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到了境主,目前下落不明。”軒轅炙的心痛到無以復加,像被人不停的凌遲,一遍又一遍。
韓清風的目光變得陌生,直覺告訴他,瑤兒和王爺一定發生了什麼。這些事,要是放在以前,他可以不管不問。但瑤兒出事了,他一定要知道。
“那王爺能不能告訴我,瑤兒爲什麼要和一起走?你別告訴我外頭的傳言都是真的,她的爲人怎麼樣,王爺比我還清楚。”
“傳言的事,本王知道是誰做的,會給你一個交待。”軒轅炙目光冷冽,這是對阿楚的污辱,他絕不會善了。
“王爺以後給我交待有什麼用?我只知道瑤兒是一個人走的。王府連個暗衛都沒跟過去,王爺倒是絕情。”這是韓清風最不滿意的地方。
如果當時有一個暗衛在場,外面也不會傳得那麼難聽。私奔這兩個字,是個女人就承受不起。
軒轅炙知道他的憤怒,卻無法開口解釋。不管任何的話語,只要一開口就是錯。
見他不解釋,韓清風氣憤的道,“王爺,我想過幾天去山區幫忙,爲了早點滅掉境主,我寧願一輩子在那裡種藥。”
軒轅炙目光明滅,“韓家已經去了一個韓清逸,有他在那邊就夠了,你留在京裡,替阿楚盡孝。”
韓清風搖頭,一臉痛苦,“我意已決,王爺攔不住我。我知道下落不明意味着什麼,瑤兒在境主手上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他臉上的表情悲傷又絕望,“瑤兒是韓家的女兒,這個仇,韓家人會報。”
韓清風走後,七絕進來道,“王爺,寒修遠今日終於出了南王府,喬裝去了左相府。”
“給皇上透個口信,。”軒轅炙道,“絕不能讓他和北宮子鳶勾結,這兩人都是狼子野心,見面不管密謀什麼,都只會對天瓊不利。”
七絕無聲退下。
軒轅嘯聽說寒修遠竟然無旨進京,不由大怒,馬上命人將寒修遠和北宮子鳶一同拿下。一見到皇上,北宮子鳶就喊冤,“皇上,你千萬要替本公主做主,寒修遠來左相府時,
並沒有自報家門,他讓人往裡通傳說是給我捎了封家書,我這才見他的。”
比想她,寒修遠倒是鎮定。不卑不亢的跪着,一言不發。
“寒修遠,長公主所說是否屬實?”軒轅嘯怒問。
“屬實。”反正現在咬出北宮子鳶,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寒修遠一開口,就間接證明北宮子鳶說的是真話。
軒轅嘯冷着臉,“左相怎麼沒來?”
北宮子鳶趕緊道,“回皇上,左相聽說炙王妃出事,到外面打探去了。”軒轅嘯冷哼,“他倒是父女情深得很!”
北宮子鳶沒敢說話,只是一臉恭敬的微低着頭。軒轅嘯道,“長公主,寒修遠帶給你的家書呢?”
“皇上,他只是撒謊,哪來的信啊!”北宮子鳶叫苦。
寒修遠不滿的道,“我要不說謊,能進得去左相府嗎?婦道人家,到了君前,也只會嘰嘰喳喳。”
這話北宮子鳶可不愛聽了,“婦道人家怎麼了?寒修遠,你說我在皇上面前嘰嘰喳喳,那你自己算什麼?”
寒修遠一聽眼睛就是一立,“北宮子鳶,本將爲天瓊立下汗馬功勞,豈容你一個左相夫人指指點點?”
眼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軒轅嘯怒道,“都給朕閉嘴,北宮長公主,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回府去吧!”
北宮子鳶給他行禮,“皇上英明,臣妾告退。”臨走時還不忘朝寒修遠挑釁的瞪了一眼。
寒修遠怒不可遏,“北宮子鳶,你給本將站住。”
軒轅嘯氣得臉色發紫,“寒修遠,朕讓北宮長公主離開,你卻把她叫住,莫非你的權利已經大過了朕?”
寒修遠一驚,沒想到竟然上了北宮子鳶的當。急忙收回心神,“皇上,臣冤枉,是她挑釁在先,臣是火爆脾氣,沾火就着,這才失了分寸。”
軒轅嘯沒心情和他討論這件事,陰着臉道,“朕問你,朕將滇南重地交到你手裡,你不但擅離職守,還無旨入京,你可知罪?”
寒修遠本意是今日見完北宮子鳶,明日一早就離京的。沒想到他這一去左相府,就驚動了皇上。他覺得一定是有人向皇上告密,要不然他都來了這些天,怎麼沒見皇上抓他?
事實在前,反抗不得,他只好低頭認罪,“臣有罪,但臣事出有因。”
軒轅嘯想聽聽他能編出什麼理由,順着往下說,“那朕倒要聽聽,是什麼原因讓大將軍目無君上,敢無旨進京?”
寒修遠沉了口氣,“是臣聽說皇上被人暗害,不良於行,實在惦記,這才趕了回來。臣一片忠君之心,請皇上明鑑。”
軒轅嘯冷笑,“你是回來看朕?那你爲何不進宮?”
寒修遠已經想好了說詞,故意露出慌亂,“臣進京後就聽說,皇上好了,這才遲遲沒敢進宮。後來聽聞北宮子鳶經常進宮去看太后,便想去她那裡打聽一下皇上。誰知臣剛去,皇上的人就到了。”
寒修遠一個頭叩到地上,“皇上,你冤枉老臣了,老臣一心爲國,從不敢有背叛之心,此次冒死進京,也是逼不得已。”
看夠了他的表演,軒轅嘯一臉厲色,“寒修遠,你還敢狡辯,那隨你同來的二萬先頭部隊,你又做何解釋?”
寒修遠大驚失色,那二萬人根本沒進城,皇上是如何知道的?見他如此驚慌,軒轅嘯便知道此事是真。不如怒道,“你敢帶兵進京,視爲謀反,其罪當誅。來人,把他給我押進大牢,則日宣判。”
寒修遠騰地站起來,“皇上,臣不服。臣帶那兩萬人,也只是怕有個萬一好救駕,怎麼就有罪了?”
“好一句救駕!”軒轅嘯沒想到寒修遠如此難纏,厲聲道,“你與南王合謀,是想造朕的反吧?”
寒修遠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雖然心裡一直這麼想,可從皇上嘴裡說出來,他的心當時就涼了。悔得要死,真該聽火兒的話,早早回滇南!
自己被抓,怕是要連累到火兒,這可如何是好!
寒修遠被人押去大牢,軒轅嘯道,“讓太子馬上出城,把滇南的二萬大軍看押起來。”他不信,他這一招,還不能激怒軒轅火。
聖旨送到的時候,七皇子正好在三皇子這邊。
他道,“三皇兄,寒修遠帶了大軍前來,真是找死!只是父皇爲何要讓你前去收編?難道這些大軍就不放回去了?他們的父母妻兒可都在滇南,心不在這裡。”
三皇子走了兩步,“皇命難違,這一趟我非去不可,正好也藉此煞一煞老二的威風。”
七皇子有些擔憂,“三皇兄,你手上有兵嗎?”
三皇子一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父皇這是在耍我,沒有一兵一卒,讓我赤手空拳去對上那二萬滇南軍嗎?他們要是知道父皇關了寒修遠,非跟我拼命不可。”
“三皇兄還是先進宮,向父皇要兵爲上。”兩人邊說邊出了太子府。七皇子又道,“這種時候,我跟着進宮不好,皇兄小心。”
“七弟,”三皇子突然叫住他。
“怎麼了?”七皇子問。
“我不想此事被十四皇叔知道。”三皇子說完,臉色有些不自在。但他馬上上了馬車,車門一關,便將他與七皇子隔成了兩個世界。
七皇子愣住,一直到他的馬車走遠,才難過的笑了笑。他早就感覺到三皇兄對皇叔不滿了,沒想到,這次他直接說了出來。
七皇子在路上,正巧碰到了二皇子。二皇子將馬騎得飛快,風一樣的從他身旁颳了過去。他忽然想找個人喝酒,便去了五皇子的安王府。
到了那邊,聽門丁說五皇子去炙王府了,便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回了汝王府。他母妃去逝得早,宮裡也沒有什麼親人。這世上,與他最親近的就是炙王叔。
可今日,他卻不想去。
不是怕三皇兄誤會,只是覺得這樣的三皇兄好陌生,他有些接受不了。如今他太子之位還沒坐穩,就開始防備了,要是將來登上皇位,會不會成爲下一個父皇?
人心,果然是叵測的。
聽說三皇子求見,軒轅嘯對太監道,“傳朕口諭,讓他帶一萬御林軍出城。此事若是辦不好,就不用回來了。”
三皇子剛出城,右相林延安就在外面求見。他正好無事,便準了要求。沒想到與林延安同時來的,還有二皇子軒轅火。
軒轅嘯臉色一冷,“軒轅火,你進宮來幹什麼?”
軒轅火先一步跪下,“父皇,兒臣聽說寒將軍被關進了大牢,此事可真?”
軒轅嘯心內冷笑,軒轅火,朕還怕你不來呢!
他怒道,“軒轅火,寒修遠都交待了,說你與他勾結,蓄意謀反,想要奪了朕的皇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軒轅火一聽就急了,連呼冤枉。
“父皇,這是子虛烏有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兒臣。”
“寒修遠一直住在你的南王府,你還敢不認罪?”軒轅嘯一臉冷笑,他早就想除去寒修遠這個不服管制的外將了。沒想到,這個老東西竟然自動送上門。
如果他再不懂得把握,那他也就不是軒轅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