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姨推門直接闖進來,“炙兒,楚傾瑤到底是怎麼回事?”
軒轅炙臉一沉,“什麼怎麼回事?”
“她在哪弄來的那麼多孩子,還有她一路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綿姨見軒轅炙不語,又道,“我看那些孩子就是她養的,和她很親,她是不是在用你炙王府的錢補貼外人?”
軒轅炙忽然衝到她面前,陰冷的道,“不管你今日看到了什麼,都給本王爛到肚子裡,如果走漏一點風聲,可別怪本王不念親情。那些孩子,本王有用。”
綿姨暗叫一聲糊塗,難怪楚傾瑤底氣那麼大,原來是炙兒同意的。可那些孩子能有什麼用?不由的問了句,“你想用那些孩子做什麼?”
“等以後你就知道了,但要記着,就算全天下都對不起本王,楚傾瑤也絕不會。”
綿姨明顯失望,不甘的道,“炙兒,在你心裡,連我也比不上她?我是你親姨,我纔是最不會背叛你的那一個。”
“綿姨,說到永遠沒有做到更實用。”
綿姨愣愣的看着他,“炙兒,有些事情現在下結論還太早。就算她再忠心,可她能給你帶來什麼?她就算努力一輩子,也永遠比不上如一。”
“媳婦是我娶,還是你娶?”軒轅炙雙眼冰冷。
綿姨張張嘴,轉身要走,就聽身後傳來一句,“那間宅子,本王不希望你再過去,稍後我會派人守在那裡。如果發現你再去,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姨。”
看着綿姨走出去,軒轅炙很惱火,不在那邊派暗衛,就是怕引人注意。可他們一直防着素如一和崑崙衛,卻忽略了綿姨。
“七絕,調五名擅於隱藏的暗衛去廢宅那邊暗中保護,有情況馬上過來彙報。”那些孩子是天瓊的希望,絕不能暴露。
楚傾瑤講完課出來,就覺得空氣中的氣息不太一樣,釋然一笑,看來是軒轅炙往這邊派暗衛了。這樣也好,免得被人闖進來還不知道。
“師父,你要走了嗎?”一個叫追煙的少年問。
“嗯,這兩天另一位老師就會過來,傳授你們更加系統的中藥知識,你們給我好好學,哪個丟臉了,晚上繞宅子跑五十圈。”
“是,師父。”這些孩子很聽話也很用功。因爲以前大家都是叫化子,吃了上頓沒下頓,自從被人帶到這裡後,有人管飯,還有人傳授醫術,如此難得的機會,大家都非常珍惜。
楚傾瑤往回走時,正好碰到了賀蘭唏。賀蘭唏騎着馬好像剛從城外回來,一看到她就開喊,“楚傾瑤,你等等。”
她只好停下,看着賀蘭唏到了身前從馬上跳下來,不解的道,“賀蘭郡主,你有事?”
“我就是想問問花千妍,她有沒有給你來信?”賀蘭郡因爲是武將的女兒,京中小姐能與她混得來的不多,所以花千妍一走,她就特別想念。
“沒有。不過算算時間,也應該回去了。如果你有事找她,我可以派個人替你送信。”
“不用了。”賀蘭唏搖頭,“等過一段,我親自去找她,順便逛逛玖月國。楚傾瑤,你去不去?”
楚傾瑤倒是想去,可她走不開。只好道,“最近府上事多,我怕是走不開。”
賀蘭唏點點頭,憤憤的道,“素如一賴着一直不走,你確實不能離開。本郡主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連名節都不要了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倒貼都沒人要。”
楚傾瑤也不解釋,靜靜的看着賀蘭唏,見她似乎還有話要說,也不催促。賀蘭唏扯扯衣袖,扭捏了一下,又大方的擡起頭,“楚傾瑤,你最近看到木雲了沒有?他是不是走了,我怎麼一直找不到他?”
“木雲……啊!”楚傾瑤故意拉着長聲。就見賀蘭唏白嫩的一張臉遍佈紅暈,有些羞澀的道,“好好說話,到底看到了沒有?”
其實,楚傾瑤還是挺喜歡賀蘭唏這種直爽性子的。也不爲難她,將前幾天自己在街上碰到楚雲暮的事說了說。賀蘭唏聽完激動的拉住她的手,“這麼說……他還在京城?”
“是。”
賀蘭唏忽然甩開她,幾步竄上馬背,“楚傾瑤,我去找木雲。”
看着她馳騁遠去的背影,楚傾瑤心頭升起一絲快意。人生就當如賀蘭唏,敢愛敢恨,到處都是真性情。
她沒告訴賀蘭唏楚雲暮就是她口中的木雲,那是楚雲暮的秘密,他想告訴誰,一定會自己去說。
她一個人往炙王府走,看着街上的行人,或步履匆匆,或漫步閒遊,心裡生出一絲感慨,也許這就是人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軌跡。你該經歷的躲不掉,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你羨慕不來。
回到王府,用了晚飯,她去見軒轅炙。
“阿楚。”軒轅炙從桌案間擡頭,連眼角都是淺淺的笑意。
“我想搬去和那些孩子們同住。”她斟酌着道。
軒轅炙一愣,“爲什麼?”
“這樣安全,對外只說我有事離開京城一段就行。好在今天跟過去的是綿姨,萬一以後是崑崙衛,我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不行。”軒轅炙一口回絕。兩人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如果她再搬出去,連見面的機會都沒了。
“軒轅炙,你別任性。我過去後,你再暗中招募一些民間的大夫,一旦禁藥令公佈之後,我們也不至於亂了手腳。”楚傾瑤只想快點幫他培養出一批有用之人。
“王妃無旨不得離京。”軒轅炙提醒她,“宮中要是知道你私自離京,絕不會放過送上門的機會。”
“給本王半個月時間。”
見他不同意,楚傾瑤也不再堅持,問了句,“那幾位皇子還沒消息嗎?”
“二皇子找到了。”軒轅炙有點失落,他心裡最擔心的是三皇子軒轅衍。這麼多天都沒消息,可千萬不要出意外。
“你也不用太擔心,二皇子都沒事,三皇子也一定會平安脫險。”楚傾瑤勸道。
三位皇子接連出事後,軒轅炙的壓力更大了,如今二皇子找到,總算是這段日子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暗衛說二皇子腦子出了毛病,以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軒轅炙心煩意亂,如果二皇子正常,還能找機會指證皇上。
“等他回京之後,我去看看,許是撞到了頭部,不過人活着就好。”楚傾瑤握住他厚實的手掌,感覺他掌間的溫度。
“我知道。”軒轅炙擁住她,“阿楚,我很感謝皇上,把你賜給我。”
楚傾瑤哼了哼,也不知道是誰當初死活不讓她進門。當日她但凡有另一條活路,也不會非敲開炙王府的大門。
宇文景瑞在玖月國都城又養了半個月,身上的傷總算是好了,就聽說玖月國皇上已經將東方瞬立爲太子。眼珠一轉,就覺得機會來了。
趁下早朝的時候,讓越澤給東方鐸送了封信,約他在酒樓見面。
東方鐸心情遭透了,沒想到自己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還是與太子之位無緣。他凱旋歸來之日,父皇便封了他爲定王,他本來還暗自欣喜,以爲先封王后立儲呢!過程確實是這個過程,可立的卻是別人。
他怒氣衝衝的進了雅間,沉着臉坐到宇文景瑞對面。冷聲道,“宇文景瑞,你就不怕本王擒了你,拿你去威脅你父皇?”
宇文景瑞怒哼一聲,“東方鐸,你不怕失望大可以擒下本皇子,看他在不在意我的生死?”
東方鐸譏諷的大笑,“說得也對,一個被廢的前太子,混得還不如本王,再怎麼說本王也是父皇親口御封的定王。如果不是蒼隼國的賠償令人心動,本王現在已經打進蒼隼國的皇宮了。”
“東方鐸,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在外面再厲害又有何用?還不是爭不過東方瞬。你明明立下那麼大的戰功,太子之位還不是輪不到你。”宇文景瑞句句往東方鐸傷口上撒鹽。
提到這事,東方鐸火氣就起來了,啪的一拍桌子,“一個太子之位而已,能立就能廢。”
“好,這話說得我愛聽。”宇文景瑞給他倒上酒,“來,我們乾了這杯,待你們心願達成,再喝第二杯。”
東方鐸心火正盛,端起杯子直接喝了個底朝上。兩人同病相憐,越聊越心塞,
“東方鐸,不如你想法子把炎月公主嫁給我,然後我助你登上太子之位。”宇文景瑞給東方鐸又滿上。
東方鐸仰頭喝乾,諷刺的道,“東方炎月你就別想了,她根本不聽我的。”
宇文景瑞又給他滿上,“東方鐸,我們的目的一致,都想坐上那個位置,爲什麼就不能聯起手來互相幫助。你想法子讓炎月公主嫁給我,我借用你的勢力重登太子之位,然後返過來我再助你一臂之力,我們雙贏,何樂而不爲?”
東方鐸因爲喝了酒,面頰紅得厲害,有些頹廢的道,“你容我想想,此事急不來。”
酒足飯飽後,東方鐸提醒宇文景瑞,“你打算在都城逗留多久?今天如果換成別人,早把你抓進宮交給我父皇了,別以爲你對炎月做過什麼沒人知道。還有我大皇兄也是恨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