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迅速拿衣服遮住龍凌煦,把他放到輪椅上。天心急忙又去檢查藥浴,蘇婠央看天心的表現,似乎她也不知道龍凌煦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出的問題。
蘇婠央這便顧不上天心,急忙又去檢查龍凌煦的身體。
“天心師太,王爺他到底怎麼了?”暗衛眼中帶了些敵意,顯然他們也懷疑天心。
可天心此時也顧不上別的,他此時滿腦子都是三個字,不可能!
凌王的雙腿是她負責醫治的,每一種藥材都是她親自準備,再三檢查確認過,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要檢查藥材比診脈還要複雜,天心獨自在那頭忙活,這邊蘇婠央神情嚴肅又凝重的檢查龍凌煦。
“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龍凌煦痛的渾身都在顫抖,蘇婠央本能的安慰他,“痛就喊出來,不要這樣忍着。”
龍凌煦痛苦到連表情都沒辦法控制,卻努力看着眼前滿臉着急的人。
她說,讓他不要害怕?
痛就不要忍着?
這樣的話,還從來沒人對他說過。
疼痛中,龍凌煦心裡劃過暖流,有個女人爲自己擔心,似乎也挺好的。
蘇婠央滿眼都是擔憂和焦急,她讓系統一次又一次的檢查經脈俱斷的原因,可是……
怎麼都查不出來!
沒想到還有成哥哥查不出來的病因,蘇婠央無措的很,可是她卻不能慌亂。
事發時只有她和龍凌煦呆在一起,嚴格來說,她是最有機會動手腳的人。若此事真的是天心師太所爲,她敢動手就絕對準備了退路。
蘇婠央一不小心就會被黑鍋,她必須高度重視。可……
就是沒有對策啊!
一旦查不出原因,蘇婠央在怎麼強裝鎮定也沒辦法掩飾心裡的慌亂。
“凌王妃。”所有人都沒有主意的時候,香藥輕輕叫到。聲音不大,卻帶了股魔力,包括蘇婠央在內的人都朝她看過去。香藥繼續道:“只有你一直呆在王爺身邊,你知不知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幾名暗衛這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朝蘇婠央看去。王爺痛的連話都不能說,可是王妃能說啊。
“我記得,凌王妃的母親也是醫術高超的人,而王妃自己也懂醫術。王妃你看可是今日的藥浴有問題?”香藥又說道。藥浴與她們師徒脫不了關係,她這樣像是急着澄清自己,可是……
幾名暗衛卻同時想到,蘇婠央是蘇相府的人!
而且,蘇婠央的母親,救活的太后,不就是王爺的仇人嗎!
暗衛的目光頓時變了顏色,蘇婠央不由蹙眉。就算香藥的表情毫無破綻,可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和這對師徒。既然她什麼都沒做,那麼……
蘇婠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蘇婠央正要反駁,一名暗衛突出上前,“王妃,可否讓奴才搜身?”
蘇婠央皺了下眉,看向眼前的暗衛,暗衛是凌王府的人,她不怕被栽贓,便坦然道:“搜吧。”
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男人本就不能搜女人的身,何況蘇婠央名義上也算暗衛的主子。但是現在的情況,別說蘇婠央,連暗衛都顧不上這些。
蘇婠央坦然,她不相信她身上能搜出什麼,可是……
那名暗衛在蘇婠央腰間抽出一根銀線,在場的人頓時臉色大變,一瞬間看向蘇婠央的眼神充敵意!“王妃!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蘇婠央一瞬間被吼得懵了,望着那根銀絲線不知道該說什麼。
銀絲草。葉子像仙人掌。根莖很細只有手指粗,但硬度很高可做兵器。
醫書上記載,銀絲草要將近一百年的光景纔會開一次花。開出的花朵劇毒無比,它的花就是這樣的銀絲。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植物,蘇婠央這是第一次見到實物。不用想也知道,她被人陷害了!
蘇婠央猛地看向香藥,視線裡的美人也緊皺着眉頭看她,看起來很失望很驚訝的模樣,可是,蘇婠央看到她眼中閃過奸計得逞的光芒。
面對周遭暗衛虎視眈眈的眼神,蘇婠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慌亂之下急忙看向龍凌煦,想要向他解釋。可是,卻見龍凌煦也用懷疑的眼神看她。
蘇婠央的心沉了一下。她本就沒興趣參合他的治療,是他說不信任天心硬要她來的,現在竟然懷疑她!
算了,按照龍凌煦的自私自利,他會懷疑她在正常不過。
蘇婠央慌亂的心迅速鎮定下來,冷冷的掃了眼衆人,淡淡的說道:“不是我,我沒理由害王爺。”
明知道別人不會相信,但她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難道她要乖乖爲別人背這個黑鍋?
龍凌煦緊皺着眉,身體的疼痛已經讓他痛苦不堪,沒想到毒藥竟然是從蘇婠央身上搜出來。他……
自然相信不是蘇婠央下毒。
她還不至於笨的害他。
可是……她身上的毒藥……
“銀絲毒?老身記得蘇相手上正好有一根。”天心看見這邊的情況,也顧不上檢查藥浴。
沒錯,銀絲毒正好是蘇相手裡的東西!
這也是龍凌煦沒辦法那麼肯定的相信蘇婠央的原因。
銀絲毒十分難得,每次開花最多隻有三根銀絲,這麼細的絲線,眼神不好的人就算遇到銀絲草開花也看不到銀絲毒。
它本身是劇毒,但它也是良藥。銀絲毒能解所有蛇毒的毒素。
它雖然難得,但優點是可以重複使用。蘇相可是用它換來不少人脈,所以蘇相手裡有銀絲毒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
“你要說什麼嗎。”龍凌煦隱忍着疼痛艱難的開口,急促的喘息聲中,聽不出他此時是什麼語氣。
蘇婠央直視龍凌煦雙眸,突然嘲諷的冷笑,她剛纔就說了,不是她做的,有人信她嗎?
龍凌煦知道蘇婠央不會蠢的任由蘇相擺佈,可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不管她表現的如何,都不能否認她是蘇相女兒的事實。
骨肉親情,血濃於水。她真的能背棄自己的父親,一心一意投靠他?
龍凌煦不敢肯定。
如果事情不是她做的,那她就爲自己開脫,只要她說的合情合理,他都可以相信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