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震驚看向蕭遲瑜,眼神在詢問。
蕭遲瑜從容回以一笑,很顯然,他比他早知道。
遊道和劉青覺得失了面子,拂袖離開,惹得衆人對此津津樂道。
還有一部分人開始附和,表示自己早就看出來孤影的丹青不同尋常,有着和鍾大師一樣的眼光。
有人已經歡呼起來,大喊着:“孤影!”
從前這個名字或許從未出現在衆人視野,但從今日起,進入了名家之一的行列。
顧鳶本意是爲了彩頭,現在得了這樣一個結果,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算是錦上添花。
徐老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滿是讚賞。
“真沒想到孤影公子年紀輕輕就如此出衆,可謂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顧鳶回以一笑:“俗話說,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我能夠得徐老爺及鍾大師的肯定,是我的榮幸。”
幾番客套之後,徐老爺對顧鳶更加滿意,連連點頭。
接下來,又與“鍾離嶺”兩人選出了前十的人選。
蕭遲瑜爲第二,司徒昀爲第三,遊道和劉青已然排到了第四第五。
這一結果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
顧鳶很是興奮,他們三個人就佔了前三名,那就說明彩頭銀子是一筆可觀的數目。
就在她期盼着銀子到手之時,徐老爺突然拉過她詢問:“不知道顧公子可已娶親?”
顧鳶不明所以,搖頭道:“沒有。”
她確實沒娶,只是嫁人了而已。而且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從王府出來,成爲一個自由身。
徐老爺哈哈大笑,站在高處道:“既然如此,那本老爺今日就做了這個主,將小女許配給顧公子,這也是拔得頭籌額外的獎勵!”
場面再次沸騰。
徐老爺聲名在外,他家有一嬌美如花的女兒自然也傳了出去。
現下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不止是雙擁城,就連其他地方前來提親的都踏破了門檻。
可徐家小姐眼界甚高,普通的凡夫俗子根本看不上,在場就有許多人曾經求親被拒絕。
現在由徐老爺做主許配給了顧鳶,可謂是羨煞他人。
“娶了徐家小姐,不僅如花美眷有了,還能夠得到他們家一部分的財產,簡直是人財兩收。”
“是啊,徐家老爺沒有兒子,以後家裡的財產不都歸他了?”
“我怎麼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實在是羨慕死了。”
……
周圍全是驚歎豔羨之語,當事人顧鳶卻一個頭兩個大。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好端端的,她怎麼就把人給搭進去了?
銀子呢,她要的只有銀子啊!
“徐老爺,實在不好意思,我暫時還沒有成親的打算。”
“你!這是何意?是看不上我家小女?”徐老爺臉色頓時一變。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託付出去,卻沒想到得到的是拒絕。
顧鳶心想,到手的銀子不能飛了,這事得謹慎處理。
連忙擺手道:“不是,徐老爺誤會了,我只是有難言之隱,暫時不能娶妻而已。”
說着看向旁邊看戲的蕭遲瑜和司徒昀,道:“其實他們兩個也不錯,特別是方公子,僅在我之後,徐老爺可以考慮考慮。”
蕭遲瑜本置身事外,此刻被點名,站出來道:“徐老爺,我家中已有妻室,可能要拂了顧公子的美意。我看顧公子長得一表人才又年紀輕輕,與徐小姐實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此等緣分不能錯過。顧公子,要不然你還是答應了吧。”
嘴上雖是諄諄勸說,但他眼中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顧鳶此刻殺人的心都有。
眼睛一轉,她反擊道:“方公子已有妻室嗎?我與方公子同住也有幾天的時間,怎麼從未聽說過。而且據我所知,方公子生得如花美貌,爲了遮住這盛世美顏才日日戴着面具,若說相配,還是方公子與徐小姐最配。”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蕭遲瑜的臉上,好奇他面具下的容貌到底是何模樣。
蕭遲瑜臉上的笑意收斂,看着顧鳶的眼中還帶着一絲警告。
顧鳶卻絲毫沒有懼意,反而是迎上他的目光一臉挑釁。
彷彿在說:來啊,互相傷害啊!
司徒昀站在一旁只能默默嘆氣,都這種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鬥嘴。
“方公子,把面具摘下來吧,我們都想見識見識你的盛世美顏。”
“就是,一個大男人遮遮掩掩什麼?”
調笑的聲音四起,更有甚者,直接伸手去揭蕭遲瑜的面具。
蕭遲瑜冷着一張臉,身上的寒氣散發,卻依舊沒能阻止得了大家的熱情。
顧鳶朝他眨了眨眼,而後來到徐老爺面前小聲道:“徐老爺,說實話,不是我不想娶徐小姐,而是我身體確有隱疾怕耽誤了小姐的一生,還望徐老爺見諒。”
她這副爲難的模樣成功讓徐老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仔細打量之下,發現她於尋常男子來說確實偏清秀了些,不像個有陽剛之氣的男人。
隱疾……莫不是……
思及至此,徐老爺心下一驚,立即改口道:“既然顧公子有難言之隱,我也不逼迫於他。如此,那就讓第二名方公子與小女結親。”
顧鳶抱胸一臉得意地望着蕭遲瑜。
蕭遲瑜無奈,他就知道她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女子,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過他並沒有迴應,而是轉身離開。
這一舉動,不僅讓徐老爺面子上過不去,其他人也頗爲不解。
他們眼中的香餑餑,怎麼到他們手上,就成了扔來扔去誰也不願意接的燙手山芋了?
前三名只剩下司徒昀,徐老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還帶有幾分乞求。
若是他還不要,那他女兒的名聲算是毀了。
司徒昀深深嘆了口氣,好好的一件事,發展怎麼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就在場面鬧成一團時,徐家小姐款款出現。
“我有話與顧公子單獨說,不知道顧公子可否賞臉?”
顧鳶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清冷白衣女子出現在盡頭,如一朵盛開的蓮花,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