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天空中好似一片白雲緩緩的飄向那深淵,緊隨其後的是一個黑色的雲朵。
可在老道姑看來卻是在她的腳下,因爲她此時站在另一個高高的山峰上。
她從那深深的庭院中逃出來後,沒有想到不知不覺的便跑到了山上,因爲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後面就是那衛兵。
只不過她跑上的這個山峰是一般人上不去的,它是這羣山中的最高峰。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就像那徐徐東昇的朝陽般的絢麗美好。
她喘息着慢慢的坐到一塊岩石上,望着那紅彤彤的日頭出神。
可隨之內心便升騰起無名的空虛和寂落了。因爲對於她來說,當完成了支撐着她活下去的事情,得到了結的時候,竟然一下子就像那泄氣的皮球般的,失去了動力。
她想念着自己的兩個徒兒,哪怕是在那陰間相聚,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找她們。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隨即眼睛就看到了剛剛的景象。可隨之那涌上山頭的衆衛兵攢動的人頭和呼喝之聲,令她心下一愣。
再仔細的揉揉眼睛,才真正的看清,那哪是什麼黑白雲彩,那是二個人啊!
她的心裡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被捆綁着的女子和那哨兵。
她一下子從那坐處驚起,心頭竟然涌上了無限的懊惱和歉意,因爲她覺得是自己害了這兩個人了呀!
她恨不得一下子飛躍下去,去營救他們二人。可相距太過遙遠了,她力不能及,只有傻呆呆的瞅着二人跌入深谷。
她頹然的跌坐到那岩石上,心情隨着二人的跌落而下沉,再也歡喜不起來。
望着這隻有一條下山之路,她知道自己只有在這山峰上待着了。
要想下去,目前是不可能的,因爲劉仁恭被自己殺死了,這些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將這下山的路,封鎖的水泄不通。
她一直以爲那蒙面人就是劉仁恭,做夢也沒有想到是那哨兵頭兒。
既然一時下不了山,那自己只好去尋找那老掌櫃說的那神秘的山洞。
想到這些,她又覺得自己還是有事可幹。
這下子又燃起了她心中的那股勁頭和激情。
她覺得人就是這樣,必須有着動力,才能在這殘酷的令人厭倦的世上咬牙生存下去。
她決心找到那些財富,說不上會對恢復大唐江山起到一定的作用,也起碼比 埋沒在這深山裡要強得多。
她隨之從壞裡取出那老掌櫃給她留下來的圖紙,就着冉冉升起的朝陽的陽光,沉頭看了起來。
看了半天,頭都看大了,也沒有看出個子午卯酉,最後只好將那圖重新疊好放回懷裡。
緊跟着站起身來,仰頭上望了半天,見自己離這最高峰還有着相當一段路程,咬了咬牙,繼續向那主峰攀登上去......
當李大迷糊被人從那椅子上一頓推搡,好容易給弄醒的時候。他使勁的抻了抻懶腰,“呵呵呵”的打了幾個哈吃,使勁用手揉了揉眼睛,不滿意的道:“這幹什麼呀?人家睡得好好的,瞎折騰什麼......?!”
他原以爲自己這是睡在自己家的牀上呢,可隨着這衆人不停的喊叫,他這心下才不僅“咯噔”的一下子。
趕忙的四下用眼一瞅,慌忙的站立起來,拍着腦袋,不迭連聲的道:“哎呀,我這是怎麼了呀,怎麼睡得這樣死呢,沒出什麼事吧……?”
那掌書記王健衝上來,上去就是一巴掌,嘴裡憤恨的大罵道:“去你媽的,還有沒有什麼事,這都死了好幾個人了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什麼,死人了......?”李大迷糊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哭雞尿相的驚問道。
隨之那眼睛中掠過了一絲驚恐,嘴張巴了半天,囁咐着道:“難道……難道……難道這張三兄弟死了嗎......?!”
因爲他在這衆多人中,並沒有看到那張三的影子。
那掌書記王健一下子揪住他的脖領,厲聲喝道:“是的,死了,而且他還殺死了你們哨兵的頭兒!”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啊?”李大迷糊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道。
“我倒要問你,你怎麼反過來問我呢?張三那傢伙是怎麼擅離職守跑到了山上去殺人的?”那掌書記王健氣憤的使勁的將他向後一推,恨恨的道。
“這......?”李大迷糊翻了翻眼皮,莫名其妙的道,“他這爲什麼殺人我真的不知道。但當時他因爲這丫環小紅的事而心煩,說要出去走一走。誰知道他這去殺人了呀!”
他的話一下子竟然將那掌書記王健給搞迷糊了,“什麼小紅的事?小紅不就是 那劉大人的丫環嗎?他們二人今天早晨已經一起跳崖了呀......!”
“啊————!你說什麼?這是真的嗎?”李大迷糊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合攏上。
隨之在那掌書記王健嚴厲的目光下,趕忙的緊接着道:“這小紅一直跟她好不是嗎,他聽那哨兵頭兒說什麼劉大人與那小紅在玩什麼捆綁遊戲,他便傷心的不行。可這哨兵頭兒只是說過這話,他也不至於將他給殺死了呀......!”
那掌書記王健聞聽了他的話,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眉緊皺,他沒有想到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呀,這裡面還有着這些過節,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爲了把這些事情徹底的查清楚,他馬上手向身後一揮,大聲道:“來人啊————!”
身後的衛兵馬上應道:“大人有何吩咐?”
掌書記王健喘了一口氣,然後道:“把這傢伙給我押起來,好好的審查,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是,大人!”幾個衛兵趕忙奔上前去,將那李大迷糊給死死的按住。
李大迷糊不停的掙扎喊叫:“大人啊,這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押我幹什麼?我不就是睡了點覺嗎......?!”
掌書記王健望着押走那李大迷糊的衆衛兵的背影,隨即喊道:“對了,將這昨天晚上值崗的這一溜哨兵,統統的都給我押起來,挨個審查......!”
因爲這掌書記王健腦袋裡突然的感覺到,這些事情不搞清楚的話,會非常可怕。說不上自己哪天這腦袋,也會像那哨兵頭兒一樣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