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洛看着人滿爲患的德藝樓,不禁有些無聊,但拓跋澤煜說了不會讓她失望,那她倒是相信,只得忍耐一下。
“德藝樓不會也是你的地盤吧?”什麼皇子的?她纔不相信,如果真要說以拓跋澤煜的能力,弄到一張入場券自然不是難事,但方纔走進來的德藝樓管事,卻讓她不得不懷疑。
在今日這個權貴降臨多如毛的日子,一個德藝樓最高的管事,不去那些公孫王公那裡獻殷勤,反而跑到一個不受皇帝恩威的落魄親王這裡?哪裡會不讓人起疑?
拓跋澤煜笑笑,“阿洛,你這看人的眼力,果真不是一般的好。”拓跋澤煜也沒有否認,在她的面前,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他都不會隱瞞。
更何況是這種她只要稍一瞭解就知道的事?
雖然秦雲洛猜出來德藝樓是拓跋澤煜的,但她還是有些意外。
看來他之前也不是空有殘王暴王的惡名嘛!還懂得未雨綢繆,培植自己的勢力!
“快看,要開始了。”
就在秦雲洛在想事情的時候,外面已經呼聲震天了。
想來是好戲就要開始了,生、旦、淨、末、醜已經登臺就位,雙花班班主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生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圓滑世故的人。
不過常年四處奔波,需要打交道的人多,不圓滑也不可能。
雙花班班主走到臺上,環顧了一下四周,笑着和大家打了聲招呼,他知道這次來看他們戲的人都是大富大貴的大貴人,所以說話的時候很是恭敬。
“趙某在這裡給各位老爺夫人少爺小姐們問好,今日各位能賞光來看趙某排的戲,趙某深感榮幸,今日雙花班一共演四齣戲,還有一臺大變活人的戲,留到最後壓軸。”
雙花班班主先是將戲的大概都說了個大概,但大變活人的戲,卻一點兒沒有透露半點,這讓在場的人不禁更加好奇了。
偏偏他們身份再尊貴,也不能當場問,不然有失了他們的身份。
雙花班班主很快就退下,接下來臺上的角色開始出演第一場戲,叫貴婦醉酒,每個角兒臉上都塗滿了胭脂水粉,讓人看不出來他們臉上本來的面貌,在場的人的心思都在後面那一場大變活人上面,前面這些戲根本都不在提不起他們的興趣,
畢竟這個也不是新戲,早就看過了,一點兒提不起勁兒,其他人都這麼覺得了,秦雲洛就更加覺得無聊了。
索性拓跋澤煜瞭解她,生怕她悶着了,讓人準備了圍棋。
而對弈之人嘛,自然是拓跋澤煜與秦雲洛二人了,圍棋是秦雲洛最不擅長的,畢竟她是現代來的,象棋她還會一些,但圍棋嘛~原諒她的技術實在是太菜了。
偏偏拓跋澤煜就喜歡和她下,而秦雲洛也不想認輸,經常暗裡研究,但有些東西終究是講究天分的。
在她看來,她在這方面確實沒什麼天分,縱使她下了再多的功夫,她也沒什麼進步。
索性她就放棄了,不過現在拓跋澤煜想玩,那她就玩唄!
她執白子先行,拓跋澤煜執黑子,沒一會兒,她就被他殺了個片甲不留。
秦雲洛推開棋盤,“不玩了。”
看她的樣子有些自暴自棄,也有些生氣。
“阿洛,別這樣嘛!要不……我讓你六子怎麼樣?我再後退一下!”拓跋澤煜說着,就將自己的棋子後退了一步,將殺了她的六個子又放了回去。
秦雲洛:……
哪怕再讓她十子,她也已經無路可退了,拓跋澤煜倒是有臉,說讓她的話。
“不必了。”
拓跋澤煜見她黑着臉,知道她是真不想玩了,“阿洛,你別生氣,誰叫你總是把自己逼得太緊呢?正所謂張相弛有度嘛!”
正所以棋局如人,想要看一個人是怎麼樣的人,就看他下怎麼樣的棋子。
“你贏了,說什麼都可以了。”
他贏他有理,說什麼都是對的。
秦雲洛懶得再理他,這時剛好貴妃醉酒也已經謝幕退場,新戲登場。
劇情嘛~是她沒有看過的,看樣子還有些看頭,總算不那麼無聊了。
期間名四走了進來,在拓跋澤煜耳邊說了幾句。
“哦?他也來了?”拓跋澤煜饒有興趣地說道!
大手一揮,名四退了下去!
拓跋澤煜就迫不急待跟秦雲洛分享了一個小道消息。
“皇上來了?”拓跋澤煜還沒開口呢!秦雲洛就替他說了!
“沒錯,你真聰明!”拓跋澤煜不加思索地讚賞。
皇帝也來了?莫不是也是爲了大變活人這齣戲?那這下可就真如拓跋澤煜說的,有好戲可以看了,相信今晚這齣好戲,肯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另一個包間
“你說什麼?父皇也來了?”同一時間得知消息的拓跋峰,驚得站了起來。
“回太子,正是!”下人恭敬地答道。
拓跋峰蹙起了眉宇,皇上不好好在宮裡頭呆着,跑出來看什麼戲?
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這種事情誰能擔待得起?
他不相信皇帝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一個人,不顧自己的安危,跑出宮只是爲了看一場戲?有什麼好戲,他在宮中看不得?非得跑出宮來?
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不過是什麼事情呢?思來想去,拓跋峰也沒什麼心情看戲了。
“你們一定要留意好德藝樓裡的動靜,不能讓人有機可乘。”他知道皇帝來了,那肯定也有別人知道消息了,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是!”
下人退下之後,拓跋峰還是想不明白,乾脆跑到皇帝那裡去了。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身普通裝扮的皇帝,此時就像一個儒雅的讀書人,絲毫不見皇帝一丁點兒的架勢。
當他看到拓跋峰的時候,是意外的。
“你怎麼知道朕在這裡?”皇帝看着拓跋峰,有些不悅。
他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隨時關注着,但太子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他不禁不悅起來!
“請父皇恕罪,兒臣方纔才聽到消息,說父皇來看戲了。”拓跋峰請罪道。
“行了,既然來了,就好好看戲吧!朕可是爲了這大變活人來的。”皇帝眼中閃過一抹興趣,他雖然身在宮中,但宮外的新鮮事,一點兒不落地也掌握在他手中。
他這人生平除了愛財,還愛看戲,愛財是他爲了江山,愛戲嘛……纔是他真正的個人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