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眼前的人就是白家小姐白冰,與徐小喬比起來,傅雲厚簡直是瞎了眼。
當然,他的離開未免不是對徐小喬的一種放過,不至於讓她後悔一生。
“是又怎樣?”
“沒怎麼樣,白小姐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們就走了。”
“你不許走!本小姐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我命令你放了我邱叔叔!”
“邱世傑勾結外敵,已經有確鑿的證據,豈是你說放就能放的?”
“勾結外敵又如何?何況他是我百草山莊的人,也該由我百草山莊的處置,你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私下處置他?!”
顧鳶扶了扶額:“白小姐,你這樣說話,很危險吶!”
彷彿在她的眼中,勾結外敵只是一件小小的家事而已。
殊不知這是需要誅九族的大罪,牽不牽連整個百草山莊,還得看蕭遲瑜的意思。
顧鳶不想再與她說下去,覺得是侮辱智商。
只可惜,白冰沒有打算放過她。
她掏出腰間的鞭子,揚手朝她揮去,道:“居然敢無視本小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鞭子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顧鳶身上招呼。
顧鳶來不及躲閃,只能迅速轉身閉上眼。
鞭子並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下一刻,蕭遲瑜已然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即將落下的鞭子。
與此同時,蕭昀的扇子飛出,將鞭子切斷,一分爲二。
白冰震驚,就要上前理論,被蕭遲瑜扔出去的鞭子擊飛,倒地不起。
顧鳶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回過頭看了一眼,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某人還真不懂憐香惜玉。
不過,幹得不錯……
白松和傅雲厚匆匆趕了過來。
傅雲厚將白冰扶起,白松則連連賠罪。
“方公子,小女不懂事,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與她計較。”
蕭遲瑜眸低冰寒,冷冷道:“那就請白莊主好好管教令嬡,日後若再出現這種問題,我就得好好衡量一下你們和邱世傑的關係。”
白松心中一驚。
他知道通敵賣國的罪有多重,一旦與邱世傑扯上關係,不只是他,所有白家人都沒好日子過。
他轉過身去,咬了咬牙,擡手扇了白冰一個巴掌。
“爹?!”白冰捂着臉,不敢置信。
“都怪我平日裡縱着你,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衝撞幾位大人。還不趕緊向他們賠禮道歉?”
“爹!”
“道歉!”
白冰見她爹不像開玩笑,心中生出一絲害怕,一瘸一拐捂着臉上前。
“對不起,衝撞了兩位大人是我的不對。”
這話說得心不甘情不願,而且她明顯只向蕭遲瑜和蕭昀兩人道歉,並沒有把顧鳶算作裡頭。
在她的眼中,顧鳶只是一個以色攀附權貴的女子而已,比不得她這種正兒八經大戶人家出生的人。
蕭遲瑜冷着一張臉,並沒有對她的道歉作出迴應,也沒有離開。
很顯然,他並不滿意。
眼看着氣氛變得緊張,白松只好趕緊上前,督促白冰道:“除了兩位大人之外,還有顧姑娘,你趕緊向顧姑娘道歉!”
若是放在常人身上,可能會因爲白松的面子就此放過,說幾句算了的客套話。
可顧鳶明顯沒打算這樣做。
她微微挑眉看着白冰,甚至帶着一絲挑釁。
白冰後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發出蚊子般的聲音。
“顧姑娘,是我不對,對不起。”
“聲音太小了,沒聽到。”
“你不要太過分!”
“嗯?”顧鳶從鼻中發出一聲輕輕的質疑。
“冰兒。”白松在後頭提醒。
白冰只好再次大聲道:“顧姑娘,是我不對,對不起!”
顧鳶笑了笑,點點頭:“這樣纔對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希望白小姐以後都能夠帶腦子出門,不要做出這種愚蠢的事。”
經過她身邊時,顧鳶看了一眼默默站在旁邊的傅雲厚。
“聽說白小姐已經和傅公子定親,即將完婚,實在是可喜可賀。祝你們兩人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一輩子不分離。”
千萬別再去禍害別人。
說罷,大搖大擺離開。
等到他們完全消失,白冰突然回頭看向傅雲厚,用質問的眼神道:“你認識她?”
傅雲厚立即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她怎麼會知道你姓傅?”
就在傅雲厚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時,又聽到白冰冷哼一聲:“我暫且不管以前,以後你都得給我老老實實,聽到了沒?”
傅雲厚臉色有些難看,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想要靠她平步青雲,就得忍受她的壞脾氣。
他順從地點了點頭。
蕭遲瑜帶着那個殘疾的女人去了一趟邱世傑關押之地,出現在視線範圍的那一刻,明顯感覺邱世傑的情緒有很大的波動。
蕭遲瑜挑眉,看來他們猜對了。
邱世傑被綁在十字架上,因爲酷刑審訊的緣故,身體已經提不起力氣,可那雙眸子卻沒有離開面前的女人。
“看來你真的很在乎她。”
作爲一個細作,應該有強大的心理建設,不會因爲某個人某件事的出現而讓內心的變化浮於表面。
可這個女人,卻打破了他的冷靜。
“你想對她怎麼樣?”
“我對她怎麼樣取決於你的態度。”
說這話的時候,蕭遲瑜拿着一把匕首悠悠來到了女人的身旁。
“你別動她!”
“她是誰,是否也是你們南啓的細作?”
“她……她是我的夫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並不知道我和南啓的關係。而且她已於幾年前從高處滾落,不止傷了身體還傷了腦袋,對你們絕對沒有威脅。”
“夫人,呵,你地下密室裡面關押的那些人,就是爲了做醫斷骨的研究,想治好她身上的傷,是吧?”
邱世傑咬牙點了點頭。
“我打斷他們一小寸骨頭,就是爲了研究接治之法,只可惜,每次醫治之後並不能完全康復,反而會引發傷口潰爛。我只能一次次將他們的斷骨處切除,再往上打斷。我做的這一切也是爲了醫術的進步,只要掌握其中方法,會有更多人能夠站起來。”
“呵,以人爲研究,早就違背了人道,你居然還能如此冠冕堂皇。”
頓了頓道,“既然已經說了這麼多,那不知道能不能再仔細說說,你是如何聯繫潛伏在禹國其他人的?”
蕭遲瑜手中的刀在那個女人的脖間有意無意地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