗之後地韓遂會合,準備撤回金城熬冬,他們搶劫來的物資還有一部分藏在顯親,侯選那些人已經沒有實力。被韓遂給吞了。韓遂雖然打了個敗仗,自己卻因禍得福。實力卻有增無減,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馬只剩下了三萬人。那些羌人也沒能心情,一個個早早的收拾好了行囊,將大營裡的哪怕一根木頭都撿起來帶走,在大山裡一根木頭也是好東西,不可輕易丟棄,至於後面地追兵,羌人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從來沒有過步卒追擊騎兵的事情生過,即使夏侯淵也不行。
“兄長,都收拾好了,走。”馬岱走到馬面前,輕聲說道。
馬無力的輕聲說道:“對面的夏侯淵可有什麼動靜?”
馬岱也有些沮喪,但他卻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輕聲笑了一聲:“兄長放心,夏侯淵可能也知道我們要回去了,他剛剛立了大功,不會傻到用步卒來追我們地,他把朱靈都撤回去了,好讓我們放心回家。”
馬有些落寞的一笑,夏侯淵當然不會來追他,他已經成功了,一兵未動就把他從冀城趕走了,這麼大的功勞在手,何苦再來和他拼命。馬輕輕的嘆了口氣,看着還在營地裡尋找可以帶走的東西的士卒,自言自語的說道:“今年地日子難過啊,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凍餓而死。”
馬岱聽了,心中悽苦,不免有些懷念當初在關中地日子。那時候雖然也比較苦,可是有河東郡的支持,他們還不至於到要捱餓地地步,馬起兵以來每年都要爲吃飯犯愁,自從馬騰無恙的消息傳來之後,不少人都對造反產生了動搖,包括馬岱也是如此。
“曹軍地援軍來了嗎?”馬見馬岱不說話,偏着頭若有所思,強笑了一聲說道。
“哦。”馬岱一驚,連忙收回心神說道:“夏侯稱和鄧艾快到了,曹車騎的人馬還沒有,按閻溫說的,他應該還沒有到牛頭山。”
“可惜,這次沒能和那兩個豎子大戰一場。”馬掉過頭看着東面的天空,咬牙切齒的說道。
“兄長,還是快走,馬上就要下雪了,早一點起程總是好的。”馬岱勸道:“他既然來了西涼,遲早要和兄長對陣的,兄長回去養精蓄銳,到時候打敗他,也好讓他知道這西涼是我們西涼人的。”
“會有這麼一天的。”馬神情鬆了一些,又嘆了口氣:“可惜……”
“兄長,上馬。”馬岱從馬親衛的手裡牽過馬來,推了推馬,將馬繮塞進馬的手裡。馬接過繮繩,翻身上馬,接過親衛遞過來的長矛,握在手中凝視了一會,掛在鞍橋邊。胯下的戰馬抖了抖鬃毛,昂揚蹄,在原地轉了兩個圈,竟似有些興奮難抑。
“走”馬叫了一聲,鬆開了馬繮,戰馬歡快的長嘶了一聲,放開四蹄飛快的向前馳去,馬的親衛連忙跟了上去護着馬,一路踢起滾滾煙塵。
正在等候命令的羌兵們看到馬,沒有象平時那樣高聲喝彩,只是靜靜的看着馬,失望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漠然。天將軍,這次什麼好處也沒帶給他們。
馬昂着頭,刻意沒有去看那些羌人,心裡卻難受之極,他覺得自己辜負了這些羌人的期望。沒有能實現讓他們能夠活得好一點的願望。他在他們地心目中,不再是無所不能地天將軍,不再是他們的戰神了。
“嗷----”馬忽然縱聲長嘯,揮起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戰馬,戰馬吃痛,忽然奮蹄直奔,一騎絕塵。直向西南奔去。親衛們吃了一驚,連忙抽打着戰馬,緊緊的跟了上去。
馬岱看着馬有些落寞的背影,嘆了口氣。圈轉了馬頭回自己的隊伍,剎那間,他回頭又看了一眼馬,忽然覺得馬的背有些馱了,他有些不相信。盯着馬又看了一眼,覺得好象又不是,不免暗自笑了一聲,縱馬而回。
“將軍你看?”身邊地親兵忽然叫了一聲,指着遠處叫道。
“什麼事?”馬岱沿着他的手向冀城方向看去,只見一匹快馬飛奔而來,戰馬已經四蹄騰空的飛奔。可是馬上的騎士還在拼命地抽打着。身子幾乎貼在了馬脖子上。
馬岱忽然有些緊張起來,不會是馬種出了什麼意外。
“迎上去。”馬岱一揮手。帶着幾個親衛飛馬奔出,很快迎上了那個騎士。騎士奔到馬岱面前滾鞍下馬。單腿跪倒在馬岱面前:“將軍,冀城有緊急軍情。”
“冀城怎麼了?小弟怎麼了?”馬岱的心猛的跳動起來。
那個騎士大聲說道:“小將軍說服了涼州刺史韋大人,冀城降了。”
“降了?”馬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跳下馬一把提起那個騎士,大聲吼道:“你說什麼?冀城真的降了?”
“是地,冀城真的降了,小將軍命我來通知天將軍,入城,以免遲則生變。”
“蒼天”馬岱鬆開手,張開雙臂,仰天長嘯:“天不絕我啊----”
“快,通知將軍大人,立刻殺向冀城。”馬岱對有些犯傻的親衛大聲吼道:“快去----”
“喏”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突然驚呆的親衛被馬岱狠狠的抽了一馬鞭,這纔回過神來,連忙大聲應道,一個親衛飛身上馬,急馳而去。
“快,集合親衛營,隨我搶佔冀城。”馬岱還是有些不放心,跳上戰馬,興奮難抑的轉了幾個圈,回頭對親衛大聲喝道。馬種只帶了百十個人,萬一韋康反悔,他可擋不住,冀城離這裡四十里,放馬狂奔也要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哈哈哈,馬岱心裡地歡喜幾乎抑制不住地溢出來了。他仰面朝天,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一片雪花從半空中飄落,落在他地臉上,立刻化爲一滴水珠,讓他滾燙的臉龐爲之一涼,暢快之極。
“下雪了。”馬岱大聲叫道:“下雪了,我們去冀城過冬過個好年”
“去冀城過冬過個好年”聽到了冀城投降消息地羌人們也興奮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翻身上馬,在軍官們的帶領下向冀城進。
“冀城降了?”夏侯淵大聲叫道,瞪着眼前大汗淋漓的斥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平時的冷靜蕩然無存。
“是,冀城確實降了。”斥候有些膽怯的向後讓了一步,嚇得有些結巴了:“小人剛從冀城下趕回來的,馬的戰旗,已經插上了城頭。”
“豈有此理。”夏侯淵狂怒,一拳砸在案上,案喀嚓一聲斷爲兩截,案上的東西四散飛出,撒了一地。
“父親”夏侯稱輕叫一聲,上前攔住了眼睛都紅了夏侯淵。
“將軍”鄧艾、朱靈等人也面面相覷,看着快氣瘋了的夏侯淵無能爲力,沮喪之極,都以爲馬要退走了,冀城解圍了,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個消息。
“立刻通知車騎將軍。”夏侯淵喘着粗氣,頹然的倒在坐席上,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讓我靜一靜”
“冀城降了?”曹衝籠着手站在小山坡上,看着雪後初晴的美景,掃了一眼剛剛送到的軍報,愕然問道。
“正是。”郭淮低了頭,輕聲回道,隨即將冀城丟失的情況說了一遍。
“哎----”曹衝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將軍報扔到旁邊的小雙手裡。伸手扶了一下郭淮說道:“功歸一潰,可惜啊可惜。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在將軍帳下任何職?”
郭淮對曹衝的冷靜感到很意外,一時竟忘了回話,旁邊的親衛文欽推了他一下,不快的說道:“我家將軍問你姓甚名誰,官居何職呢。”
郭淮一驚,連忙回道:“屬下郭淮,字伯濟,太原陽曲人,現爲將軍帳下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