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向他招手,“那你過來,我們好好探討一下如何害人。”
童蕪的耳朵動了幾下,遠處有一大批人正在迅速靠近,他看了眼場中形勢,對着自己人道,“不可戀戰,撤!”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再次欺身而來,與他打到一處。
“想留下本堂主,也要看這些暗衛怕不怕毒。”童蕪嘴角帶着陰笑,他的屬下人人身上都帶着不少的劇毒。就算打不過暗衛,也能毒死他們。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這樣做。他今日只是想來耀武揚威一番,在楚傾瑤心裡留個印象。
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她!
於他來講,越難征服的女人,玩起來才越有樂趣。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就算沒了軒轅炙,還有這麼多人護着她。
轉眼之間,無雙和雲暮暗中帶來的護衛就趕到了。有他們加入戰局,立刻扭轉了剛纔的劣勢。
楚傾瑤忽然大聲道,“砍下他們的手,別讓他們放毒。”
童蕪一驚,猜不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逮到機會,鋒利的劍刃剛好劃過他的臉頰,一條血淋淋的口子,猙獰的橫在他的臉上,從左眉心一直到右側下巴。
“啊!”童蕪痛呼一聲,恨得咬牙切齒。他還沒得到楚傾瑤,臉就讓人給毀了,他如何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瘋了似的扔出一包毒藥,轉身就跑。
他面容被毀,已經無心戀戰。所以就算再氣憤,也要留着自己的小命。只想着快點趕去醫門找祛疤膏,先把臉醫好。
楚傾瑤放下手上的屍體,忽然向着童蕪撲來。她一臉怒色,每一招都恨不得致他於死地,敢當着軒轅炙的面,說出那番話,他就該死!
心疼的看着她,要與她共同對敵。她卻推開他,回頭看了眼地上,“,幫我看好他!”
嘆了口氣,直到現在,他也不相信那個人會是軒轅炙。可那一頭白髮,真的太獨一無二了。楚傾瑤擡手,長劍帶着無邊的憤怒,招招直刺童蕪要害。童蕪摸了把臉上淌下來的鮮血,明明極度怨恨,卻故意輕浮的道,“王妃這是寂寞難耐,急着對本堂主投懷送抱嗎?如果你想,本堂主倒是不介意當
着軒轅炙的面要了你,保證讓你……”
他話還沒說完,楚傾瑤一把銀針就揚了過去。童蕪不敢再戀戰,身形飛速後退。可他再快,也沒銀針快,後背還是被紮了一針。他身子一頓,楚傾瑤的長劍就到了。鋒利的劍刃從他的肋骨之中穿了過去。
咔咔兩聲脆響後,童蕪怒吼着轉身,揮手之間,幾十只黑色的蠱蟲堆疊在一起,如同小塊的烏雲以迅雷之勢迎向楚傾瑤。
楚傾瑤收劍時,蠱蟲已經到了。她目露兇光,拼命斬殺靠過來的蠱蟲。
“丫頭!”撲過來,與她聯手,把蠱蟲全部殺死。然後驚魂未定的拉住她,焦急的道,“丫頭,你怎麼樣,有沒有被蟲子咬到?”
楚傾瑤深吸了口氣,對他搖頭。
他鬆了口氣後,立即道,“丫頭,等我!我去追他。”童蕪敢出言羞辱丫頭,就該把他的嘴毒爛。
“他中毒了!,我想先回王府。”楚傾瑤目光寒涼,冷意浸人。一臉擔憂,這樣的丫頭,真的讓她好心疼,又不知如何去安慰。
童蕪帶來的那些人,見堂主都跑了,頓時如同一盤散沙。
有一些急於逃命的,手腕一動就要用毒,暗衛因爲得了王妃的提醒,專門往這些人的手上砍。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沒了雙手,他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很快就被處理乾淨。
七絕從遠處過來,“王妃,屬下去套馬車。”
楚傾瑤看向他,血紅的眸子裡一片哀傷,“那你快點,我想早點帶王爺回家。”
她的目光定格在地上那篷銀白的髮絲時,瞬間又紅了眼眶。等她近了剛要彎腰,身子一晃,忽然一頭栽了下去。
好在近處的暗衛反應快,扶了她一把,“王妃,王妃,你怎麼了?”暗衛大急。
正走過來的無雙,立刻把她從暗衛手裡搶過來,焦急的呼喚着,“阿攸,你快醒醒。”
“扶到一旁,我看看。”趕緊替她把脈。手才一捱到楚傾瑤手腕,立刻臉色大變,“她剛剛被蠱蟲咬了,我帶她上車,看看到底是什麼毒,好不好解。”
衆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特別是賀蘭唏,忍不住痛哭出聲,“雲暮,炙哥哥沒了,楚傾瑤又中了毒,我們可怎麼辦啊?”
雲暮也有些六神無主,他們這些人裡,就懂醫術。所以他勸着賀蘭唏,“唏兒,妹妹只是中毒,有在沒事的。乖,別哭了。再哭,就會擾亂他的思緒。”
這話果然管用,賀蘭唏抽抽答答的,再也不敢哭出聲來。
無雙對着暗衛道,“留下一部分人處理屍體,其他人先護送王妃離開,這附近沒有藥鋪,趕緊進城買藥去。”
七殺望了眼昏迷不醒的王妃,難過到想哭。以前不管誰受傷了,王妃都會第一時間把藥拿出來,如今她受了傷,他們卻只能束手無策,乾瞪眼。
馬車緩緩移動,楚傾瑤的車上,正在把脈。賀蘭唏把楚傾瑤抱在懷裡,生怕磕到她的頭。
見收回手,她急切的道,“怎麼樣?你能不能解?”
“能解,放心吧!”看了眼賀蘭唏,“把丫頭給我,我來!”
賀蘭唏往後縮了縮,還是由着把楚傾瑤接了過去。二個時辰後,他們進了一座大城。
剛一進去,就遇到了白謹和鬼醫。對於這兩人一前一後出現,也沒心情搭理。白謹上車後,急忙給楚傾瑤把脈,然後問,“你能解?”
見點頭,她忽然就哭了,然後道,“我去看看皇弟,他……”
她下去之後,鬼醫也學她的樣子,給楚傾瑤把脈,把完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你們遇到童蕪了?”
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聰明。”鬼醫痛苦的道,“我要是真聰明,就能未卜先知,師父也不會傷成這樣了。說起來,是我太自私了,在外面逛了這麼久,竟然從來都沒打聽過她的消息。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了白謹,我還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
事。”
見不語,他又道,“這事很好猜,整個夜染大陸,會用毒的就是毒門,和鎮守堂。雖然醫門和尊門也會,但尊門是自己人,至於醫門,正自顧不暇,哪有功夫去挑釁別人。”
很快馬車就停下來,七殺已經找好了客棧,把楚傾瑤抱進去。鬼醫跟進來道,“需要什麼藥材,我去買。”
點了下頭,很快說出二十幾種藥材。鬼醫聽完,立刻走了。
鬼醫買藥回來後,白謹纔過來,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她看着在一旁配藥,心酸的又走了出去。賀蘭唏從外面打了一盆水,替楚傾瑤擦臉,本來想幫她換衣服的,見在,只好作罷。
解藥配好後,立刻給楚傾瑤喂下去。半個時辰後,她就醒了。一掙開眼睛就問,“炙呢?你們把他放哪去了?”
“丫頭,他在隔壁。”按住她,不讓她起來,“廚房已經做了粥,等我去給你端來。”
“你放手,我不吃,我要去看他。”楚傾瑤不住的掙扎,沙啞的嗓音聽得人心都碎了。
氣惱的看着她,“丫頭,他已經死了,你這樣折騰你自己有意思?趕緊把粥喝了,然後我陪你過去。”
“我說了我不想吃,你能不能別逼我?”楚傾瑤哽咽着,“我只想在回京的路上,多陪陪他。”
“丫頭,那屋裡堆滿了冰塊,太冷了。”進城之後,暗衛們立刻把城裡的冰塊都收集了過來,免得屍體繼續腐爛。
楚傾瑤絕望的笑了下,才一咧嘴,乾裂的嘴脣就冒血了。她嘶的抽了口氣,“,別剝奪我和他爲數不多的時間,行嗎?”
看着她哀求的眼神,不知道是因爲嫉妒還是什麼,的火氣騰地就起來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丫頭,你憑什麼就認定那個人是軒轅炙?難道就因爲那一頭白髮?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藥,抹到人的頭髮上,就會一夜白頭?”
對上楚傾瑤發懵的眼神,他又後悔不已,歉疚的道,“丫頭,我……”
楚傾瑤從牀上坐了起來,兩人因爲離得太近,頭直接磕到了一處。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推着他道,“我要去檢查一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丫頭想要什麼,我去幫你拿。”
“頭髮。”她道。很快回來,把頭髮遞給她。她接過後就送進了醫療系統。然後坐在牀上,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可千萬不要和系統中保留的頭髮一樣啊!如果上蒼能夠聽到我的祈求,我楚傾瑤願意折壽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