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士卒那腦袋雖然疼痛難忍,但他也在強忍着,“吱吱嘎嘎”的將那大門拉開,探出半個頭來,生怕那好事輕易就跑了。
見那壯漢還在那門外立着,心生歡喜,覺得這個人還是挺靠譜的,沒有忽悠他,嘻嘻一笑,道:“兄弟,這怎麼說……?”
那壯漢四下瞄了一眼,趨步上前,貼在他的耳邊道:“兄弟就高擡貴手,讓我等進去,這些人有老有小的,你忍心讓他們在那外面待着?”
一邊說着話,一邊將手中的那袋銀子故意揉搓的“嘩啦嘩啦”的響,緊跟着道:“這都是投奔這龍虎山而來的,可不是什麼要飯的,帶來了許多銀兩。如他們一氣之下走了,那大王回來了,知道失去了如此的大主顧,那不惱恨你纔怪了呢!”
說着話,故意將那袋銀子,向着那守門卒的胸前推了推,那守門卒眼睛閃爍出貪婪的光澤,心道,這他媽的運氣來了,真的是擋都擋不住!
這權利竟然有着這般大的作用,只要自己動動手,將這大門向那一旁一拉,這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這以前自己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當初這自己的老婆就看不上自己,總說自己沒出息,就是一個把大門的,不像那其他的兄弟,騎馬封將的風光無限。
今天自己回去就讓那狗眼看人低的婆娘,真正的見識見識自己的能耐,這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自己將那袋銀子向着那婆娘的腳前那麼的一擲,都能想象得到她那張大嘴巴,瞪大着眼睛的樣子。整個人都能驚呆了,會馬上磕頭作揖的伺候自己吃飯,打來洗腳水,給自己洗腳。
這他媽的,老子終於有了那翻身之日。
"哈哈哈"他一陣大笑,倒把壯漢弄得一愣,懷疑他是識破了自己的詭計,心下一驚。
剛要掏出腰中的短劍,又覺得不對,因爲他看到這傢伙,朦朦朧朧的眼神,並沒有瞅向自己,而好似沉入了遐想之中,便使勁的推了他一把,“怎麼樣啊兄弟!你答應了?”
那傢伙被他這一推,馬上清醒了過來,眼睛一立,緊盯着這壯漢,“你你你……?!"
“怎麼樣?”那壯漢一驚,“你說……!”
“我是說這事我可是承擔着老大的風險啊!”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那壯漢明白,他得這銀子是實至名歸,他有着打開大門的權利,同時還有着風險的,他們送這銀子並不虧。
那壯漢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將那沉甸甸的袋子,一下子推到他的懷裡。
那傢伙只覺得手上一沉,比他想象的還多,當時就懵了,兩眼癡癡的麻木的瞅着那壯漢自己去推開那大門。
隨之見那壯漢手向那山下一擺,那山下的人見了,馬上向山上涌來。
這守門卒大腦一片空白,竟眼睜睜的瞅着這人馬浩浩蕩蕩的開進那山寨裡,隨之他又眼瞅着這些人將他按到地上 搶回那袋銀子,給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此時他才清醒過來,不停的嚎叫起來,剛剛的美夢他還沒等做夠,那袋銀子還沒等捂熱乎呢,就這樣眼看着樓塌了。
他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知道自己惹下來天大的亂子,這下子自己成了這山寨的千古罪人,大王不會放過自己,山寨的人不會放過自己,自己的婆娘不會放過自己,就是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現在他只能不停的在那兒掙扎着,而沒有人理他。那一隊人馬由石敬瑭率領着已經衝到了那山寨的中心,也就是那住着百十號人的屋子周圍。
那在院內巡邏的士卒,也早已被那張道長率領的人馬繳了械,真的都是那不堪一擊。
那石敬瑭也根本沒費多大的勁,便將百十號人帶到了那操場上,開始訓話,告訴他們只有老老實實的,否則死路一條!
那些人早已嚇得抖索一團,哪個還敢反抗。
這其中有着衆多的女眷,一陣的嚎哭,以爲自己的夫君都被這些人殺害了,反攻到這山寨,呼號着討要夫君。
這石敬瑭告訴大家,他們的夫君安然無恙,只是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要他們規勸一番,棄暗投明,纔有生路,而且他們要將這山寨建成人人平等的樂園,再也不會有那不公和欺壓的事情發生。
這些人一聽這話,覺得也有道理,這日常被那山大王欺壓的喘不過氣來,想跟哪個女眷睡就跟哪個睡,哪個敢不依從。這山大王做盡了那欺男霸女之事,他們早已心生怨恨。
這要真的好好待她們,她們何樂不爲呢?哪個又心甘情願的受那蹂躪和踐踏?便紛紛的止住了悲聲。
那頭張道長也將那院內的巡卒進行一番的說教,只要大家聽話,便不爲難衆人,待他們接管了這山寨以後,保證大家都會得到公平對待,只會比現在好,不會比現在差。
這衆人低頭一合計,這日常都不是十分的順心,這山大王和大少爺整日介的喜怒無常,衆人也受夠了他們的氣,這換了個主人,也可能就有好的變化呢!
這人都有着那求新求變的心理,都不願意一成不變。更何況大家也心知肚明,這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這人爲刀俎,我爲人肉,還不如順勢而動,不然的話,還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這一時張道長還是不會太信任着這些人,便告訴衆士卒,目前大家一定要配合一下,將那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到那屋子裡暫時委屈一下,待事情解決了,才能出來。
這守門卒也被那張道長給解開了繩子,雖然那一袋銀子沒有全給他,但也給了讓他驚喜不已的一部分。
剛剛還在垂頭喪氣,愁眉苦臉,以爲這腦袋都要保不住的了,現在見這銀子又失而復得了一些回來,那有不高興的道理?!
而且這山寨大門是他開的,這如果大王回來,還能輕饒了他不成?所以他現在倒奔着,這山寨由這些人接管過來,他豈不是成了功臣了嗎!
這每個人均是各懷心腹事,那不瓦解纔怪了,所以讓說嘛,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當下這守門卒便搖身一變,成爲了這石敬瑭他們這面的人了。有那還在猶猶豫豫的人,被他的一番說服,竟馬上同意了支持石敬瑭等人的行動。
這一下子張道長等人,更加的滿意了這傢伙的舉動,並承諾等真正的事情成了之後,另外給他嘉獎。
這傢伙聞聽後,樂得屁顛屁顛的跟在這衆人的後頭,簡直成了這石敬瑭等人的得力助手。
別說還真得有這麼個人,才能使他們掌握了這裡的情況,不然的話,他們真的是兩眼墨黑,所以說這叛徒的危害性是相當大的。
大到一個國家,小到一個民族,往往都會被這叛徒出賣或毀滅。
他這正裡外得瑟呢,突的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叫喊:“張老三,你幹嘛呢?你不去守那寨門,到處跑什麼呢?!”
那傢伙只覺得耳朵被一下子捏住,扭頭一看,臉色立馬就變了,故弄玄虛的不停的叫:“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娘子你輕一點……!”
“輕一點?我這都想掐死你吶!說,這寨門是怎樣打開的?你不是守那寨門的嗎?怎麼能讓他隨便的人進來呢?”
這守門卒張老三的婆娘,是越說越氣,這手上不停的加勁。這下從張老三那呲牙咧嘴的狀態上來看,是真的疼了,一陣殺豬般的嚎。
“你這整天的幹什麼什麼不行,吃什麼什麼不剩,守個門都守不住,竟將這賊人放了進來,你還能幹些什麼?!都說着日常我瞧不起你,你說就這樣,讓誰能瞧得起啊?你簡直就是一個敗類!”
這婆娘的一陣扯耳朵喝罵,倒把這剛剛歸順了新主子的山寨上的衆人,罵得是面紅耳赤。
那張老三直去拉那婆娘比比劃劃的胳膊,漲紅着臉 聲音低低的道:“你這是幹什麼呀?人家就在這跟前,你怎麼就能這樣說話啊!真是的,也不怕聽見嗎?!”
“聽見又怎麼了,這就是我的想法,還不興我說嘛?!我說自己的老公,礙着別人什麼事了?巴不成他們要來殺我的頭不成?!”
那張老三急得趕忙去堵那婆娘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被那婆娘一使勁,搡了一個趔趄。
“你——?!”那張老三眼見着婆娘軟硬不吃,急得滿頭大汗,情急中,那手一下子觸到了腰中的那少半袋銀子,心頭一亮,趕忙抓住婆娘的手,向那銀子上摸了摸,想讓她知道自己得了實惠,討她歡心。
那婆娘一愣,隨即問道:“什麼……?”
張老三趴在那婆娘的耳邊,一陣嘀咕,心道,這下我可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可不料想,這婆娘竟一把扯下他腰中的那個口袋,向着那地上一擲,呸的吐上一口吐沫。
隨即掐着腰,用手指着那張老三的鼻子,喝罵道:“張老三!你還算個男人不?這忠臣不伺二主,烈女不嫁二夫!你怎能做出這等事來呢?那點銀子就能買通你?你出賣了主子,出賣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