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皇宮
楚昊天所居住的乾清宮,一名頭戴斗笠的黑衣老者站在窗邊,略顯得陰沉的目光似有所思的盯着不遠處的楚昊天。
“皇上想讓我在殤兒大婚之日動手?”
黑衣老者嘴角含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出口的聲音有些黯啞,那張佈滿了滄桑的老臉上滿是不屑。
“嗯,如今殤兒一家住在璃王府,想要下手不容易,只能等到他大婚之日,他們鬆懈之時……”
楚昊天的臉上閃爍着一絲的堅毅,他辛辛苦苦佈局了半生,絕不能因殤兒一時的兒女情長而毀了。這楚國的江山是殤兒的,他只有親手交到了殤兒的手中,他纔有臉去見地底下的慧妃。
“好,這是我替你做的最後一件事。等這件事了了,我欠下的債也就還清了,往後別在來找我。”
黑衣老者倒也很痛快,這些年他已經替楚昊天辦了很多事,已經足夠償還當年他欠下的債。這事之後,他便要與楚國的皇室徹底的斷絕了關係。
“事成之後,你不在欠朕,朕也絕不會在去找你……”
聞言,楚昊天心中倒是有些不舒服,可爲了能孤注一擲,他只得咬牙答應了黑衣老者的話。
“告辭。”
黑衣老者點了點頭,丟下了兩個冰冷冷的字,便如來時一般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
“璃兒,你可千萬別辜負了父皇的一片苦心啊……”
看着黑衣老者消失在夜空之中,楚昊天這才站了起來,無邊的夜色打在他的身上,帶出了一股蕭瑟之感。
他喃喃自語,似在說給自己聽,也似在說給楚墨殤或者別的什麼人聽……
……
璃王府大廳燈火通明,冰冷的地板上,兩男一女巍顫顫的跪了下去,三人的臉上無一不帶着滅頂的懼意。
“說,到底是誰讓你們對本王的女兒動手?”
大廳的一側,楚墨殤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摔到玉石沏成了桌面上,渾身的狂風暴雨。他看着不遠處跪着的三人,恨不得直接將他們拖下去五馬分屍。
“我……我不知道六王爺說什麼……什麼對小郡主動手……那是什麼意思……”
其中的一個男人很茫然的擡起了頭,一臉無辜的看着楚墨殤,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將他的九族全部抓去五馬分屍,他祖宗十八代的墳墓全給扒了,挖出來鞭屍……”
楚墨殤顯然不接受這樣的答案,一個人不招無所謂,還有兩個人。他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沒有那麼多耐心跟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耗。
“六王爺……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六王爺在說什麼呀……”
一聽要被抄架滅族,那男人顯然很害怕,開始砰砰砰砰的磕起了頭。他這到底是找誰惹誰了呀,莫名其妙的被官兵給抓了,還要連累家人遭受這樣的酷刑。
“你說是不說?”
楚墨殤根本就不理會那已經磕頭磕得鮮血直流的男人,凌厲的目光掃向了三人中唯一的女人,看得那女人顫抖得更加的厲害,那張清麗的臉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王爺……小郡主是我下的手……你要罰就罰我……千萬別牽扯到我的家人……求你了……”
女人咬了咬下脣,似乎在做着什麼艱難的決定,在對上了楚墨殤那雙冰寒刺骨的眸子後,原本的猶豫煙消雲散。索性把心一橫,直接認罪。
“指使你的人是誰?”
楚墨殤冷笑了一聲,到底是個女人,驚不起嚇。看到前一個沒落個好下場,一下子就招了。很好,這樣更省得他浪費口水一直問着同樣的問題。
“是……是……是我自作主張……我……”
那女人愣了一下,試圖將話能說得清楚些,可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是被冤枉的,根本從來都沒有接近過小郡主,怎麼可能對小郡主下什麼手?
“等等,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坐在首坐上冷眼旁觀這一幕的蘇悠悠忽然出聲打斷了楚墨璃即將出口的問話,她的眉頭微微的蹙着,看着那連話都說不完全的女人,直覺這個女人是無辜的。
“你說,你刺了小郡主幾刀?”
她緩步走到了那三魂七魄都已經被嚇掉了的女人面前,蹲下了身子,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這樣看似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卻已經足夠測試出眼前這個女人是否說謊……
“我……好想是……兩刀……對……就是兩刀……我……”
女人只覺得眼前的女子氣勢實在太強大了,光是靠近她便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在她那雙如繁星般璀璨眸子的注視下,她下意識的便開了口,沒有半點的猶豫。
“那你呢?”蘇悠悠點了點頭,看向了剛剛那個要被滿門抄斬的男人,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我刺了一刀……一刀……求六王爺開恩……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要遷怒到我的家人啊……”
那男人依然還在拼命的磕頭,聲淚俱下好不可憐。只要六王爺能放過他全家,就說他刺了小郡主十刀他都願意。
“三位,恐怕我們是抓錯人了。你們跟林總管下去吧,一人領一千兩銀子,就算是我們對你們的賠償。”
到了此刻,蘇悠悠已經十分確定眼前這三個人根本就不是對玥兒動手之人。她伸手逐一將三人扶了起來,便示意一旁的林總管將讓他們給帶了下去。
原本喧鬧的大廳,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若不出意外,那三人應該是戴了人皮面具,那幕後之人的心思也真夠細的。”
許久之後,楚墨璃纔開了口。但凡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剛剛那三人是被冤枉的。那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幕後之人做了三張人皮面具,而剛剛那三人就恰巧被倒黴的選上了。
“去查誰家死了人,我覺得那幕後之人說不定會斬草除根。”
蘇悠悠點了點頭,對於楚墨璃的話十分的贊同。眼下唯一的線索也斷了,他們只能從其他的地方入手,說不定還能得到什麼重要的線索。
“人皮面具,也是一個突破口。二皇兄,讓暗影的人去查查最近有沒有誰接過人皮面具的生意。”
原本以爲很快就能找到幕後黑手,卻不知那幕後的人如此的狡猾,連這種金蠶脫殼之計都能想得出來。看來想要找出真相,是要費上一些時間了。他只希望,他大婚之前能將那雙背後的黑手給揪出來。
“風,立刻派人給本王查。”
楚墨璃的臉色也異常的沉重,這一次看來他們是碰上對手了。往後的每一步,他們都要更加的小心,免得在落入了那幕後之人的層層迷霧之中。
這一事剛剛了了,卻見到雨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似乎有什麼急事要稟告,臉色十分的嚴肅。
“王爺,今夜有一名帶着斗笠的黑衣人進了皇上的宮殿,但暗處的人沒有查探到他們說了什麼。”
那帶着斗笠的黑衣人此前也被他們的人看到過並且追蹤過,可他們的人完全不是那黑衣人的對手,才追着出了皇宮,便被人家給甩了,由此可見那黑衣人的武功修爲可怕的程度。
“父皇又在搞什麼?可千萬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墨殤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幾日父皇種種小動作已經說明了並沒有放棄讓他稱帝的想法,他已經將該說的都說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勸說了。
“有可能是明日選妃宴的事,你們怕是不知,東方可在祭天大典結束之後的歌舞表演上跳了一曲鳳舞九天……”
蘇悠悠沉吟了片刻,除了這事她也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事了。現在這天色也已經不適合在談論這個,反正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這可能不關本王的事,二皇兄你悠着點,希望明日見到你時,你這張天下無人能及的臉依然完好如初。”
聞言,楚墨殤倒是鬆了一口氣,那東方可心心念唸的是二皇兄,與他可沒什麼關係,要倒黴也是二皇兄倒黴,
“最多也就是多幾道抓痕……”
楚墨璃看着楚墨殤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嘴角一抽。他與悠悠話都已經說開了,父皇不管要做什麼,悠悠也不會遷怒到他的身上,了不起在牀上的時候被她虐一虐。
“孺子可教也,二皇兄終於是領會到了在牀上談事的好處,走了……”
楚墨殤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目光還十分曖昧的往蘇悠悠的身上瞥了瞥,直到蘇悠悠對他舉起了拳頭,他才收回了似乎窺探人家閨房秘事的好奇心,悻悻然的起身準備離去。
“等閒下來,本王還想跟二皇弟討教幾招,到時候還請二皇弟別藏私。”
楚墨璃也不避嫌,攬着蘇悠悠的腰肢跟在了楚墨殤的身後往後走,出口的話差點讓蘇悠悠直接摔到。
“我看你是閒得蛋痛了,要不你讓楚墨殤那隻馬給你揉揉……”
蘇悠悠十分強硬的甩開了楚墨璃的賤手,丟下了兩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兩名絕色男子直愣愣的站着,好一會纔對看了一眼,滿臉嫌棄的抽搐着嘴角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