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來到這裡只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記憶十分清晰,她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圖騰。
除非,原主曾經見過,在她的腦海中刻有模糊的印象。
但,什麼都想不起來。
現在她不能將心中的感覺說出,如若不然,司徒昀會懷疑他。
她只好搖了搖頭:“沒見過。”
“沒見過?”司徒昀又問了一遍。
顧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強裝鎮定道:“真沒見過,難道我應該見過嗎?”
司徒昀將目光收回,道:“沒有,只是見你若有所思,還以爲你想起了什麼。”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並沒有看到蕭遲瑜微微變化的臉色。
當然,他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什麼。
很快,老許兒等人帶着飯菜趕了回來,說是他們用乞討的錢從飯館買的,並不是討要到的剩飯剩菜,絕對乾淨,可以放心吃。
顧鳶對於他們的表現很是滿意,吃過飯後,又讓他們去打聽任子昂一行人的下落,希望能夠儘快與他們會和。
“咱們不能在這坐以待斃,也不能一直讓他們一羣沒吃沒穿的供着我們的吃喝。我們得想辦法掙些銀子做盤纏,到時候一邊趕路一邊做記號與他們會和。”
司徒昀點點頭:“顧兄說得是,與其在這坐等,還不如我們先行一步去尋找解藥。”
蕭遲瑜看向顧鳶:“掙銀子這種事情不是你最在行的?若我沒記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你已經掙了……”
顧鳶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道:“一點小事,別整天掛在嘴邊喊。”
要掙大錢也得有天時地利人和,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去哪掙?
正思索着,聽到一旁小弟們扎堆討論,待會去哪裡要飯能夠要得最多。
最後決定去雙擁城的大戶徐員外家,那裡這幾天都在招待各路文人雅士,人多自然吃得多,也倒得多。
顧鳶眼睛一亮,立即湊上去道:“你們說徐員外家免費招待各路文人雅士?”
“是的大當家,徐員外最喜歡寫寫畫畫,經常以結交朋友的名義設宴,要是作品能夠被他看上,他還會出高價購買。”
顧鳶打了個響指:“好,我知道了。”
蕭遲瑜見她一臉興奮,食指輕輕點了點額頭,轉過身看向司徒昀。
“司徒兄,你的書畫造詣如何?”
司徒昀搖了搖扇子:“略懂一二。”
過了好一會,突然明白了蕭遲瑜的意思,詫異道:“方兄這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去徐員外那裡掙盤纏?”
蕭遲瑜嘴角微微上揚:“不是我想讓你去,而是她。”
說這話的同時使了個眼色。
恰逢顧鳶跑了過來,蕭遲瑜正襟坐好,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你們兩個聽說了沒,徐員外家在招待各路文人雅士,我們可以去蹭盤纏了!”
蕭遲瑜點了點頭,沒有搭話,只再次看向司徒昀。
司徒昀愣了愣,遲疑道:“我雖略懂書畫,但並不精通,作品不一定能夠入得了徐員外的眼。顧兄,我們還是找其他的途徑吧。”
顧鳶擰了擰眉:“誰說讓你去的?我可以去啊!”
“你?”
幾乎是同時,蕭遲瑜和司徒昀問了出來。
對於他們的反應,顧鳶很是不服氣:“怎麼,不相信我?”
蕭遲瑜身子往牆壁上靠了靠,閉眼道:“我怕你到時候混吃混喝被人給趕出來。”
適時,老許兒冒個頭道:“大當家的,徐員外雖然喜歡廣交朋友,但也不是一味做善事的,我們曾經就有兄弟想混進去,直接被他亂棍打了出來,那情形可謂是慘烈!”
“哦,還有這種事?”
“對,徐員外也不是一天兩天廣交好友了,要是人人都去蹭飯,他家那點銀子早就沒了!我聽說,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設置一場書畫比賽,只有得了名次的人才能夠有彩頭,中間平庸一點的也不會計較,但如果水平太差,那就得交一定的飯錢住宿錢才能夠出徐府。而且……飯錢還不少,比外面的客棧貴多了!”
顧鳶聽到這話來興致了,挑挑眉道:“我就說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冤大頭,原來人家精明着呢。得名次的人能有多少?我猜大多都是水平一般般的人,要是每個人都被迫上交一定數量的飯錢住宿錢,基本上可以平了所有人的吃喝,說不定還能賺上一些。既交了朋友,又賺了銀子,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所以大當家的,你還是別去湊熱鬧了,免得到時候吃喝沒撈着捱了一頓揍回來。徐員外家的護院可不比雷老大他們,都是有功夫在身的。”
顧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關係,這不有我兄弟在嘛。”
說罷,朝司徒昀眨了眨眼。
她這話中的意思是萬一出了事有司徒昀兜着,他武功高強,能夠從徐府打出來。
可司徒昀卻以爲她是想要他去參加比試,得個好名次回來。
深深嘆了口氣,他道:“既然顧兄想去走這一趟,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雖然淪落到乞丐窩中,但三人身上的穿着還不算寒磣,整理之後,大搖大擺來到了徐府。
守在門口的家丁瞥見司徒昀和蕭遲瑜腰間的玉佩,沒有多問,笑呵呵引着三人進門。
徐府裡頭很是熱鬧,一進門,就見不少人在前院吟詩作對,大談風月。
經過之時,也都朝他們微笑頷首,算是打招呼。
顧鳶小聲道:“雙擁城文人雅士有這麼多嗎?我怎麼瞧着他們一個個都是來蹭飯的。”
蕭遲瑜回眸,低聲道:“眼中人皆爲己,說的正是你。”
顧鳶狠狠瞪着他:“你不氣我會死啊!”
司徒昀在旁笑道:“禹國國富民強,生活安定,喜好文墨的自然也多了。當然,其中不乏附庸風雅之人,其實在我看來,並不算壞事。”
顧鳶點點頭:“司徒兄這話還算中聽,不像某人,盡挑人家不愛聽的說。”
蕭遲瑜禮貌微笑:“我只是實話實說,有感而發。”
“滾!”
正鬥着嘴,徐府家丁腳步停了下來,指着前方客房道:“三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只有兩間客房了。其中一間已經住下一人,您三人可能需要有一人與那人同住,剩下兩人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