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我陪你一起進宮

071 我陪你一起進宮

書房裡又是一陣沉默,經過剛纔那個話題,兩個人好像都不知道要再談什麼。

景王忽然又想到什麼,問道:“釋苦大師說,你想要一件東西?”

“什麼?”她什麼時候想要過什麼了?她怎麼自己都不知道?

“釋苦大師今日臨走提到,你想要記錄九轉還魂針法的古籍?”九轉還魂,傳說中的針法。釋苦大師說,那是鍼灸手法的最高境界。學會了九轉還魂針,就真的能做到,針下還魂。還說,他體內的餘毒,若是用九轉還魂針法爲他施針的話,很快便可以清除。

“你知道?”那玩意兒,連釋苦大師都說是可遇不可求。夙鬱流景,又怎麼可能知道?

“本王不知,但是,這本古書上,有對九轉還魂針法的介紹。或許,我們可以根據此,去尋那本書。”

指了指自己書桌上的古書,這是今天中午,他讓乘風去皇宮的藏書閣中找的。

“書上怎麼說?”她懶得自己看,乾脆直接問他。

夙鬱流景抱着這本書看了這麼久,鐵定是知道了的。

“九轉還魂針自從亂世之後便已經失傳了,但是,有一個說法。似乎是說,九轉還魂針的最後一個傳人在無回宮。既然如此,想來那秘法也有可能在那裡藏着。本王會派人去探查無回宮,希望有所收穫。”

無回宮,可以說是他的仇家,這些年,他也一直在追查。如今,已然有些眉目了。只等有朝一日,將其一網打盡。

“那行。”臨晚鏡點頭,既然知道在無回宮,那她無影樓的人也可以去試探一下。無回宮雖然隱秘,卻也不是真的找不到。

至於傳說中的有來無回。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是真的有來無回呢?說不定,是世人誇大其詞罷了。或者,沒有找對去無回宮的方法。

就如同,世人進鬼哭森林。有的人一進去就迷失了方向,而有的人誤打誤撞,也能闖進絕谷。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

隨後,臨晚鏡爲夙鬱流景施針,對於喜歡那個話題絕口不提。

越施針到後面,某女越是得心應手。

雖然還是很累,好歹沒再暈過去了。不知道是釋苦大師輸入她體內那被吞噬了的真氣起了作用還是其他。

整整一個時辰,全神貫注,集中精力,確實難爲某女了。

“我累了,借你溫泉一用。”

“嗯。”

最後,某女泡了一會兒溫泉纔回攬月樓睡覺,已經是後半夜了。可想而知,明日又是一覺睡到大中午。

她倒好,在攬月樓睡得香甜。

卻不知,臨老爹聽聞昨日夙鬱流景爲她去了攬月樓,還給她付了拍下花魁初夜的錢之後,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當下就要讓臨毅去把錢還給景王府,不過,景王府沒人敢收他的錢。於是,臨老爹又讓人給景王傳話,大致意思是,休想用錢收買他女兒,他們家有的是錢!

某王爺聽得未來岳父如此說,只得苦笑。在岳父面前不能博得好感,他還真是無能爲力啊。岳母大人呢?您真的忍心就這麼去了嗎?趕緊死而復生把岳父大人帶走吧。

其實,緊張的不止臨老爹,還有另一人。

安寧宮裡,氣氛也是一片冷凝。

太后娘娘聽了宮外的傳聞,摔掉了自己最寶貝的玉器。

“簡直荒唐!景兒怎麼可能爲了那個不知廉恥的臨家女兒去紅袖招!”太后娘娘摔了玉器之後,還是怒意難平。

臨家那女兒,一點教養都沒有,又名聲敗壞,怎麼可以與她的兒子勾搭在一起?不行,她一定不能讓那丫頭帶壞了景兒!

“娘娘息怒,王爺去是爲臨大小姐去的。總比九皇子經常流連於煙花之地得好啊。”旁邊的貼身宮婢喜兒輕輕替太后娘娘順氣,一邊安慰道。

她伺候太后多年,從未見太后如此生氣過。

想來,太后娘娘確實與定國侯不對盤。不然,不會這般嫌棄人家的女兒。

“哼!哀家寧願他和小九一樣!”就算**,也比那臨家女兒強!

咳咳……註定了的冤家啊。互相嫌棄對方兒女的家長,傷不起。

喜兒沉默無言,太后娘娘,您是有多看不慣臨家大小姐啊。就算再怎麼着,人家也比那青樓妓女好吧?

即便心裡這麼想,喜兒卻不敢說出來。只得順着太后的話道:“娘娘說的是,臨家大小姐一個女子竟然去青樓,簡直太不檢點了。也不知道定國侯怎麼都不攔着她。”

“定國侯會管他的女兒?他恨不得縱容他女兒殺人放火,反正有皇上在後面給他撐腰,他自以爲什麼都可以爲所欲爲!”

一提起定國侯,太后娘娘的怒火更甚。

那可是死對頭一般的存在!

知道觸動了太后娘娘的某根神經,喜兒趕緊轉移話題:“娘娘,王爺多年不曾接觸女子,如今就接觸了臨大小姐一個。說不定,他是對女子有了興趣,那不近女色的性子改了。這可是好事啊。”

想想,景王都二十有五了,皇室子孫,誰到了他這個年齡還沒成親的?以前是他厭惡女子,誰一接近就反感。現如今會主動去靠近臨家大小姐,是因爲他不曾接觸過更多的女子吧?若是他不厭惡女子了,那也就不是非臨家大小姐不可了。

“哦?你說得倒是也有那麼一點道理。哀家怎麼就沒想到呢?既然景兒不厭惡女子了,那麼,也是該給他納妃的時候了。不然,還不知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看得上。”

在她看來,臨晚鏡是萬萬配不上自家兒子的。

既然兒子不厭惡女人了,那就讓他娶妃吧。

“喜兒,去打聽打聽,皇上何時下朝,讓他來一趟哀家這裡。”

“是。”喜兒領了命,匆匆去了前殿。

這廂,朝堂上。

果然不出衆人所料,在見大家都無朝事要議之後。定國侯站了出來,一臉理直氣壯。

“啓稟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見定國侯出列,李大人趕緊也走出一步,搶着說:“皇上,微臣也有事要奏!”

“兩位愛卿有何事?”雖然已經知道了二人所爲何事,夙鬱流觴還是想親自聽二人說一遍。

看吧,就連皇上也有無聊的時候,也別奇怪在夙鬱國八卦爲何流傳如此之快了。

“回皇上,李大人想要欠債不還。”說了要鬧到朝堂之上,就一定會鬧到朝堂之上,臨鼎天向來說一不二。

“啓稟皇上,不是微臣欠債不還,而是,定國侯故意訛人,欺人太甚!”定國侯不怕丟臉,李大人也抵死不承認。

就算知道皇上偏心,他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好歹,他也算得上是皇上的岳父吧?蘭妃在宮裡,不是最漂亮的,卻也受寵多年。想來,就算不能讓皇上責問定國侯,但打個圓場,還是有希望的。

若是被夙鬱流觴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毫不客氣地說:你想多了。

若是每個女兒嫁入皇家的,都算朕的岳父,那朕這一生豈不是岳父無數?再說,定國侯不照樣是你的女婿,怎麼不見他對你忍讓半分?

其實,說的蘭妃入宮爲妃,有多麼高貴了不起。仔細想來,不也是個妾?除了皇后,皇上身邊的女人又有哪一個是正室?

除非,她能奪了皇后之位。

可是,皇后郭湘語乃帝師之女,與皇上是少年夫妻,多年來一直相敬如賓。她相夫教子,母儀天下,從未有過大錯,皇后之位豈會輕易被廢除?再說,就算沒了皇后,還有四妃,個個身份不俗,哪裡又輪得到區區的一個蘭妃娘娘?之所以在宮裡沒人動她,不過是看準了她雖然受寵,卻左右不了皇上,妨礙不了她們罷了。

大女兒爲妾,小女兒亦然。所以,其實悲劇的李大人是一個正式的女婿都沒有。

“哦?定國侯,你怎麼說?”

不倫不類的翁婿倆鬧上朝堂,皇上又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笑話的。羣臣無奈,只得陪着三人唱戲。

“陛下,微臣是有證據的。白紙黑字寫着,還有李大人的孫子親筆簽名,難道還能作假不成?”手中的紙一抖,嘖,價值千金吶!

“既然有證據,便把證據呈上來吧。”正好,讓朕也看看,在李家小子的眼裡,鏡兒到底有多麼不堪!

若是一般情況,觴帝或許真的會打個圓場。此事也就此揭過了。頂多,罰李大人半年俸祿。但是,事關臨晚鏡,待遇就又截然不同了。

那可是觸動了觴帝陛下心口的硃砂痣啊!

“皇上,您不要聽定國侯一面之詞啊。那張紙上寫的,不過是兩個孩子之間的玩笑罷了,根本做不得數。”

李賢紅着一張老臉,據理力辯。反正,打死不承認!

心下既罵自家孫子蠢笨,着了別人的道,又暗恨臨家女兒貪財惡毒。不過是罵她幾句,她竟然連如此損招都能想得出來!簡直是荒唐,可笑!

“做不得數你家孫子籤什麼字啊?有本事他別籤呀!開個玩笑還落款,他自己蠢能怪得了誰?我侯府嫡女是什麼身份,本侯又是什麼身份,是你家孫子想罵就罵的?有本事罵我侯府嫡女,就該有被人找上門的覺悟!還有,你憑什麼說皇上只聽了本侯的一面之詞,這朝堂上大家都看着你,難道你自己沒開口說話?”和定國侯打交道,你永遠不會錯過他無賴的一面。

可是偏偏,他說的話又在理,讓人毫無辦法。

這不,李大人一張老臉脹得通紅,一時之間卻無法反駁定國侯的話。

於是,眼睜睜地看着皇上的臉色,在看了那張紙上書寫的內容之後越來越沉。

“豈有此理!”夙鬱流觴一拍桌子,把那紙揉成團砸到李大人臉上,又狠又準,“李尚書,你倒是教了個能說會道的好孫子!”

“皇上息怒。”不止是李尚書,朝臣們都跪了下來。就臨鼎天一人,鶴立雞羣。

嘿嘿,他還要火上澆油咧:“皇上,這李清譽簡直太過分了。我家鏡兒在天下第一樓吃飯,既沒有招他惹他,亦沒有欺男霸女。不過是教導一下庶妹,關他什麼事?他跑出來恨不得連我臨家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上,這不是惡語傷人是什麼?還是說,李大人家裡的家教就是如此?”

什麼叫做顛倒是非黑白的,倒打一耙?請參照定國侯。

臨家大小姐明目張膽地欺負庶妹都能說成教導……這心該是有多偏啊。

“李愛卿,你可還有話說?”冷冷地看着李賢,他倒是教了個好孫子。一個大男人,跟個潑婦罵街似的。也難怪皇弟說他尚且年幼,不堪爲國效力。

明年開春的應試,就將李清譽除名吧。

“微臣冤枉啊。”李尚書這下是真的沒信心了。皇上這語氣,是一定會力挺維護定國侯父女到底了。除了喊冤,他還能做什麼?

“李大人,你這是喊冤喊上癮了吧!”臨鼎天毫不客氣地噴他,“辱罵我侯府嫡女的又不是你,你冤枉什麼?還是說,你是承認自己家教不好了?”

“定國侯,你不要含血噴人!若論家教有問題,誰又比得上你定國侯?嫡女無德,對內對祖母不孝,欺壓庶母,陷害庶妹;在外,風流紈絝,貪財好色,流連於青樓賭坊。昨日那紅袖招買下花魁初夜的,敢說不是你女兒?一個閨閣女兒,如此德行,簡直不知廉恥!”

一時沒收住,李賢心裡的積怨全給罵了出來。他是沒看見,龍椅之上的那人,眼底已經浮起了不悅的冷厲。

“哦?我女兒買個花魁初夜就是不知廉恥,那有些人的女兒脫光了給人下藥也要爬上本侯的牀,那又是什麼?一頂小轎側門入也樂意送上門來,那纔是冰清玉潔對吧?”

定國侯也不怕醜,好像說的不是他府裡的妾,純粹就是某人的女兒似的。

“你!定國侯,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女兒對你,那是癡心一片,你不喜歡也就罷了,何須這般羞辱她?”說起這個二女兒,李賢也是覺得恨鐵不成鋼。但是,被人如此羞辱,這完全就是在打他這個做父親的臉啊!

他女兒冰清玉潔嗎?若真的是冰清玉潔,就不會做出定國侯說的那些事來了。雖然疼愛女兒,但是,這個女兒確實也成了他一生的污點和笑話。

堂堂兵部尚書的女兒,難道還怕嫁不出去嗎?好人家的嫡妻不做,非要嫁給定國侯這個無賴做妾!

“癡心一片就可以不知廉恥嗎?那我女兒做什麼,又關你什麼事?又不是你女兒,又沒逼着你孫子娶我女兒,她做什麼與你李家何干?與你孫子何干?還有,我女兒拍下花魁初夜,又不是要和人家**一度。她心底善良,想要救下那花魁,不忍心她被人玷污,又有何不對?試問各位,我女兒錯在哪裡了?”越說,臨鼎天越是理直氣壯。

他的女兒心地善良,天底下大概就沒有不善良的人了。還有,定國侯的意思,不就是說景王若是拍下那花魁,就是玷污了人家麼?

景王,你未來岳父在朝堂上如此黑你,你知道嗎?

“定國侯說得有理。”這,多半是武將,向來佩服定國侯,盲目崇拜。反正,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定國侯的話,倒是也不錯。”這是,一些中立派的人,他們或忌憚定國侯的勢力,或心裡有自己的考量。

定國侯說的確實沒錯嘛,臨家大小姐若是去青樓,找小倌兒倒是還可以說是不知廉恥。可,人家拍下花魁初夜,分明就是善意之舉。

嗯,或許臨家大小姐確實也有心地善良的一面。不可用往日的目光去否定人家。

還有些人不說話的,他們心裡多半對定國侯有意見,但是,又不敢說,只得保持沉默。

聰明人都看得出來,此事陛下早有決斷。若說他還沒看過定國侯手中那張紙的時候還有可能改變結果。可當陛下看了那張紙之後的種種表現,分明就在說,朕鐵定會站在定國侯一邊!

於是,李大人,您就自認倒黴吧。

李賢被他連珠帶炮攻擊得啞口無言,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卻又咽下了。因爲,他也注意到了上頭那位的表情。

若是他再繼續說下去,只怕,今日就不光是賠償定國侯府那五萬兩黃金的事情了,只怕,連他家孫兒也要被治個誹謗侯府嫡女的罪名。

什麼叫做百口莫辯?李大人今日終於體會到了。

“啓稟皇上,微臣承認自家孫兒辱罵侯府嫡女確實不對。微臣願帶着孫兒親自登門向定國侯父女道歉。”李大人心思活絡,腦子也轉得快。

若是遇到別人,或許人家一個心軟,就同意了。可惜,要怪就怪他得罪的人是定國侯。在這之前,還硬塞了個女兒給他。

若說把女兒嫁與定國侯爲妾沒有李賢的促成,可能成功嗎?只怕他當時也是樂見其成的吧。攀上定國侯,就等同於攀上了當今聖上,誰人不想?

爲他的大女兒,甚至外孫做鋪墊,只怕這位,當年心裡早就打好了算盤。

只是他沒想到,定國侯不但不稀罕他的女兒,還嫌惡的要死。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最他媽的賤。誰會喜歡?更何況,定國侯一生只愛一個女人,對於李香香,除了厭惡再無其他。所以,積極地把女兒送去侯府,不僅得不到定國侯的支持,反而與之交惡了。這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型了。

以退爲進?你以爲老子稀罕?

“道歉有用的話,你把我們夙鬱王朝的國法往哪裡放?本侯不接受道歉!”

咳咳……不是給您道歉,是給您女兒。

那我女兒就更不接受道歉了!她只要錢!

果然,知女莫若父啊,除了那五萬兩黃金,他那寶貝女兒什麼都不想要。

“李大人,你也聽到了,定國侯不接受道歉。”他只接受那白紙黑字上寫的五萬兩黃金,觴帝在心裡道。

“陛下,賠禮道歉是應該的。可若是因此就要付給定國侯五萬兩黃金,微臣以爲,定國侯這要求也太過分了。”分明就是獅子大開口,他李家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哦?定國侯又怎麼看?”把主導權全部交給臨鼎天,相信,定國侯一定不會讓自家女兒吃虧的。

“啓稟皇上,李大人的道歉什麼的,微臣擔當不起。倒是那五萬兩黃金,勉強能接受。”

噗……李大人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在定國侯身上。這麼無恥的話,他也說得出口?

道歉擔當不起,五萬兩黃金你就能接受了?你怎麼不去死!

“定國侯,你這分明是強人所難!下官就算傾家蕩產,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啊。”說着,李大人再次看向龍椅上的人,“還請陛下明鑑啊!”

“是啊,陛下,李大人一生爲官廉潔,怎麼可能拿得出五萬兩黃金,還請皇上從輕發落。”已經有人站出來爲李賢說話了。

這是平素與他交好的戶部尚書,盧忠林。

“請陛下從輕發落。”盧忠林一出來說話,又有幾個大臣陸陸續續地站了出來,爲李大人求情。

“太子,你怎麼看?”觴帝掃視了朝堂下一圈兒,最後,目光落在自家兒子身上。

據說,昨日宮門口,他這個兒子也在。

“定國侯說得在理,可李大人也確實拿不出那麼多黃金。依兒臣看,不如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太子素來是個孝順兒子,又極其聰慧,聖意難違的道理他又能不明白?明明,父皇就是要趁機對李家下手了。他又能說什麼?

“你是說,讓臨家大小姐來決定?”聽太子的意見,觴帝眸光一亮。

這個兒子倒是提了個好意見,讓鏡兒來決斷。他自己又兩邊都不得罪,這般與世無爭的性子,若是坐上那個位置,到底是好是壞?一時之間,觴帝也有些判斷不出來。

“聽聞右相昨日也在宮門處,不知對定國侯與李大人之事有何看法?”目光落在蘇幕遮身上,這是他夙鬱王朝的少年丞相,就算稱之爲少相也不爲過。但是,蘇幕遮的才華與智謀無疑是堪當此任的。

想起昨天定國侯在宮門口與右相閒談之話。觴帝突然來了興致,若是讓同樣不近女色的右相與鏡兒那丫頭見面,不知道又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其實,他更想問,右相的身體如何?

“回陛下,微臣以爲,太子殿下說得極是。”

沒錯,與其讓定國侯與李大人在朝堂之上吵架。不如讓臨家大小姐這個當事人來決定。他也想看看,那個被小妹誇得“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女子,究竟好在哪裡。

不過,若是衆人知道五萬兩黃金就是臨晚鏡的意思,又會怎麼看?

“哦?右相也贊同太子的提議?那,李大人與定國侯的意思呢?”問題,又拋給了兩個人。他這個當皇帝的,算是閒得無聊了吧。

“微臣的意思,就是小女的意思,微臣認爲,沒有必要再去問過她了。”關鍵是,現在早朝,時間太早,他不想讓皇上去打擾鏡兒休息。

“微臣以爲,臨小姐若是真如定國侯所說的心地善良,想必也不會故意爲難微臣。”定國侯不願意他女兒來,想必是臨家大小姐也是個沒主見的。

那人不讓,他就偏要臨家大小姐來決定。說不定,小女兒家心軟,說兩句話就消氣了。

算盤打得啪啪響的李大人,完全沒有想過,既然能在天下第一樓就坑了他孫子,臨家大小姐又豈是善類?你三言兩語就能左右了,她還要不要活了?

“既然如此,宣臨家大小姐入宮。”

皇上,您這是即興發揮麼,演員都要臨時找?

臨鼎天頓時不高興了,他家女兒在睡覺呢。但是,轉念一想,剛剛右相是不是也贊同太子要讓他家寶貝女兒親自來決定此事?

如此,是不是說明,右相也想見見他女兒?咳,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可以接受。

特別是,一想到昨晚隔壁那傢伙竟然爲鏡兒花了二十萬兩銀子,他心裡就更加有了一種危機感。

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得住景王那丫的對他女兒圖謀不軌!

看來,得問問破月小子什麼時候能到達燕都了。再不來,他家寶貝女兒就要被搶走了。

如果說這些女婿只是備選。那麼,雲破月就真的是臨老爹眼中的大房。年紀比女兒大,懂得照顧人,這些年來一直潔身自好,品行端正。相貌,芝蘭玉樹,龍章鳳姿。比景王,那簡直是大獲全勝,甩他幾十條街有木有?

再加上,雲破月到底是知根知底的,把女兒交給他,臨老爹是放一百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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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之間,景王不知道,臨老爹已經爲他樹立了一個最強大的情敵。即便,人家出都還沒出現,就已經牢牢地坐在臨老爹心目中準女婿的位置上了。

侯府,臨晚鏡確實還睡着。來傳話的公公等在侯府正廳,足足半個時辰都沒能見到臨家大小姐。攬月樓只傳話過來,大小姐在梳妝,未免衝撞了聖顏,還請公公耐心等待。

倒是,先見到了景王。

景王到了定國侯府,什麼情況?

高貴的黃金輪椅,上面坐着景王。來傳旨的公公見此,立馬跪下行禮。

“奴才小順子,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本王與臨小姐一同入宮面聖。”

“這……”王爺要進宮,隨時都可以,爲何要與臨家大小姐一起?

“你有意見?”景王看他,眉目疏淡。

“沒……沒有。”奴才哪裡敢有意見啊。看站在王爺身後的破浪護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是恨不得立馬與王爺拉開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死於破浪護衛的劍下,王爺在宮裡的名頭,可不是一點點的響亮。宮裡的人都知道,寧得罪陛下,不得罪景王。

聽小順子這麼說,夙鬱流景才從他身上移開視線。宮裡傳來的消息,他自然會比所有人都快知道。

更聽說了,皇兄專門問了右相蘇幕遮的意見。昨日宮門,定國侯的表現,讓他不得不懷疑,他有意讓右相做女婿。

畢竟,論本事右相確實不輸任何人。定國侯挑上他,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他必須要表明一個態度。臨晚鏡,是他先看上的女子,任何人,都不別想從他手中搶走。

他不喜皇宮,卻更不想鏡兒進宮面聖吃虧。即便知道,有定國侯在,鏡兒其實很安全,卻依然無法放心。

乘風和破浪都覺得自家王爺是草木皆兵了,可王爺呢?他好像甘之如飴的樣子。算了,王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好歹,他們是忠心耿耿的下屬,應該做的是服從命令。

當臨晚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正廳裡,景王高冷地坐在輪椅上,來傳話的公公規規矩矩地立於一旁。

“這是什麼情況?”她站在門口,黑妞跟在她腳邊,一人一貓,瞪着裡面。

宮裡的人來了就算了,怎麼夙鬱流景也來了?

“鏡兒,本王與你一起入宮。”知道臨晚鏡是問的他怎麼在這,夙鬱流景平靜地回答。

“你去幹嘛?”人家又沒叫你。

“陪你。”

他說的理所當然,臨晚鏡好像也沒覺得奇怪,她點頭:“好。”

陪就陪唄,正好有他在,她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越來越溫馨,越來越和諧,卻不知,看傻了旁邊的小順子。

景王與臨小姐,當真有情況?

在宮裡聽到那些傳言的時候,小順子還並沒有當一回事。誰不知道,景王活了二十多年了,不近女色,厭惡女子,從未動過情。說他真的是爲臨家大小姐纔去的紅袖招,他寧可相信景王是想去看看紅袖招到底長什麼樣子。

畢竟,從來沒有去過。

可是,現下看到這一幕,他不得不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看法。景王對臨家大小姐,分明是不同的。

看她的目光,那種柔軟,深情,都不像作假。甚至,爲了她願意進宮。要知道,他在皇宮這麼多年,看到過最厭惡宮廷的就是景王了。

不然,怎麼會七歲就出宮,每年進宮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他想起了最近燕都的傳聞,說是鬼面殘王與侯府嫡女乃當世絕配。一個面如惡鬼,不良於行,一個風流紈絝,貪財好色。

絕配嗎?小順子偷偷打量着二人。臨家大小姐站在景王身側,破浪推着景王的輪椅。他看到幾次兩人的步調不一致,臨家大小姐會刻意調整自己的速度,配合着輪椅上的景王。始終,並肩前行。

他忽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竟然有着他人難以企及的默契。

皇宮,臨晚鏡是第一次來。

巍峨大氣,華麗而奢靡,是她的第一印象。不過,她與景王一樣,從心底裡討厭皇宮。總感覺,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

腐爛的不是東西,而是人心。

進了皇宮的人,就真的是一路侯門深似海。不停地腐蝕着人心,從而讓這座宮殿,變得越來越繁華,越來越讓人沉淪其中。

四處都是爭奇鬥豔的花朵,精緻,迷人,誘惑,卻充滿了危險。說不定,那些開得燦爛的花朵,都是無數“花肥”滋養的結果。

她輕掃過皇宮的佈置,記入腦海,脣際一抹淡笑,意味深長。

臨近大殿,是長長的階梯,五步一崗哨,十步一戒嚴。但是,他們並沒有從長階梯上去。而是,走了專門爲景王設立的通道,直通金鑾殿。

這種待遇,也可想而知,景王在整個夙鬱皇族,乃至整個夙鬱王朝的地位,究竟有多高。他是當之無愧的寵兒,延續了兩代帝王。從先皇,到當今的聖上。

就算是太子,也沒他這待遇吧?

可是,縱然萬千寵愛於一身又如何?他只怕一樣都不想擁有吧?從他進宮之後周身所散發出的那種氣息來看,她能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排斥這座華麗的宮殿。

“你若是不想來,在宮外等我便是。何必委屈自己?”臨晚鏡忽然開口,對身旁人道。

何況,我也不想你這般委屈。後面一句,在心裡纏繞幾圈,終究,沒有說出口。

“沒有。”他搖頭,淡然道。

“什麼沒有?”她一愣,不明所以。

“進去吧。”他沒再解釋,因爲,真的沒覺得委屈。是爲她而來,也是爲他自己。

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什麼的,最討厭了。臨晚鏡瞪他一眼,看向旁邊的小順子公公,示意他可以通報了。

最後,當臨晚鏡和景王一起步入大殿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剛剛還以爲小順子通報錯了,沒想到,臨家大小姐真的與景王一起來了。而且,這可是上金鑾殿。景王不請自來,會不會太隨便了?

當然,比起景王,他們更想抱怨臨家大小姐。害得他們因此多站了足足半個多時辰了,就算陛下讓他們去偏殿休息,可誰敢去?

觴帝都沒喊退朝,難道他們能先走不成?再一個,也存了一點看戲的心思。這臨家大小姐,他們多半人都還沒見過呢。

昨晚那兩個有幸見識到景王與臨家大小姐一同出現在紅袖招的官員,倒是見怪不怪了。昨晚那場面,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好麼?他們也做官的,最是會察言觀色,難道,還看不出來景王昨晚是爲臨家大小姐而去的!

“臣女臨晚鏡參見皇上。”在大殿上,某女還是很入鄉隨俗地跪下行禮。

在外面可以省去這個環節,但是在朝堂上,這麼嚴肅的地方,再不給皇上面子,那她就真的是在自找麻煩了。那些文臣的唾沫星子都能噴死她。

她又不是她老爹,有足夠的功績可以免去見皇家人的跪禮。

“免禮。”觴帝擡了擡手,示意臨晚鏡起身。

在聽說自家皇弟和鏡兒丫頭一起入宮覲見的時候,他也有些錯愕。不過,到底是做慣了上位者的人,很快便反應過來。

鏡兒這丫頭,他是怎麼看怎麼喜歡,自然不會爲難於她。至於皇弟到底是什麼心思,等會兒下朝之後,他也會問清楚。

現下最緊要的是,解決了定國侯和李尚書兩人的這場鬧劇。

現如今當事人來了,衆人的目光都放在臨晚鏡和景王身上,已經從一個八卦上升到了另一個八卦的高度。至於李尚書到底賠償多少錢,儼然已經不關心了。

“鏡兒丫頭,可知道朕傳喚你進宮所爲何事?”觴帝瞥了一眼李尚書,又看向臨晚鏡,用頗爲慈愛的語氣說道。

慈愛?衆朝臣一致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李尚書。瞧瞧,人家皇上喊得多親熱,分明就是把臨家大小姐當晚輩一樣看待。

您啊,還是知難而退吧!

“莫不是陛下想臣女了?”勾脣一笑,她歪着頭,如同時下那些純真可愛的少女,卻問着最大膽的問題。

皇上想念一個女子,會是什麼情況?衆朝臣已經不敢再擅自猜測。只感覺,景王倏地擡頭看了陛下一眼,目光十分不友善。

顯然,不滿意臨家大小姐與陛下這般如同拉家常似的閒聊說笑。

可惜,觴帝絲毫不受那目光威脅,笑道:“哈哈……你這丫頭!”

還真是與她母親的性子南轅北轍啊。

“咳,不知陛下傳喚臣女究竟所爲何事。”觴帝是沒受到威脅,臨晚鏡卻先受不了某王爺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了。

罷了,與上位者開玩笑,點到即止就可以了。

過了頭,容易落人話柄。

“鏡兒丫頭,地上那團紙,可是你的傑作?”指着大殿上被他揉成團砸了李大人的罪狀欠條,夙鬱流觴問道。

“那不是我扔的。”臨晚鏡搖頭,一臉無辜。

噗……景王身後的乘風已經笑噴了。

臨大小姐,您要不要這麼逗?

人家陛下是問,那玩意兒是不是你整出來的事兒,而不是,那團紙是不是你扔的。

不僅是乘風,朝堂上大部分人都在憋笑。

就連蘇幕遮,都愕然地看向那個一臉無辜的少女。

這便是臨家的大小姐麼?果然與傳聞中的大不一樣!

251 送太后回安寧宮251 送太后回安寧宮030 鬼鬼祟祟小丫頭086 爲景王治療雙腿060 代姐出嫁好姻緣022 一屁股坐死珠兒111 笙兒不要愛上他195 臨老爹見妻忘女025 八公主中了咒術075 二人的感情升溫089 叫一聲無影哥哥031 自己動手去刨土088 你是不是跟蹤我134 拖家帶口迎情敵051 她終於趕回來了031 自己動手去刨土261 迫不及待的景王番外15歲月靜好之御夫056 鏡兒會繼承侯府062 他是來履行婚約111 笙兒不要愛上他120 你不要欺人太甚番外15歲月靜好之御夫038 孃親這是我夫君258 小姐喜好問答題203 像紅袖招的姑娘226 我要去隨軍出征036 神鳥天意的精血027 天瀾國神秘咒術191 青衣墨發畫中人069 景王好像生氣了番外7歲月靜好之轉移007 你是在逗我們嗎019 吾皇萬歲萬萬歲070 放出閻王的傀儡145 傾城公主來插隊228 傷害了奴家賠錢027 天瀾國神秘咒術205 與衆不同南瓜酥182 師父好像失蹤了番外10歲月靜好之姑父158 皇兄不妨成全她068 本王的手感更好171 太子大婚氣太后129 妖嬈藤蔓漸褪色179 太子妃東宮有請051 一張請柬多人爭057 倫家的小蠻腰呢079 披羊皮的小狼崽054 第一神偷妙生花078 聞人卿華的算計132 和親公主爲誰來103 擺脫聞人家控制039 膽子是本王給的232 陪嫁衣裳七十二023 女子也爭風吃醋147 給花家小姐指婚048 都是臨晚鏡的錯143 懷疑和另類試探051 一張請柬多人爭251 送太后回安寧宮228 傷害了奴家賠錢091 臨晚鏡再次暈倒020 您要虐待孫女嗎045 銅牆鐵壁神馬車090 只討你一人歡心075 二人的感情升溫011 軟萌妹紙莊小小051 有種感情叫心疼上架公告042 一個字百兩黃金152 上演宮宴這齣戲番外23雲破月vs明月笙五112 未來岳父與母后187 醉酒後的少將軍202 聞人嫣譁衆取寵021 黑妞給的下貓威177 雙腿明明是好的111 笙兒不要愛上他209 不進暗室另外罰037 當年的驚天真相050 留下來陪我沐浴008 回侯府點七星燈142 不會再讓你失去番外26寶寶醬油記二出生046 用嘴喂藥好不好146 要見情敵很高興番外25寶寶醬油記一104 他在向哀家示威065 是去是留一句話069 景王好像生氣了066 偷雞不成蝕把米含中秋活動036 神鳥天意的精血番外10歲月靜好之姑父029 終到達海天一色091 臨晚鏡再次暈倒228 傷害了奴家賠錢008 太后娘娘送大禮120 你不要欺人太甚番外21明桑柔090 只討你一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