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瑤震驚的看着她,冷笑道,“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你的王妃不是已經回來了嗎?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我是瘋了,所以當初纔會放手。”說話間,銀白的髮絲傾瀉而下,全數披散到了楚傾瑤身側,她眼眶一熱,心酸不已,“你這頭髮爲何不染一染?”
他輕笑,目光中帶着癡纏,“趕走她之後,我的心也跟着千瘡百孔,所以,如果你認識阿楚,替我轉告他,本王早就後悔了。”
“可我聽說,她早就死了。”楚傾瑤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似喜悅又似苦楚,一時難以言說。
軒轅炙一低頭,就含住她潤澤柔軟的脣,如輕風細雨,纏纏綿綿,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十指相扣,吻得難解難分。
當他溼潤的脣滑向她的鎖骨,楚傾瑤才如夢初醒,“軒轅炙,別……”
軒轅炙激烈的喘息,望着她駝紅色的小臉,戀戀不捨的又吻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其實,他真想繼續下去。
楚傾瑤羞赧的推開她,坐起來好半天,神志才清醒。她將嫁衣脫了,依舊覺得臉上燒得荒,爲了掩飾自己的窘迫,她跳到了地上,“凌微雪的事,你最好不要失言。”
“我答應你的事,永遠不會失言。”軒轅炙坐起來,目光留戀在她的臉上。然後對他招招手,“過來。”
“幹什麼?”楚傾瑤立刻後退出去好幾步。
“你的衣服皺了。”他低笑。這個女人心裡是有他的,總有一天,他會等到她承認。
楚傾瑤一低頭,就見自己早上穿的衣服,已經起了褶子。臉一紅,急忙道,“我先走了。”
軒轅炙身形一動,已經將她圈在懷中,“先別走,晚些時候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什麼好戲?難道是關於宇文景瑞的?”在府門外,七殺可是說凌微雪落到了宇文景瑞手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軒轅炙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我知道你戴了面具,你什麼時候,纔會讓我看看你的臉?”
“誰告訴你我戴了面具?我本來就長得這樣。”楚傾瑤嘴硬。
“你高興或是生氣,臉上都沒一點表情,誰見了都猜得出來,你就是戴了面具。”軒轅炙有些失落。
這次他可是鄭重其事的娶她過門了,可她卻連臉都不給看。
“王爺,你能不能自重一點?”楚傾瑤見自己正被他摟在懷裡,心跳再次加速,只好氣惱的推開他。
“我要是不自重,剛纔我們就洞房了。”軒轅炙似笑非笑,戲謔的看着她。
楚傾瑤不想搭理他,又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急忙給自己找了個話題,“七殺說是宇文景瑞劫走了凌微雪,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也許我們都小瞧了宇文景瑞。”軒轅炙眉頭皺了一下。
“我去看看把人救回來了沒有。”她擡腳要走。
“你覺得宇文景瑞會笨得領他去救人嗎?”軒轅炙喊住她,“我們先去看戲。”他上前來牽住她柔軟的手,輕聲道,“執子之手,就想與子偕老。”
楚傾瑤捌開臉,不去迴應他。軒轅炙,你是知道我是誰了吧?可我真的不能再回來了。境主能夠允許我隱姓埋名的活着,卻絕不會容忍我挑釁他的威嚴,再回到你身邊。
聽說素如一又來了京城,這種時候,她更不能與他相認,要不然以前的教訓就會再次重演。
她忽然擔心起軒轅炙,如果他再惹惱了素如一,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上次,他能在境主手下保命,並不是那個男人有多心軟,而是他想踐踏他的尊嚴,想讓他卑微到泥土裡。
“有時候,兩個人既使不能朝朝暮暮,還有兩顆真心可以相守。”她思忖了良久,才說了這一句。
軒轅炙眼神一亮,手指用力,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
出了天寂閣,見七殺正往這邊來。當他看到軒轅炙二人牽手而來時,不由加快了腳步。
“如何了?”軒轅炙問。
“王爺,已經成了,估計現在客棧裡已經熱鬧起來了。”七殺不停的打量楚傾瑤,越看越覺得是王妃。
“走吧!帶你去看戲。”
王府前院,還有賓客未散盡。
兩人過去時,就聽到一個小廝正在描述着什麼,然後就見他主子站了起來,“大家都去看看,如果真是醫門大長老,看他這張老臉往哪擱!”
人們呼啦一下站起來,盡數向外涌去。
楚傾瑤和軒轅炙跟着,隨着衆人走過一條街,就看到一家客棧外,站着好多人。
見人這麼多,她匆忙抽回手,與他保持着一步的距離。軒轅炙覺得掌心一空,也沒爲難她。今日能與她如此相處,他已經很知足。
這些人裡,不乏各國的皇室。此時,全都敢怒不敢言,只是不屑的往裡看。軒轅炙走過去,“怎麼都聚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炙王,聽說有人在此客棧欺凌女子,我們就都趕了過來,可是派人進屋一看,裡面的人好像是……醫門大長老。”
軒轅炙臉一沉,“就算是醫門大長老,也沒權利羞辱女子,你們怎麼不進去把他拉出來?”
“炙王,我們不像你們天瓊,可以和醫門對着幹,我們一個小國,要是得罪了醫門,就會有滅國的危險。”
“敢在我天瓊的地方撒野,你們大家隨本王進去看看,有什麼事本王替你們扛着。”軒轅炙帶頭走在了前面。
大家跟在後面,一涌而上,全都擠進了客棧。客棧裡,可以清晰的聽到男子的低吼和女子的含糊不清的嗚咽。
“把門踹開。”軒轅炙一聲領下,七殺就衝了過去。
房門被踹開,大家立刻將裡面的情形盡收眼底。只見一個花白頭髮的男子正伏在一名女子身上,女子表情痛苦,正在被動的承受男子的蹂躪。
“住手。”七殺怒喝,上前將男子拎起來,丟到了院子裡。
“別看!”軒轅炙伸手來遮楚傾瑤的眼睛。
“真醜!”楚傾瑤一臉嫌棄,把他的手打開。她當醫生的時候,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可從來沒見過這麼醜的。
軒轅炙身子一僵,七殺已經從屋裡拿了件袍子蓋到了男子身上。
“大長老?真的是醫門大長老!”已經有人認出了男子身份。
“前面看到的人說是醫門大長老,我還沒敢相信。他不是德高望重嗎?怎麼會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進屋去看看哪一家的姑娘遭瞭如此的大難。”有人提議。
楚傾瑤順着聲音看過去,就是一愣,那個戴着鬼臉面具的人是鬼醫?他怎麼在這裡?按時間來推算,他應該到了毒門纔對。
鬼醫說完,就大步進了屋。到了裡面一看,立刻驚叫起來,“宇文天香,竟然是蒼隼國的天香公主。”
好不容易將甩開,正隱在人羣裡的宇文景瑞聽完就是一喜,那個死丫頭和大長老做出這種事情來,看來是非嫁大長老不可了。
七殺在把大長老扔出來的同時,就已經給他聞了解藥,所以大長老很快就清醒過來。因爲還不知道自己光着身子,他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羞得一張老臉通紅。
只好撿起袍子胡亂披上,拿出平日裡的威嚴訓斥起來,“都看着本長老幹什麼?趕緊滾!”
“大長老,你欺負了我蒼隼國的公主,難道不該給本皇子個交待?”宇文景瑞從人羣中出來,這可是送上門的好機會,他一定要逼着大長老娶了天香。
“宇文景瑞,本長老什麼都沒做過,你休得血口噴人。”大長老腦子還有些迷糊,下意識的就是不想承認。
因爲他丟不起這個人!
“快去叫大夫,屋裡女子的雙腿都被他打折了,怎麼會有如此狠心之人?”客棧掌櫃的媳婦可憐屋裡的女子,進屋一看,就驚叫着跑了出來。
“去把孟太醫請過來。”軒轅炙冷聲。
孟太醫來了之後,趕緊進屋去看宇文天香。很快他就出來了,“王爺,在屋裡找到了一個空碗,臣檢查之後發現,是一碗啞藥。而且女子雙腿都是剛剛被打斷的,怕是大長老所爲!”
孟太醫話落,四周之人全都氣得不輕。沒想到醫門大長老如此卑鄙無恥,爲了姦淫女子,竟然不惜毀了她。
宇文景瑞聽完,憤怒的看着大長老,“大長老,我要你給我蒼隼國一個交代!”雖然天香這顆棋不能用了,但總可以用此機會,好好威脅一下大長老。
“不可能!本長老什麼都沒做過。”大長老脖子上的青筋暴突,根本不認帳。
“大長老,你當我們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既然你不敢承認,我就擡着天香去醫門,去崑崙境,讓境主給評評理。”宇文景瑞做出悲痛欲絕的模樣。
“我是被人陷害的。”大長老越想越心驚。今日,他去參加了炙王的婚宴,出府之後的事情就一概記不清了。
“大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人正是素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