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絮語有些焦急,知道越澤指望不上。放軟了語氣哀求無顏,“無顏姑娘,我是你從大牢裡救出來的,我在天瓊的情況你最瞭解。再說童堂主當初答應過我,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會安全的把我帶走。我真的不能再回去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
無垢眼中帶着輕蔑,陰冷的道,“既然你這麼聽童堂主的話,他現在人在崑崙境,你可以去那裡找他。”
其他人一愣,不知道無垢怎麼突然對童蕪不恭敬了?他們可他都是他的屬下。
陳絮語惱怒,她雖然知道有崑崙境這個地方,可根本不知道怎麼去。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過河拆橋?
她氣憤的道,“我也爲你們做了那麼多事,而且每一樣都是聽從越澤的吩咐。爲什麼你就不能帶上我,非要逼我回去送死?”
“這裡沒有童蕪,現在由我說得算。”無垢眼中的冷意,嚇得陳絮語心裡沒底,不自覺的向着越澤靠了靠。
越澤看她可憐,頂着壓力開口,“無垢,帶上她吧!”
無垢哼了一聲,“閉嘴!”然後對着一名少年道,”無途,給她點銀子,把她趕出去。”
陳絮語不服,還想再爭辯,無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迴天瓊京裡去,利用韓清風,想辦法回到韓家。”
“憑什麼讓我聽你的?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陳絮語被人拖着往外走時,怒不可遏的抗議。
無顏掃了她一眼,卻沒替她說話。
處理了陳絮語,無垢看了眼大家,“都散了吧!明早離開這裡。”
無顏臨走時,把買來的白朮參遞給無垢。越澤看了一眼,擡腳也要跟着出去,卻被無垢叫住,“你站住,我有話和你說。”
越澤的第一感覺就是面前的少年不隨和,讓人很難接觸。
在虎頭山被無顏等人救下來後,其實他早就想走了。
可他還想跟着去無極島看一眼,給自己留條後路。這樣就算有一天,他在外面被追殺得無路可逃,也有個去處。
只是見到無垢後,他不想去了。
他感覺無極島的衆人好像是無垢說得算,他並不想自己後半生被人管制。
他擡頭,對上無垢的雙眼。無垢也盯着他,兩人對視了片刻,他才道,“你叫我留下,是有什麼事嗎?”
“越澤,你連我都不認識了?”無垢的聲音帶着輕微的怒意。
“我都沒見過你,談何認識?”
“我是你主子,宇文景瑞。”
越澤震驚,好半天都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當日我被軒轅炙殺死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竟然在這個叫無垢的人身上覆活了。”見越澤露出驚恐的神色,他憤聲道,“你別不信,越澤,你是我最忠心的屬下。我還知道我死之後,你並沒有想過要替
我報仇。”
越澤後退了兩步,“我不信你是殿下,我親自見過殿下的屍體。”
“連我自己都不信,我還能死而復生。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宇文景瑞,我回來了。越澤,你可願意,與我一起打敗炙王府,一雪前恥?”
越澤一臉戒備,“你說你是殿下,那我來問你,你和天清公主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無垢嘲諷的道,“她只是我玩剩下的女人,當年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拉攏到那麼多的大臣!”
見越澤還是不肯相信,他又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當年我帶宇文天香去天瓊合親,被拒之後,是我故意放她走的。還有天瓊的夕微公主,我把人劫到手之後,就上了她。”
這些事,當年宇文景瑞活着的時候,都和越澤說過。
越澤激動的看着他,“你真的是殿下?你真的沒死?”
“我籌謀了那麼多年,自然不會輕易去死!當初我中了炙王妃的毒,就算軒轅炙沒殺我,我也活不長。”宇文景瑞說得恨意十足。
總有一天,他要把炙王妃捉來,讓她受盡羞辱而死。
“宇文天清那邊怎麼樣?”他問。
“我去找過她,想讓她給東方鐸下毒,她寧可自己死,也不同意。”提到這事,越澤就憤怒。
“沒事,以後有時間我去找她。”
越澤跪到了地上,激動的道,“屬下見過殿下。”
“起來吧!以後在外人面前,我依然是無垢。”他的身份還不是說出去的時候。他嘴角帶着一抹陰狠,楚傾瑤,你想不到吧!我宇文景瑞又回來了。
我就是你的惡夢!
正在炙王府的楚傾瑤,忽然連打了兩個噴嚏,紅檀在一旁道,“王妃,你是不是着涼了?”
楚傾瑤摸了摸額頭,笑道,“應該不是,可能是誰在念叨我。”
“奴婢還是去熬一碗薑湯,給王妃驅驅寒。”紅檀邊說邊往外走。
沒過多久,她就端了薑湯進來,放到楚傾瑤的桌子上,“王妃,薑湯好了,快趁熱喝。”
楚傾瑤用小勺攪了攪,覺得溫度可以入口,便端起碗一口氣喝光。
而後用帕子擦了擦嘴,“紅檀,你看青倚都要當媽了,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如果有,就說出來。”
紅檀臉一紅,“奴婢不想成親。”
“爲何?”
“我……奴婢是下人,只想本本份份的伺候好王妃。”
“紅檀,你不能這麼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一輩子不成家可不行。從現在開始,你就留意一下,如果有喜歡的,本王妃就替你做主。”
紅檀慌亂的拿着空碗,逃命般的跑了。
沒過一會,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王妃,極北來了。”七絕直接把人帶了過來。
楚傾瑤一驚,“極北,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賀蘭唏怎麼了?”
極北砰一聲跪到地上,“王妃,皇后娘娘中毒了。宮裡的太醫束手無策,皇上正帶着娘娘趕往這邊。還請王妃馬上動身去迎一迎!”
楚傾瑤心驚肉跳的站了起來,“七絕,馬上備馬,快點!”
“是,王妃。”
楚傾瑤見極北一臉灰塵,可見趕路趕得有多急,問道,“不如你留在王府歇一晚,我帶人先出發。”
極北搖頭,皇上和皇后還在路上,他怎麼歇得下。
楚傾瑤去找軒轅炙,“炙,賀蘭唏中毒了,正在來的路上,我要去救她。”
“我陪你。”軒轅炙臉色大變,立刻陪着她來到院子裡。一看到極北就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人在皇宮裡,怎麼還能中毒?”
極北是雲暮的貼身護衛,所以一早就知道炙王沒死。
“見過炙王。”極北施了一禮,“娘娘嫁過去之後,開始的時候很想家,生了一場大病。好了之後,皇上因爲擔心娘娘,便吩咐御膳房日日燉一碗補湯給娘娘。中毒的當天,皇上正陪着娘娘用膳。”
軒轅炙沉着臉,“這就是他所說的清除了所有的阻礙?才成親幾天?就發生這樣的事。”
極北看出他的憤怒,沒敢說話。
七絕快步過來,“王爺王妃,馬匹準備好了。”
“走吧!”
兩人輕裝上馬,連七殺都沒帶。就怕出城時人太多,賀蘭厚德會懷疑。
“炙,賀蘭唏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楚傾瑤眉心緊蹙,心裡也是擔憂不已。
如果早知道賀蘭唏嫁到蒼隼會這麼兇險,怕是誰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軒轅炙冷着臉,一路上都在嫌馬跑得太慢,拼命的甩着鞭子。身下的坐騎跑廢了之後,他們立刻換馬。緊趕慢趕的,在八天之後,迎上了雲暮的馬車。
還沒等馬停穩,楚傾瑤就跳了下來,直奔馬車。
打開車門後,她直接跳了上去,焦急的道,“大哥,唏兒怎麼樣了?”
“一直沒醒過,妹妹,你快點救救她。”雲暮的聲音帶着顫音。這麼多天,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抱着唏兒。
“大哥,你先把她放下,讓她躺平,我給她做檢查。”
軒轅炙來到車門口,擔憂的往裡看了一眼,對雲暮道,“皇上,你呆在車上,只會影響阿楚,還是下來同我到一旁去等着。”
雲暮回頭看了眼賀蘭唏,紅着眼睛跳下車。
車門一關好,楚傾瑤就從系統中拿出夜明珠照亮。又飛快的在賀蘭唏指尖取出幾滴血樣送進系統,去做檢查。
她現在纔有時間好好看看賀蘭唏,只看了一眼,就心裡一酸。
這纔多久沒見啊,好端端的賀蘭唏,臉頰都瘦得塌陷了。當她伸手去把脈時,才發現賀蘭唏的手腕,好像都細了。
賀蘭唏,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脈相顯示確實是中毒,到底是什麼毒,她也確定不了。爲今之計,只有指望系統了。
等待出結果的時候,她從系統中拿出儲備的清水和棉籤,替賀蘭唏潤了潤嘴脣,又替她好好擦了擦臉。
結果出來的時候,已經分析出了毒藥的全部成分。
她心裡一喜,急忙檢查手裡的藥材,謝天謝地,還好解藥的成分也全有。她立刻動手配製,配好之後,趕緊給賀蘭唏吃下。
做完這一切,她才如釋重負的靠到車廂上。
腦子裡回想着毒藥的成分,然後就是一驚,好像有幾味藥材是赤羅國特有的。
此事,會與簡騰揚有關嗎?
她的心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她就是又連累了一個人。
她無力的苦笑,“賀蘭唏,這樣的事我絕不允許再發生一次。”她紅着眼睛打開車門,雲暮立馬跑過來,“妹妹,唏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