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鬼妃 089身中媚藥
百里幽夢上了車便開始運功烘乾衣服,和凌霄公主兩人再次一身乾爽,卻看到三皇子怪異的眼神投來。
“真是可惜,要不?你們再去淋一場雨?本皇子再來個英雄救美,如何?”他居然說得極爲認真,高大的身子卻猛然湊到面前。
百里幽夢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帶了的就是她本能的一拳直擊他面頰。三皇子猛地一躲,拍拍胸口,哇哇大叫:“好怕怕喲,這麼兇,皇兄怎麼說你美啊?”
凌霄公主見他就是這副作怪的模樣,白了他一眼,“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比以前更好看了。”三皇子見百里幽夢不理他,他立馬轉移陣地,湊到凌霄公主面上。
凌霄公主見他嘴這麼甜,惡毒的話頓時別他的讚美壓住,一句兇狠的話都說不出,只好對百里幽夢開口,“準備去哪裡?”
“殘月應該回到醉雲樓等我們,去醉雲樓!”百里幽夢衝外面的孤鷹吩咐一聲。
三皇子那雙眼睛似乎有一抹笑意一閃而過,卻令人無法撲捉,他就等着吧。
馬車很快到了醉雲樓,卻看不看殘月,要見不到馬車。卻看到殘月衝過來過來,衝醉雲樓的掌櫃大喊:“王妃回來了沒有?”
百里幽夢挑開車簾,看到殘月一聲狼狽,帶着不少淤泥,她微微蹙眉,她們離開後,她到底經歷過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殘月一聽到百里幽夢的聲音,頓時哭出聲,似乎委屈到了極點,居然一句話都說不上,只顧着哭。三皇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看到一個小姑娘哭得那麼悽慘傷心,而他還能笑得這麼開心,孤鷹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似乎早已猜到自己這個新主子會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笑得這麼放肆!
殘月才吸了吸鼻子,兩眼通紅,哭着說:“王妃,剛纔奴婢趕着馬車要去接您,可是不知哪來冒出來幾個乞丐無賴,抓住馬車就不放手,說要討錢,奴婢給了他們錢,他們卻不肯放過奴婢,不知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拿錐子桶了那匹馬,馬就受盡了,奴婢被摔了下來,追了好幾條街都追不到。”
百里幽夢聽完之後,看了一眼三皇子,三皇子憋着笑聲,攤開手,搖了搖頭,“不是本皇子做的。”很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百里幽夢正欲下車的時候,卻被三皇子手中的玉簫擋住,他笑得無害,“好吧,是本皇子做的。”
他居然坦白得如此乾脆,這倒是讓百里幽夢有些意外,見他坦誠,她的臉色微微有所緩和,難怪她們出來之後看不到殘月的馬車,按理來說只要等一下就能等到,可是卻看不到殘月的一點蹤跡,就連馬車上的鈴鐺都聽不到,原來是這個男人搞的鬼!
“作爲賠禮,本皇子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保證是你們所想要的!”三皇子拍拍胸口,大言不慚笑道,似乎信誓旦旦,“孤鷹,還等什麼!”
“是!”孤鷹的長鞭在雨中甩開一個完美的幅度,一個鞭打的聲音響起,馬車很快消失在雨裡。
凌霄公主瞥了一眼三皇子,他翹着二郎腿,目光去毫無迴避之意,直勾勾看着百里幽夢,似乎在享受着這種美感,凌霄公主帶着笑意伸出手,戳了一下他,“我怎麼沒有發現你三皇子還是一個色胚子?”
三皇子的目光卻沒有移開,伸手揮開凌霄公主的手,似乎對於凌霄公主的打擾,他有些不耐煩。
百里幽夢劍眉微蹙,一層淡淡的薄霧一閃而過,慕容嘩的模樣瞬間展現在他面前,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高大的身子瞬間坐直,目不斜視,一下子變得有模有樣,似乎這一切都是一個慣性的動作,彷彿每次他一見到慕容譁他就會乖起來。
凌霄公主笑出了聲,見怪了他不正經的模樣,還真是沒有見過他這般模樣,像老鼠見了貓。
三皇子一愣,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原本坐得筆直的身子一下子有癱軟斜靠在車上,嘆了一口氣,嘴角的那抹笑意一閃而過,令人捉摸不透,“別笑了,本皇子的確怕皇兄,誰讓他樣樣比我強。”
“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皇兄最疼愛的人,就是你,雖然他有時候對你要求嚴格了一點,但是,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居然表裡不一,在他面前那麼乖巧?”凌霄公主笑得更加肆意,卻別有一番風味,很美豔。
三皇子聳了聳肩,無奈道:“自然要乖巧,他那麼厲害,三歲便能吟詩作對,七歲就打敗了當時剛上任的武狀元,不管是文,還是武,沒有人能勝得過他,我不怪巧一點豈不是自找苦吃?”
“沒有人能勝過他,並不代表他就能打敗逍遙皇,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天下第一啊。”凌霄公主妖嬈一笑,卻令人心曠神怡。她心中最完美的人,就是耐心差了點,心狠了點,囂張了點,可是,這些都磨滅不了他的完美風華!
百里幽夢身邊的薄雲一轉,再次變回自己,她不想損耗靈力來嚇唬三皇子,這個人雖然無賴,不正經,但是至少目前爲止,沒有看到他的壞心眼。雖然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至少現在,他不能如願。
三皇子撇了撇嘴,沾沾自喜道:“我皇兄比你那個逍遙皇要強,上次大戰三百回合,都不分勝負,看來,他是沒有辦法將我皇兄打敗啊!”
凌霄公主紅脣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和她鬥嘴?那他就大錯特錯了,“看來你皇兄也就追求不被打敗的境界,逍遙皇卻要求打敗對方,看模樣,你皇兄自知打不過,只想求個不敗,呵呵……”
三皇子一愣,眸光一寒,嚴肅起來,身上透着那股強烈的王者霸氣居然和慕容譁身上那股唯我獨尊的氣焰有幾分相似,“凌霄,你應該明白,惹怒了本皇子,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
凌霄公主見他當真怒了,也不再佔口頭便宜,長嘆一聲,每每一想到那抹紫色的身影,就牽動着她內心最深處的那抹心疼,那是她內心深處最隱蔽的地方。目光居然閃過一抹哀愁,在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中一閃而過,雙眸漸漸擡起,看着百里幽夢,眼底的情緒極爲複雜。
三皇子見凌霄公主不再理會他,他頓時覺得無聊起來,伸手戳了一下凌霄公主,凌霄公主卻垂下眼簾,掩藏住內心的掙扎和苦澀,可是,這一切在三皇子看來,卻是另一層意思,以爲凌霄公主生氣了,他覺得無趣又無奈,手中的玉簫在手中輕輕打了小圈,餘光看了看百里幽夢,濃密的劍眉微蹙,帶着探究的眼神,盯着百里幽夢片刻才移開目光。車內,三個人各懷心事,保持着沉默。
車子很快到了城邊一個破敗的角落,一個零碎不堪的院子,居然沒有人打理,可是上面卻沒有青苔,彷彿有人常年從這裡走過,三個人紛紛下車,三皇子撐着一把打傘,一臉壞笑,卻並無褻瀆之意,“天下最美的兩個女子,在本皇子傘下,真是本皇子之福啊。”
兩人見他嘴貧,也不願意理會,百里幽夢的腳步很快到了那院落,她疑惑看了一眼這個偏僻的院子,這裡幾乎沒有人煙,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破敗的院落,居然別有洞天,她擡眼看了一眼三皇子,這個看似無所事事的男人,正如南宮無忌所言,不能被他表面的嬉皮笑臉所迷惑,他並非表面看的那麼簡單。
“這就是你要我們來的原因?”凌霄公主有些不滿意,美麗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不快,卻風情萬種。
三皇子依然笑得毫無正經之色,指了指那一堆石頭,“真是好心沒好報,枉費了本皇子的一番心思,今日本皇子見到有好多人從這裡消失,看着他們進了那個水井就再沒出來,於是,本皇子命人投了一百車的巨石,看看,算不算他們的墳墓?”
他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最可惡的是,他不帶命人將那口井封死,弄成一個墳墓的模樣,還在前面立了墓碑,上面寫着,‘死耗子之墓’。這天下,也只有他纔會這麼無聊,封死別人的出路,還要弄個惡作劇。
百里幽夢看向不遠處的城牆,若她沒有猜錯,這個地方,應該是通往城外的通道,要封死一個洞口很容易,若想再次挖開這個洞口,不要十天半個月,只怕是不可能。這樣的洞口,不應該只有一個!百里幽夢秀眉微蹙,就算封死了這樣的一個通道,卻阻擋不了更多。她的拇指和食指放在脣邊,吹出一個尖銳而神秘的聲音,片刻,一個黑影尋音而來,單膝跪在地上:“主人!”
三皇子一愣,凌霄公主更是一驚,盯着這個黑影,百里幽夢走出雨傘,俯身在他身邊低聲吩咐,這個黑影矇住臉,只露出一雙冷酷的俊眸,他第一次見到他的主人,眼中只有驚訝之色,他是南宮無忌的手下,被派遣到百里幽夢的幻影中,他成了幻影影主。
“屬下遵命!”幻影影主接過百里幽夢手中的令牌,再次如一道旋風席捲瞬間消失在大雨中。
百里幽夢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卻不知她在想什麼。居然瞬間消失在大雨中,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唉……本皇子還以爲能討得美人歡心,看來這一切都白費力了。”三皇子瞬間垂頭喪氣,說得極其委屈。
凌霄公主知道他這個人說話根本沒有幾分真,只是覺得好笑,“別忘記了,她是南宮無忌的女人。”
三皇子像是被戳到了痛處,頓時跳起來,咬牙道:“本皇子知道!不用你提醒!誰說本皇子喜歡她就是那種喜歡?真是的!”
凌霄公主眉梢輕揚,似乎不太相信,“哦?三皇子還有哪一種喜歡?我怎麼沒有聽過?”
三皇子一時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憋得有些臉紅,大步走回去。
凌霄公主立即追到他身邊,畢竟,拿雨傘的人是他,“怎麼說你我也算是老朋友,說說也無妨。”
三皇子撇了撇嘴,不以爲然,“老朋友?岳家還差不多,別忘記了,你把我越來的簫毀了。”
“是你吹得太難聽,我實在是聽不下去。”凌霄公主想起那時的三皇子剛學音律,聲聲刺耳,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忍無可忍,拿去手中的鞭子一鞭子揮下去,卻很不巧,將他的蕭打碎,氣得他跳起來就和凌霄公主扭打在一起。
兩個人似乎想起當時的場面,都忍不住笑了。
殘月再醉雲樓邊一會兒,自家的馬車被人暗地裡偷偷送了回來,看模樣,應該就是三皇子那個主,她很不悅地夾着馬車回府,卻看到幻影組織的人紛紛彙集瞬間衝到南門,九皇子打開了城門,放行,大雨中,那個平日看似不起眼的九皇子,在這一刻,卻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獨守城門,大雨沖刷着他的帽檐,卻擋不住他俊美的容顏,手中的長槍在雨中淋溼,他的手一直緊緊握着,神情十分嚴肅。
回到王府,已經是黑夜,雨勢沒有一絲減少的意思,殘月一身狼狽,衝進王府,第一句話就問冷塵:“王妃回來了嗎?”
“一個時辰前已經進府了。”冷塵緊蹙眉頭,盯着殘月,她怎麼能將王妃跟丟了呢?若是出點什麼事情,如何向王爺交待?
百里幽夢細細看着南宮無忌給她留下的那幾本黑風堂的書籍,驚訝地倒吸了一口氣,原來,這個纔是黑風堂真正的面目,難怪他任由他們私吞錢財,也不動他們,不過,她會好好誘導這些人,若他們倒戈,這股力量絕對可怕,爲了避免自己打擊力度太大,適得其反,看來,她要換一種方式,讓他們臣服!
殘月洗漱好一切,端着藥湯進去找百里幽夢,她臉色有些倦色,一聞到藥香味,她的嘴角不自覺揚起一個笑容,將藥一口飲下。
“可有王爺的消息?”百里幽夢喝完藥之後,開始犯困,卻還是不忘記問殘月,南宮無忌的消息。
“已經出了惠城,和大隊伍匯合了。請王妃放心。”殘月見百里幽夢面色犯困,就上前將蠶絲被爲她蓋上。
百里幽夢手中握緊玉佩,似乎要睡着,卻吩咐了一句,“去查一下平王府的秦寬!”
殘月一愣,“是!”
百里幽夢每次都能睡到第二日午時,她知道,這個和補藥有關係,睡眠往往和長身體有着絕對的關聯,可是她這一覺醒來,卻聽到門外九皇子的聲音,這個人一向如此,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都在這裡等着,誰都不許出聲!誰敢吵醒五嫂,我可不客氣!”他嚴肅冷喝身後的人,臉色凝重,今日的他不苟言笑,違反了他一貫的做派,可見他今日的慎重和緊張。他可不希望百里幽夢被薛城下什麼手腳,要是五哥回來了,五嫂又出事,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薛城陰沉着臉,他身邊居然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白心柔!
九皇子看到白心柔,他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似乎恨不得將這個看似病弱嬌柔的女人一掌打飛殘王府,看着就礙眼,因爲他比誰都清楚這個白心柔,壞心眼比誰都多。
“王妃爲何過了午時還不起?該不會是病情嚴重了,可有人在裡面看着?”白心柔壓低了聲音,似乎很關切,急着去看個究竟。
九皇子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捏緊拳頭,咬牙回她一句:“少在我面前惡言詛咒我五嫂,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九皇兄,我只是關心王妃而已,這才特意趕來探望,九皇兄……”白心柔頓時委屈無比,淚眼朦朧,楚楚可憐,這是她慣有的作風。彷彿九皇子冤枉了她,讓她好生傷心。
九皇子捏緊拳頭,真想一拳打下去,可是,白心柔沒有姑蘇玲瓏和皇上撐腰,可是卻有太后撐腰,他只好忍着,一聽到她教他九皇兄,他就全身皮毛都豎起來,他發誓,他一定要她不得好過!
殘月輕輕打開門,長廊上所有的人聞聲望去,只見殘月開口:“九皇子,王妃已經起身,請各位裡邊去,至於閒人,不能進入!”
她冷眼看着白心柔,一把將她推到一邊。
白心柔卻順着她的手立馬跌坐在地上,模樣可憐至極,彷彿是殘月推倒了她,她卻咬脣隱忍着,“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王妃婢女的事情。”
這句話很明顯,此地無銀三百兩,衆人紛紛向殘月投去異樣的目光,殘月憋着一口惡氣,正要發泄,卻傳來百里幽夢輕柔無力的聲音。
“殘月,不得無禮!請公主進來。”百里幽夢太瞭解殘月,若不制止,她極有可能不顧一切出手將白心柔一頓暴打,可是解氣之後呢?她這麼做不單單是給她自己帶來災難,也會讓太后找到把柄,說殘王府一個丫鬟都不將公主放在眼裡,那麼南宮無忌呢?他豈不是更加不將皇上放在眼裡?說他有造反之心,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們缺的,就是一根導火線和一個好的時機。
殘月憋着一口惡氣,氣得兩腮鼓鼓的,語氣極差,“公主,請吧!”
九皇子的眼神死死頂住白心柔的每一個小動作,就怕她動手腳。殘月似乎想起了什麼,立馬鑽進人羣,她可不希望白心柔好過。
“有勞薛太醫!”百里幽夢坐在簾子後,樣子像是無骨般斜靠在椅子上,卻格外美麗動人。
“下官分內之事,請王妃將絲線纏繞在手腕上。”薛城恭敬地將絲線呈上,面無表情,將他所有的情緒都埋藏在心底。
白心柔看到殘月不在,她便拿起薛城手中的絲線,九皇子大怒:“站住!”
白心柔含淚望着他,似乎被他的呵斥驚嚇到,聲音極爲委屈:“九皇兄,我只是想要將絲線給王妃,你是男子,自然不能隨意靠近王妃,若傳出去,別人說您藉着王爺不在,有意靠近王妃,圖謀不軌,豈不是污了你和王妃的名聲?”
她一語說得合情合理,倒是把九皇子說成了圖謀不軌之人。九皇子此刻真恨不得將白心柔這舌頭割下來狠狠踩碎!
“你……”他卻只能狠狠壓下這口惡氣。
“照公主這麼說,公主和薛太醫走得這麼近,就是有不爲人知的關係?”百里幽夢在簾後,譏諷一笑。
“王妃這是說笑了。”白心柔溫順回答。
“本王妃不會說笑,只是,本王妃很好奇,薛太醫是從城西薛府出發,而公主,從宮中趕來,可是爲什麼九皇子去薛府接薛太醫的時候,正好也將應該在宮中的心柔公主你也接了過來?”百里幽夢此言一出,白心柔的手輕輕一顫,她是從地宮中的隧道走出來的,她的人馬都還沒有出宮。
“哈哈……本皇子還說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原來是這一點,白心柔,你倒是說說看,爲何我去接薛太醫的時候,沒有看到你的車輦?難道你昨夜就留在薛太醫府中?”九皇子壞壞一笑,神情很邪惡,令人一聽便聽出其中的意思。
“王妃和九皇子有所不知,心柔公主身形體弱,在雪峰時,就是有下官一直爲其治療,每個月都不定時發病,承蒙太后體恤,她不希望下官在宮中和府上來回跑,若是下官在宮中太醫院當值時,下官隨時都可以去救治,昨夜正好不是下官當值,而公主一月之期將滿,太后唯恐公主突發舊疾,特將她送至府中,以防不測!”薛城立馬回答,理由十分充分,將太后都搬了出來!
“既然是太后的意思,本王妃當然不知情!把絲線拿進來吧!”百里幽夢擺了擺手,讓白心柔將絲線拿進來。她可不相信薛城這番鬼話,也不想和他爭辯,因爲太后一定會幫他們。
白心柔那暗沉的眸子掃了九皇子一眼,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將絲線纏繞在百里幽夢手腕上,輕輕扯了一下,笑着說:“王妃,可以了。”
百里幽夢的笑意更深,伸手輕輕彈了一下絲線,似乎只是確定一遍是否捆好,然後纔將絲線的一頭交給白心柔,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讓九皇子捏了一般汗,恨不得將那該死的簾子撤掉,他就怕白心柔動手腳。
薛城將絲線接到手,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自然明白昨日她的脈象都是假的,居然爲了托住他的腳步,他的臉色非常難看,片刻纔開口:“王妃這個脈細和昨日相比,居然截然不同,今日的脈象毫無病症之態,只是傷了根源,需要靜養和大補,下官爲王妃開張藥方,休養兩三個月就能痊癒!”
“沒事就好,只要五嫂沒事,這個纔是皆大歡喜,哈哈……”九皇子鬆了一口氣,笑道。
薛城的眸光閃過一抹陰狠,手輕輕一扯絲線。
百里幽夢的臉色猛然一變,一隻手催動內力,震碎手腕上的絲線,卻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跡,冷眼盯着薛城:“薛太醫這是何意?”
“下官愚鈍,不明白王妃所指何事?”薛城立馬跪下,恭敬地詢問。
這一切似乎成了百里幽夢故意自殘來污衊薛城一樣,九皇子一頭霧水,可是百里幽夢的聲音極爲難聽,看情形是中招了。他一個箭步上前,拉開簾子,看到百里幽夢手腕上那條血紅,他大驚,咆哮道:“好你個薛城!居然敢對王妃下手?”
說着就一腳踢了過去,白心柔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卻沒有發現她剛纔接過百里幽夢手中絲線時,她那細如毛髮的小蟲子又回到了她手中,起了一個小小的紅斑。
“九皇兄,是王妃自己扯斷絲線纔會出血的,我一直在旁邊看着。要是王妃容我解開絲線,就不會割傷王妃的皮膚。”白心柔立馬上前攔住九皇子,袒護薛城。
“夠了,讓他們出去!”百里幽夢臉色有些紅,凝眉怒道。
薛城依然面無表情,只是冷冷擡頭,“謝王妃!下官告退!”
白心柔臉色那抹陰狠的笑意一閃而過,卻柔聲說:“王妃要躲保重身子,心柔這就下去!”
兩人剛出大門,九皇子低眉盯着那細小的傷口,一口惡氣無處可泄,胸口猛烈起伏着。
“派人盯着白心柔,她手中的毒蟲,原本在爲我係繩子的時候紮在我手中,可是我手裡泡過專制蠱的藥水,那毒蟲並未進入我體內,我將它轉會她的手中,她現在已經中了自己的招,你一定要將事情鬧得大一點!”百里幽夢說完之後,只感覺自己的手有些不對勁,不是毒,卻像是別的。
“好,我一定要她自食惡果。”九皇子咬牙惡狠狠怒道,低眉看着那道血痕,焦急起來,“五嫂,薛城不會無緣無故劃破你的手,這裡必然有文章,是不是中毒?”
百里幽夢的臉色比剛纔還要紅,身子裡如有一團烈火焚燒,她狠狠咬脣,“絲線上染了無色無味的媚藥,已經滲入體內!”
九皇子一聽,大驚,要是平日裡南宮無忌在,他一定嬉笑,可是現在南宮無忌遠在千里之外,誰來解毒?他驚呼,“完了完了,五哥早已經南下,他們居然想毀掉你?”
“還有你!”百里幽夢冷冷道,小手不自覺攥緊,催動內力壓住藥效蔓延。
九皇子一驚,身子立馬後退十步,提防着百里幽夢,深怕她當真撲向他,那麼他就當真是難辭其咎,他的五哥會將他挫骨揚灰的。
“出去,盯着他們的動靜!薛城不是傻子,這藥雖然很強,但是不會立即發作,但是若發作,後果不堪設想。”百里幽夢話音剛落,九皇子立即衝出房門,似乎聽到了百里幽夢赤裸裸的威脅,他只能跑了,他自詡風流倜儻,英姿颯爽,俊美無雙,正常女子見了他,都恨不得撲上去,他可不想刺激百里幽夢身上的藥效。
百里幽夢見他跑得比兔子還快,臉上凝重的神情有些緩和。
九皇子在門口來回跺腳,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怎麼辦?怎麼辦?先去處理他們再議!”
卻聽到不遠處殘月大笑的聲音,似乎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九皇子帶着他的人準備離開,他不能留在這裡,這個計謀是用來對付他和百里幽夢,想要毀了他五哥的名聲,五嫂的名節,還有他們之間的兄弟關係?他不會放過這些人。
“九皇子,帶着上個香囊,能讓蠱王反噬帶毒者!”殘月非常簡約回答,九皇子拿起香囊。
“趕緊回去照顧好五嫂!”九皇子冷喝一聲,快步離去。
殘月一聽,趕緊不對勁,小跑着,回去,長廊中的盡頭,隱隱看到百里幽夢的身影,似乎在朝着一個方向,暗室!待她追上去的時候,百里幽夢已經消失在石門門口。
“王妃,王妃……”殘月不敢進去,焦急喊着,大雨淋溼了她。
冷塵一閃而過,一把雨傘撐在她身邊,“王妃已經進了暗室,她既然要進去,自然有她進去的理由,你哭也沒有用!”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去拿那些香料,不要一心想着整白心柔,都怪我,我雖然整到了白心柔,可是王妃卻出來事了,嗚嗚……都是我的錯!”殘月還記得百里幽夢的身子歪歪斜斜,施展輕功都不利索,看模樣必然是中了什麼。
冷塵不敢猜測,因爲他看到百里幽夢臉色,看出有些不對勁,心中有些猜疑,卻沒有確定的答案。
與此同時,白心柔因爲染到殘月的香粉,臉色漸漸慘白,蠱王在吞噬着她的內力。都過去一盞茶的功夫了,她只感覺越來越糟糕。
“那個死丫頭的香粉是什麼?我好難受!”白心柔無力中居然十分燥熱,無力靠在車內。
薛城將一粒丹藥放進她脣邊,淡淡道:“讓你的蠱王反噬你內力的藥。吃了它,暫且能壓住,回去後我再給你配藥!太后的人很快就會去東苑看那一出好戲,我們等着消息就好!”
白心柔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可是體內的燥熱讓她更加不舒服,嬌聲喊道:“熱……”
薛城緊蹙眉頭,伸手爲她把脈,臉色猛然一顫,“合歡蠱毒如何轉到你手裡?”
白心柔心中一驚,合歡蠱毒是要在半個時辰內合歡,她原本要用這個來將白心柔置於死地,可是沒有想到怎麼轉會她手中。
“那媚藥和合歡蠱毒同時在一個人的體內,此人在半個時辰若不解除,必死無疑,原本趁着王爺不在,在王妃身上下,王妃若和別人有染,王爺那麼驕傲的人,必然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若王妃堅持不和別人合歡,必死無疑,王爺定然傷心,萎靡不振。若九皇子參與其中,替王妃解毒,那就最完美,可是現在,她只中媚藥,和合歡蠱毒卻在你身上發作……”薛城咬牙切齒怒道。
白心柔僅存着理智,幸災樂禍回答:“大師兄莫急,那媚藥常人根本無力抵抗,若不解除,就會爆裂而死,不是一樣的?”
“別忘記了她身上有一個甲子的內功,只要四個時辰壓住,就能暫且壓住媚藥的藥性!”薛城極爲不滿意,咬牙怒道。
白心柔盯着那張俊美的容顏,神智漸漸奔潰,燥熱中,她不自覺地撕扯着衣衫。薛城冷眼盯着她,緊蹙眉頭,似乎在權衡着什麼。
“熱……”白心柔似乎帶着哀求輕喊着。
車外的馬伕,車旁的侍衛都一愣,面紅耳赤,卻豎起耳朵繼續聽着。
“嘶”一聲巨響,她居然自己撕碎了自己衣裙,露出滑嫩的肌膚,無意間碰到薛城的手,一股清涼讓她想找到了解熱的方式,整個身子頓時撲了過去。
“趕快回府!”薛城大喝一聲,馬車狠狠幾鞭子下去,車輪飛快旋轉,一直緊追着的九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直催動內力偷聽着車內的對話,這樣的對話,讓他氣得牙癢癢,他一定要包袱回來。
“來人,圍住他們!”九皇子一聲令下,他身邊的侍衛策馬衝過去,將馬車團團圍住。
馬車猛然一停,薛城一驚,一隻手緊緊捂住白心柔的嘴,衝外面問道:“發生何事?”
“九皇子的人將我們團團圍住了。”馬伕立即下了馬,在九皇子面前行禮。
九皇子騎着高頭大馬,就是要和這對男女耗上半個時辰,看看他們如何解毒!他輕策馬在車旁打轉,半個時辰不解,必死無疑?他今日就槓上了,看看他薛城怎麼救?大庭廣衆之下,他可不介意讓衆人看看一場活春宮!
“九皇子這是何意?”薛城冷冷道,聲音卻暗啞了一分,車內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理智,他死死扣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卻是卻管不住她的小手,伸進他衣襟內,到處點火。
“你懸絲診脈都能能弄傷了本皇子的五嫂,我很欽佩你,所以來找麻煩的。”九皇子衣袍都被打溼了,卻毫不在意,帶着斗笠,在雨中,風姿瀟灑,臉色那抹笑意,毫不掩飾。
“下官已經說了,並非下官之過,王妃都未追究,九皇子是不是有點遇阻代庖了?若是世人知道,還以爲你別有用心!”薛城的身影嘶啞,卻還是能沉得住氣,說出這麼一番話。
“是嗎?白心柔,你倒是說說看,是不是這樣的?”九皇子眉梢輕挑,漫不經心問着。
白心柔身上的反噬因爲薛城給的靈丹壓制住了,可是她的理智早已經被合歡蠱毒吞噬得一乾二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斷撕扯自己的衣衫,想喊熱,卻被薛城堵得死死。她柔軟的身子猛地鑽進他半開的胸膛,一股清涼隨之而來,她只顧着去抱住他,想要解熱。
“公主已經病發,還在昏迷之中,九皇子若想知道,等明日,下官再來向九皇子和王妃陪個不是!”薛城只希望九皇子趕緊離開,極力剋制住自己身體,可是那該死的小手卻不斷點火,讓他恨不得就地將她處理,可是九皇子卻遲遲不肯走,要和他周璇到底。
“哦?明日?明日……”九皇子故作思考,似乎在想着明日他有沒有空,“好像,明日,沒有閒暇,本皇子見今日有空閒,倒不如請薛太醫進府,順便爲本皇子幾位美姬愛妾看看病?”
薛城額上青筋根根爆出,出了因爲身體上的反應,還有就是被九皇子這般死纏爛打惹怒,他的語氣頓時變得極差,“可是現在公主病發,需要立即救治,還是請九皇子緩緩,請讓道!”
“哦……病發?不知公主得的是什麼病?本皇子略懂歧黃之術,要不然,本皇子爲她把把脈?”九皇子嬉笑着就伸出手去撩開簾子,剛纔是來尋仇的,之後莫名其妙成了找薛城去看病,現在又說自己動醫術,要給公主看病?明眼人一眼都知道,九皇子這是來拖延時間。
薛城一股強大的內力衝出車外,直擊九皇子的手,九皇子立馬縮回手。
“呵?還不識擡舉?來人,薛太醫對本皇子動粗,抓他!”九皇子就擔心薛城不動手,只要他先動手,他有的是機會動他。所有的侍衛立馬逼近,抽出刀刃。
“九皇子!且慢!”薛城大驚,聲音妥協,帶着商量的餘地,這是薛城第一次妥協。因爲他面前的女子已經神志不清,將身上的衣衫除盡,春光乍泄,他要維護着她公主的身份,這樣,他日後才能做駙馬!
九皇子懶洋洋,輕輕擡手,他今日還真是要玩死這兩個人,似乎覺得很好笑,說道:“哦?薛太醫這是要向本皇子陪不是?”
“請九皇子息怒,下官知錯!可是公主病情危在旦夕,請九皇子先讓道,容下官先救治公主,其後必當立即趕到九皇子府上賠禮謝罪。”薛城的聲音帶着誠懇,在這麼耗下去,白心柔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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