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亦凡揹着我在隧道里走了幾分鐘,快到出口時就見一羣穿着藍襯衫的地鐵工作人員帶着一羣擡着擔架的急救人員迎面跑了過來。儘管並沒有骨折,他們依然將我放到擔架上擡了出去。月臺上全都是武裝特警,所有乘客都靠在牆上,通往出口的樓梯已經被封鎖了。見到這個陣勢,我立刻明白了,地鐵絕對不止停電那麼簡單。能讓武裝特警持槍站在這裡的原因可能要比停電嚴重的多。燒焦的味道……等等……不會是有**吧!我驚恐地掃視了一遍月臺上的乘客,他們的表情無非都是害怕或者焦慮,看不出任何異樣。這反倒讓我更加擔心了。如果肇事者就隱藏在他們之間,那他一定是個反偵察能力很強的人。應急照明等下,每個人的面孔都顯得十分陰森。
想來出口被封鎖,應該就是因爲剛剛那個奇怪的味道吧。
護士將繃帶纏繞在我的頭上,從上邊耷拉下來的幾縷頭髮以及醫務人員來回走動的身影阻礙了視線。吳亦凡將應急燈還給工作人員然後來到我前邊坐下。
由於正在包紮,無法做太大的動作,只能小聲叫他。前幾回他沒聽見,倒讓一個從頭到腳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武警聞聲回頭。我尷尬地衝他笑了笑,對方面無表情地轉了過去。
無奈只能伸腳去點他的肩,誰知剛有點動作,膝蓋就疼的不行。忙碌的護士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就繼續忙去了,並沒有要幫我的意思。
最後還是他自己轉了過來。
我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他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警察,悄悄地挪到我身邊說:“聽說有人放***,好像停電也是他們弄的。不過現在還不清楚是誰做的,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起事故是兩人以上的團伙作案。”
“所以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嗯。出口被封了,不能進也不能出,現在一個一個盤問搜身。”他說着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警察比較多的地方。只見乘客一個一個被叫過去,先是在武警圍成的圈子進行搜身,然後再到一邊回答問題。
“還要搜身吶!他們不會直接扒衣服吧!”
吳亦凡挑了挑眉說道:“不會。”
看着他們一個又一個被叫過去,我越來越緊張,心說如果警察問起我留在車廂裡不走的原因的話該如何回答。
正絞盡腦汁編理由的時候,一個武警在我面前站定。我擡起頭看他,只見他頂着一個頭盔站在那,將我身前的光全部擋住,頭盔後邊的那張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顯得陰森無比。
他冷冷地說:“你們倆,過去。”
我與吳亦凡對視了一下,只見他信心十足地站起來,對我伸出手。
我看了看那羣警察,再看看伸到眼前的手,最終牽住了他。我沒做虧心事,不怕他們問。況且身邊還有他。
那個警察把我們引到搜身盤問的地方。剛到那,我們就被分開。我站樓梯那邊,一個女警拿着跟機場安檢所用的金屬探測器之類的玩意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吳亦凡那邊就完全不一樣了,探測器和人工搜身同時進行。男女待遇就是不一樣。
隨後,我們倆就被帶到地鐵站的另一頭。那裡有七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正聚在一塊聊着什麼,見我們被帶過來了便終止了閒聊,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在看見其中一個警察胳膊上鼓得誇張的肌肉塊兒時,我就有種想轉身逃跑的衝動,幸好吳亦凡緊緊拽着我的手腕。跟警察打交道最麻煩了,他們頭腦敏捷,身手矯健,是最不好對付的人。
中間一個光頭警察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問道:“名字。”
“溫疏妙。”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稍微矮一點的警察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看向我的眼神立刻就變得警惕起來。
“你就是唯一的那個一直在裡邊等着救援來的女孩?”
“是。”
他往前走了一步,仔細地觀察起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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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女孩,爲什麼你沒有跟着人羣一起出來?”
吳亦凡突然將我的手握地更緊了。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在等他。”
光頭警察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笑話,“撲哧”一聲笑了。嘲諷道:“年輕人真是浪漫啊,危險關頭居然還有時間顧着自己的小情人。”
“您結婚了嗎?”我突然說的這句不着邊的話讓對方一愣,下意識地回答:“結了。”
“呵呵,您的意思就是遇到危險您會自己跑唄?不知道您太太知道會怎麼想呢?”
警察瞬間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想用嚴肅的氣勢來碾壓我們。“警察問話好好回答,不要陰陽怪氣的!不然……”“不然就拘留我們?你們有上及的命令嗎?而且我們又沒犯法,憑什麼?”左邊一個和那排男警差不多壯的女警站出來說:“就憑你觸犯法律,投***破壞公共秩序。”她話音剛落,那光頭警察就趕緊叫住她,生怕她再說出什麼不經大腦的蠢話。光頭衝我們抱歉地笑了笑跟,說道:“不好意思,她說話前不思考,別介意。”我剛想說話,不想一旁沉默半天的吳亦凡突然開了口:“行了”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都不知道是對誰說的話,我和警察們都愣了一下。“我女朋友還受着傷,送我們回去。”我瞪大了眼睛,剛想反駁,瞬間想起自己之前脫口而出的那個關於太太的例子。“不行!跟我們回警局!你們製造了混亂還想跑……”女警一着急,大腦再次飛了。“非法拘留,惡意誹謗,你真的是警校畢業的?”吳亦凡眯起眼睛看着那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女人。光頭見形勢不對,立刻橫在他倆之間。“不好意思,她第一次執行任務,行爲魯莽了點,請見諒。不過恕我直言,你們確實是懷疑對象,暫時不能走。”“警官,過度驚嚇和肢體傷害都會留下後遺症,何況是兩者皆有。她需要休息,請帶我們回去,以後要是有事我們能做到隨叫隨到。”
光頭似乎有些猶豫,站在最左邊的西班牙裔警察上前與他商討一番,最終同意將我們用警車送回去。當吳亦凡報出四季酒店的時候,那些警察互相對視了幾次,彷彿在用眼神傳達信息。
我們在衆人的注目下離開了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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