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依然寂靜無聲,所有的人全都戰戰兢兢的站着,不僅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就連動都不敢隨便動一下。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直到布幔後傳來了一聲痛呼聲,所有人臉上的神情才放鬆了下來。
“萱萱……你醒了……”
楚墨璃看到軟榻上的女子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頭頂,似乎還沒弄清楚眼下的狀況。他趕緊握住了楚墨萱冰冷刺骨的小手,輕輕的問了一句。
悠悠的來歷他已經知道,對於萱萱的死而復生也並不覺得有任何的意外。他發誓,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這個唯一的妹妹,讓她能平安的走完一生。
“皇……皇兄……嗯……”
楚墨萱潰散的目光開始慢慢的聚集,感受到手心傳來的那一點溫暖,蒼白的脣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一股劇烈的疼痛所阻。
“醒來便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一會你就跟皇兄回府,皇兄不會在將你丟在這冰冷的皇宮了……”
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楚墨璃的心狠狠的跳躍了幾下,他輕輕的撫了撫楚墨萱蒼白憔悴的面容,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管如何,先將她接回王府,接下來的事接下來在做打算……
“好……”
楚墨萱微微的喘息着,儘管已經被那股疼痛給折磨得沒有任何的力氣,卻依然對着楚墨璃笑了笑。那一笑傾城,卻藏進了太多無人能懂的苦澀。
既然老天不讓她死,那她就好好的活着吧,與皇兄作伴,似乎也不錯……
“傻丫頭,你皇嫂已經回來了,往後我們一家人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楚墨璃的鼻頭一酸,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看到這樣的妹妹,他真是想哭。都怪自己沒將她照顧好,讓她一再的陷入這樣的兩難中,他真是愧對母妃的囑託。
“好……”
楚墨萱原本無任何光彩的眸子忽的亮了一下,在冥界的記憶已經被黑白無常洗掉,她只是認爲自己自殺未遂被自己的皇兄給救活了。因此纔會在聽到蘇悠悠迴歸的消息之後,出現那樣短暫的神采飛揚。
“你不想嫁人那便不嫁人,誰若是在敢勉強你,皇兄就殺了誰。往後,不準在做這種傻事了,知道嗎?”
楚墨璃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一看自己妹妹的反應便知道她的某些記憶已經被抹去,便也什麼都沒有提起,只是說着一些在這個當下應該說的話。
“好……”
楚墨萱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的煽動了一下,她已經對自己狠過一次了,不會在狠第二次。況且,皇嫂已經回來了,她往後可以陪着皇嫂,在往後還可以替皇兄和皇嫂帶孩子。她的人生,或許不會再是一片蒼白。
“姐夫,你出去一下,我先替萱萱將傷口縫合。”
葉染染走了進來,看着軟榻上已經恢復了些許元氣的楚墨萱,取出了一根銀針,準備替她將那一處致命的傷口縫合。
“嗯。”
楚墨璃也沒跟葉染染客氣,給了楚墨萱一個溫暖的笑,轉身便離去了。他相信染染,一定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小小的空間裡因爲楚墨璃的離去衆人開始忙碌了起來,葉染染取來了麻沸散給楚墨萱服下,很快便將楚墨萱身上的傷口縫合好了。
“忍着些,傷口很快就會好了……”
看着蹙着眉的美麗女子,葉染染揚起了一絲的笑,替她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絲被。並沒有離去,反而是在她的身邊坐下,默默的陪伴着她。
“嗯……反正也痛不死……”
楚墨萱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自己的身邊還有這麼多關心她的人,她怎麼能爲了一個男人就去死?她死了,皇兄一定會愧疚一輩子的。
“等你的身子好了,我在替你調製一些去疤痕的藥,絕對不會讓那些醜陋的刀傷損了你一絲一毫的美麗。”
葉染染見她精神還不錯,便示意一旁的醫女倒了一杯白開水,親自小口小口的喂着她喝了下去。這個美麗的女子,她實在是憐惜她,不由得便想對她好一些,更好一些。
“不必了……那它們留着吧……也好時時刻刻都提醒着我……”
楚墨萱倒是不在意自己身上有沒有疤痕,反正她愛的人也不愛她,她已經打定了心思一生不嫁人了。有沒有那些疤痕,也沒有誰會在意。倒是剛好可以作爲一個印記,日日提醒她不肯在做糊塗事。
“我怕你皇兄和皇嫂不會同意,尤其是你皇嫂那人,霸道慣了,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受傷,她……”
葉染染勾了勾脣,正準備和楚墨萱說一說蘇悠悠的陳年舊事,卻被正巧趕了回來的蘇悠悠打斷,還順帶被蘇悠悠白了好幾眼。最後只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句話多餘的話也不敢多說了。
“染染,將這些藥草熬成藥汁給她服下去,一次熬一株,一日兩次,連服三日,她的傷便會痊癒。這事你親自做,不得經別人的手。剩下的藥草你收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蘇悠悠將手中的一大把藥草遞給了葉染染,這些藥草可是她耗費了好些時間在幽冥潭裡拔出來的,每一株都是極品中的極品,人界是絕對沒有的。
這些寶貝,她自然是捨不得交給旁人來保管的,眼下最適合做這事的便是染染。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
葉染染接過了那些藥草,從蘇悠悠的神色中,她自然是看出了那些藥草的珍貴。小心翼翼的將那些藥草放入了懷中,對着蘇悠悠做了個鬼臉,便迅速的離去熬藥了。
“皇嫂……”
楚墨萱看着面前蒙着白紗的女子,弱弱的叫了一聲。不知爲何,她是打從心眼裡害怕她的這名狠戾的皇嫂。自己幹了這麼愚蠢的事,皇嫂肯定不會輕饒了她。
“俗話說,長嫂如母,既然你開口叫了我一聲皇嫂,那我的話你最好是聽清楚了。往後有任何你處理不了的事,記得先來找我或者你皇兄。天塌下來還有我和你皇兄頂着,波及不到你。爲了一個破男人,你將自己搞得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值得嗎?”
儘管很心疼她,但蘇悠悠依然沒給她好臉色看。凌厲的目光冷冷的掃着她,出口的話更是直直的朝楚墨萱的心窩子戳去。
這是一個教訓她的好機會,她不可能錯過,免得這小丫頭往後再給她尋個死,那她就真的會去吐血。
“我……以後不會了……”
楚墨萱笑了笑,自從母妃去世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教訓她了。她除了覺得溫暖,便還是溫暖。於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就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眼巴巴的看着蘇悠悠,似乎在祈求蘇悠悠的原諒。
“至於雨,他也不過是個死腦經罷了,對你也並不是無情。你和他的事,等回了王府在議。現在,閉上眼好好的睡一覺,醒了一切便都過去了。”
蘇悠悠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走過去摸了摸楚墨萱的小腦袋。一道淡淡的白光從她的手指逸出,楚墨萱立刻便閉上了眼,陷入了安靜的沉睡中。
“雨,進來將萱萱帶回璃王府。”
蘇悠悠對着布幔外叫了一聲,雨立刻便衝了進來。看着軟榻上虛弱不堪的女子,心不斷的抽痛着。
“王妃,屬下先走了。”
他輕輕的抱起楚墨萱,感覺到楚墨萱那輕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體重,心中的愧疚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涌來,狠狠的撞擊着他的心。
他與楚墨萱不同,在冥界的記憶被刻意保存了下來。王妃大概就是想讓他記住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讓他往後能對萱公主好一些,再好一些,更好一些。
“去吧,將她安置在璃園。那裡安靜,適合養傷,在讓寧兒暫時搬過去照顧她。”
蘇悠悠揮了揮手,吩咐了雨幾句,便率先走了出來。寧兒是自己人,只要自己人照顧萱萱,她才能放心一些。
大殿裡的氣氛因她的出現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尤其是站在人羣后的北冥修,渾身已經被冷汗打溼。此刻見到蘇悠悠朝他看了過來,他直接低下了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北冥修,這人被你逼死了,被我給救活了。你說,這筆賬咱們該怎樣清算?”
爲了救活萱萱,她可沒白費力氣,這北冥修自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看在萱萱是自己求死的份上,她可以暫且饒過北冥修的一條命。但有句話叫做破財消災,關鍵還看這北冥修的誠意夠不夠。
“你想如何?”
北冥修這才鬆了一口氣,蘇悠悠這話聽起來並不是在想他索命,反而是在向他索取錢財。只要不是要他的命,多少銀子他都不會吝嗇。
“我要北冥去年一年徵收的賦稅,要是少了一個字,你就休想離開楚國。別給我玩虛的,否則你會承受不了我的怒火。記住,什麼時候將銀票送來璃王府,你便什麼時候離開楚國。”
蘇悠悠一點也沒有打算對北冥修手下留情,一年的賦稅她估摸着也挺多了。眼下的局勢恐怕很快就會亂起來了,她得多替楚墨璃這隻妖孽存點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好,本宮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