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兒整個人,呆呆愣愣的,顯然沒想到,這麼大一個餡餅落在了她頭上。
誠如慕容九所說,得知岑氏要被逐出家族,她自然歡喜。
畢竟,沒有岑氏在她頭上作威作福,她這個嫡小姐,也會自如一些。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掌家之權竟有一日會落在她身上。
“怎麼,不願意?”見她半天沒有動靜,慕容九眉梢一挑,淡淡地道。
“不,不是!”水心兒吞嚥了一口口水,艱難地搖搖頭,連忙起誓。
掌家之權,對她這麼個修爲不算好,天賦也差的女子來說,無疑是最重要的。
水家這幾年,雖說落敗,但底蘊還在,家裡也算有錢。
她若掌家,對她整個人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替她這個不受待見的嫡女,挽回了不少顏面。
當然,這還是另外的話題。
最重要的是,掌家之後,她的身份就會備受重視,將來定能嫁一個好夫婿。
對於女子而言,將來夫婿是好是壞,纔是最重要的。
水心兒算是保守派,在她的認知中,哪怕再有本事,女人還是要嫁出去。
所以,嫁得好壞纔是最重要的。
她自然不願意,放棄掌家的機會。
別的不說,單單是掌家後她出嫁時,也可以爲自己添一份好的嫁妝!
“那你這就是同意咯?”慕容九明知故問。
這麼一個大好機會,換做她是水心兒,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當然。”生怕慕容九反悔似的,水心兒忙點頭,語氣篤定。
“既然這樣的話,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中午吃過飯,便來我這學習掌家,晚飯時分再回去。”
慕容九不是喜歡磨嘰的人,既然確定了,那就得着手去做。
早做完,早了結。
“好,那我先回去。”水心兒點點頭,一臉認真。
說完,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走了一步,她似是不放心地回頭看着慕容九,試探性地又問:“岑氏真的會被逐出家族?”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現在去大門口,應當還能再見岑氏一面。”慕容九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水心兒抿了抿脣
,一聲不響地朝外走去。
慕容九知道,水心兒這是要去大門口,一看究竟。
水心兒這人心思重,凡事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都不太相信。
也罷,若不是看在她謹慎心思多的份上,慕容九也不會將掌家之權交給水心兒。
畢竟,水心兒在慕容九的認知裡,還是個白蓮花。
不過,白蓮花也有好有壞,水心兒的所作所爲,一直都是在替自己爭取權益。
以前的水心兒,只得攀附岑氏和水媚兒,纔可以在這個家有一席之地。
這一點,就好像是以前的慕容九一樣。
慕容九現如今,不願再去追究,過往的一切,算是翻了篇。
送走了水心兒,慕容九讓清荷清流出去該做什麼做什麼,什麼時候青鸞和謝廉醒了,再來喊她。
隨後,慕容九閃身進入幻靈之戒,繼續跟老祖學習煉製丹藥。
另一邊。
水心兒離開了慕容九所住的小院,直接去了大門口,不親眼看着岑氏被攆走,她無法放心。
“公爹,不要啊!”
剛走近前院,水心兒便聽到了那熟悉的哀嚎。
正是岑氏的聲音。
水心兒腳步一頓,躡手躡腳地走到一旁院中種着的樹後,看着這一切。
只見早上還洋洋得意,彷彿鹹魚翻身的岑氏,此刻卻披頭散髮,狼狽地匍匐在地。
“不要?你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的時候,怎麼沒想着不要?”水長天一臉狂怒,滿腔怒火欲翻涌而出。
“我……我沒有啊!公爹,這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您要相信媳婦兒啊!”岑氏拽着水長天的衣袖,到了這一刻,還在狡辯。
一旁,水天祥呆愣愣地站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樣,完全沒了反應。
“冤枉?”水長天猛地一甩袖,將岑氏甩開,衝着一旁的李藥師道:“李藥師,你跟她說說,我是不是冤枉了她?”
“岑姨娘,這藥丸是你親手所做吧?”李藥師將那藥丸拿了出來,問道。
一看到那藥丸,岑氏神色一僵:“是,是我做的。”
“是就好。”李藥師攏了攏袖,老神在在地道:“你這裡面有麻黃成分,你應該也知道吧?”
“麻,麻黃不
是治療傷寒的藥嗎?我沒放錯啊!”岑氏忐忑地看了李藥師一眼,依舊死鴨子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
“是,麻黃是治療傷寒的藥物,可我給老婦人開的藥物中,也有一味麻黃,且分量恰好,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缺,而你這藥丸裡的含量,與我開的藥物相加,麻黃量就會過多,嚴重可致人死亡。”
李藥師看着岑氏,又補充道:“岑姨娘既然知道,麻黃是治療傷寒的藥物,該不會不知道麻黃量過多的後果吧?”
“我……”岑氏原本想說不知道,可李藥師這話,將她的話給堵死了。
李藥師目露嘲諷地看着岑氏,他剛說的那些,看似在針對岑氏,其實是在爲自己開脫。
李藥師生怕,水長天因爲這用藥過量一事,爲了偏袒岑氏而怪罪他。
到了這個時候,他肯定要爲自己開脫。
而開脫的辦法,就是將這一切推到岑氏身上。
當然,這一切確實是岑氏的錯,李藥師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畢竟,在水家有吃有喝有拿,不用在外頭累死累活,還可以掛一個客卿長老的名號,李藥師自然捨不得拋開。
眼下,也只能讓岑氏認栽。
“岑姨娘,你無話可說了吧?”李藥師頗爲得意地道。
“不,不是這樣的!”岑氏瘋狂地搖頭:“我雖然知道麻黃是治療傷寒的藥物,可我不知道你也開了麻黃給婆婆啊!”
“你怎麼會不知道!”沒想到岑氏到了這地步還不承認,李藥師很是不悅地瞪着岑氏。
“我怎麼會知道!”岑氏彷彿找到了藉口似的:“若你說,我故意加了麻黃的量,想要害我婆婆,那我也可以說,是你加了麻黃的量,故意害老夫人!”
“胡說!我怎麼會害老夫人?再說了,藥物是我先開的,量一直都是對的,哪裡是我故意害老夫人?”李藥師勃然大怒。
“誰知道你這賊人怎麼想的!”岑氏擦了擦眼淚,臉上的妝都花了,青一道紅一道,如鬼魅一般。
在她的雙眸中,更是佈滿了狠厲之色。
爲了替自己開脫,岑氏也是蠻拼的。
“混賬!”水長天看不下去了:“藥,是李藥師先開的,絕無錯漏,藥丸是你後拿出來的,自然是你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