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到底誰無理取鬧
總之,第二次的鍼灸變得非常順利。夙鬱流景的氣色也越來越好,身體的疼痛基本上已經消失了。就連吐出來的血也不像以前那樣呈黑色,而是轉爲了暗紅。
相信,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景王體內的餘毒就要被清理乾淨了。
一想到夙鬱流景能夠站起來,臨晚鏡連續幾天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而相對她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聞人卿華卻是事事倒黴,沒得到那兩萬精兵的調令不說,身體也越來越差了。還有一點,五皇子和他合作,沒拿到調令就直接跑去了西山那邊的練兵場,結果,不但沒來個裡應外合,還掉進了人家的“請君入甕”計策裡面。
觴帝把他貶爲庶民,讓他去守皇陵,又把他母妃打入了冷宮。若不是聞人卿華聰明,這件事也連累到他了。
謀逆,雖然是他要做的事情,可沒打算在這個時候爲天下人所指,千夫所指。畢竟,夙鬱皇族在夙鬱王朝的名聲一向很好,每一任皇帝都是賢帝。
他再一次吹笛找聞人初靜出來,不僅從他口中得知了臨晚鏡和風無定的關係,還讓他不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風無定在侯府待不下去。
只有風無定離開侯府,他纔能有可乘之機,纔能有把握說服對方爲他清除寒毒。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聞人初靜垂下眼眸,捲翹的長睫撲閃撲閃,遮住了他眼底的嘲諷。
聞人卿華簡直想得太天真了。
風無定現在把侯府當做保護傘,又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上一次聞人卿華與五皇子合作,雖然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掌握在觴帝手中,可五皇子已經把他供出來了。夙鬱朝廷的人原本還很巴結聞人卿華,現在看到他卻避之如瘟疫。
“你不知道怎麼做?”聞人卿華陰冷一笑,“還是說,你根本不想做?”
“……”隨便你怎麼說,聞人初靜並不在意,也不再開口。
“聞人初靜,你是不是忘了,把你養大的嬤嬤,還在我聞人家族?難道,你去了臨家,就不想救她了嗎?如果嬤嬤知道他養了一隻白眼狼,想必也會傷心的吧?”聞人卿華根本不怕聞人初靜背叛自己,除了那嬤嬤,最重要的是聞人初靜自己的命也掌握在他手中。
只要他一吹笛,最後聞人初靜便會喪失理智,完全聽從於他。
關鍵時刻,給臨晚鏡致命一擊。
“你不要傷害嬤嬤,我什麼都聽你的。”聞人初靜猛地擡起頭,似乎非常害怕聞人卿華真的對嬤嬤怎麼樣似的。可是,他袖子裡藏着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死命地握着。
聞人卿華不知道,臨晚鏡前些日子就告訴他了,那個把他養大的奶嬤嬤,早就被聞人家族的夫人一腳到池子裡淹死了。聞人卿華瞞着他,還把這個當做拿捏他的把柄。
想到嬤嬤死得那麼慘,他對聞人家族的恨意就更多了幾分。
如果不是這個冷酷無情的家族,自己的父親不會死,母親也不會,嬤嬤就更不會死了!
“什麼都聽本少主的?那就去想辦法把風無定趕出侯府!”
“你要給我一些時間。”把風無定趕出侯府,只要他治好了景王的病,小姑姑也就沒有把他留在侯府好吃好喝供着的理由了吧?
“多久?一天?還是三天?”聞人卿華的身體根本不能再多等了。
風無定自從進了定國侯府,就再也沒出來過。就算出來,也是去隔壁王府。他讓人守在那裡,卻連接觸風無定的機會都沒有。瓔珞那丫頭雖然會些醫術,卻很並不精通,之所以能抑制他的寒毒,也不過是因爲跟在風老谷主身邊耳濡目染。
可惜,到底不是風老谷主,現在,她配製的藥越來越沒有效果了,寒毒幾乎抑制不住隔天又要發作。
所以,他才迫切想要風無定爲自己診治。即便沒有火靈芝不能根治,也可以用其他辦法緩解。
“一個月。”
“你是覺得騙本少主很好玩嗎?”聞人卿華看着他,眼底的神色是徹底冷了。
“我沒有騙你。”聞人初靜默默地說。
他只是在拖延時間,僅此而已。
“五天之內,要麼你讓風無定離開侯府,要麼說服他給本少主診治。否則,你就等着替你的嬤嬤收屍吧!”
這已經是聞人卿華最大的寬限了。
聞人初靜回到侯府,把聞人卿華的話一個字也不漏地告訴了自家小姑姑。
“初初,既然他想讓風無定給他祛除寒毒,那我們不妨將計就計。你不要擔心,小姑姑不會讓你有事的。”知道小狼崽兒要爲他的嬤嬤報仇,讓他將計就計繼續爲聞人卿華辦事實際上是臨晚鏡的主意。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聞人初靜之所以受聞人卿華牽制,不只是因爲嬤嬤,還因爲他身體裡被種下了東西。
夙鬱流景的身體在風無定的調理之下恢復得更好了,這一次調理的時間比上一次長一些,說是要鞏固好身體就等着最後一次徹底清除體內的餘毒了。
在此期間,大皇子與明家兩位小姐舉行了略顯簡單的成親儀式。說得簡單,雖然是皇子娶側妃,但是礙於紀家和明家的面子,還是辦得很,明家到大皇子府,一路錦紅,熱鬧非凡。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的局面,已然塵埃落定。
直到這一天,明月笙纔敢從牀上起來,正式以身體大好了的模樣出現在衆人面前。
然後,燕都百姓都以爲是明家是一夕之間嫁了兩個女兒才爲明二小姐沖喜成功的。這也造成了以後的一個迷信,只要家裡有人病種,藥石無醫,就給人沖喜。嫁女兒,娶媳婦兒什麼的,都是雙份兒。因爲,那樣沖喜的效果才明顯嘛,人家明二小姐就是這樣。
而作爲沖喜成功鼻祖的明二小姐,卻是在聽說這個之後哭笑不得。她如果說自己根本不是因爲沖喜好了的,會不會讓那些滿懷希望的人頓時絕望?
最可笑的是明家二房三房,明明知道明月笙之所以能那麼快痊癒全是一位江湖公子的功勞,可他們呢?最後竟然也恬不知恥地自稱多虧了他們兩家的女兒才能讓明月笙痊癒,因爲這個沒少不要臉地向大房討要好處。
因了二房三房的兩個女兒嫁入了皇家,在明家的地位也大大提高,所以大房很多時候也倒是蠻讓着他們,也讓他們越來越不要臉起來。
不過,這個明三小姐和明四小姐自從嫁進大皇子府那一天,就開始不安分了。兩個人面和心不合,明爭暗鬥,甚至偶爾爭不出個輸贏,還乾脆一起侍奉大皇子。就算大皇子以前自制力極好,在兩個女人極力蠱惑下,也不免對玩雙飛這樣的遊戲入了迷。以至於,耽於美色,誤了不少正事兒。
自然,太子殿下這個漁翁就得利了。
紀茯苓在宮裡氣得吹鬍子瞪眼,偏偏有不能阻止兒子與兩個狐媚媳婦兒行房,往往只能把兩個側妃宣進宮臭罵一頓,最多罰她們多跪一會兒。不過,這倒是成了她們回去邀寵的一個很好的理由了。畢竟,人家在宮裡受了委屈嘛。
這些都是瑣事,對於臨晚鏡來說,最近她擔心的只有景王的身體。毒肯定能徹底清除了,但是他的身體真的能受得了嗎?雖然,有風無定的保障。
這天,已經是她家小狼崽兒答應聞人卿華的最後一天了,臨晚鏡第一次踏進了風無定的院子——清風閣。
清風閣,清幽雅緻,確實適合風無定居住。而且,看風無定的樣子,是要在侯府常住了。他在這裡氣定神閒,殊不知外面已經爲他攪亂了一鍋粥。天天有人在侯府周圍轉悠,就巴巴地望着風無定從侯府出來。再一個,還有些人夜闖侯府。如果不是侯府戒備森嚴,加上王府也出了力,侯府恐怕也不安全了。
明明是人人敬仰的神醫,結果搞得跟通緝犯似的。
“風無定。”臨晚鏡進來的時候,他竟然在下棋。自己一個人在下,黑白子,都由他執掌。
“何事?”他擡起頭來,眼底還有些許困惑,應該是對弈的時候留下的。
“你是不是很無聊?”她走近,掃了一眼棋盤。
風無定看着她,沒有搭話。最近每天都在研究夙鬱流景的身體,他覺得有些乏味了,所以下盤棋解解悶兒,也不見得多麼無聊。要說出個究竟,那就是一時興起吧。
“如果無聊的話,幫我個忙怎麼樣?”知道這男人不屑於回答自己那種低端問題,所以臨晚鏡又直截了當道。
“不幫。”他看都沒看臨晚鏡一眼,便又低下頭自己下棋去了。
與其幫這丫頭做事,倒不如優哉遊哉地下一盤棋。
“喂,別這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好不好?”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試圖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從她手中扯回衣袖,風無定戲謔道,“你最好不要離本谷主這麼近,否則,只怕某些小肚雞腸的男人又要吃醋了。”
要知道,這些天他們在一起探討景王的身體治療方法,某王爺可是吃夠了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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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網絡不好,不一定上傳得起,親們見諒…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