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飄進耳中,蕩清了心中所有的疑慮與不安。
蕭遲瑜嘴角勾起,突然低下頭,穩住了顧鳶的脣。
空氣彷彿靜止。
顧鳶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腦袋空白,心如鼓錘。
脣瓣帶着一絲冰涼,卻十分柔軟,還有一種特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並不討厭,反而有着一種無形的吸引力,讓人捨不得推開。
顧鳶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是她上輩子這輩子真正意義上的初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交代出去了。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時機,又想要她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短暫的空白之後,萬千思緒在顧鳶的腦海中飄過,揪成了一團麻花。
“只有前面幾間房沒有搜了,你們幾個去搜一下,搜仔細些。”
聽到漸行漸近的聲音,顧鳶來不及思考,伸手推開蕭遲瑜。
還沒等她開口,蕭遲瑜率先道:“外面人數並沒有多少,闖出去並不是多大的問題。不過,我身上的毒是一大隱患,我們,要不要去三樓試試?”
進來的只是樓裡的幾個看守,還沒有驚動外面巡視的人,只要將他們放倒,便能夠安然度過這個晚上。
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慢慢探查,還不如破釜沉舟,去三樓看看到底有沒有解藥。
顧鳶知道這並不是追問他爲何突然吻她的時候,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迷藥,道:“你身手好,這些可能用得上。”
蕭遲瑜強忍着不適,拉着顧鳶躲在門後。
在幾個守衛探頭探腦望向裡頭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迷藥揮到他們臉上。
同時,身形閃動,把後面的幾個人也放倒。
顧鳶沒想到他毒發之時行動還能夠如此迅速,被牽着跑的同時,投以欣賞的目光。
很快,兩人一路披荊斬棘,上了三樓。
停留片刻,蕭遲瑜一腳踹在門上,隨着一聲脆響,門頁與底下的鎖分開。
三樓的面積最小,也分了好些個房間,擺放的藥物種類雖相對來說較少,可一眼掃過去,依舊眼花繚亂。
“蕭遲瑜,你趕緊去裡面躲着,我一個人在這裡找藥就行。”顧鳶知道蕭遲瑜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蕭遲瑜臉色異常難看,朝她點了點頭,踉蹌着腳步往最裡面的房間走去。
時間緊急,目送他的背影消失,顧鳶立即開始尋找解藥所需要的藥材。
半盞茶後。
“啊,找到了!”顧鳶把最後一味藥材小心收好。
“赤巖蛇膽,只剩下你了,千萬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只可惜,一個櫃子一個櫃子排查,依舊沒有看到赤巖蛇膽的蹤影。
只剩下最後一個房間還沒有搜尋,顧鳶深吸一口氣,邁入。
這裡是最後的希望了。
然而一進門就看到了閉眼倒地的蕭遲瑜。
她立即跑到他身旁,搖晃着身子道:“方譽,你醒醒!”
可能是中毒太深,又用功過度,蕭遲瑜雙眼緊閉,並沒有甦醒的跡象。
顧鳶只好慌慌張張開始扒拉房間裡面各種櫃子。
她怕再晚一步,即便配齊瞭解藥,也無法救回他。
讓她雀躍的是,這裡還真有赤巖蛇膽,找到之時,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情怎麼都掩蓋不住。
然而置放赤巖蛇膽旁邊的藥材更加讓她意外,她剛想上前查看,就聽到樓外傳來一陣嘈雜。
“邱長老院子裡來了兩個刺客,我們一行人追到了這裡,不知道這裡是否有人闖入?”
“沒有看到有人前來,不過我們還是進去檢查一下。”
“老大,不好了!徐陽他們都被人放倒了!”
緊接着,樓梯上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
“其他人也都暈了!”
“快,去三樓看看!”
顧鳶慌了,剛找到解藥還沒來得及處理,蕭遲瑜還暈着,他們上來了怎麼辦。
她記得珍藥閣有禁令,擅闖者殺無赦。
只怕他們還沒來得及等到任子昂的支援,就已經身首異處。
腳步聲越來越近,珍藥閣的守衛們看到三樓的門被破壞,發瘋似的往裡面跑。
緊接着,一間房一間房搜尋。
“這裡沒有。”
“我這裡也沒有!”
“你們幾個,搜最裡面的幾個房間!”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所有房間都被搜了一遍又一遍,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他們估計已經逃了,我們去別處!”
“老大,莊主派人前來,說那兩個人的身份特殊,一定要抓活的。”
“抓個屁,人影都沒看到!”領隊的人皺着眉頭離開。
莊主院中,白松靜靜站在蕭昀面前,嘴角掛着恭敬的笑。
“不知端王府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要請公子見諒。”
蕭昀冷清着一張臉,閉口不言。
此刻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本不想暴露身份給父親惹來麻煩,卻總是在關鍵時刻不得不這樣做。
而蕭遲瑜與顧鳶還沒有找到,也不知道處境到底怎麼樣。
過了許久,下面的人來稟報:“莊主,我們找遍了整個百草山莊,都沒有找到他們兩人的身影。倒是……”
白松瞥了蕭昀一眼,捋了捋嘴脣上的鬍子:“山莊很大,找人不急於這一時半刻,淡定。人可以慢慢找,可千萬不要毛毛躁躁毀壞了山莊裡面的花花草草,那些長起來需要不短的時間。”
“莊主……”
“還有什麼事情?”
“我們找到了張二公子的屍首。”
“什麼?!”白松不淡定了,“那可是張太醫家的公子,你確定他已經……?”
雖然只是一個庶子,但畢竟是張家人,平白無故死在外頭,到時候一定會追究他的責任。
“嗯。我已經遣人去調查,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夠調查出張二公子的死因,又是爲何人所害。”
站在一旁的蕭昀臉色更加難看,若是他沒有猜錯,張磊是被他兩個同伴解決掉的。
這麼一個大爛攤子扔在他的面前,讓他來收拾,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丟的還是他們端王府的臉。
他心中暗自懊悔,就不該與那個人同行來到這裡,什麼好處都沒有,惹得一身騷。
而那個惹禍的人,此刻不知道躲到了哪個角落,落了個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