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王妃,是我沒管教好炎月,你放心,我保證這種事情以後絕不會再發生。”東方瞬也知道炎月這次做得太過了。
楚傾瑤已經起身要走,邁步的時候又問了一句,“我想知道,玖月國宮裡明明有太醫,爲何要派人去叫妍兒,這到底是誰的主意?妍兒的醫術是我教的,有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她根本比不過宮中的太醫。”
知道她一定會問,東方瞬也不隱瞞。氣憤的道,“是炎月的主意,這丫頭被慣壞了。”
又是東方炎月!
楚傾瑤神色一冷,“太子殿下,東方炎月是你玖月國的公主,你們想怎麼寵怎麼慣,我都管不着。但她敢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我絕不放過她。”
東方瞬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傾瑤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冷笑着道,“她既然能把妍兒騙到都城,妍兒的失蹤她也脫不了干係。我知道她仗着身份高貴,瞧不起我家妍兒,但妍兒也是古武山衆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寶,也是我這個炙王妃疼在心尖上的妹妹。這次的事,你玖月國,無論如何都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妍兒平安無事便罷,若是有個萬一,她必殺東方炎月。
東方瞬一直擔心楚傾瑤會替妍兒出頭,因爲她代表的是炙王府,而炙王一直是玖月國最忌憚的存在。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果不是念在東方炎月是他的胞妹,他都想殺了她泄憤。
“炙王妃放心,我馬上進宮,讓父皇下令,全國尋找妍兒。”東方瞬並沒有爲東方炎月求情,他也覺得應該有人來教訓一下她這個不懂事的妹妹。
楚傾瑤纔剛離開太子府,就碰到了花惜陌,眼看着天色已晚,大家只好先去了分舵住下。
“傾瑤,王府的事都忙完了?”花惜陌就知道一有時間,她肯定會來。
“王爺回府了,那邊暫時用不到我。”楚傾瑤見只有他和方簡兩人,忙開口問他有沒有見到賀蘭唏和瑜副將。
“我們碰過一次面,然後又分開各自尋找了。”花惜陌說完,馬上派人出去尋找那兩人的下落。
見他們一臉憔悴,估計這些天都沒好好睡過一覺。楚傾瑤問道,“你們可查出在定王府那晚,到底是誰救走了妍兒?”
“查不到,定王府我們也去了,連當晚參與攔截的侍衛都逼問了好幾個,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花惜陌一臉悲憤。
有時候,他都懷疑這麼多天都找不到人,是不是妍兒已經……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就想血洗玖月國皇宮。
“明日,我找機會將東方炎月劫出來,事情因她而起,我總覺得她應該知道點什麼。或者劫走妍兒的人是她同夥,她只想做出一種假象,來欺騙我們所有人。”楚傾瑤目露冷光,一定要給東方炎月點教訓。
“啓稟門主,屬下一直監視着東方瞬,發現他剛從宮裡出來,就被人刺傷了。”將近半夜時,有弟子進來稟報。
楚傾瑤臉色變了變,玖月國皇室到底是得罪了誰?前有定王被刺,這又輪到一國的太子了。看來暗中之人,是鐵了心要與東方家做對。
一想到這,她又猛地一驚,無雙公子那張臉馬上映入腦海。她開口問花惜陌,“這些天,你們有沒有遇到解憂閣的無雙公子?”
方簡搖頭,“我和掌門師兄,一心打探妍兒的下落,怕是走個碰頭,都不會注意。”
花惜陌看了看弟子,要他繼續監視着太子府。然後他滿懷希望的道,“傾瑤,你說能不能是和玖月國皇室做對的人,出手救走了妍兒?”
“有這個可能。”楚傾瑤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玖月國定王府。
東方鐸坐在軟榻上,宇文天清正一顆一顆剝着葡萄喂他。見他一臉喜色,嬌笑着靠進他胸膛,“王爺這麼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大喜的事情?”
東方鐸摟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才道,“我那太子皇兄被人刺傷了,你說這算不算喜事?”
宇文天清早就知道他們兄弟兩個不合,從他懷中出來給他斟酒,“王爺大喜,長樂敬王爺一杯。”
東方鐸接過杯子,一口喝盡,擁着她道,“還是你這張小嘴會說,長樂我告訴你,其實那刺客是我派去的,真是可惜了,怎麼就沒殺死他呢!”
宇文天清顫抖了一下,東方鐸正好捕捉道,不悅的道,“你在害怕我?”
宇文天清伸出白藕一般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頸,“王爺是長樂的恩人,我又怎麼會怕你?我是怕……太子沒死,知道真相後會報復王爺。”
東方鐸得意的發出一陣大笑,端起桌上的酒壺,大口大口的喝着,然後將酒壺一扔,“長樂,你無需擔心我,就算有一日事發,我也會先護你周全。”
宇文天清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這麼在意她。被東方鐸一句話感動得淚水漣漣,抽噎着道,“王爺,長樂這輩子都跟定王爺了,如果上天無眼,讓你我真有那麼一天,長樂必不離不棄,對王爺誓死相隨。”
東方鐸緊緊抱住她,甚至有些迷失,長樂,我的長樂!
第二日,楚傾瑤剛吃了早飯,賀蘭唏和瑜副將就被弟子找了過來。賀蘭唏一看到她,就衝過來抱住,唔唔的哭起來,“楚傾瑤,怎麼辦,我找不到千妍了,你來了正好,我們大家一起找。”
楚傾瑤心裡也不好受,安慰似的拍着她,“賀蘭唏,我替妍兒謝謝你。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找不到妍兒,我誓不迴天瓊。”
瑜副將一進來,就不滿的瞪着方簡,見賀蘭唏不哭了,衝到方簡跟前,“你就是這麼保護妍兒的?讓她一個人跑出來,你還是不是男人?”
因爲自己的疏忽,讓妍兒跑下山,到現在還下落不明,方簡早就內疚得恨不得死去。可他不能死,因爲妍兒還未找到。此時被瑜副將一訓斥,也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反駁道,“瑜蒼南,你喊什麼喊,你要是有本事怎麼找了這麼多天,還沒找到妍兒?”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明明就是你把她弄丟的。”瑜副將眼珠子都紅了,估計再吵下去,非大打出手不可。
“都不準吵。”楚傾瑤喝住兩人,“今天我們繼續在城裡找,晚上回到這裡匯合。如果三天之後還是找不到人,就考慮去城外搜。”
正好,監視太子府的弟子回來稟報,“掌門,好像太子那邊已經查出,昨天的刺客是定王的手下。”
楚傾瑤一愣,她可是懷疑無雙公子的,鬧了半天是人家兩兄弟在窩裡反。果然,不管哪一國的皇室都是一個德性,爲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已經迷失了本性,只想着用殺戮掃平前進路上的障礙。
“這下倒是熱鬧了。”賀蘭唏嘲弄的開口。站起來拉着楚傾瑤,“今天我們兩人一組。”
大家出了分舵,立刻分頭去找。其實心裡也知道,找了這麼多天都沒消息,怕是今天也不會有收穫。
“我覺得千妍如果還在城裡,肯定被人囚禁了。”賀蘭唏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這些天,她幾乎走遍了都城的每一個地方。
“今晚,我們兩人走一趟皇宮。”
“進宮幹嘛?”
“拜訪東方炎月。”楚傾瑤把後四個字說得很重。賀蘭唏知道,她是恨上東方炎月了。不只楚傾瑤恨,她也恨。身爲一國公主,一點容人的氣量都沒有,明明是因爲自己得罪了宇文景瑞,還非要推到千妍身上。
千妍當初陪着東方瞬去求醫,已是仁之義盡,看看她這個當皇妹的是怎麼報答的?故意將千妍拖下水,說什麼她醫術高明。這話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指着古武門的人說人家醫術好,玖月國皇室都是瞎子不成?就算是瞎子難道還沒長腦子?
這一天,大家又白忙,晚上聚到一起,除了嘆息還是嘆息。好不容易熬到子時,楚傾瑤剛要和賀蘭唏回房休息,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喝,“什麼人?”
大家一驚,全都衝到了外面。楚傾瑤一眼看到外面的七絕,眼神一暖,故意問道,“你來幹什麼?”
“屬下奉王爺之命,來保護王妃。”七絕向旁邊閃了閃,“王妃,屬下幫你帶了個人過來。”
楚傾瑤剛要問問是誰,就見暗處跳出來一名暗衛,肩上扛着一個女子,一出來就十分不客氣的將女子扔到地上。
“東方炎月?”方簡驚呼。
楚傾瑤滿意的看了眼七絕,讚賞道,“這事你做得非常好。”
七絕一閃身,又隱匿起來。楚傾瑤往屋裡走,走了兩步道,“這裡可有密室?”這裡是古武門分舵,自然不能暴露出去。否則以東方炎月的小肚雞腸,非毀了這裡不可。
“有。”
花惜陌讓人將東方炎月送進密室,幾人找了面巾遮臉這纔跟進去。楚傾瑤檢查了下,發現七絕是用藥迷暈了東方炎月。拿瞭解藥吹到她的鼻子裡,東方炎月很快就醒了。
一醒來就開始尖叫,“啊!你們是誰?我是公主,你們趕緊放了我,聽到沒有?”
賀蘭唏聽得心煩,上去就甩了她兩耳光,打得她立馬沒了聲音,不停的抖着,看來是嚇壞了。
“東方炎月,定王和太子是不是你派人刺殺的?”楚傾瑤故意改變了嗓音,聽起來雖然還是女子,卻粗嘎難聽。
東方炎月一聽就愣了,機警的道,“你們到底是誰?我怎麼會派人刺殺他們?我一個公主早晚要嫁人,皇位又沒有我的份。”
楚傾瑤冷笑,“東方炎月,你不用裝了,定王就是你派人刺殺的。然後,你又故意將古武門的花千妍騙到都城,又將她藏起來。利用她的失蹤將太子騙出府,再將他刺傷。其實你的本意,是想刺死他們吧!自己好做女帝。”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想做女帝了?再說他們也不是我派人刺傷的,我一個公主哪來這麼大的野心?”東方炎月雖然害怕,可她沒做過的事,說什麼也不能承認。
“你沒野心嗎?花千妍被你騙來後,你可是和你手底下的刺客演了一場好戲呢!讓他故意把花千妍劫走,這才騙過了太子殿下。”楚傾瑤忽然拿出一柄匕首,在她臉上比劃着。
嚇得東方炎月不爭氣的哭起來,有些歇斯底里,“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但事實根本不是那樣的。劫走花千妍的明明是無雙公子,怎麼可能是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