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倒是聽說了個事,急忙說出來,“太子,聽人說定王府上前幾天夜裡闖入了刺客,是一男一女,跑了沒抓住。炎月公主是不是在搜那兩個人?”
東方炎月會這麼好心?東方瞬可不信。
再說東方鐸現在只剩一口氣在,只要刺客腦子沒病,就不會進府刺殺,做那多此一舉的事,等他自己死多好。
“讓人盯着炎月,還有,替我查查無雙公子這個人。”東方鐸遇刺,無雙公子有很大的嫌疑。
他的事早就應該讓人去查,只是他剛被立爲太子有很多事情要忙。特別是東方鐸在邊關立了大功,和他一派的官員,還以爲看到了希望。
大軍凱旋後,東方鐸被封爲定王,引起一部分人的極度不滿,他必須要做出點成績,來堵那些人的嘴。如今終於有空,必須先把無雙公子這個事解決了。
他皺着眉頭,據定王的隨從講當日刺殺他的人身着紫衣。若說以紫衣爲標記的倒是有一個人,就是紫衣侯。稍晚一些,暗衛急匆匆的出現,“太子,聽說炎月公主要找的是一男一女。”
“還有其他線索嗎?”
暗衛自責的低下頭,東方瞬揮退暗衛,決定趁着夜色親自走一趟定王府。定王府有一條他的暗線,只是從未啓用過。
子時剛到,他就進了定王府。雖然定王府守衛森嚴,但他自有辦法躲過防守。進去後他就直奔後院,停在花圃邊上,對着暗處做了一個手勢,半天也沒等到人。
他暗惱,猜測定是這條暗線廢了,看來只能另想辦法。
後院住的都是定王的女人,女人很多,基本上都是官員送的。
他躍上一棵樹,一眼看到漆黑的後院裡,還有一間房裡亮着燈。他快速的掠過去,確定房裡只有一名女子時,推門而入,在女子驚叫之前已經捂住她的嘴。
“不準叫,否則我就掐死你。”他的手掌放到女子的脖頸,嚇得女子瑟瑟發抖,不住點頭。
見她答應,東方瞬才放開她,噗一聲熄了燭火。女子還以爲他要幹什麼,急忙抓住領口,“你,你別過來,我是定王的女人。”
“我對你沒興趣,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好了,我就放過你。”
女子極力壓制着心內的恐懼,有幾次都差點尖叫出聲。
“你不用害怕,我問你,前幾日定王府進了刺客,你可知道那刺客是什麼人?”
女子驀地瞪大眼睛,她以爲在黑暗中東方鐸看不清她的表情,驚慌着道,“我一個住在後宅的女子,哪裡會知道這些?”
“那我就劃花你的臉,看定王好了之後,會不會要一個毀了容的醜八怪。”東方瞬威脅道。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東方鐸帶回府,化名離長樂的宇文天清。前院的事,她雖然知道得不多,但也是認真打聽過的。
後宅的這些女人別的本事沒有,對於東方鐸可是盯得緊緊的。那日前院忽然來了個女子,這個消息像一陣風一樣在後宅傳開了。對於宇文天清這個在玖月國舉目無親,吃飯都靠東方鐸的女人來說,就更加格外關注他。
雖然府上的下人也說是前院來了刺客,但宇文天清是什麼人,從小在官員中打滾,很快就將事情分析個七七八八。
她穩了穩情緒,“據我瞭解那人並不是什麼刺客,而是不知道在哪領回來的女子,好像是讓她醫治王爺,女子說她醫不了堅持要走,雙方發生了衝突,在女子不敵之際,有人衝進來將她救走。”
這和暗衛打探的完全不同,東方瞬又道,“女子叫什麼名字?”
宇文天清搖頭,不過還是提供了一句有用的,“聽人說那女子長得像花一樣漂亮,或者是名字裡有個花字。”
東方瞬如同五雷轟頂,立時想到了花千妍。如果被帶進定王府的女人是妍兒,那炎月的做法就說得通了。可是妍兒沒事來玖月國幹什麼?就算是來了,她不是也應該先去太子府找自己嗎?
這丫頭……
他不敢再想下去,快速出了定王府。妍兒,妍兒,可千萬不要是你。此時的東方瞬,心裡非常矛盾,一邊想着可千萬不要是妍兒,一邊又期盼着妍兒真的來了。那個小小的清淡的身影,不停的在他眼前閃現,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早入相思入骨。
出了定王府,他馬上召來暗衛,“徒步,去我的書房暗閣,將裡面的畫像拿出來,全城搜查畫上的女子,記住,要以禮相待。”
他手下的人或許沒見過花千妍,但絕對知道太子書房裡藏着一幅女子畫像。有多少個夜晚,太子都是對着畫像枯坐到天明,最後再面帶微笑的將畫像放進暗閣。
徒步領命,馬上飛奔而去。
東方瞬去了一趟炎月的撫影宮,除了東方炎月的寢房,其他地方里裡外外搜了最少兩遍,卻一無所獲。他的心越來越沉重,生怕妍兒在他的地方出了意外。
當初他中毒,炎月對妍兒的態度,他後來也從侍衛口中聽說了。可一方面炎兒是自己的胞妹,再加上妍兒已經回了古武山,這事就被擱下了。若來人真是妍兒,他這次絕不能再縱容炎月。
宇文景瑞今晚又來定王府碰運氣,看能不能進去,沒想到正好和剛出來的東方瞬打了個照面。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別人能進去,他宇文景瑞也能。
哪知剛一躍上牆頭,就看到裡面的防守和前幾天一樣森嚴。不禁氣惱,可就這麼回去,他又不甘心。好像剛纔那人是從後院的方向出來的,這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眼珠一轉,直奔後院而去。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把香料放到牆頭上點燃,冒出來的青煙順着微風直接刮進了院子裡。半個時辰後,他如若無人的跳了進去。
順利的尋到宇文天清,拿出一個小藥瓶在她鼻子下面薰了薰,她慢慢睜眼。感覺頭上有人,宇文天清啊的一聲就跳了起來。
“閉嘴,是我。”宇文景瑞的聲音就像一個夢魘,立刻止住宇文天清的驚叫。
她沒好氣的道,“大半夜的,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東方鐸對你好不好啊!”宇文景瑞的聲音帶着輕佻,眼中卻冷意十足,“東方鐸怎麼樣了?”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他幾十個女人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前院我一步都進不去,就連他受傷都是聽其他人說的。”宇文天清很挫敗,她滿心以爲跟了東方鐸,慢慢就會過上好日子,脫離宇文景瑞的控制。哪想到,這纔剛過來沒多久,東方鐸已經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
“等你熬到了名份,再來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能把你送到他身邊成全你,就能把你帶走毀掉,你的態度讓我很不滿意。”宇文景瑞不滿宇文天清的態度。
宇文天清有些害怕,和眼前之人相比,她寧願呆在東方鐸身邊。哪怕永遠沒名沒份,她都願意。
她咬了下舌尖,讓自己的清醒。放軟了態度,“大皇兄,我是急糊塗了,並不是對你不滿。眼看着東方鐸那樣子,我只能在後院乾着急。他府上的女人最少有三四十個,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我焦慮不安。”
宇文景瑞看了她一眼,“真要如你所說,你還算有良心。”
他的手撫過她胸前,捏了捏,見宇文天清控制不住的顫抖,他冷笑道,“你怕什麼?你這麼髒,我看到就噁心。”
宇文天清握起了拳頭,就向他砸來,“宇文景瑞,我有今天也不知道是誰害的,我要打死你。”
宇文景瑞輕易的攥住她的拳頭,“惱羞成怒了?你的身子被多少人睡過,你自己都沒數吧?我還是那句話,你乖乖替我辦事,這次之後,我放你自由。到時候,你喜歡東方鐸,就可以和他相守一輩子。”
宇文天清氣得哭起來,看着她一臉痛苦,宇文景瑞心煩死了,揮開她,從懷裡拿出一個藥丸,遞給她,“你想法子去前院,把這個給宇文景瑞吃下去。”
宇文天清顧不上哭,驚恐的道,“你……想毒死他?”
“這是救他的藥,保證他吃下去後,明早就能坐起來。”見宇文天清遲遲不接,他伸手扼住她的脖子,惡聲惡氣的道,“長本事了,啊?這才幾天啊,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要是讓他知道你的那些骯髒事,你覺得他還會把你當成他的長樂?”
宇文天清怕的就是過往被人揭出來,以前她自暴自棄,覺得什麼都不在乎。可跟了東方鐸之後,不知不覺已經愛上了他,只想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他。
她就着宇文景瑞的手跪了下去,“大皇兄,求你給天清一條活路,別讓我去毒死他。”
“我再說一遍,這不是毒藥。相反,還能救他,等他醒了之後,我再創造機會,讓他帶你出去遊玩,到時候能不能把握這個男人就看你的本事了。”
宇文天清被他說得心動,咬牙接過藥丸,又有些犯了難,“前院守備森嚴,我根本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