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將頭往被子裡埋了埋,隨即又看了看外頭的天,無奈嘆了口氣道:“我還是起來吧,都大清早了,等下讓前來祝賀的人看到我連起都沒起,估計又要說閒話了”
謝婉儀笑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歡顏很快便起了*,不過因爲昨天沒睡好,人沒什麼精神,而反觀謝婉儀,倒是起色潤紅,精神頭十足。
這宮裡頭,不論什麼樣的女人,縱然是與世無爭的性子,可若能分得一絲榮*,又有哪個女人不歡心?
歡顏想着,自己也是該準備一份禮的。
她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倒是母親傳下來的一隻翡翠玉佩很精巧,最適合謝婉儀這樣溫婉的人。
她來宮中幾月有餘,承蒙謝婉儀一直照顧,這份恩情,歡顏性子雖然大咧可卻從未忘記。
她從箱中翻出那塊玉佩來,將謝婉儀喚道里賬,嬌俏笑道:“謝姐姐,今兒可是你人生中的喜事,妹妹沒什麼好送的,這翡翠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算作妹妹的一份心意,姐姐收下吧。”
謝婉儀只看了一眼,立刻瞧出這玉佩的貴重來,連連擺手道:“不……不……妹妹,這是你娘留給你的,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歡顏眸光一頓,看着那玉佩,眸光漸漸柔和下來:“謝姐姐,你也知道,我娘早早的就去了,從小我便沒了母愛,自入宮以來,你把我當做親妹妹,生病的時候,你親力親爲照顧着,受欺負了,你也總是第一個出來幫着妹妹,這玉佩,是妹妹的一份心意,你就不要推脫了。”
謝婉儀見她這麼說,眸中不免有些溼潤,她將手腕處的一枚鐲子褪下來,拉着歡顏的手,戴到她手上道:“妹妹放心,姐姐的榮*,永遠有你的一份,這是我初次侍寢后皇上賞我的玉鐲,今日就送給妹妹了。”
歡顏欲推脫,謝婉儀握着她的手道:“妹妹若是不收,便是見外了。”
歡顏一聽,旋即輕笑了起來,她眉眼彎成了一道月牙,晶亮晶亮的,透着天真無邪:“那好,那我就收下了。對了,我去看看今晨有什麼吃的,姐姐剛剛回來,肚子定然也餓了。”
謝婉儀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輕輕點了點頭。
歡顏隨即往外走,不過,人未至帳外,門口便傳來一道喜聲道:“謝婉儀,張公公來了。”
話音落,便見着簾子被人掀開,隨即,張禮的面容出現在營帳內。
他一眼便瞧見屋內堆積成小山的禮品,微微一笑,朝歡顏略躬了躬身,歡顏回以一禮,他旋即看向從裡賬迎來的謝婉儀道:“謝婉儀,這是皇上命奴才送來的早膳,還請謝婉儀享用。”
謝婉儀眉間又是一喜,忙的行禮道:“謝婉儀在這裡謝過皇上了。”
張禮微微一笑,下人忙的接過膳盒,謝婉儀又親自送了張禮出去,末了,再回來,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果見裡頭的糕點精緻至極,光看樣子都十分美味,更別說聞了。
“歡顏,快來。”
她拉着歡顏一起坐下,分了幾塊給她道,“來,一起吃。”
歡顏也不推遲,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頓時喜笑道:“果然是人間美味,張公公親自送來早膳,看來,皇上對姐姐的心思不一般啊!”
謝婉儀臉上便露出愈加甜蜜的笑來,歡顏看了一眼,展顏一笑,重新投入吃食當中了。
今兒狩獵最後一天,餘興未了的人,自然照舊去狩獵一番,其餘的人,大多時間都是自由安排,不過,因爲謝婉儀昨夜侍寢,來找她的人便絡繹不絕,謝婉儀只能一個個去應付,歡顏在一旁看得無聊,便自己找樂子去了。
她原本只是隨意走走,卻發覺通往溫泉的路並沒什麼人,昨日被那些擁擠的人流打壞了興致,今日無人,剛好去泡一泡,也算是此行狩獵一項樂事。
她一路左顧右盼地過去,竟發覺是真的沿途無人,等到了溫泉的地方,這才發覺,那裡的溫池實在是大,就跟是一條河似的,池子裡的水不斷沸騰,歡顏用手探了探,的確是暖的,並不燙。
這幾日來狩獵,她也只在營帳裡匆匆忙忙沖洗一下罷了,而今,有個絕妙地地方,豈能不開心?
不假思索,她便果斷下了水。
說來那些藥竟也神奇,身上原本有傷口得地方,竟然一日就癒合,這會兒下水來,雖然隱約還有地方很痛,但也僅僅只是一兩處,再加上,滿身得舒適,很快便衝去了那不適感,歡顏舒適地閉上了眼睛。
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漫天星光。
歡顏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起身。
可是,她方纔一動,便忽覺視線之中竟出現一道人影,夜色雖然好,但在這溫池內卻瞧不真切,不過,卻分明能看清,是一道男人的身影。
她頓時心下一懸,雖說她並非yi絲不gua,但這樣的身子被人瞧了去,尤其她身爲宮妃,是皇上的女人,勢必會被視爲不潔,那已是死罪!
她頓時不敢含糊,藉着月光,隱約可見自己放在岸邊的衣服,她頓時不敢再耽擱,迅速悄悄向衣服潛去,而另一頭,她分明瞧見那人已經褪下衣衫,下水了。
人處於水中,因爲水裡動靜,岸上的聲音,便不會那麼真切了,歡顏接着這個,在水中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然後爬上岸邊,正要準備走的時候,那一頭,卻忽而傳來一道聲音道:“朕頭痛得很,張禮,替朕揉揉。”
歡顏腳步一頓,迅速往四周看了看,哪裡有張禮的身影?
聽到是秦非墨的聲音,她原本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幾分,可是隨即,卻又提了上來。
“揉揉?她哪裡有替人揉揉對的本事”
可是眼下,並沒有張禮的身影,如果秦非墨遲遲聽不到動靜必然會回頭看,這樣一來,她就徹底暴露了!
不得已,歡顏只有硬着頭皮上前,按秦非墨的指示,按上他的太陽穴。
可是,她分明就只是按上去而已,手腕處卻一痛,隨即,她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一下子被拋入水中,傳來偌大的一聲響,然後,她整個人被按在案上,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分明冷峻,卻在瞧清她面容的一刻,不自覺的擰起眉頭:“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歡顏說不出話來,漲紅着臉支吾,秦非墨彷彿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正掐着她的脖子,力道鬆了鬆,他收回手,謝謝倚在一側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力氣實在是大得出奇,歡顏漲紅了臉咳嗽,好一會兒才終於算是緩過來氣來,擡頭看了他一眼,多少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我只是想洗個澡而已。”
她似乎是驚魂未定,原本清清亮亮的眸光中還透着未曾散去的恐懼,嘴巴也張着,殷紅的粉脣一張一合因爲緊張說不出話來,臉色有些蒼白,溼透的髮絲貼在面額上,使得她整個人愈發小巧玲瓏,乖張可愛。
秦非墨的視線,從她的頭上落到她此刻已經一覽無遺的胸口,眼色便越發深了幾許:“洗澡你不會找個人陪你?”
歡顏眸光又顫了顫,深覺自己做錯,喏喏道:“今日謝姐姐比較忙,宮人都留下來幫謝姐姐招呼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一個人跑來這裡洗澡?深更半夜的,穿成這樣?”
歡顏下意識看了自己一眼,眸光瞅到自己溼透了的衣服,穿了比沒穿更加*的時候,忙的便低下頭去說不出話來:“我……”
秦非墨隨即移開視線,冷冷道:“算了,朕讓張禮送你回去。”
歡顏小心翼翼地從水裡起來,正要離開這裡,身後的秦非墨忽而又出聲道:“穿上朕的衣服。”
歡顏下意識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咬了咬牙,拿了一旁秦非墨的龍袍披在身上,將自己扣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快步離去。
張禮就在外頭候着,瞧見突然出來一人,他還在以爲皇上這麼快便洗好了,可是擡頭一看,居然發現是一女子,心下驚了下,再細看,這才認出是歡顏,而她身上,正穿着秦非墨的龍袍。
他愈發心驚了些,但到底是皇上身側伺候多年的老人,很快恢復平靜,朝着歡顏行了一禮,歡顏喏喏道:“煩勞張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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