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老人面上有些掛不住,他早就知道楚傾瑤和花惜陌的關係極好,不可能出現容秋雅口中的那種情況。想要去勸勸她,又苦於自己不能行走。
嘆了口氣,道,“傾瑤,秋雅是關心則亂,你是她的師嫂,就多擔待一些吧!這孩子,我一直沒放在身邊教養,沒想到她的性子這麼……”
不待他說完,楚傾瑤就道,“師父,有些事情秋雅師妹不知道,難免會誤會。放心吧!就算沒有她和惜陌的這層關係,我也會全力去救惜陌。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大哥。”
“師父,阿楚不會計較這些,如果她計較,早就去找你評理了。”軒轅炙眸色沉黯,眼中帶着不快。
今日,容秋雅竟然幾次頂撞阿楚。就算她從小沒養在師父身前,難道就連該有的教養也沒了?
九天老人望着自己的愛徒,他從來沒在自己身前說過這麼重的話。看來這次,秋雅是真的做得太過份。
“炙兒,師父知道讓傾瑤受委屈了。”
楚傾瑤的目光看過去,在九天老人眼中看到了心痛和難過。心裡有些不忍,“師父,事情沒你說得那麼嚴重。惜陌病了,大家心情都不太好,我能理解師妹的心情。”
天術老人笑着對九天老人道,“孩子們都沒在意,你弄得這麼嚴肅幹什麼,趕緊喝酒,我可是好些年沒和你痛快的醉一場了。”
這頓飯吃完,九天老人和天術老人齊齊醉倒。一個是軒轅炙給揹回去的,一個是七殺給攙回去的。
第二日,楚傾瑤讓紅檀給自己找來幾個花樣,她想學着給孩子縫件小衣裳。
有下人進來報,說外面有個女子要求見王妃。楚傾瑤放下花樣,疑惑的道,“對方可說出了身份?”
見下人搖頭,楚傾瑤就讓他把人帶進來。
等人一帶進來,楚傾瑤的神色就是一冷,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柳兒。
“你來幹什麼?”還沒等楚傾瑤說話,紅檀已經開口。
柳兒直接將紅檀無視,目轉不睛的看向楚傾瑤,“我來只想問你白大哥哪去了?他怎麼沒來?”
楚傾瑤脣角微彎,“白大哥?我可不認識什麼姓白的男子,你問錯人了。”
柳兒一聽就怒了,壓制着怒火道,“我問的人是鬼醫,你以爲我不知道他是誰嗎?”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他現在已經是我皇姐的夫君。還請柳兒姑娘自重,千萬別去勾.引有婦之夫。我皇姐脾氣不太好,萬一傷到你,可怨不得別人。”
柳兒震驚的瞪大雙眼,“不可能,白大哥的記憶還沒恢復,他不可能娶那個女人的,你撒謊,你一定在撒謊。”
楚傾瑤目光微寒,“如果柳兒姑娘想求個答案,大可以找鬼醫去。如果他心裡有你,當日也不會看着你被人押走吧?”
柳兒憤恨的看着她,忽然撲通跪到地上,“我求求你,把白大哥還給我。哪怕讓我見他一面也行,如果他還是不喜歡我,我以後都不再糾纏於他。”
“七殺,送客。”楚傾瑤冷笑,“你和鬼醫之間的事,本就與我無關,他也不在這裡。以後,你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
因爲花惜陌的毒一直沒進展,楚傾瑤的心情很不好。
偏偏柳兒還不知死活的找上門,她以爲她是誰?別說她不知道鬼醫行蹤,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她。
柳兒一個哆嗦,從地上爬起來,走得很乾脆。她還要留着這雙腿,去找白大哥,可不能讓人打斷。
柳兒走後,楚傾瑤去看花惜陌。到了這裡,發現容秋雅和天術老人都在。
天術老人看到他來,開口道,“王妃,我發現花門主身體裡只有少量的殘毒未清,可他爲何就是醒不過來呢?”
這也是楚傾瑤想不通的地方,她當日可是給花惜陌全身血液都換了個遍。
“前輩,我也不知道。”她目露悲傷。
容秋雅本來一直盯着她,聽她說完,雖然沒像上次那樣責備質問,卻把頭扭開,只用後腦對着她。
楚傾瑤也沒打算理她,剛想和天術老人研究一下怎樣用藥。容秋雅已經怒氣衝衝的開口,“你會不知道原因?要不是你胡亂用藥,惜陌能到現在還不醒嗎?”
楚傾瑤眼中帶着一絲慍怒,冷聲道,“秋雅師妹,你有時間給我甩臉色,不如好好反思一下,惜陌到底是因爲誰,纔會變成這樣。”
“你……”容秋雅一滯,一臉不服。
“我什麼我?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如果你信不過我,門口在那邊,請你出去。”楚傾瑤發現,她一味的忍讓,換來的竟然是容秋雅的變本加利。
容秋雅,你憑的是什麼?
憑你是軒轅炙的師妹?還是憑你是花惜陌的心上人?
容秋雅鐵青着臉色,怒不可遏的瞪着楚傾瑤,大概是從來沒想過,楚傾瑤會反駁她,好半天才道,“我就是不走,你把惜陌醫成了這樣,還想把我趕走,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楚傾瑤怒極反笑,“容秋雅,我要給惜陌檢查身體,這裡不歡迎你,麻煩你出去。”
容秋雅挺着脖子,意思很明顯,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麼樣。
“七殺……”楚傾瑤才一開口,就看到軒轅炙推着九天老人從外面進來。
九天老人沉着臉,失望的看向自己侄女,似是積攢了半天力量,才道,“雅兒,你跟我回去。惜陌這裡,以後不用你再插手。”
“大伯,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照顧惜陌。”容秋雅回頭跑到花惜陌牀前,一臉的難捨難分。
楚傾瑤面色不變,對容秋雅以前的那點喜歡,因爲這幾日的事情,已經消失怠盡。
她冷着臉,既然容秋雅不走,她走便是。剛一邁步,又想到了花惜陌,難得他看上一個女子,總要給他留幾分面子。
深吸了口氣道,“師父,秋雅師妹不用走,我給惜陌檢查完,我就回去了。”
“不用你檢查,我已經請了天術老前輩了,請你出去!”容秋雅直接擋在她面前,一臉的憤怒。
楚傾瑤眉眼一冷,伸手點住她穴道,爲了不讓她吵,啞穴也給封了。
然後若無其事的上前,給花惜陌做檢查,等發現他一點起色也沒有,不禁有些心浮氣躁。
看到她走過來,軒轅炙扶住她手臂,“阿楚,你已經救了花惜陌的命,解毒的事慢慢來。”
“我知道,可我怕妍兒看到他這樣,會很傷心。”她讓吳尚和芸籬離開時,已經讓吳尚跑一趟古武門,去給花千妍送信。
正因爲這樣,她才更加着急。她想在妍兒趕來之前,讓惜陌醒過來。
軒轅炙看了眼站在門外的牧笛,“師弟,牢煩你送師父回去。”說完,就扶着楚傾瑤離開。
“阿楚,容秋雅那邊,我已經吩咐了七殺,下次你再過去時,讓他先清場。”
楚傾瑤愣了下,“這樣,師父會不會不高興?”
軒轅炙捧住她的臉,“阿楚,你別瞎想,師父不是那樣的人。是秋雅做得太過份,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委屈我的妻兒了。這件事,你別管!”
如果花惜陌和阿楚沒有交情,他真想把他和容秋雅一起扔出去。
楚傾瑤心裡一暖,將頭靠在他肩上。軒轅炙伸手抱住她,“阿楚,讓你受委屈了。等惜陌醒了之後,我就另尋個宅子,讓師父過去住。”
楚傾瑤愣了下,輕輕點頭。
九天老人過去住,容秋雅自然也會跟過去。對於有些人,也只能眼不見心爲淨。
“炙,我很擔心花惜陌,解藥弄得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楚傾瑤閉上雙眼,臉上一片疲倦。
“天術老前輩和帝鳳鳴都在幫着想辦法,集這麼多人的力量,一定可以救醒他。”軒轅炙彎腰胞起她,小心翼翼的回房。
回屋後,他把楚傾瑤放到牀上。
她道,“等我平復一下心情,再仔細給他做個檢查。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我不信我救不活他。”
軒轅炙心疼的抱住她,自從他救回花惜陌後,阿楚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他與她額頭相抵,目光繾綣的看着她,“阿楚,就算救不醒花惜陌,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他哄着楚傾瑤,看着她入睡。又體貼的爲她蓋上被子,這才下了牀,來到外面。
“王爺,七絕來信了。”七殺遞過來一封信。
軒轅炙接過信,直接去了書房。把信一拆開,臉色就是一變。
“王爺,是不是皇上的毒嚴重了?”七殺開口尋問。
“嗯,說有暗衛在京裡發現了無垢的行跡。”軒轅炙握信的手,微微用力,信紙已經變成了齏粉,從他指縫滑落。
“孟太醫怎麼說?他解不了嗎?”
軒轅炙道,“讓人給追煙傳信,讓他直接回天瓊,想法子把皇上的毒解了。”
七殺有些擔憂,“追煙行嗎?”
“如果不行,就是天瓊命該如此!”軒轅炙說得冷硬,心內卻波濤翻涌。當初如果不是澈兒步步緊逼,他們也不會這麼早就來了崑崙境。如果他們不走,就算澈兒被人下毒,有阿楚在,也可保他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