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冷笑,“童蕪,就你也算是男人?”
童蕪氣得臉色青紫,一口氣差點沒憋過去,剛要怒斥。身形一動,已經一掌將他拍飛。童蕪的身子如同斷線的珠子,砰一聲落到地上,哇一聲吐出一口血。
“你們別太過份了?敢打我們堂主,就是在與境主做對。”童蕪的屬下鐵青着臉,出言威脅。
“我炙王府與境主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你這話是嚇唬誰呢?”楚傾瑤一臉厲色。
只見眼前人影一閃,七絕已經把這人殺了。他揮手甩掉長劍上的鮮血,冷聲道,“不是哪一隻狗都有資格到我們炙王府來叫囂的。”
“楚傾瑤,你會後悔的!”眼見討解藥無望,童蕪變得氣極敗壞。神情萎靡着被一名屬下扶住,他催促道,“快走,快點離開這!”
那模樣生怕走晚了,會被人砍成兩截一般。
此時,在一座荒島上,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人在給牀上的男子診脈後,發出不甘的怒吼聲,“素御天,你這個王八蛋!”
打發走了童蕪,楚傾瑤覺得身心俱疲。剛想回屋休息,無雙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見面就急急的道,“阿攸,我聽說童蕪又來王府找你麻煩了?”
“沒事,已經打發走了。”楚傾瑤道,“無雙,你什麼時候離開?”
無雙一愣,他好像並沒有說要離開啊!阿攸這是什麼意思?
楚傾瑤看了他一眼,“天術老人不在尊門,你就不想趁此機會去看看芸籬?”
芸籬嗎?不知何時,一提起這個名字,無雙就有種不一樣的感覺。那種感覺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只是很奇妙,迫切的想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他咧了咧嘴,“芸籬就在那裡,我什麼時候去,她都會在。倒是你這邊,炙王下落不明,我放心不下。”
“我有暗衛和,你放心的去吧!”楚傾瑤感覺得到,無雙內心對芸籬態度的轉變。她希望所有的情侶都能夠幸福,不要像她和軒轅炙這樣一波三折。
無雙搖搖頭,這種時候,他不能走。
崑崙境。
綿姨走進飛龍殿,就看到境主一臉死寂的看過來。他冰冷的眸子,如同萬年無波的古井水,又如千古寒潭,只一眼就讓人心生懼意。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親手殺了炙兒?”綿姨無視他眼中的神情,大步來到他面前。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境主露出猙獰的冷笑,“本尊真應該在他一出生就殺了他,他和他那個娘一樣,光想想就讓我噁心。”
綿姨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他頭髮凌亂得如同瘋子,說出來的話,更讓人心寒。她質問道,“素御天,當年明明是你對不起姐姐在先,姐姐那麼愛你,你卻弄了一堆女人回來噁心她。你爲什麼從來都不肯承認是自己做錯了?炙兒又何其無辜,你卻喪心病狂的非要致他於死地。我想姐姐
泉下有知,也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
素御天一掌拍碎坐椅扶手,憤怒的道,“她有何資格恨本尊?本尊爲了她,至今沒要過自己的孩子。可她又是怎麼回報本尊的?她連本尊送她的定情信物,都送給了軒轅炙。你還敢說,她心裡有我?”
綿姨眼前閃過一柄帶着古樸花紋的匕首,那時候,姐姐總是不離身的帶着。可既然是和境主的定情之物,姐姐怎麼會把它留給炙兒?
她看向境主,“你真的沒看錯?”
“本尊的東西,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出來。”境主一臉痛心。
他的定情之物,被那個女人留給了別人的孽種,這就是赤果果的打臉,是洗漱不去的羞辱。他怒道,“這就是你的好姐姐,她還真的是給本尊一個殺了那個孽種的好理由。”
“素御天,你殺了炙兒,我要你給炙兒償命!”綿姨手上忽然多了一柄匕首,向着境主衝去。
境主坐着沒動,等綿姨到了近前,一掌將她拍飛。怒聲道,“別以爲這些年我不殺你,你就可以在本尊面前蹬鼻子上臉,滾!”
匕首當一聲落到地上,綿姨蹲了下去,捂住臉大哭,“姐姐,我對不起你,我沒護好炙兒。妹妹沒臉去見你啊……”
炙王府內,七殺從外面進來,“王妃,童蕪離開京城,去往赤國羅了?我們要不要攔下他?”
“七殺,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家王爺爲何要放走北宮夙還了?”楚傾瑤道。
七殺一愣,當初王爺可是向赤羅國提出用兩千兩黃金來贖回北宮夙還的。後來赤羅國派了二皇子北宮夙願前來,不但不答應,還說回去後要另立太子。而太子的人選,極有可能是他。
王爺在權衡之後,才放走了北宮夙還,好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去。
“王妃,屬下懂了。”七殺快步出去。
正好七絕從外面進來,“王妃,帝鳳鳴來信了。”
“給我看看。”楚傾瑤接過後,看完遞給七絕,“你看看吧!綿姨去了崑崙境,聽說想要刺殺境主,被他打傷了。”
七絕掃了一眼信紙,不屑的道,“想死在境主手上,讓心裡的愧疚小一些嗎?”
楚傾瑤沒想到七絕看得如此通透,開口道,“先別管她,既然境主沒殺她,就是留了情面。傳信給暗衛,讓他們多沿着有水的地方尋找。”
晚上的時候,青倚來看楚傾瑤,想要留下陪她,被她拒絕了。
半夜子時,楚傾瑤剛要熄燈上牀,就聽到外面七殺一聲大喝,“什麼人?”
“我來求見炙王妃,麻煩你帶我去見她。”來人是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眉清目秀,一身白袍。
“你是誰?”七殺見少年目光純淨,不像壞人。
少年猶豫了一下,“我有炙王的消息。”
七殺渾身一震,立即道,“你此話當真?若你敢說謊,我就讓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少年翻了個白眼,“救命要緊,快帶我去見你家王妃。”
七殺將少年帶到天寂閣時,楚傾瑤房裡的燈就亮了,她道,“七殺,發生了什麼事?”
“王妃,有個少年說他知道王爺的消息。”
“他在哪?”楚傾瑤從房裡奔出來,一眼看到院子裡的少年,拼命壓制着心裡的激動,“你真的知道?”
“見過師嫂。”少年對着她行禮。
楚傾瑤瞪大雙眼,九天宗的人?他對着少年道,“你跟我進來。”
“王妃!”七殺不放心。
“你也跟來。”楚傾瑤道。
進屋之後,楚傾瑤看着少年,見他並不心慌,這才道,“說吧!王爺如何了?”
“師嫂,我是奉了師命,前來尋你的。師兄重傷昏迷,師父束手無策,不得已才命我出島來尋師嫂。”
“你說你師父還活着?”楚傾瑤一臉震驚,九天老人如果活着,爲何這些年會不管容秋雅?
房門被人打開,從上面進來,“丫頭,我馬上命人去尋找花惜陌他們。”若少年所言屬實,容秋雅或許認識他。
“師嫂,我是九天宗最小的弟子牧笛。如果師嫂懷疑我的身份,可以拿着這副畫去尋找天術老人。”少年從懷中拿出一張畫紙,在衆人面前徐徐展開。
畫面很乾淨,看樣子是用燒過的樹枝畫的。簡陋的屋子裡,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雙腿盤坐在椅子上,正愁眉不展的看着牀上。
牀上躺着一名男子,面容青白,兩頰微微向裡塌陷。這張臉,那麼熟悉,楚傾瑤瞬間淚崩。炙,是炙……
“他在哪,快點帶我去見他。”她擦去眼角的淚珠,看着少年。
“丫頭,你千萬要冷靜。”懷疑的看着少年,“畫上是什麼地方?”
“是海上的一座孤島。”少年如實回話。
“上了年紀的人又是誰?”
“是家師,也是王爺的授業恩師。”少年咬牙,“當初師父解散九天宗後,被境主下毒,生死攸關之際,正好遇上了我。因爲被崑崙衛一路追趕,只好逃到了島上。”
聽到這裡,楚傾瑤已經斷定,少年就是九天老人的弟子。
“七殺,派人去找南宮願。他來之後,你就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本王妃,因爲過度思念炙王,驟然離世。”
“丫頭,你等我去把天術老人請過來,再做定奪。”怕少年的身份是假的。
“沒時間了。他已經昏迷了這麼久,如果我再不去救他,我怕他……”楚傾瑤說不下去了。現在就是救人如救火,她多耽誤一刻時間,軒轅炙就多一分危險,這種時候,她賭不起。
“那帶上我。”道。
“暗衛,備馬。”楚傾瑤說完,又抱歉的看向少年,“是我太心急了,我讓人帶你先去休息,我們明早再上路。”
少爺搖頭,“師嫂,我不累,我出來好些天了,留師父一個人在島上,我也不放心,正想盡快趕回去。”
馬匹備好之後,他們立刻出京。
等無雙知道後,想要再追,已經晚了。
童蕪一到赤羅國,就直接去了太子府。與暗國公會面後,問道,“如果我讓太子殿下發兵天瓊,他會不會同意?”
暗國公嘆了口氣,“怕是不成。他最近一直受二皇子北宮夙願的打壓,太子之位還保不保得住還很難說。這種時候,他絕不會答應。”童蕪氣憤不已,“不試試,我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