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本王的手感更好

068 本王的手感更好

一時之間,景王駕臨紅袖招的事兒,如同一陣風一般刮過了整個燕都城。更別說,是小小的紅袖招了。

二樓上,幾個包廂的人都相繼走了出來,下樓,準備迎接景王大駕了。

他們大多是權貴子弟,如七號包廂的是當今五皇子夙鬱惜逸,還有剛剛在賭坊落荒而逃的李清譽與臨夢琪,他們倆可都與五皇子是表親。在街頭遇見,五皇子邀請二人一起到紅袖招一玩,也無可厚非。

而八號包廂則是九皇子與明日落。

六號包廂是大皇子夙鬱惜朝和紀府少將軍紀醒空。這兩人是表兄弟,大皇子的母妃是紀將軍的妹妹,賢妃紀茯苓。今晚來這裡,大皇子打的也也是爲表弟紀醒空接風的旗號。

五號包廂是朝中兩個臣子,一個是燕都兆尹劉方亮,一個是工部侍郎秦正。

二三四號包廂裡出來的,要麼是朝廷命官家的公子哥兒,要麼就是燕都城裡大家族裡的老少爺們兒。

反正,身份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主兒。

只有一號和九號包廂,一直沒任何動靜。

一號有人,卻應該是江湖中人,對景王雖然也有所耳聞,卻不會出來諂媚。

而九號包廂裡面嘛,臨晚鏡幾人還在喝酒划拳,玩兒得熱火朝天,根本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

“外面怎麼突然安靜了?”臨晚鏡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擡眸朝窗外望去。

這裡,視線最好。

“大概是魅兒要出場了吧,咱們暫停一下,先看魅兒姑娘如何?”鸚鵡少爺也推開一邊喂酒的姑娘,起身朝窗戶邊走去。

窗戶很大,其實不用趴在窗戶邊,就能看到樓下的場景。但是,爲了看得更清楚,衆人都起了身。

當然,把最好的位置,依舊留給了臨晚鏡。

這一羣人,都是公子哥兒紈絝子,卻對臨家大小姐這唯一一位女子照顧有加。什麼最好的,反正都是她的。

連魅兒姑娘,幾個人也商量着,要爲她拍下來。

她只想說,她拍下魅兒,要來做什麼?兩人不都是女子?

“看這情況,小爺怎麼覺得不是魅兒姑娘要出場了,反倒是哪個大人物要來紅袖招了?”雖然是紈絝子弟,好歹鸚鵡少爺也跟着父親長了不少見識。

他可是瞄到了大皇子,五皇子還有九皇子等人,連他們都到了大廳裡擺出一副要迎駕的模樣,還能是魅兒姑娘出場嗎?

“我們也下去看看吧,確實不是魅兒姑娘出場,而是外面進來了誰。你們說,不會是皇上來了吧?”瘦削少年指着下面門口方向,頗爲好奇地問。

“皇上?你以爲皇上是什麼人,怎麼可能來紅袖招?他若是真想看魅兒姑娘表演,這花燈節不是快到了麼?花燈節之後便是瓊華宴,瓊華宴上,陛下宴請羣臣,還不能下旨讓魅兒姑娘去皇宮表演嗎?”鸚鵡少爺一把拍在瘦削少年的腦門兒上,明顯唾棄他的想法。

不過,除了陛下,還能有誰能讓三位皇子表現出如此恭敬的態度?

太子嗎?不太可能!

老皇叔?也不可能,老皇叔那德行,沒幾個人喜歡他的。

想來想去,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鸚鵡少爺當機立斷,下去看!

這廂,夙鬱流景已經進了紅袖招。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這裡與衆不同的佈置,另一個他的眼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一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劃過每個人身上都如同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可是,還不得不向景王見禮。

這,可是夙鬱王朝最尊貴的王爺!地位僅次於當今聖上的存在。

“參見景王,景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見到景王行跪禮,可見其身份何等尊貴!

“免禮。”夙鬱流景連手都沒擡一下,只從那一張一合的脣中吐出了冰涼的兩個字。

“小皇叔!”三位皇子齊齊上前,對着夙鬱流景恭敬地喊道。

而紀醒空與明日落也站在後面,兩人對景王甚少接觸,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就當在看一個傳說中的人物。

夙鬱流景像是沒看到他們一般,擡眸直直地看向他們身後。

景王?樓下到一半,某女愣住。

怎麼是他?腳步頓住,她在考慮要不要回包廂去。不知道爲什麼,臨晚鏡有種被人抓包的彆扭之感。

這種環形的樓梯設在大廳之中,大廳中的人位置稍微好一點,便可擡眼就看見下樓之人。

她想上去也已經來不及了,不僅是鸚鵡少爺他們聽見“景王”這個稱呼都想好奇地往下走。還因爲,夙鬱流景已經看見了她。

“鏡兒,下來。”終於,夙鬱流景也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他朝她招手,和顏悅色。

叫了幾聲“小皇叔”卻沒被搭理的三人一致扭頭,看向樓道上的一羣人,特別是中間的那個女子。

小皇叔剛剛,是在喊她?

這女人是誰?

這是大皇子與五皇子心裡的想法,而九皇子,在見到臨晚鏡的那一瞬間,目瞪口呆。不是說她已經變了嗎?怎麼還逛青樓?

最重要的是,小皇叔竟然是來找她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好嗎!

“鏡鏡,景王是在叫你嗎?”鸚鵡少爺立馬看向臨晚鏡,扯着她的衣袖晃了晃,滿臉驚愕,粗着嗓子問。

對啊,他是在叫你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臨晚鏡身上。認識她的,不認識她的。這會兒,好奇心真的可以殺死貓。

“咳,不是,他認錯人了。”臨晚鏡都想把臉捂住了,景王這一招手,就相當於在全世界面前挑明他們倆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好不好?

可實際上,她明明是清白的,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你以爲小爺傻啊?王爺爲什麼不叫小爺,也不叫齊瘦,就叫你一個人?”關鍵是,人家還叫你的閨名了,能認錯麼?

噗……我不是以爲你傻,而是沒想到你這麼聰明而已。

而且,關鍵時刻,還這般能補刀。真是讓人慾哭無淚的豬隊友啊。

這不,下面的人也都明白了。人家景王壓根兒就不是來看什麼魅兒姑娘的,而是,爲了樓上那位姑娘。

至於那姑娘是誰,有心人已經認出來了。

侯府嫡女,臨晚鏡!

眼見着臨晚鏡不想下去,夙鬱流景蹙眉,繼續道:“鏡兒,你要本王上去麼?”

語氣裡,竟然帶上了幾分委屈。

委屈!委屈!你委屈個毛線!好歹也是夙鬱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景王好不好,你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故作委屈,你皇兄和母后知道嗎?

臨晚鏡知道他是故意的,可這語氣,分明博取了大部分人的同情心。

景王不良於行,卻能爲臨家大小姐親赴紅袖招。這會兒人找到了,臨大小姐竟然還站在樓梯上不肯下來。

景王的輪椅根本不可能推上樓,難道,還要人家爬上去不成?

或者,讓人把他抱上去?

不管是自己爬上去,還是屬下抱上去,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對景王都是一種莫大的羞辱。他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難道還不夠?

不過,這兩人的場景怎麼看怎麼有愛啊。

花心到處風流的臨家大小姐,專情,青樓尋人的景王。咳,這組合,莫不是反了吧?

原來,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景王,早就對臨家大小姐情根深種了啊。只可惜這臨家大小姐,也忒花心了。人家景王不就是長得醜了點,腿不方便了點麼,就至於讓你這麼花心,天天出去打野食?

有的人又想起了前幾天的傳言,頓時對景王多了不少同情,而看臨家大小姐的眼神愈發不善。

彷彿,她要是再不下樓,就是做了天理不容的壞事。

當然,更多的人是看起了熱鬧。

別忘了,明家少主和紀府少將軍也在呢!他們可都是與臨家大小姐傳出過緋聞的人。哦,對了,還有一個九皇子殿下。

這還是叔侄關係,怎麼破?叔侄搶同一個女人麼?已經有人在暗地裡yy了。

在這麼多人視線的監視下,某女這會兒就算不下樓都不行了。

她剛要擡步下樓,卻又聽見另一個聲音響起:“景王這是來與魅兒搶人麼,臨小姐今晚明明是來看奴家的。”

妖惑的聲線,隱隱帶着些許嗔怪。

衆人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獨屬於今晚登臺獻藝,拍賣初夜的魅兒姑娘!

“魅兒姑娘……”有人不怕死地小聲嚷了一句。

大家擡頭,望向大廳中央,舞臺上,此時下起了一陣玫瑰雨。

隨之而來的,是從空中降落的魅兒姑娘。

一身紅衣,紅綢及地,臉上一層薄薄的輕紗,遮擋住妖嬈的顏,只看得見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從空中飄下,給人一種極致虛幻飄渺的美感。給原本就魅惑人心的女子,更增添了幾分神秘,動人。

她一出場,幾乎牽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彷彿,剛纔景王的威壓,也抵不過這魅惑人心的女人嫣然一笑。

“臨小姐,對於今晚的魅兒,您可滿意?”魅兒沒理會衆人,在舞臺站定之後,只看向樓道上的臨晚鏡,對她勾脣一笑,手放在脣上,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

雖然不是對他們做的,還是掀起了臺下一陣尖叫。

魅兒姑娘,怎麼可以美成這樣!

“魅兒之美,果真是此美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呢。你這一看,本小姐字覺得骨頭都酥了,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臨晚鏡點頭稱讚,她知道,今兒個若是不給魅兒一個滿意地答案,她這幾日就別想過清淨日子了。

這女人,非得每天晚上跑來和她鬧不可!

“既然臨小姐喜歡,不若今晚就留下來陪魅兒可好?”

“好啊。”某女隨口就答,完全忘記了去看樓下某王爺那黑得一塌糊塗的臉。

當然,此時他戴着面具,也看不到臉黑。

只是,你們這樣當着景王的面兒秀恩愛,真的好嗎?

瞧瞧,景王那雙手都快緊握成拳了。

若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他估計就要發飆了。

“鏡兒。”不滿被忽略的夙鬱流景再次叫道,眉心蹙得更加厲害,她莫不是忘了,今晚還要爲他施針?

“別叫了,我馬上下來。”

臨晚鏡快速走下樓,走到景王面前。然後,素娘趕緊又叫人來加了兩排椅子,都放在景王身後。

顯然,二樓包廂這些人是不會上去了。因爲,景王都在樓下,這些皇子大臣們,誰還敢去樓上觀看?

這不是紅果果地在和人家王爺挑釁麼?

於是,大皇子,五皇子,九皇子還有明家少主和紀府少將軍依依在景王身後落座。而鸚鵡少爺和瘦削少年二人組也帶着小弟們坐到了皇子們後面一排。

臨晚鏡剛想擡步到後面與她如今的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坐,或者在第二排與阿醒等人坐在一起也好啊。

可是,沒等她挪動步子,又聽得景王柔聲道:“乖,坐本王旁邊。”

說着,還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剛纔有人過來專門設了一把椅子。

很明顯,是爲臨晚鏡準備的。

與王爺並排而坐,是什麼身份?這又是在昭示着什麼?

衆人心下莫名其妙多了一分八卦的引子。只是,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景王怎麼就把臨家大小姐給看上了呢?臨家大小姐品行不端,這是整個燕都城的百姓都知道的事兒。景王難道會不知?

不,景王不可能不知道!不然,他也不會跑到紅袖招來捉姦了。

衆人都心照不宣,一看景王這直奔紅袖招的模樣,也都明白,他鐵定是得到了臨家大小姐逛青樓的消息,才趕過來的。

待到大家坐定,魅兒在臺上也開始表演了。絕世女紅裝,一舞一傾城。

這便是說的魅兒姑娘,她擅舞,身體輕盈,柔軟。站在臺上,隨着紅綢的飄動,玉足輕點,舞起來,又如同柔韌的水草,隨風而動。

琴音響起,時而靈動飄忽,時而鐵骨錚錚,時而高山流水,時而金戈鐵馬。跟着琴音,魅兒的舞,也時而靈動飄逸,時而矯若驚龍,時而柔軟純媚,時而殺伐果決!

很快,舞臺下的看客們都漸入佳境,隨着魅兒的舞而神魂顛倒了,甚少再有人關注景王與臨家大小姐這邊。

“你來青樓做什麼?”等到衆人的目光都又轉移到魅兒身上了,臨晚鏡才悄聲問夙鬱流景。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在這裡玩得這麼開心。”他擔心她被別的男人勾走了,所以眼巴巴地跑來看着。

卻不想,勾引她的不僅有男人,竟也有女人!

這臺上的女子,當真就這般好看,讓她竟然忘了今晚要替自己施針的事兒,也要答應那女人留在這紅袖招過夜。

“本小姐只是遇到以前的朋友,他們帶我過來說要爲我接風而已。”她尷尬地咳了一聲,慢慢解釋。

只是,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她就算真的來逛青樓,又與他何干?朝他解釋什麼?

“真是這樣?”夙鬱流景明顯懷疑她話裡的可信度。

說實在的,他知道她會招人,纔回燕都幾天,就與什麼明家少主啊,紀府少將軍啊,甚至還有小九,都傳出了緋聞。

所以,他一聽見她出來,第一想法就是去捉姦。然後,到了這裡,才發現,自己千防萬防,卻沒防住還有女人會覬覦鏡兒。

那魅兒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女兒家,怎麼也對他家鏡兒拋媚眼?

“不然,你以爲呢?”她翻了個白眼,說的確實也是實話。

若不是小胖哥和小瘦哥叫她來,她還真不會來。

嗯,若是魅兒讓人來請她呢?那不是沒發生這種情況麼。若是魅兒開口,她必定也是會來的。

“既然如此,現在接風也接過了,我們先回去吧。”他可沒忘記剛纔臺上那女子看鏡兒的眼神,反正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等等……你剛剛一直在問本小姐來這裡做什麼,怎的不說你自己來這裡是幹嘛的?”都已經不良於行了,都還要跑來逛青樓,他還敢質問她?

“本王是來……”捉姦的!後面三個字,景王還沒說出口,又被臺上的魅兒打斷了。

“臨小姐,魅兒這一舞,可好看?”

好看個屁!能不在關鍵時刻打擾他與鏡兒說話麼?夙鬱流景都想揍人了,不然,找個理由讓拆了紅袖招可好?

“咳…甚好。”某女無奈地扯出了一抹笑。

魅兒啊,你不要總在關鍵時刻打斷景王好麼?你沒看見他都快炸毛了麼?

他若是真一怒之下拆了你的紅袖招,我看你找誰哭去!關鍵是,紅袖招關門一天,咱們無影樓都得損失多少銀子啊。還別說是被拆了。

於是,你眼裡只看得見銀子麼?魅兒陰測測地瞪她。

當然,這是幻覺。

事實上,魅兒爲何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打斷?自然是因爲她內力深厚,聽力不凡咯。雖然一直在臺上表演,可心裡關注的,不還是她家主子?

所以,景王與臨晚鏡說了些什麼,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僅是她,臨晚鏡他們後排坐的人,也是反應各異好麼?

大皇子,夙鬱惜朝,三年未見過臨晚鏡,對她的印象都還停留在那個小胖妞身上。介於他母妃曾經傾心過定國侯,他常常能聽到母妃說這丫頭如何如何不好。甚至,母妃會刻意讓人去關注臨晚鏡的消息,也不知道爲何。

但是,不管是因爲謠言,還是因爲母妃,他對臨晚鏡的印象都不算好。

至於景王,在此之前,在大皇子眼中,那也是一個皇家的特殊存在。他比景王小不了幾歲,卻得叫那人一聲皇叔。同樣是皇子,他常常會感到心裡不平衡。待遇差太多,皇爺爺對這個幼子傾注了太多的疼愛,而父皇對他們這些皇子,還不如對他這位幼弟。

說不羨慕嫉妒恨,那是假的。

再一個,景王的高冷形象深入人心,不是個好相與的。他也不會喜歡這位皇叔,何況,母妃說過,拉攏誰都可以,但夙鬱流景,一定不行。他便明白,這個皇叔,是連母妃都忌憚的人物。不到萬不得已,夙鬱惜朝甚至不願意與夙鬱流景碰面。

可今天呢?不僅碰面了,這碰面的地點還不是在一貫的皇宮,而是,可笑的紅袖招,一個青樓而已。

而小皇叔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更加可笑,竟然是爲了那臨家女而來。臨家女兒風流紈絝,貪財好色,幾乎是天下聞名。景王一個不近女色,厭惡女子的人,會跑到青樓來找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傳聞說的倒是蠻對。這兩人一個閨譽全無,惡名昭彰,一個面如惡鬼,不良於行。紈絝小姐配廢物王爺,倒也是絕配。

五皇子夙鬱惜逸想得就與大皇子有些不一樣了,對於夙鬱流景這個小皇叔,他從來就只有畏懼,連羨慕嫉妒恨的情緒都不敢有。

因爲,他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曾經嘲笑過小皇叔的長相和雙腿,差點被人掐死。若不是後來母妃爲他求情,只怕如今就沒有他的存在了。所以,五皇子再怎麼囂張跋扈,在面對夙鬱流景的時候,也只剩下了內心深深的懼意。

只要對上夙鬱流景的眼神,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顫抖。

唔,這是個被教訓狠了的孩子。

唯有小九,夙鬱惜揚,他與夙鬱流景接觸不多,只在皇家人的隻言片語中體會到,自己這個小皇叔是個不可得罪的主兒。

別看夙鬱惜揚是幾個皇子中最不着調,最愛玩的。可他,最敏銳。特別是,對於皇宮之中。所以,他厭惡皇宮,渴望自由。寧願流連煙花之地,也不願回宮面對那深宮之中的陰謀算計。所以,他也佩服羨慕小皇叔。他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竟然能活着出宮,七歲就在外建府,獨居。

他也想,可是,沒有那個資格。

宮裡宮外皆傳他是最受寵愛的皇子,因爲是父皇最小的兒子。彷彿,夙鬱皇家都有這麼個傳統,對於幼子,總是格外寵愛。

但是,他沒覺得父皇是真的在寵他。與其說是寵愛,不如說是放縱。父皇對他從來不提任何要求,有一種任其發展的感覺。放牛吃草,完全不管。

他有時候也希望父皇能像關心大皇兄,太子,三皇兄幾位哥哥那樣,關心他的功課,他的騎射,他的武藝。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對他,只有一味的縱容。但是,又不是寵愛。若是真寵,就不會在三年前他與臨晚鏡鬧出那件事的時候,幫一個臣子懲罰自己的兒子了。

他覺得吧,父皇真正疼愛的,可能就只有他這個小皇叔,夙鬱流景。只要是小皇叔想要的東西,父皇都會竭盡全力去滿足。

反正,只要不危及夙鬱王朝的存亡,小皇叔的話,基本上可以當聖旨用。甚至,聖旨都有可能因爲他的一句話而更改。

什麼君無戲言,在景王面前都是扯淡。

所以,對於景王,夙鬱惜揚的感覺很複雜。有崇拜,又隱隱的有種嫉妒心理在裡面。同樣是幼子,爲何待遇這般截然不同?

他總不能等到以後太子皇兄即位之後,才能受寵地爲所欲爲吧。

夙鬱惜揚不知道,他,在所有皇家人眼中,都還是個孩子。因爲,他的各方面表現,都足夠的幼稚。

他永遠不會知道,每一個皇家子身邊,都會隱藏有一批人,他們有可能是一個刷馬桶的,也有可能是端茶倒水的,更有可能是你經常路過的一個攤位老闆。不起眼,卻做着事關夙鬱王朝生死存亡的工作。

那就是,對各個皇子進行考察。

夙鬱惜揚覺得,父皇對自己不夠重視,那不過是因爲,那一批隱衛對他的考察結果上報之後,得到的批覆只有三個字——不合格!

不合格的皇子,就沒資格擔當重任,沒資格接觸夙鬱王朝最核心的運作。而合格的皇子,不僅可以接觸夙鬱王朝的朝政,還有資格競爭那個位置。

只要是不危及夙鬱王朝的存亡前提下,不管什麼樣的手段使出來,都是被允許的。即便是——逼宮!

這也是夙鬱王朝最殘酷的皇權競爭!

但是,一旦被確定有賣國之嫌,就只有一個下場——抹殺。

不管你是爲了什麼,結果反正只有一個。

夙鬱王朝能繁榮至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所以呀,九皇子能怪的只有自己,怪不得別人。他沒有參與皇權的心,想的便是脫離宮廷的黑暗,便失去了競爭的資格。一輩子,就只能做個閒散皇子。除非,他突然有一天覺悟了,知道在其位謀其政。自己是夙鬱的皇子,得到這個尊貴身份的同時,就得爲了這個身份付出,那是不可推卸的責任!

再說明日落,他倒是沒什麼反應。自從在天下第一樓見過臨晚鏡之後,他便明白,臨晚鏡與傳說中的不同,景王能喜歡她,不是她的榮幸,而是,景王的眼光,着實不錯。

對於景王這個人,他印象不深,卻也深知,不可招惹。所以,他屬於靜觀其變型。

還有一個,紀醒空,他算是最詫異心裡也最不舒服的一個。

晚晚與景王,到底什麼關係?爲何景王會到紅袖招來找晚晚?莫名其買的,他忽然覺得看景王有些不爽。

他在看夙鬱流景的時候,夙鬱流景彷彿也有感應一般側目。

兩人在眼神交匯的那一剎那,都感受到了各自目光之中的不善,與異樣。

夙鬱流景先移開了目光,脣邊牽起一抹優雅地微笑。雖然沒人能看得見他的笑意,彷彿卻能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那種愉悅。只因爲,臨晚鏡現在坐在他的身邊,而不是紀家那小子。

紀醒空呢?他也隨後移開了目光。完全無法理解景王眼底深處的那抹防備從何而來。然後又覺得,景王眼底不止有防備,更摻雜了些許挑釁。

挑釁?是因爲晚晚麼?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臨晚鏡身上。她誰都沒看,在低頭把玩着脖子上的暖玉。

那,是他送的!

晚晚喜歡的那塊暖玉,是紀家嫡長子的定情之物,她知道麼?

坐在紀醒空旁邊的明日落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也順着紀醒空的目光看去。他到底是眼尖,一眼就認出了臨晚鏡脖子上那塊暖玉的來歷。

鴛鴦扣,紀府少將軍從小不離身的貼身之物,紀家嫡長子的定情之物。怎麼會落在晚鏡手中?是紀少將軍主動相送,還是那丫頭擅自取來的?

只怕,前者的可能性較大吧?紀少將軍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東西落到別人手中?

凝視了半晌,才側目詫異地看向紀醒空,低聲道:“沒想到,少將軍也是性情中人。”

紀醒空在邊關的日子比在燕都多,可會看上臨家大小姐,還真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明少主此話何意?”紀醒空不解,也扭頭看他。

明日落沒再說話,只是瞥了一眼臨晚鏡脖子上的暖玉。

紀醒空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微紅,有些尷尬地道:“一塊玉佩罷了,晚晚喜歡,我便給了她。”

“鴛鴦扣,紀家嫡長子的定情信物,原來也可以隨便給人麼?”明日落笑問,語氣裡有些許揶揄的成分。

即便不是紀家嫡長子的定情信物,那鴛鴦扣代表的什麼,難道可以隨便送人?也不知道紀府少將軍是真的單純,還是心裡早就主意已定。

他的話聲音極小,卻難免被他人聽見。比如,從來不曾看臺上魅兒表演的夙鬱流景。

鴛鴦扣?鏡兒脖子上那玩意兒?

他眼眸微眯,彷彿看到了情敵一般。紀家小子果然對鏡兒心思不純呢。鴛鴦扣都敢送,他就不怕本王砸了他紀府的信物嗎!

想到這裡,夙鬱流景又看了看臨晚鏡,見她毫無所覺,心下有了主意。

臺上,魅兒的表演終於結束。剩下的環節,便是競價。

“魅兒一舞傾城,諸位爺,可是看得意猶未盡?”不知何時,魅兒退到一邊紗幔中休息,素娘上了舞臺。她笑意盈盈地掃過每一位客人,這下,是他們大出血的時候到了。

“讓魅兒姑娘再舞一曲!”有人吼起來,也顧不得有景王的存在。色令智昏的,大有人在。

“對,讓魅兒姑娘再舞一曲!”

魅兒跳舞,每一個動作都是攝人心魄的媚,仿若能地獄的妖姬,能勾人淪陷至死。

加之她的媚術,臺下還有幾個人能保持清醒的神智的?

只怕,也只有夙鬱流景他們那幾個人了。

這會子聽到大家都喊魅兒姑娘再舞一曲,幾人纔回過神來,原來,人家已經表演結束了,他們剛剛完全走神了!

當然,也有純粹在觀舞的,比如臨晚鏡。她倒是看得認認真真,魅兒的舞,簡直是結合了古代的柔美與現代的奔放,火辣,這樣雜糅在一起,非但不讓人覺得突兀,反而增添了幾分風情。也難怪,弄得男人們爲她失魂落魄。她敢肯定,若是現在繞着臺下的那些男人們走一圈兒。百分之八十褲襠都是鼓鼓的,嘖嘖,真是門好技術!簡直居家旅行必備嘛!

男人呢,他們的視覺跟感官完全是分不開的。只這麼稍加刺激,就露了醜態。若是在戰場上呢?沙場上的士兵,可是甚少吃葷的,不知道他們可抵得住魅兒的傾城一舞?

忽然想到了什麼,臨晚鏡又看向夙鬱流景,就那樣紅果果的目光,盯着他的某個部位。

衣服遮住,她還真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反應。

夙鬱流景見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自己,若有所覺,卻又不解其意。

小聲問道:“鏡兒,可是有事?”

臨晚鏡好奇地開口:“阿景,魅兒漂亮麼?”

“沒你漂亮。”他愣了兩秒,隨即開口回答。

“睜着眼睛說瞎話吧,我哪裡能與她比?眼睛沒她大,鼻子沒她挺,嘴巴沒她性感。”她還想說,就連胸也沒她挺,腰沒她軟,臀部沒她翹,腿沒她長……艾瑪,她越看越覺得,自己什麼都沒魅兒姑娘好了。

“你手感比她好。”捏了捏臨晚鏡的臉,夙鬱流景企圖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即便你一無是處,依然是我心之所向啊。

“切……你又沒摸過她,怎麼會知道她手感沒我好?你是不知道,魅兒那女人,皮膚那叫一個嫩啊,簡直能掐得出水來,手感不知道比本小姐好多說倍!”不得不說,女人啊,都是愛攀比的生物。

臨晚鏡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前世,幻月閣裡的女人,款型各異,都相當的漂亮。在那樣的環境下,她都沒覺得自己長得不夠好。怎麼到了這異世,就忽然嫌棄自己長歪了呢?

肯定是因爲和魅兒的對比太大了!她如此安慰自己。

她擡眸,卻瞧見夙鬱流景用一種特別詭異的目光看着自己,只聽得他道:“鏡兒,你怎麼知道她的皮膚能掐的出水來?”

難道,你試過麼?

“咳咳……這還用說,自然是看出來的!”她總不能說,以前魅兒老是湊近她,她不高興的時候就沖人家掐兩下吧。

“那你,要不要試試,也許本王的手感更好呢?”說着,夙鬱流景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心裡又給紅袖招的魅兒姑娘記下了一筆。

這女人,得到鏡兒的關注太多了。

“好啊。”她爽快地點圖,頗有一種來者不拒的精神!

“回去再說。”她倒是答得爽快,只怕回去又不願意了。

夙鬱流景心下暗想,哪天一定要讓鏡兒試試,他的手感究竟如何。

“我以爲你現在敢揭開面具讓我掐你的臉呢。”她撇撇嘴,若是夙鬱流景當真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揭開面具,她就給他點一萬個贊。

雖然,她覺得他臉上類似圖騰的藤蔓相當漂亮,可這異世的百姓,就不會這麼認爲了。

若他真揭開面具,只怕,隔天便會傳出,景王故意跑到紅袖招來嚇人的消息了。

“鏡兒,不要調皮。”揭開面具有何不敢?他只怕這些人不敢看。素來傳聞裡都說,看了景王顏的人活不過明天。

咳咳……不要調皮,你當本小姐是小孩子麼?臨晚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剛想說什麼,又被臺上素孃的話打斷了思緒。

“諸位爺,魅兒姑娘登臺從來只舞一曲,這是她的規矩,也請大家不要爲難素娘了。難道,各位爺就不想早點競價,好與魅兒姑娘春風一度麼?”

春風一度!與魅兒的春風一度麼?臨晚鏡有些難以想象。是魅兒撲倒人家,還是人家撲倒魅兒呢?

不會是男人被魅兒強了吧?

想起每次那女人揚言要撲倒自己的樣子,臨晚鏡就覺得全身一寒。

春風一度什麼的,真的有男人承受得住麼?她以前都懷疑魅兒練了什麼採陽補陰的功夫,纔會全身上下都散發出那麼濃烈的媚勁兒的。

“本少出一千兩!”

“一千兩也好意思來買魅兒姑娘的初夜,回家摟着你那醜娘們兒睡覺去吧!老子出五千兩!”

“五千兩也敢說出來,給魅兒姑娘提鞋都不配,本公子出一萬兩!”

“我家老爺出價兩萬兩!”

……

叫價之人絡繹不絕,甚至一邊叫價還要一邊出言攻擊其他的叫價者,某女看得頗爲歡樂。

然後,又突然發現挨着夙鬱流景後面坐的人都很安靜,一點也沒有叫價的意思。

於是,某女低頭對景王道:“你怎麼還不走?”

“本王爲何要走?”夙鬱流景不解地看着她。

關鍵是,你的存在明顯影響了我家魅兒姑娘的行情啊,你看後面那麼多人都不敢叫價,你真的好意思杵在這裡麼?

“人家都表演完了,你不走留在這裡幹嘛?”

“表演完了,不還有拍賣嗎?”

本王又不是來看錶演的,爲何她表演完了我就要走?再說,本王是來找你的,你都不走,我走什麼?

然而,臨晚鏡卻會錯了他的意。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夙鬱流景:“拍賣?難道你也是來拍魅兒的初夜的?”

不是纔對她表白了嗎?這麼快就變心了?這也太他媽花心了好麼。

沒曾想,臨晚鏡一時之間沒控制住聲音,就這樣吼了出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景王身上。

景王也想要魅兒姑娘?

那他們還敢競價麼!

241 她已等了我十年032 要男人爹給你找055 師父也在無回宮067 引開他們逃出宮058 溫熱濡溼的觸感067 本王是來捉殲的103 擺脫聞人家控制066 偷雞不成蝕把米含中秋活動022 天涯海角隨你去097 景王身上幾顆痔058 左護法大人求見012 景王的殘忍報復088 偶遇美人明月笙187 醉酒後的少將軍110 本公子要跟你打049 這又是唱的哪出209 不進暗室另外罰014 騙你又沒有錢賺049 月華殿鬼魂索命014 騙你又沒有錢賺077 感覺自己萌萌噠074 大結局中225 稚子無辜最可笑223 怪異的師徒二人013 四美人估價出售045 銅牆鐵壁神馬車029 擅闖者格殺勿論050 虎毒食子的太后238 小丫頭口氣不小097 看鏡兒喜不喜歡080 要抓住主子的心含元旦活動番外2歲月靜好之齊聚059 紅果果地威脅你099 臨晚鏡可爲側妃038 姐有錢就是任性番外10歲月靜好之姑父051 一張請柬多人爭240 終於等到機會了097 看鏡兒喜不喜歡181 癩蛤蟆吃天鵝肉007 浪漫的英雄救美013 四美人估價出售039 膽子是本王給的094 莫不是水土不服060 威脅劃破美人顏098 買二十個姑娘去028 她把景王睡了嗎067 微臣有一個請求117 阿景吃醋好可愛047 十日後斬首示衆069 封臨晚鏡爲世女二250 臣的女兒不愁嫁117 阿景吃醋好可愛番外8歲月靜好之將離046 用嘴喂藥好不好029 半夢半醒扒衣服193 月彌夫人真假論226 我要去隨軍出征097 景王身上幾顆痔番外13歲月靜好之皇孫028 到底誰栽贓嫁禍番外18歲月靜好之追他201 有爹生沒娘教的031 女兒昨晚去哪了083 侯府內陰謀初現040 搭上自己的詛咒159 景王難道吃虧了088 你是不是跟蹤我113 帶有脣印的情書053 命定的禍福相依006 有個人或許可以170 一入宮門深似海075 九轉還魂針法譜225 稚子無辜最可笑162 對皇子們的試探013 四美人估價出售033 停不下來的老爹162 對皇子們的試探020 您要虐待孫女嗎005 互相嫌棄的父女009 紅袖招掛牌如何019 吾皇萬歲萬萬歲002 我父親是臨鼎天031 女兒昨晚去哪了252 鳳離皇中意哪個036 神鳥天意的精血064 像是要交代遺言052 景王毒發鏡出手073 大結局上100 是兄弟就借錢來037 刀山火海有何懼026 親自去侯府見人089 絕無影是我師兄085 不必爲流言所累037 刀山火海有何懼002 我父親是臨鼎天256 招搖過市陪嫁牀164 離家出走的黑妞143 懷疑和另類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