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心篇 040心細關懷
石幽夢很艱難地扭過頭,看向門口,卻總感覺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不容忽視。她突然想起面具下那張容顏,如夢似幻,美得無可挑剔。她悶悶吸一口氣,她何時成了花癡了?美男她可沒少見過,各國風光的帥哥,容顏對她而言,只是識別他們的一種象徵,她從未留戀過,可是這個男人卻不一樣,她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看到他時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中了六合彩?石幽夢想要將自己的情緒拉回來,不去想。可是,當她一想到殘月身上的那一鞭子,她的心再次掉入寒冰中,這個人對忠於他的人都如此狠心,罰三十鞭子,那一鞭子就讓一個活蹦亂跳的少女臉色慘白好幾天。那麼她對他再好又有何用?到哪一天,她稍微不如他的意,他照樣無情對待她。
石幽夢想到這裡,她的臉色慢慢冷卻,眼中再無慌張,剩下的,是那千年不化的寒冰。
一道看不見的溝壑一直存在那裡,不會改變,不會消失,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邊,似乎那一道溝壑,就劃分了兩個國度,兩個世界。
“王爺,薑湯。”冷塵以爲是南宮無忌要喝剛端到南宮無忌面前放下,就立馬下去,不敢打擾。
南宮無忌將玉碗移到她面前,說道:“你染了風寒,和了它,驅寒。”
石幽夢擡頭看他那一刻,已經沒有剛纔的那種悸動和緊張,只有淡淡的冷漠,眼中不含一絲絲情感,這樣的眼神卻刺痛了南宮無忌的眼,讓他的心猛然一緊。
他還想着馬車上的她,那羞射的神色,他依舊記在腦海中。而今,她冷漠似霜的眼神,讓他瞬間如冰貫穿,只剩下寒氣。
石幽夢只是禮貌一笑道:“謝謝。”
南宮無忌緊蹙眉,這一刻他恨不得將她眼中的冰雪統統掃盡,恨不得將她那禮貌而無關風月的笑撕碎,他不喜歡這樣的笑容,比起來,他更喜歡她在府門口發怒的神情,至少那一刻,他感覺到他在她心裡。
誰說喜歡就是看着她笑也會開心的?他現在看着她的笑卻莫名地堵,身上的火氣越發明顯,手中的筷子,‘咔’一聲,斷了。卻劃破了他的手指,一滴滴鮮血順着指尖滑落。
石幽夢緊蹙眉,迅速放下碗,掏出手中的手絹抱住他的手指,速度快得殘月偷看時,只看到石幽夢正在喝薑湯,可是一眨眼,就換了一個動作,那一系列的動作居然只在她眨眼之間,她使勁揉眼,以爲自己是眼花了。卻被冷塵一把揪了回來,不讓她偷看。
“你還在爲殘月的事情生氣?”南宮無忌可沒有忘記石幽夢因爲殘月的事情一直不理他,昨夜也不過是因爲她要證明愚公移山是可以實現的。她纔會和他說話,而今,怕是又想起了殘月的事情,她似乎很不喜他的處理方式。
石幽夢的心再次一寒,甩開他的手,冷眼掃了他一眼,一秒鐘的速度,已經化作一個影子站起來離開,帶着一陣微風,還殘留着她淡淡的花香味。
“石幽夢!”南宮無忌第一次大怒,直呼其名。外面所有小動作剎然而止,無一人敢再動一分,摒住呼吸,如泰山壓頂,氣氛凝結,沉悶不堪。
石幽夢的身子瞬間停在門口,袖子裡的手慢慢變成了一個拳頭,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帶了的懲罰會是怎樣的?也許是三百鞭子?
“給本王過來!”南宮無忌冷冷道,眼神早已陰鷙冷厲。
“爲何要過去?你對於衷心於你的人都可以下狠手,我對你好與不好,結局自然也逃不過一個死字,在我對你還有幾分利用價值,我還是不要那麼聽你的話,我只想聽自己的話。”石幽夢的語氣帶着倔強和執拗,她不想承受那樣的感覺,不是死亡的可怕,而是被他遺棄到死亡邊緣的感覺,她一想到終究會有那麼一天,心就劇烈抽動着。
南宮無忌在她起步之前,手中的一個珍珠飛出,打在她身上,將她定住。這一刻,他的心情很沉悶,他找不到任何方式發泄,他白色的身影騰空而起,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飛身離去,卻不帶走一粒塵埃,房間裡的兩個人就像突然消失一般。
南宮無忌將石幽夢一把扔到他自己的牀上,依舊沒有解開石幽夢的穴道。
“石幽夢,你這是一次次挑戰本王的性子,是嗎?”南宮無忌勾起她小巧的小巴,薄脣在她脣上輕輕開口,說話間,他退下面具,露出那張讓人一眼就忘乎所有的容顏,美得勾魂,他低下頭,每一字一句道代表着他心中的宣泄。
隨着他說話的動作,他的脣有意無意擦過她的脣,他說話吐出的熱氣,碰灑在她的脣邊,石幽夢的心中那僞裝的冰山幾乎崩塌,眼中只有他她悶悶閉上眼,在心使勁暗罵自己,時不時怒罵南宮無忌的色誘。
南宮無忌見她惱怒失措的模樣,那美麗的容顏綻開一個豔麗的笑容,那一笑,不知有多少人爲之瘋狂,又有多少人爲之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對於她們而言,他的笑容卻永遠是奢望。而今就在她面前,她卻選擇了逃避。南宮無忌輕輕解開她的穴道,他喜歡聽她狂亂的心跳聲。
石幽夢猛然睜大眼睛,盯着窺探她心跳的人兒,心跳聲似乎再也壓制不住狂跳,她想要掩飾,卻無法掩飾,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能動,才意識到穴道已經解了,她不容自己思考,一把推開他,瞬間消失。
南宮無忌輕笑,躺在牀上,腦海中依舊想起那煙花,想起那紮在他心頭裡的刺,被她毫不留情拔出,哪怕血淋淋,他依舊感覺輕鬆。
夜鶯站在門口溫聲道:“王爺,賢王有消息了。”
“進來!”南宮無忌冷冷開口,坐在牀上。
夜鶯推着輪椅進來,看了一下沒見到石幽夢,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像殘月和冷塵那樣,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王爺,花滿樓昨夜被逍遙王全部絞殺,屬下命人暗中偷偷救了一個人,那人逃脫後,一直前往西城的一個小院,那裡居然大有文章,破廟有一個隧道,一直延伸到花將軍二公子的府邸,四下守衛森嚴,我們的人沒有進步一查探,但是,拿到了這個。”夜鶯說着從懷中掏出手絹,將一株白色的小花朵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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