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殘險些躲過矛鋒,同時戰戟出手,憑着原始的力道與技巧,兩者激烈搏鬥。
戟矛相對,矛主殺伐,戟走錚從,在滂沱黑雨與漫天轟雷下大戰,濺起一幕幕黑色水澤,快得驚人。
“前輩,我不是來殺你的。”楊殘大喝,想喚醒男子,但是他失望了,男子眼中灰白,一小團黑氣一般的眸子晃動,根本沒有因爲楊殘的話語而有絲毫的停滯,他低吼着,露出令人作惡的獠牙,似要吃掉楊殘。
事已至此,楊殘心頭更緊了,他突然想到白日見到的一幅畫面,那也是一個如眼前男子一般的人,正在啃食着一顆人的頭顱,那種場面簡直無比瘮人。
一想到這裡,楊殘回身戟斬,剛猛而又霸道,而後迅速與男子拉開了距離,轉身逃入水澤旁的叢林中,他可不想被野獸般的男子擊殺,而後血淋淋的被啃食。
那種場面太恐怖了,想想就恐怖。
天雷轟懾天地,恍若在怒吼黑暗中的生靈,黑雨忘情鋪灑,似要顛覆這暗黑地獄。
黑色荊棘遍佈在腐晦的泥濘路間,與腰齊高,楊殘在其中亡命飛逃,在他的身後,穿着破爛獸皮渾身黑漆漆的男子嘶吼着,咆哮着,似乎一定要將楊殘殺死。
楊殘越跑越心驚,黑暗的世界,沒有方向的奔跑,天知道下一刻會不會遇上更可怕的生物。
但是,沒有辦法,想活命就必須逃,不然只有一個選擇,殺了後面的男子。
鏘!
就在這時,慘烈的破空聲響,楊殘回頭一看,只見戰矛在他眼中急劇放大,而後噗的一聲將他的左肩洞穿,將他釘在地上。
錐心的痛,蔓延全身,楊殘握住肩上的戰矛,將肩上戰矛拔離地面並迅速起身,誰知男子已經衝到他身後,握住戰矛往上一提,頓時楊殘感覺腳下一空,同時肩上傳出劇痛,居然被男子就這樣挑了起來。
驚恐,楊殘很驚恐,同時劇烈的疼痛似乎讓他失去了理智,一股原始的求生慾望此時充滿在他腦海。
“啊……”
他昂天大吼,而後一把抓住洞穿肩頭的矛鋒,猛力一扯,頓時反作用力之下他從矛杆上迅速滑了下來,肩上的骨頭與矛杆摩擦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與此同時,他反手持着戰戟,往身後憤怒劈斬,帶着一股殺氣直斬男子頭顱。
然而,男子戰鬥經驗相當豐富,似乎常年過着這種茹毛飲血的日子,他果斷捨棄戰矛昂身一退,避開了這一擊。
砰……
楊殘踉蹌落地,而後強忍着痛拔出肩上血淋淋的戰矛,鮮紅的鮮血在黑雨和雷電的交織中顯得無比悽豔。
一邊,野獸般的男子看着戰矛上的鮮血舔了舔暗黃的舌頭,像是很飢渴,他在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一步跳了上來。
“殺!”
楊殘一聲大吼,扔掉手中的戰矛,提着戰戟殺了上去。現在的他彷彿以殺紅了眼,眼中也只有殺戮。
一個是亡命求生的人,一個是殘酷無情、悍不畏死的野獸,始一交手就只有一個目的,將對殺生殺。
楊殘不顧鮮血漫流,戰戟出擊爲刺,揮動而斬,完全忘卻了放手,就只有快攻速殺。
然而,野獸般的男子明顯經歷了不少的搏殺,錯身近攻,三兩下就在楊殘身上劃出血淋淋的傷口。
楊殘忘了痛,近身作戰戰戟根本難以發揮優勢,他將戰戟釘向男子,同時拔出要間的兩把兵刃,一手一把如閃電般交劃,快到不及眨眼,快到讓野獸般的男子都驚慌錯亂。
鏘鏘鏘……
短兵交響,近身格殺,最爲殘酷的生死博弈,勝者生,敗者死。
雙刃近距離攻擊,收取之間攻守互補,殺勢一疊又一疊,楊殘雖然肩上受傷嚴重,但是相對而言他比男子好多了,男子先前被惡狼撕去手臂上的一塊肉,腰間更是黑血流淌,可見內臟了,但是男子卻依然迅猛,同樣亡命格殺。
但是,他終究受傷太重,不能全盛一戰,漸漸的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
“啊……”
最終,楊殘一聲怒吼,一刀斬斷了男子握兵的手臂。
男子低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步步後退,然而楊殘哪肯放過機會,要趁機絕殺。
可就在這時,一種及其危險的感覺涌上楊殘心頭,他擡頭一看,只見上空十幾頭惡鷹般的飛禽從四面八方向這裡飛來,全都散發着恐怖的戾氣,煞氣沖天。
與此同時,楊殘看到十米外的草叢中,一個男子提着一顆頭顱。正一步一步向着這裡逼近,他手上的頭顱已經被啃食了大半,滴落而下的不知道是黑色的雨還是黑色的血,牽絲連網,很是嚇人。
楊殘看到這畫面頓時清醒了不少,源於心底的恐懼,他轉身提着戰戟就跑,然而,纔出跑出去幾步藉着雷光他便看到一頭熊提着兩半人的屍體向他一步步走來,漆黑的身影在閃電明暗間隱現,這樣的畫面在黑雨中無比恐怖。
楊殘駭然,他四面望去,頓時心底涼了,因爲四面影影綽綽,數十道迥異不同的身影以他爲中心靠近而來,皆兇戾無邊。
四面圍困,楊殘想起先前野獸般的男子看到他鮮血流出時的表情,大概知道爲什麼了,定是鮮血的將這些“魔鬼”引來的。
雷霆叱吒,惡鷹唳嘯,這裡一片殺機凜然。
“吼!”
一聲雄渾的大吼,提着兩半人屍的大熊爪子中的屍體一甩,當先衝了上來,而後伴着成片的狠戾嘶吼,所有“魔鬼”都動了,向着楊殘一起撲來。
“不能死在這裡,不可以。”楊殘大喊,而後他提着戰戟速度達到極致,他衝向最近的一處山岩,藉助慣性,他蹬着山體騰上了七八米的高空,而後在空中四肢鬆展,等待惡鷹的捕食。
果然,腐氣浩蕩,一隻惡鷹能有三丈,帶着恐怖的戾氣俯衝下來,一對冷冽的爪子當空抓下,深深的抓進楊殘雙肩之中。
原本左肩就被洞穿,現在又被鷹爪深深刺入,楊殘簡直痛不欲生,但是他此刻卻突然睜開了眼,並且一隻手抓住了一隻鷹抓,同時手中戰戟揮動,一戟斬斷了惡鷹另一隻爪子。
惡鷹哀唳,想迅速甩脫楊殘,在空中亂擺身子。然而楊殘哪肯就此罷休,他靠着臂力忍者血肉被撕扯的痛苦,生生掙脫了惡鷹的另一隻利爪,同時大口咬住戰戟騰出手來,拔出腰間利刃一揮,惡鷹兩隻爪子就這樣被斬掉了。
惡鷹瘋狂的拍擊着翅膀,痛苦的哀嚎,拖着楊殘甩蕩。
地面,大熊騰空躍起,更是有幾個人形男子擲出手中兵器,想獵殺惡鷹的讓楊殘落下來,然而掉在惡鷹的大腿上揮動戰戟,將這些兵器都擋開了。
而楊殘也藉助惡鷹慌亂斜身的機會,甩蕩在惡鷹背上,一隻手狠狠的抓住惡鷹頸部的羽毛。
惡鷹兩面受敵,不僅下方有獵殺者,背上也有楊殘,一時間又想亂飛甩掉楊殘又要躲開下方的攻擊,因此它不斷的在空中翻身,想將楊殘甩落。
“畜生!”楊殘右手取下嘴裡的戰戟,同時左手拔出腰間的靈兵,狠狠的橫刺,將惡鷹的頸部直接刺穿,頓時惡鷹啼叫,不敢再亂飛,怕被利刃割斷喉嚨。楊殘向前一推靈兵,頓時惡鷹便向前飛去。
惡鷹背上,楊殘長鬆了口氣,終於算是逃脫了。
下方,怒吼聲此起彼伏,看着駕馭着惡鷹飛走的楊殘它們無比震怒,而後在憤怒之中形勢乍變,數十生靈大戰在了一起,頓時哀鴻遍野,淒厲一片,不少身影被撕碎。
楊殘回頭,剛好看到這幅畫面,頓時打了個冷噤。
然而,不及放鬆,電閃雷鳴之中十幾頭惡鷹追至,死寂般的眼依舊無比犀利,啼叫間彎彎的嘴啄子似能勾人心魂。
楊殘壓根繃緊,他站在惡鷹背上,手持戰戟怒目以待。
因爲他知道腳下的惡鷹受創,速度自然不能與後面的鷹比較,搏殺還得繼續。
果然,不消片刻他就被團團包圍了。
楊殘肩上鮮血流淌,這像是致命的誘惑,讓這些惡鷹一有機會便攻了上來。
剛被包圍戰鬥便激烈爆發,惡鷹一頭頭無懼生死,鋒利的爪子以及懾人的啄子像是巨翼下的利刃,隨時給予致命一擊。
而鷹背上的楊殘,在鷹翼拍擊和襲殺中戰戟四方掠動,如猛龍狂騰,又似離蛇窺機霎然出動,一次次讓團團飛鷹喋血。
邊飛邊戰,鏗鏘聲不絕,黑血在空中灑落,不時被楊殘斬落大片羽毛,血味猩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殘亂髮披肩,像是在黑漿中侵泡過一樣,渾身漆黑如墨,唯有一雙眼和牙齒還在雷電中閃亮,樣子好不狼狽。
在他的周圍依然有七八頭惡鷹追殺,先前已經被他斬殺了五六頭了,但是這些惡鷹如先前追殺楊殘的男子一般,不依不饒,不死不休。
戰到現在,他幾乎快要力竭了,這不是靈力的戰鬥,而是純粹的肉體殺伐,消耗力量。
然而,他依然精神繃緊,依然持續戰鬥。
這時,一幕大恐怖出現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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