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深幽,卻分明透着柔情,歡顏心下一軟,凝視了他半響,隨即伸出手來,緩緩撫上他的臉,他的眉,他的脣瓣,柔柔道:“那皇上願意做歡顏的夫君嗎?”
秦非墨沒有說話,直接用動作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細細親吻着她,歡顏的眸光剎那間柔和下來,透出一片水光,盈盈一片,晶瑩剔透,璀璨奪目。
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頭,歡顏擁着他的雙肩,忍不住喚他的名字:“非……非墨。”
秦非墨停下動作來,忽而凝眸看向她已經有些迷離的雙眸,在她脣上印了下,這才啞着聲音道:“歡顏,那首白頭吟是你讓那秀女唱的吧?”
歡顏迷離的眸光點點凝聚,看着他,沒有說話。
秦非墨捉住她的手指,放到脣邊輕吻了下,這才道:“朕是皇帝,給不了你一雙人,但朕答應你,此生,必唯你摯愛。”
歡顏眸光輕顫了下,看着他如水的目光,忽而便收攏了手,往他懷中靠了靠:“這可是你說的,我當真了!”
她往秦非墨懷中蹭了蹭,繼續道:“而且皇上,歡顏性子急,又認死理兒,皇上的話,我可是當一輩子的,你不許騙我!”
秦非墨凝了她半響,緩緩開口道:“金口玉言。”
“可是……”歡顏凝了凝,“後宮佳麗那麼多,皇上就真的,不會移情別戀?”
秦非墨看着她,緩緩道:“你若真心待朕,朕絕不相負。”
歡顏眸光一閃,隨即盈盈水波從眸中跌落下來,她笑看着秦非墨,撇着嘴道:“那好,往後你不許疑我,不許不信我,只准*我,不準*別人,不許用皇上的身份壓我,不許關我冷宮,不許不給我飯吃,不許……”
秦非墨傾身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歡顏身形一顫,隨即頃刻便軟了下去,在他的吻移向別處時,柔柔喚道:“皇上……”
“喚朕非墨。”身上的人,聲音低沉,卻分明清明無比,他繼續道:“從此以後,這個稱呼,朕只許給你一人。”
“好……”
身體不像是自己的,飄飄忽忽,那全然是一個未知的領域。
刺痛傳來之時,歡顏疼得驟然間便落下淚來,秦非墨停下動作來看她,歡顏明明痛得臉色都白了,卻生生咬着牙,眸光盈盈笑看着他:“皇上,不疼……”
秦非墨眸光深了幾許,眸中滿是疼惜,他一點點吻去她的淚,停在她耳畔輕柔道:“很快就好。”
真的是……很快就好。
整個過程,他無比憐惜她,驟然身體並不滿足,可他也只一次便放過她,歡顏痛到不行,他匆匆完後,便去找了藥來給她擦受傷的地方,好不容易折騰到睡下,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還真是從來都沒這麼累過,秦非墨失笑,可是當看到懷中人沉睡的容顏,分明寧靜而滿足,他又不自覺勾起脣角來,緩緩閉上眼睛,一同睡去。
一覺醒來,竟然已是傍晚。
外面黑漆一片,室內卻暖意融融,不僅如此,夜明珠的光輝極淡的灑了下來,落在大*中央的兩人身上,歡顏忍不住悄悄掀開了被角,一眼便看到了那一點紅痕,她有片刻的恍惚,隨即卻臉色一紅,勾起了脣角。
秦非墨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她面色酡紅,笑容嬌俏,明明只是清秀的容顏,夜明珠的光輝落在她的臉上,反射出聖潔的光來,迷人極了。
他手臂一撈,便重新將歡顏撈至懷中:“怎麼這麼早便醒了?”
歡顏聞言,擡頭看向外面的天,不由得嗔道:“不早了,天都黑了。”
“好早呢,我們明早回去。”
歡顏驚了一下,回過頭去看他,秦非墨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又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挑眉問道:“睡不着?”
歡顏急忙搖了搖頭,道:“不是,是身上膩得慌,想洗澡。”
秦非墨看了看她,在她脣上印下一個深吻,旋即一掀被單,扯過一旁乾淨的衣衫往身上逃去,道:“朕讓人準備熱水。”
他起身的一刻,身上一覽無遺,歡顏羞得面紅耳赤,秦非墨卻半點沒覺得什麼,“噔噔噔”便下了樓。
歡顏急忙想從地上撿衣服穿,瞟了一眼後,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已經不成形,她臉上一紅,只好退而求其次,拿了他的外袍,穿好,然後站到樓梯口,看向樓下。
秦非墨並不在樓下。
歡顏覺得幾分奇怪,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裡找人,正好等下的夜明珠光芒聖潔,她忍不住便走下樓梯,往外走去。
她從沒見過大海,只聽說書的提起過,白天的時候也只是匆匆一瞥,此刻正是夜裡,海風極大,她沒有束髮,一頭青絲便這麼散在肩頭,走在柔軟的沙灘上,只覺得大海真的美極了。
海浪拍着海岸的聲音“嘩啦”作響,皎潔的月光散在水面上,使得海水別樣的好看。
她忍不住便笑出聲來,卻在這時,正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一回頭,不由得又臉色一紅,喚他:“……非墨。”
秦非墨眉眼一勾,別樣的邪肆*,他笑看着歡顏道:“朕忘記了這裡的人都被朕遣走了,所以,要洗澡的話,只能去溫泉。”
“溫泉?”歡顏一怔,頃刻便想到了去年的秋獵,二人在溫泉相遇的事情,忍不住道,“是那個溫泉?”
秦非墨似是也想到了,脣角笑得越發意味深長:“此處只有那一處溫泉,有些遠,你可受得住?”
他一問受得住否,歡顏頃刻便想到自己發痛的身子,立刻臉色一紅,秦非墨上前兩步,將她擁在懷裡,勾起脣角道:“若是走不了,朕抱你便是。”
歡顏還沒反應過來,秦非墨已經躬身抱起了她,一陣天旋地轉,青絲在空中被風吹得凌亂,秦非墨的眸光,卻隨了她那滿頭青絲落在她的臉上,面上別樣溫柔:“皎皎月光,美人如玉。”
歡顏聽他吟唱,忍不住便將頭往他懷中一埋:“哎呀,不許唱,羞死人了!”
秦非墨頃刻便笑了起來道:“這纔像個女孩子!”
歡顏卻立刻又不服氣,擡起頭來,一下子便抱緊了他的脖子道,“怎麼了,才……,就開始嫌棄我了?”
秦非墨一怔,他顯然是沒想到,得歡顏如此彆扭的神色,這纔想了出來,頃刻大笑道:“是,朕嫌棄你了。”
歡顏頓時大怒,忍不住掄起拳頭要砸他,秦非墨圈住她的手指,聲音柔柔:“你放心,朕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過。”
歡顏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道:“這才差不多。”
她旋即心安理得的往他身上靠去,身子柔柔的:“皇上,那我們等下還回來嗎?”
溫泉離這裡,騎馬得好久,若是去了,只怕,許久不能回來,歡顏環視了一週,這裡,她還真是捨不得。
秦非墨也跟着掃視了一圈兒,點了點頭道:“只怕是回不來。”
歡顏頓時露出滿眼失望的神色,她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便道,“皇上,若不然,我們自己燒吧?”
秦非墨低頭來看她,便瞧見她眼睛發亮,他忍不住蹙眉:“你確定你會?”
歡顏卻彷彿是一下子找到了新鮮事,無比精神,哪兒還有半點焉氣兒的樣子,只見她伸出手來,一拍秦非墨肩膀道:“不是還有你嗎?”
秦非墨的臉色,頓時黑了。
他們回到房間,果然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屋子裡什麼都有的,只是,面對生火,兩個人顯然都有點素手無策,秦非墨雖然有在野外生火的經歷,但是,這竈爐生火還是第一回,自然是生疏得很,而歡顏從小在尚書府長大,雖然學醫了三年,但過的還是小姐的日子,燒柴火的事兒,哪兒用得她幹,本來以爲挺容易的一件事兒,結果兩人忙了一個晚上,精疲力盡,才總算是燒好了水。
而好不容易洗完澡,天色又亮了,絕美的風景到底還是就這麼錯過了。
一路回去,歡顏都是悶悶不樂,秦非墨自然知曉她在遺憾什麼,只能安慰下次還帶她來,歡顏這纔好了些,不過,一晚上沒睡,她困得要死,爲了遷就她休息,秦非墨只好放緩了馬速,任由馬兒緩慢步行。
他這般,在他看來,自然是享受二人世界,至少,歡顏是在他懷裡,可是身後一大波人就沒那麼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