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解語沒有回答,而是滿目疑惑和茫然的看着靜親王。
頓時靜親王臉色就沉了下去,擡頭目光質問的看向獨孤皇后:“娘娘,這是何故?”
獨孤皇后面容一肅,目光凌厲的看向身後的貼身管事大宮女:“碧如,本宮讓你派去迎接郡主的人呢?怎麼此刻還不見蹤影?”
碧如恭恭敬敬的跪到獨孤皇后的身側:“回娘娘奴婢親自將娘娘的口諭傳給鳳藻宮的肖德子。”
“來人,去傳肖德子。”
“回陛下,一個時辰前肖德子的掌事上報奴才肖德子染了寒症,從奴才這兒領了牌子去太醫院看診。”皇后的話纔剛剛落下,莫公公就躬身向宏安帝稟報。
“回娘娘,奴婢傳您口諭之時,肖德子並無不妥。”碧如聽了莫公公的話,立刻解釋。
莫公公瞥了碧如一眼,而後又對宏安帝道:“陛下,肖德子這人奴才也算接觸過幾回,是個實誠牢靠的孩子,如果身負重責而不能力行,必會上報。”
“娘娘,奴婢沒有收到肖德子上報……”
“那碧如姑姑見到郡主遲遲未至,難道心中就不曾起疑?”立在宏安帝身邊另一個貼身內侍王公公目光投向碧如,“姑姑乃是鳳藻宮掌事宮女,竟然不知手下之人的去向,實在是不在情理之中。”
“好了,碧如身爲本宮身邊的掌事大宮女,爲本宮操勞着整個鳳藻宮上上下下,難免有所疏忽,也不過是人之常情。”獨孤皇后目含警告的掃了王公公與莫公公一眼,而後放低姿態對宏安帝道,“陛下,此時是臣妾處理不當,請陛下降罪。”
獨孤明着請罪,可事情到了這裡,在場的人哪有不知道這是獨孤皇后故意爲之,言外之意不就是說慕解語連人帶事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所以纔會讓她一不小心忘了。
當然,獨孤皇后這樣做,也是有依仗的,她畢竟是一國之母,又沒有將慕解言怎麼着,就算是宏安帝也挑不到錯處,如果宏安帝就因爲她輕視了慕解語,而真的降罪於她,對於慕解語而言不是庇護,而是災難。
當一個與帝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女人得到帝王衝昏理智的偏袒,甚至爲了她些許小事就責難一國之母時,這個女人會讓所有依賴帝王之人視爲敵人!這樣一個淪爲公敵的女人,即便帝王再袒護,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屆時就是她的死期!
“正如皇后所言,皇后要打理整個後宮,難免有所疏忽,何罪之有?”宏安帝不急不緩的說道。
“多謝陛下體諒。”獨孤皇后很滿意一切如她所想。
可惜,她眼中的笑意還沒有蔓延至眼底,就因爲宏安帝接下來的話而僵在了臉上。
“皇后的話讓朕深感愧疚,是朕不夠體諒皇后,才讓皇后獨自操勞偌大的後宮這麼多年。”說着,也不管獨孤皇后已經變白的臉,而是沉吟了片刻才道,“從即日起就由和貴妃輔助皇后治理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