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表露

殘王廢后,傾世名相

冷,這是她腿上傳來的第一感覺;涼涼的,舒服的感覺,這是她腿上傳來的第二感覺。

垂眸看去,便看到自己的小腿竟赤果在空氣中,掀開錦被朝雙腿望去,發現自己的兩隻褲腿都挽到了膝蓋以上,頓時,她臉兒滾燙得厲害。

是死妖孽,一定是死妖孽做的,心中這麼想着,嘴裡的話就這麼問了出,“是不是你?”她雙目圓睜,氣鼓鼓地瞪着從椅上緩緩站起的某人。

“什麼是不是我?”

煜眉眼含笑,走至她近前,勾脣問。

“你明知顧問!”死妖孽,竟對她動手動腳,雖說他的動機是好的,可未經她同意,這就是非禮,想到這,顏霏臉兒上的熱度立時消退不少,盯視着煜接道:“爲什麼不說話?”

“我該說什麼?”煜俊臉上的笑,本輕淺雅緻,這一刻,卻倏然變得邪魅起來,微勾起脣,道:“說我觸碰你,對嗎?”不等顏霏說話,他接道:“我那麼做全是出於一片好意,否則, 你膝上的傷很難好起來,拖得久了,說不定你會一輩子躺在ng上不能動呢!”女人雙目圓睜,氣鼓鼓的樣子看着蠻可愛,逗逗她不失爲樂事一件。

“你才躺ng上一輩子不能動呢!”哼,說她會變成殘疾,死妖孽嘴巴夠毒,顏霏心裡那個氣啊,恨不得揚手給眼前笑得一臉邪魅的男人,來個大嘴巴子。煜悶笑了聲,道:“你這會是不是正想着甩我一巴掌?”女人想什麼只要一看她的眼睛,就能猜個**不離十,長嘆口氣,他接道:“我真懷疑就你這樣心事外露的女人,是如何做那什麼國際特工的?”搖了搖頭,他再次長嘆口氣,“估計啊,你就是那剛入行的特工,否則啊,定被你的目標對象不知幹掉多少回呢!”

奶~奶個熊,這也忒毒舌了,一會詛咒她一輩子躺在ng上,一會又說她沒腦子,死妖孽到底想怎樣?

“說夠了,就給我速速離開,我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壓下心裡騰起的怒火,顏霏手指窗戶,冷聲道。

“女人你這樣可不好啊,咱們即將大婚,我是你的夫君,你怎能如此厭惡我,還不願看到我這張臉?”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托起某女的下巴,煜俯身,讓她與自己目光相對,不疾不徐地道:“如果我說我不僅觸碰過你,而且還將你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你會怎樣?”聲音柔和,語氣正兒八經,笑容卻邪魅至極,顏霏這下真炸毛了,“你說什麼?你……你將我從……”一把打落某男的的大手,揪住其胸前的衣袍,一字一字道:“你、再、說、一、遍!”

煜湊近她耳畔,呼出一口熱氣,*無比地說:“就是說十遍,百遍,事實就是事實。”聽某女氣得直磨牙,某個一肚子壞水的男人又火上澆油道:“都怨我,明知你身子嬌弱,卻懲罰你在欽安殿跪了近一天,害得你發高燒,口中囈語不止,看你身上被汗漬浸透,我一時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就抱着你到溫泉池……”

“別說了!”顏霏此刻感到很難堪,被個男人佔盡便宜不說,還被其這般*,自己活得可真夠窩囊。

“沒想到啊,我的王妃看着瘦瘦小小,可身材卻是極好的,我好期待我們的洞~房夜呢!”某男十足惡趣味,話一說完,還故意在某女精緻小巧的,似是能滴出血來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你說我r後叫你王妃好呢,還是叫你娘子更親切點?”

“無恥!”

心跳得好快,尤其是被死妖孽輕咬那一口時,小心肝似是要從胸口躍出一般,還有,還有周身宛若被電擊,那感覺令人心慌得緊,“離我遠些!”顧不得多想,顏霏狠狠地鬆開手,咬着牙,壓低聲音,衝着煜吼了句。

發覺顏霏真的氣得夠嗆,煜收起逗弄的心思,直起腰身,專注地看着她精緻的小臉,溫聲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發誓,我的出發點全是爲你好,那時,心中絕無雜念。”

“你還說!”

顏霏身子一扭,背對向他,“你走,我不要再見到你。”在現代,她還沒談過男朋友呢,更別說被個男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光光,這種感覺既羞憤,又讓人生出無法言語的心慌。

“顏霏,你是真討厭我,不想嫁給我嗎?”煜聲音低沉,不知是有意,還是佯裝,反正這會兒他的神色尤爲嚴肅,“若你真心不願……不願與我這被世人稱之爲妖孽,心生畏懼的男人在一起,我保證不會強迫你。”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感傷,而她,在聽到他感傷的聲音時,心裡禁不住一緊,這是怎麼了?自己這是怎麼了?顏霏心下自問。

妖孽?他說世人稱他爲妖孽,是因他擁有藍髮藍眸嗎?

定是這樣的。

不知不覺間,顏霏緩緩轉過身,定定地注視着煜,眸光澄澈,緩聲道:“你是妖孽,但不是世人嘴裡說的那種妖孽,你很好看,你的眼睛和頭髮,在我看來都很好看。我們那,對於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會讚歎其爲妖孽!”

以退爲進,看來他的以退爲進有成效了,煜心裡暗自歡喜,既已承認對女人動心,那麼他就不要她畏懼自己,怕自己。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願意和我這個妖孽在一起,願意我做的王妃嗎?”煜眸色認真,很是鄭重地問。

“我……”

顏霏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喂,顏霏,你傲嬌了,知道嗎?”心底驟然有個聲音響起,“死妖孽人不錯,她觸碰你,是爲給你塗抹傷藥,他看光~光你,是爲給你沐浴,讓你周身舒爽些,還有你自個,不是對死妖孽生出了那麼點心思嗎?既如此,爲何還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話?”

傲嬌?

我真的傲嬌了?

他很可惡的,誰知道他嘴裡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久聽不到顏霏說話,煜眸光微閃,好看的眉梢擰在一起,語聲落寞道:“看來你……”顏霏倏然回過神,截斷他的話,道:“你喜歡我?”她要確認,確認死妖孽是不是真對自己動了心,“我要聽實話。”澄澈的明眸中,滿是認真之色。

煜薄脣微抿,暗道:她這是要他表白嗎?

時間在夜的靜寂中慢慢流逝,見顏霏尤爲認真的眸色,漸漸騰起一抹黯然,煜低沉而富有磁ng的聲音終揚起,“我不討厭你。”明明對女人已動心,明明是喜歡她的,爲什麼不在她面前明說?是顧及自己的男ng尊嚴嗎?

還是說,他在等,等女人先說出喜歡他,先對他表白出愛慕之心?

此刻,某男與某女一樣,也傲嬌了。

以至於他這話一出,某女臉上並未有多餘的表情變化,但澄澈的眸中明顯有些失望。

“我也不討厭你。”顏霏眸光低垂,低語道:“有太后的指婚懿旨在,我不會做出不顧家人安危的蠢事。”默然了一會,她又道:“在我們那,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準確些說,就是男 女成親,只能一夫一妻,且受法律保護。如果你打算往後三妻四妾,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做出令你難堪的事。但,你我至此只能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按着她前些時日在宮裡與他說的話,如果他未來感擡女人進後院,她就會打包袱走人,然,今日回府,聽完今世父母親說完的話,那個大包袱走人的想法,立時被她打消的一乾二淨。

自私,那想法太過自私,不顧家人死活,只投自個快活的想法實在是太過自私。

對此,顏霏好一番鄙視自個。

覺得自己若真因與死妖孽的感情問題,打包袱款款走人,那她就是隻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除過你,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煜所言,無疑是變相表白自己的心意。

然,某個想着自己心事的女人,過了好一會功夫,才擡起頭,淡淡地道:“哦。”煜充滿渴望的小眼神,在聽到這一聲‘哦’,瞬間變得呆怔,跟着俯身湊近某女,欲低吼出聲質問,爲何對他說的話,給出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回答,熟料,語聲發出時,卻神色柔和,淺聲問:“你就回答我那麼一字?”

顏霏無辜地眨了眨眸子,點頭嗯了聲。

某人頓時仰起頭,唯恐自己一個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

“你可以走了。”躺到枕上,顏霏背對着煜,張口打了個哈欠,擺擺手,不耐煩道:“我要休息了,你趕緊回宮吧。”沒聽見某人答話,她又道:“聽說大婚前男女要避嫌,因此,還請 攝政王莫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語落沒多久,某女便進入睡夢之中。

耳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使得煜臉色變了又變,不由暗忖:“該死的女人,就這樣把本王扔在這,不再搭理,是不是太過分了?”腳步挪動,他在ng邊坐下,擡手在某女肩上輕推一把,語聲不悅道:“蠢女人,本王剛纔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

蠢女人?死妖孽竟喚她蠢女人?顯然顏霏是在裝睡,聽到煜對自己這個稱呼,心口頓時堵得慌。不過,她沒動,也沒吱聲,依舊裝作熟睡。

“喂,蠢女人,你真得睡着了?”長時間沒聽到顏霏答話,煜收回手,低喃了句。

顏霏狀似無意地翻了個身,面朝煜而睡。

注視着她的睡顏,煜俊臉上的表情異常柔和,“我會對你好的。”輕聲呢喃一句,他伸出手,輕撫上人兒精緻的小臉,歉然道:“對不起……”音落,他爲顏霏摘去額上垂下的幾縷碎髮 ,緩緩站起,放下ng幔,然後拂袖間,屋內那淡淡的燈火隨之熄滅。

月色透窗而入,如流水般從他,她的身上緩緩浸過。

轉身,他走至窗前,回過頭,朝ng幔內的人兒深望一眼,然後人瞬間飄出窗外,隨之那敞開的窗慢慢地合在了一起。

睜開眼,顏霏臉兒上很明顯浮現出兩抹酡紅。

撫着自己的臉頰,她坐起身,透過薄薄的ng幔,望着那緊閉的窗怔怔地發着呆。

他,剛纔的他,好溫柔!

如果他一直能這樣對自己,如果他能遵守對自己許下的承諾,嫁給他,於她來說,這一生無疑是幸福的。

“你真會如你所說,除過我不再娶別的女人,並會對我好麼?”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上,顏霏喃喃道:“我願意相信你說的話,請你別讓我到時失望!”

京中最近很是熱鬧,因爲再有半個多月,就是攝政王和水府嫡次女的大喜之日。

慎國公府中,處處彰顯着喜氣。

“郡主,府中花園裡的桃花都開了,奴婢陪着你過去看看可好?”幽瀾院中,筱苒扶着淳于雅從主屋走出,輕聲說了句。

淳于雅垂眸看了眼自己高隆起的腹部,眸光柔和,搖頭道:“我身子重,在院裡轉轉就好。”隨着腹中的寶寶一天天的長大,淳于雅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不再排斥水牧文靠近自 己,甚至不排斥他與自己偶爾親熱,更是將那抹清逸絕塵的身影,放至心裡一隅,選擇漸漸淡忘。

她,不再是先前什麼任ng妄爲,什麼都不懂的郡主,現在的她,是人妻,且即將爲人母。

因此,淳于雅決定,未來她要做好人妻,做好人母,不會再鑽牛角尖,令自己不快,令他人不快。

“沒事的啦,有奴婢陪着,絕不會讓少夫人和小少爺有事。”筱苒扶着淳于雅朝院門口邊走邊道:“再說,姑爺也說這兩天天氣暖和,讓郡主多到花園中走走,說那裡的桃花開得正盛,好看得很呢!”

淳于雅擡眼,朝院中一隅栽種的幾株桃樹看去,微笑着道:“咱們院裡的那幾株桃樹,花兒開得也極好。”

“是很好,可是與府裡大花園中的那片桃花相比,就遜色多了。”

筱苒笑着回她一句。

府中的大花園距離幽瀾院並不遠,沒走多大功夫,淳于雅主僕便踏入花園中的小徑上,筱苒手指前面的涼亭,道:“郡主,咱們去涼亭裡歇會,若是你不想再走動,咱們就坐在那裡欣賞近旁的桃花,你看怎樣?”

“嗯,聽你的。”

淳于雅好脾氣地點點頭。

午後的陽光很暖和,加之今兒拂面而來的微風,輕柔的如同母親的手,撫着孩子嬌嫩的臉頰,讓人倍感舒服。

縷縷花香伴風而來,淳于雅坐在亭中,嘴角不由泛起絲柔和的笑。

“郡主,奴婢好久沒看到過你這麼笑了!”筱苒說得沒錯,自從嫁給水牧文,淳于雅壓根就忘記怎麼笑,就算有時偶爾被筱苒說的話逗笑,也僅是淺淡一笑,倘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笑並不是由她心底發出,且裡面還含着絲說不出的苦澀之感。

“是麼?”淳于雅眸光柔和,看着筱苒。

筱苒點頭,輕嗯一聲,朝亭外看了眼,見亭外的幾個丫頭媽子,皆眉眼低垂,望這自己的腳尖恭謹地侍立在原地,於是湊近淳于雅,小小聲道:“郡主,奴婢覺得你已經放下雲相了,這在奴婢看來,於郡主是件再好不過的事!”說着,筱苒眼眶微微泛紅,沒有人比她清楚郡主心底的苦與痛,如今能看到郡主放下對雲相的執念,發自心底流露出舒心的笑容,她開心的同時,同時感到心酸不已。

“傻丫頭,有什麼放下不放下的,我和他本就沒得可能,以前是我執念太深,明知他對我無意,還糾纏不放,才致自己深陷痛苦,無法從中走出。”淳于雅脣角一直掛着那絲柔和的笑,伸手握住筱苒的手,她道:“筱苒,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陪我走過那段痛苦的日子。”

“郡主,你說那些做什麼,能在你身邊伺候,是奴婢的福氣。”抱住淳于雅的胳膊,筱苒跪倒地上低聲啜泣道。

淳于雅笑得有些無奈,掏出繡帕爲筱苒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傻瓜,哭什麼啊?快些起來,要不然指不定會傳出什麼閒話呢!”筱苒嗯聲,起身侍立回自個的位置,朝亭外看了眼,眸光閃了閃,道:“郡主,五小姐大婚的日期就快到了,府裡這段時日熱鬧得很。”

“是啊,眼看着五小姐大婚之日將近,我這做嫂嫂的卻幫不上什麼忙,想想真有點過意不去。”淳于雅說着,神色間流露出抹懊惱之色。

就在這時,亭外的丫頭媽子向顏霏的見禮聲,傳入淳于雅主僕耳中,“奴婢見過五小姐!”

顏霏着一襲嫩紫衣裙,朝對她見禮的丫頭媽子拜拜手,就腳步輕盈,走近亭中,衝着淳于雅親熱地喚道:“嫂嫂!”

“奴婢見過五小姐。”筱苒扶淳于雅站起,然後侍立一旁,急忙向顏霏見禮。

“筱苒真是越長越水靈了!”打趣筱苒一句,顏霏挽住淳于雅的胳膊,兩人緩緩在長凳上坐下,“嫂嫂,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別與我太過生分,瞧你,每次看到我,都這般拘謹,弄得我都不知道要和你怎麼相處了呢!”撅起的嘴巴,委屈的話語,令淳于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過了片刻,她才柔聲道:“五妹,我,我不太會說話,而且ng子也沉悶,擔心你和我在一起不習慣,纔會……”

“嫂嫂一點都不沉悶。”顏霏笑靨如花,晶亮的眸子忽然眨了眨,小小聲問淳于雅,“嫂嫂,我哥對你近來好嗎?”

淳于雅被她這一問,頓時臉頰滾燙,良久,才支支吾吾地道:“五妹,夫君對我一直都很好。”

“哼,他若是敢對你和我的小侄兒不好,我定叫他好看!”

顏霏笑嘻嘻地邊說,邊舉起粉拳晃了晃。

“五小姐對我家郡主真好!”筱苒很喜歡眼前這位ng格開朗的五小姐,在這國公府,對她家郡主最好的非這位五小姐莫屬,哪怕是近來對郡主極好的姑爺,也沒五小姐對郡主貼心,忽然,她似是想到什麼,竟跪在顏霏面前,磕頭道:“五小姐,奴婢的名與五小姐的閨名有所衝撞,還望五小姐給奴婢賜個新名。”

經她這麼一說,淳于雅神色微變,看向顏霏的眸中,充滿歉疚,“五妹,是我不好,沒在知曉……”奴才與主子的名有所衝撞,乃是大忌,奈何她剛嫁進府裡,沒心思打聽這府裡各位主子的情況,加之有了身子,孕期反應過於強烈,便沒留意筱苒的名字有衝撞到府中五小姐的名,這會回頭想想,她真真是太大意了!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沒啥衝撞的。”顏霏不在意地說着,見筱苒跪在自個面前沒起身,道:“筱苒,地上涼,快些起來。”

筱苒搖頭,“五小姐不給奴婢賜新名,奴婢就長跪不起。”顏霏皺眉,不就是名裡有個‘筱’字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丫頭還真倔,若自己不給她取個新名,她指不定真打算長 跪不起,坐正身形,顏霏看着淳于雅道:“嫂嫂,我真沒覺得筱苒的名字與我的名有什麼衝撞,不過,看她這執拗的樣,以後她名字中的‘筱’字,換個音同字不同的字代替就好,你覺得怎樣?”

“五妹,這……”音同字不同,這不跟沒改一樣麼?淳于雅脣角動了動,神色間顯然覺得有些不妥。

顏霏鬆開她,起身拽筱苒起身,當場拍板,“就這麼定了!”瞧她意已決,淳于雅看了筱苒一眼,朝其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顏霏的說詞。筱苒是個極有眼力見的丫頭,未經自家主子提點,就重新跪倒地上,朝顏霏磕了三個頭,謝其不罪之恩,及爲自己賜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