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鬼妃 113夜裡重聚
蒼老的臉上,那專屬的騰騰,是夢國人的標緻,燕兒也取下了面具,一場清秀豔麗的臉,眉宇間那抹紅色顯得更加耀眼,那清澈的明眸,與世無爭的眼神,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凌霄公主嘴角再次揚起一抹苦笑,“夢國人都是美人。”
唐大公子知道她定然是爲了她臉上的傷疤傷心了,眼裡全是憐惜,“凌霄,我說過,在我心中你永遠最美。”
他知道,他說的任何話都無法貼補她心中那道傷痕。若是那個人說出這句話,也許就能將她心口這道傷治癒,可是,那個人自詡最美,自戀自大,從不允許自己的臉上有一點瑕疵,如何能接受一個面目被毀的女子?唐大公子卻不知道逍遙皇在幽谷中滿臉被荊棘所畫上,都毫不知覺,他也不會直到,逍遙皇一直保留着手腕上的牙痕。他不會明白,逍遙皇癲狂的哀傷和絕望。
四個人出了幽谷,卻避開了雲山的人,唐大公子找了幾個唐門心腹,安排了出行,才知道逍遙皇已經去了鬼蜮,可是逍遙皇已經喪失了理智,根本不能冷靜對待這件事情,一切都是羽翼來領導大局,逍遙皇一心只想殺人,殺人!滅了青國!他帶着鳳國百萬軍隊穿過定國,壓進鬼蜮邊際,才發覺,定國,琉璃國的軍隊早已經在鬼蜮邊際等候指示。
逍遙皇騎着一隻大鵬,隻身獨往,淹沒在沙漠之中,羽翼如閃電般四處搜尋都未能找到他的身影,他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追不到他的腳步。卻帶着好幾個人,一路追尋,大軍留在邊際等待指示!
唐大公子擡頭看天,一驚,那抹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凌霄的眸光瞬間被碾碎。他折回鳳國,又來了這裡?居然正好遇上?
逍遙王脣角乾裂,那隻大鵬再也飛不動,踉蹌落在沙丘上,逍遙皇冷眼掃過沙漠中的十幾個人,大步走了過去,他劍眉緊鎖,鳳眸中藏着一抹濃烈的哀傷和絕望,臉上還殘留着幾道細細的傷口,凌霄公主的手在袖中猛地一縮,眸光染上一層清淚。
“給朕水!”逍遙皇的聲音嘶啞,可是那眼神中的兇光卻毫不掩飾,囂張至極,凌霄公主在掉下山崖那一刻,她以爲再也見不到他,可是在此見到他,她卻不能與他相認,隱忍着所有的衝動和苦楚,慢慢低下頭。
唐大公子無奈,一把取下腰間的水囊,拋了過去,現在都是帶着面具,要以一個陌生的身份與他見面,他自然不用守君臣之禮。只是,眼前這個樣子的逍遙皇,和荒漠中窮兇極惡的強盜沒有區別,他輕笑一聲,沒有再看眼前這般狼狽的逍遙皇,他沒有想過,逍遙皇也有這般模樣?還是不要讓他認出來,否則,他惱羞成怒起來,他們的命可能就真的沒有了。
逍遙皇打開水囊,很快,水都被他喝了個精光,將水囊扔在一邊,看了一眼一邊的布衣女子坐在駱駝旁邊,低着頭,帶着面紗。因爲沙漠炎熱,無法帶着銀色面具,容易燙傷,她換了面紗。
唐大公子帶着斗笠,將臉遮擋得嚴實,他的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砸考錄如何和這個囂張的主周璇,按照他的個性,他一定會搜刮完他們身上所有的水,然後離去。
果然,只聽到他陰冷道:“將所有的水都交出來!”
凌霄公主依然低着頭,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強盜嗎?他有沒有想過他搶走了所有的水,他們還怎麼活?可是她沒有再擡頭偷看他,她知道逍遙皇最不喜歡女子看他,她只能躲開他的每一個禁忌,等傷好了再回他身邊。
唐大公子眸光一眯,果然,他還是那麼囂張,霸道!卻換了一個音色,笑道:“皇上……”
逍遙皇猛地盯着他,鳳眸閃過一抹殺氣和冷色!居然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坐在駱駝旁邊乘涼?將他的威嚴置於何地?“你知道朕?”
唐大公子一臉汗顏,“能自稱朕的人不多,出了皇上,還能有誰有這樣的權利?”
逍遙皇才收回眸光,走過去,鳳眸盯着他的雙眸,那一瞬間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一逝而過,他回頭看了一眼一直低着頭的布衣女子,眸光深邃了一分,乾涸的脣角因爲剛纔說話,被撕開,一道道血口子,他的腳步有些凌亂,走了過去。
凌霄公主餘光看到他的腳步漸漸逼近,她立馬收緊面紗,那驚恐和躲避的小動作,讓唐大公子心疼,他站了起來,擋在逍遙皇面前,“皇上,舍妹面容有損,不想驚嚇了皇上!”
逍遙皇一把推開唐大公子,根本沒有在意唐大公子說的這句話。凌霄公主驚恐往後縮,一直沒敢擡頭看他,她也看不清他是何等神情,驚恐,絕望,哀求,最後化作一滴滴委屈的淚滾落,在眼角滑落,劃傷了誰的心?
唐大公子大步走了過去,俯下身將凌霄公主扶起來,“妹妹,去那邊休息,這裡交給大哥就好!”
凌霄公主轉身就逃離,那般無助,抱住自己的雙膝,坐在另一隻駱駝旁邊,將頭埋進膝蓋中,小小的身子輕輕顫抖着,他知道,她哭了。
“皇上,舍妹不想驚嚇到皇上,還請皇上恕罪!”唐大公子恭敬地對逍遙皇行了禮。
逍遙皇眸光復雜,看着唐大公子,一個人在行禮的時候還能這般風度翩翩,這世間只有一個人,他知道,他一掌將唐大公子揮出十幾丈地遠,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起凌霄公主,有些磨牙,一巴掌,看似很惱怒,很氣憤,可是打在她臉上時,卻突然變得很輕,彷彿只是輕輕拂過。
“朕不喜歡看到女人的眼淚!收起你的淚!”他怒視着那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只有她,纔能有那樣的眼神,美麗而妖嬈,咬牙道,緊握的拳頭似乎在剋制着什麼,額上隱隱有青筋在暴動,分不清是因爲天氣炎熱還是因爲那複雜的情緒。
凌霄公主眸光碎裂,看着那雙眼眸,居然滿是淒涼,他眸中的自己,居然這般狼狽而醜陋,她無奈垂下眼簾,遮住她心如刀割的痛。淚,卻因爲他一句話,再也沒有留下。
“你們這是要去何地?”逍遙皇冷聲問凌霄公主。
凌霄公主不語,她不會變換音色,唐大公子走了回來,狠狠拍了拍身上的塵埃,“皇上,下人是要去傳說中的青國,興許那裡的聖女能治好舍妹臉上的傷!”
唐大公子並不知道這個逍遙皇是否能看出來眼前這個人就是凌霄公主,但是他不會忘記告訴逍遙皇,眼前這個女子臉上有傷,如果他知道她是凌霄,他就應該明白,凌霄公主驕傲的心,她絕對不會希望他看到她這般模樣。
“同路!既然如此,一同上路!”逍遙皇說話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就算是陌生人,都忍不住只想服從他的安排。
他的大鵬被他這般駕馭早已經奄奄一息,看情形,不緩和一段時日根本無法飛翔,唐大公子將那隻打掉的血用來沖積空了的水箱,分了一些肉弄成肉乾。
逍遙皇只是冷眼看着唐大公子處理那隻大鵬,對身邊的布衣女子開口道:“這隻大鵬曾經是朕和一個女子共同養過的大鵬,沒想到今日命喪於此。”
凌霄公主目光落在他冷峻的側臉,那一抹揮之不去的哀愁和傷痛,讓她想起他在懸崖邊上的呼喚,聲嘶力竭的呼喊。現在的他這麼極力去青國,是爲了救大美人?她出谷之後得知大美人被帶進鬼蜮,他是因爲這個原因嗎?她沒有問,看着那隻大鵬,心中滿是哀愁,他和她一起餵過這隻大鵬。
“它無法活着離開這片大漠,你不該帶它入這裡!”凌霄公主終於開口,卻全然忘記了,她的聲音是他魂牽夢繞的聲音。
逍遙皇袖中的手猛然一顫,餘光看向她,玉顏卻依然冷靜,只是鳳眸中那抹複雜的情緒越來越明顯,卻被硬生生壓制下去,“朕不該將她帶入險境!”說完,他轉身遠去,眸光早已碎裂。
凌霄公主望着他落寞淒涼的身影,小手輕輕按在臉龐,她一世驕傲,他一世狂妄,她放不下她的驕傲,卻不知道,他已經放下了他的狂妄。若是按照他的性格,凌霄公主根本沒有喘息的餘地,他會直接撕碎她的面紗,怒喝她,質問她,痛罵她,如剛纔那一巴掌,想打醒她。
他怒,怒她爲什麼不回來找他?他恨,恨她爲什麼不敢與他相認?他鬧,鬧她居然那麼在意容貌,將他想成那個以貌取人的人嗎?腳步中的怒氣越發凝重,在沙丘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腳印,夕陽西下,夜色悄悄爬上天邊,他負手而立,站在沙丘之上,目光深邃,宛如這漸漸上涌的夜色,將一切都藏在夜裡。
漫天星辰,璀璨而神秘,可是他的鳳眸中卻印不出一物。習慣了在他身邊,習慣了在他每次獨處的時候她都會出現在他身邊,而此刻,星光之下,她不再是那個羨煞世人的凌霄公主,那個美麗妖嬈的女子,她一身布衣,掩藏了她所有的美麗,也隱藏了她臉上猙獰的黑色傷疤。凹凸不平,猙獰可怕。她慢慢向他靠近,可是心卻很痛,他是因爲大美人才來鬼蜮的嗎?她的腳步終於不願意再往前,無力退後。
她的腳步漸漸遠去,他的鳳眸那抹濃烈的哀愁再也無法掩飾,仰面望着星空,卻看不到一絲光亮,驕傲的她,可恨的她,在考驗他僅存的耐性嗎?他的耐心真的很差,可是面對她,他已經退讓,他已經放下姿態,考慮她的感受,她還想要什麼?爲什麼這麼喜歡折磨他?
“站住!”他終於忍不住怒道。他恨不得將她撕碎!爲什麼明明還活着,卻要讓他看不到希望?讓他痛不欲生?
凌霄公主無力垂首,她那顆驕傲的心,倔強的性格,在他面前,總是一無是處,什麼都沒有,就連脾氣,都化爲烏有。
“過來!”他有些磨牙,到底是什麼樣的傷,讓她這般沮喪?這般毫無自信?
凌霄公主紅脣輕顫抖,卻沒有過去,而是站在原地,背對着他,兩個人背對着背,兩顆心,揪着,痛着。那窒息的疼痛,那如萬根針碾過心尖的痛,幽深而漫長,折磨着他,也折磨着她。
“過來。”他的聲音不再那麼強勢,輕柔如一陣細細的微風,透着誘人而淒涼的音色,輕柔令人心醉,也心碎,彷彿含着他所有的無奈,他終於轉身面對着她,靜靜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
不再是那妖嬈的女子,一身不起眼的布衣,卻無法遮住她妖嬈的風姿,腳步依舊,眼神依舊,可是那顆心,卻被烙上一個傷疤。
他的手伸在她面前,隱隱露出那個牙痕,像是無意,卻更像有意,她微微一怔,擡頭看着那一雙眼眸,陌生而又熟悉,陌生的是他滿目淒涼,那根本不可能屬於他的哀傷,還有那絕對不可能出現的耐心,她分不清,這是爲什麼?他從未給過她承諾,從未告訴過她,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只說過,他喜歡大美人,自從在瀑布羣邊於慕容譁一席話之後,他變了,她有些看不清,可是她隱隱感覺到他的變化,卻讓她看不懂。她不想自作多情,卻一直沒有問。現在,她更加不會問,她想着想着,微微垂下頭,沒有伸手給他,而是站到他身邊,沉默,沉默令人窒息而心疼。
他看着她從他手邊走過,修長的手,攤開的手掌,在夜色裡顯得那麼美麗而淒涼,沙漠的夜,漸漸冰冷,時而吹過一陣冷風,他分不清是他的心太冷還是身太涼?一股寒氣涌上心頭,卻隨手取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沙漠的夜會很冷。”
凌霄公主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他不會輕易對一個女人示好,一個陌生的女人,他冷酷無情,就算一個女子在他面前死去,他都不會出手援助,因爲他並非善良之輩。他爲什麼給她他的衣衫?他不允許任何女子染指他的東西,更別提這是他的龍袍!
“坐下來,聽朕說一個故事!”逍遙皇席地而坐,姿態隨意而瀟灑,可是臉色那抹愁容卻揮之不去。
凌霄公主取下身上的龍袍,披回他身上,她感覺到涼意,他衣衫單薄,她忍不住要關心,可是卻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往懷中攥,傳來了細細的磨牙聲,“既然不願意聽,也不願意穿,那麼朕不介意與你共穿一件衣衫!”
撞進他堅實的胸膛,他如鐵鉗一樣緊緊將她困在懷中,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他,像被鐵鏈子緊緊拴住,他胸口猛烈的起伏和急促的心跳,纔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那漫天洶涌的怒氣,在他胸中狠狠撞擊,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卻被他極力剋制着,他從來不需要剋制自己的情緒,隨心所欲,纔是他的性格,可是,在她面前,他還是不斷退讓,不斷隱忍,不斷剋制,她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讓他這麼不痛快!
“夠了!再動,朕就將你扒光!別說你臉上的疤痕,就連你身上的痣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逍遙皇低怒道。
凌霄公主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枉費她剛纔還想說他怎麼那麼有耐心?現在看來,還是那個囂張霸道的逍遙皇!還要扒光她?凌霄公主一想到臉色那可怕的傷,身子一顫,猛然一僵,不再動彈,小臉緊緊貼在他心口,聽着他狂亂的心跳,怒無可泄的喘息。
唐大公子快步走過來,只見逍遙皇強行將凌霄困在懷中,他都還沒有開口,就被逍遙皇怒喝道:“退下!”
雖然是假的,但是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的行爲是強搶名女嗎?這般當着她‘哥哥’面前抱着她,還怪別人礙眼,要把人家趕走?唐大公子手中的毛毯拋了過去,淡淡道:“越到夜裡越冷,披着吧!”
逍遙皇接過毯子胡亂往凌霄身上裹,他從來沒有伺候過任何人,動作笨拙而粗魯,和他絕美的外表如此不符。
凌霄公主被毯子緊緊禁錮住,難受卻沒有再動一下,心中各種疑慮從腦海中閃過,一隻手緊緊護着她的面紗。
“放心,朕不會看。”逍遙皇的聲音再次輕柔,似一團棉花,讓凌霄公主的心一軟,放鬆了下來。
他修長的手,在星辰之下,顯得那麼柔和,輕輕負在她的小手上,輕輕揉着她的手背。
僵硬的小手隨着他溫熱的手心,慢慢放鬆,融化了她的不安,才慢慢隨着他的手放下,不在捂住那個傷。可是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卻滿滿都是不安和恐懼,看着他的手慢慢靠近,她終於忍不住小手猛地捂住小臉。
他劍眉猛蹙,心猛然一緊,卻垂下眼簾,聲音透着濃濃的心疼和自責,似乎連他呼出的氣都全是血味和痛色,“別怕,朕說不看,就不會看。別怕,別怕……”
他像哄孩子一樣哄着她,可是卻忍不住收緊手臂,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感覺這是夢境,他低下頭,玉顏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隔着面紗,那凹凸不平的傷痕,毀掉了她半張美麗的小臉,他額上青筋根根暴動!恨,怒,憤,他的鳳眸猛然睜開,全是濃烈的殺氣,聲音卻異常輕柔,“別怕,朕會將你的臉治好,若治不好,朕就將雙眼給你,永遠看不到,你就不用害怕,不用逃離。”
凌霄公主雙眸狠狠一顫,滿滿都是碎光,不要,她不要毀容,也不要他的雙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一滴淚劃過眼角,卻溶進他的臉頰內。“我不要你的雙眼,我只要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她知道,他一定知道是她,否則不會如此,這一層薄薄的膜,擋住兩個人,誰都沒有去戳破它。
“只要你不離開朕,朕才能好!”逍遙皇輕輕擡起頭,鳳眸中從未有過的溫柔,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痕。
他越是溫柔,她的心就越痛,心中那份隱藏依舊的痛,那份從雲霄中跌落的痛,瞬間被他呼喚出來,再也壓制不住遏制已久的心痛和委屈,衝着他的手狠狠咬下去,隔着面紗,下口卻很重,他的手有多痛,她的心就有多痛。
他卻面不改色,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青絲,她眼角不斷滴落的淚珠刺痛了他的心,卻開玩笑道:“你五行缺肉嗎?”
五行缺肉?金木水火土,哪裡有肉了?凌霄公主終於鬆了口,沒有理會面紗上的血跡,沒有理會臉上的淚痕,哭着哭着,累了,不知不覺中,她終於陷入夢鄉,他的另一隻手隨着她的每一個哭聲輕輕拍着她的背,那麼有節奏,彷彿在他懷中的人兒是一個嬰兒。
寂靜的夜,他狹長的鳳眸細細打量着手上新的傷痕,痛提醒着他,不是夢境,他終於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彷彿又擁抱全天下,發出一聲聲清亮的笑聲,低着那顆歪了的牙痕,“歪的。”
心照不宣,他沒有叫她凌霄,他的行爲已經告訴她他知道她是誰,他不承認,而她也不說,沙漠的夜很冷,可是這一刻,他冰冷的心卻全是火熱。運功護體,保護着懷中的人兒不受風寒。
與此同時,百里幽夢在青國的夜,一抹熟悉的氣息慢慢逼近,熟悉的氣息,清新淡雅,令人心安,令人癡迷,這樣的香味,只有那個人纔能有。她脣角輕輕揚起,那抹身影還未躺下,她倏地翻身,投進他懷中,緊緊抱着他的腰,狠狠收緊手臂,“今天聽玲兒說京中發生了很多怪情,我猜到你會來,今夜我們離開!”
“好!”黑暗中那個人,優雅撫摸着她的青絲,卻透着濃烈的思念,快兩個月了,他只感覺沒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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