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兒又是一怔,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動了動脣,可是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如何說起,只顫動了脣角之後,便僵在那裡,不說話了。
“張可兒,你要知道,若你當真趕出宮了,便永遠地錯失了機會,從此以後,你不會跟皇宮有任何瓜葛!現在唯一能幫你的人,就只有齊妃娘娘了!”
齊妃在一旁喝着茶,一臉淡然閒適。
張可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春桃,忽而就再次哭出聲來道:“我說,我都說!”
“那曲子,的確不是我自己選的,而是有人塞到我枕頭底下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可是,那人在紙條上說,只要我照做,一定一鳴驚人,受得皇上*幸,我……我也是心思急切,所以就沒想太多,大膽的照做了……”
“那張紙條可還在?”
“在的!”
張可兒似乎是一下子回過神來,立刻走到自己的*前,從枕頭底下找出那張紙條來,遞給春桃。
春桃簡單看過一眼,便將東西給了齊妃。
齊妃伸出手來,接過紙條,細細看過,眸中浮現一絲精光道:“果然如此!”
她立刻擡起頭來看着春桃道:“本宮問你,你可知是何人這麼做?”
張可兒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齊妃將紙條一收,隨即道:“能進入這間房的,除了一衆秀女之外,便是領事的嬤嬤和太監了,春桃,傳本宮命令,將所有南宮院的秀女宮人全召集到外面,本宮要對這些人的筆跡,看到底是誰,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搗亂!”
殿外,嬤嬤剛出來,便見着一人迎面而來,赫然便是剛剛她幫過一把的那名秀女,她是尚書的女兒,姓許名歡顏,是個活潑極了的性子,挺喜歡助人爲樂,新一批的秀女裡頭,就屬她人緣最好,只是,這樣人緣好的人,似乎,並不適合這樣一個勾心鬥角的皇宮。
所以,當懊惱至極的許歡顏貼過來的時候,嬤嬤好心的提醒着她:“這位可是宮裡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日後,你可不能有今日這麼莽撞了!”
許歡顏笑嘻嘻地挽住嬤嬤的手臂,一張嬌俏的臉蛋上全是頑皮的笑意:“有嬤嬤在,嬤嬤一定會幫歡顏的,對不對!”
嬤嬤責備的瞪了她一眼,卻並非真的生氣,許歡顏旋即拖着她的手到了角落裡,將手腕上的一枚環形的鐲子摘了下來,那鐲子金燦燦的十分光亮,不論做工還是質地都是上乘,她將鐲子直接扣到嬤嬤手裡頭道:“嬤嬤,今日這齊妃興師動衆的,還是因爲午時可兒姐姐弄壞了皇上興致的事嗎?”
嬤嬤看了那鐲子一眼,卻並沒有收下,反倒將它戴回了許歡顏手裡頭道:“你這丫頭,嬤嬤我是真心喜歡,聽嬤嬤一句話,不該知道的事,不要知道,知道得越少,在這深宮才能活得越長久,知道嗎?”
許歡顏眨了眨眼睛,一雙明媚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茫然,她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嬤嬤看她一眼,低嘆一聲,握着她的手指壓低聲音道:“這張可兒得罪了皇上,後果可想而知,齊妃此次前來,無非是探一下虛實,在你們羽翼都未豐滿之時,先下手爲強,若能爲她所用,自然是能留得一時,若不能……”
嬤嬤的眸中掠過一抹深色,許歡顏怔了怔,看向室內的方向,眸中滿是憐惜之色。
嬤嬤看在眼裡,當即又道:“你這孩子心地善良,又沒有什麼心思,定然鬥不過那些人,唯一的法子,便只有盡力自保,不爭不奪,這樣一來,也許,能謀得一時安然。”
許歡顏眨了眨眼睛:“嬤嬤,宮裡真的這麼吃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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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她剛剛走到院子門口,身後,便傳來齊妃的貼身丫鬟春桃的聲音:“住這西廂房的,都有哪些人?隨我進來。”
嬤嬤一怔,快速便往那春桃身邊走去,道:“敢問春桃姑娘,不知傳喚這些人所爲何事?”
春桃不屑的瞥她一眼道:“我家娘娘吩咐,用得着你插嘴嗎?把這西廂房裡的人都給我帶進來,娘娘有事要問!”
嬤嬤聞言,臉上掠過一抹疑色,卻不敢耽擱,召集好衆人之後,便讓這房中居住的秀女都進去。
許歡顏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略略擡頭看了一眼,許歡顏給她一個沒心沒肺的微笑,讓嬤嬤不由得頓了下,隨即,心裡一聲微嘆。
一行人被請進了廂房內,其實也就四個人,加上張可兒一共五個。
筆墨紙硯擺好了四張桌子,齊妃就坐在上位,也不說話,春桃見人都進來了,便冷聲吩咐道:“你們看到房中的四張桌子了嗎?按照這上面的字,在這上頭寫一遍。”
她打開一張紙,將上面的字呈現在大家面前,衆秀女自是不敢耽擱,紛紛上前,動起筆來。
許歡顏用筆蘸了墨汁,她的字實在是不怎麼樣,她從小就性子好動,不喜歡這些琴棋書畫,實在也算不得是個大家閨秀,若說,她爲何會選上秀女,大抵是因爲她那一張騙人的臉吧。
因爲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文靜,清秀,一看,便讓人覺得是個乖巧懂事的,可是事實上,她不僅不是如此,還特別調皮,性子活潑極了。
春桃從衆秀女中間一個個走過,落到許歡顏面前的時候,忍不住皺起眉頭看向她,但見她一臉認真至極的模樣,她的眉頭愈加蹙得死緊。
等四女寫完了字,她將紙張收起,交給齊妃過目時,忽而又來到許歡顏身邊道:“你叫什麼名字?”
許歡顏瞪着一雙無辜茫然的大眼,眨了眨,問道:“我嗎?我叫許歡顏,是尚書許巍家的。”
“許巍?”春桃唸了一聲,轉過身去看了齊妃一眼,但見齊妃剛好看過來,與她視線相接,兩人似乎是贊同了什麼,春桃從齊妃手裡接過那張紙道:“這幾個字,你重寫一遍。”
許歡顏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什麼,但還是重新寫了一遍。
春桃的臉上頓時掠過一抹異色,隨即轉身,對着上位的齊妃道:“娘娘,定然就是這位許歡顏,您看她的字,奇醜無比,尚書大人滿腹詩書,怎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寫得一手如此亂七八糟的字,所以,你不想,定然是這許歡顏爲了掩飾罪行,所以才把字寫成了這樣,卻不知,欲蓋彌彰,暴露了自己。”
其餘人的臉上,都掠過一絲驚色,看向許歡顏的眸光都是滿眼疑色。
許歡顏眨了眨茫然的大眼睛道:“這位姑姑,不是這樣的,歡顏的字本來就是這麼差的,爹爹從小到大不知道說了我多少次,可是,我就是改不過來……”
“這就是你狡辯的理由?”齊妃眯起眼睛,看向許歡顏,隨即道,“模樣倒是乖巧可愛得很,卻沒想到,心機如此之深,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她眯起眸光,打量許歡顏,許歡顏頓時就急了,“娘娘,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就是歡顏的字體,歡顏的字就是這麼醜,娘娘……”
她急於辯解,春桃見齊妃的眼睛闔了闔,立刻便對着下人道:“來人,將許歡顏拖出去,打到什麼時候招,什麼時候停下。”
許歡顏頓時急了,連臉色都白了。
宮人上前來,二話不說便將許歡顏拖了出去,一直候在外頭等待消息的嬤嬤,此刻眼見着許歡顏淚眼汪汪的被拖出去,按到刑凳上,眸色一顫,忙的便轉身往裡走去,她當即跪在地上求情道:“娘娘,這許歡顏雖然爲人淘氣調皮,可她心思單純絕對想不出來謀害人的事情!還請娘娘開恩,明察秋毫!”
“這麼說來,你是對本宮做的事不滿意了?”
“奴婢不敢!”
齊妃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撇過頭去,繼續喝茶去了,而春桃則根本不顧嬤嬤的說辭,直接對着外頭命令道:“打,打到招供爲止。”
棍子雨點般地砸落下來,像是一面巨型得車子從後背碾過,許歡顏痛得面目借白,她艱難的擡起頭來求饒道:“娘娘……歡顏真的沒有……歡顏沒有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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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累啊,累成狗困成豬,等我回去吧,27號後給你們補哈。這章有七白來字多餘,記下過後會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