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奪命箭客
“恩,缺人是其一,這個我們已經再不斷補足,相信有錢,人是早晚能補足的。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卻是缺權缺勢!而在如今這世上,只能是有了權,纔有勢,無權則無勢。所以,我們這次一定要拿下縣尉這個最小的位置,否則,我們的日子,將越來越難過。”
管忠民聽着我的話,在沉思着。
我繼續道:“樹大招風的道理,我不必多說,忠民哥哥你也明白。我們窮巷,不比快刀幫,他們有多年的積澱,財力,人脈,而我們,不過是有些錢財而已。這些東西,在這個世上,是最不穩固的。看似現在財源滾滾,但很有可能,明日的窮巷,就是昨日的斧頭幫。”
說到此處,管忠民心中巨震。
“我們要想穩固,必須有在這世上生存的勢力,而我不想走綠林道上的路線,畢竟我們多半都是尋常百姓,做不來斧頭幫和快刀幫那些殺人越貨,塗害鄉里的事情。除綠林一路外,能走的,只能是商路和官路。從商到好說,我有至少十條生財的路線能讓窮巷不再過窮苦日子,然則商人自古讓人輕慢,現在能穩固的商人,哪一個沒有官員在背後支撐?所以,我們想做強想自保,只能走出一條官路,而這縣尉一職,雖然是個起步,但卻至關重要,否則,只憑人一個聚衆營私就夠我們窮巷死八回了。”
管忠民聽我說到此處,手心一緊,不由的心裡一寒,背上的汗都留了下來。
“你試想一下,如果快刀幫也在打這縣尉一職的主意,你那五千兩白銀真的能夠順利拿下縣尉一職?而如果快刀幫拿下縣尉,你說,他還會和我們窮巷稱兄道弟幾時?一山難容二虎呀。”
管忠民聽到此處,已然是滿身冷汗,身子不由的打個哆嗦。頭上幾道豆大的汗珠留下,不由的唏噓後怕道:“唉呀,還是勇哥兒睿智過人,我險些誤了大家性命!”
我笑道:“那你說,是大家性命重要,還是這區區幾樽從斧頭幫中搜刮來的金像重要?”
“那當然是我們的性命重要,性命重要,唉呀,還是勇哥兒,我服了。”管忠民拍着胸口道。
我看這次管忠民心裡再無芥蒂,也心中高興。正高興間,卻突然看到管忠民額頭上悄然升起一團黑氣。
我本以爲是管忠民心裡鬱悶才顯的臉黑,但與此同時,心中猛然警兆突起,全身皮膚都不由的緊怵起來,我忙提了十二分精神,手一伸,別在腰際的隱龍刀已握在手中。
與此同時,空氣中一陣波動,我雙眼精芒大盛。
突然,破風之聲大作!
面對我而立的管忠民一楞神,卻見我面色嚴峻,手起刀落,直接向管忠民頭部揮去。
忠民哥哥大驚,下意識的一低頭,正不知何事時,只聽“噹啷”一聲,身旁落下一支長箭!
那破風之聲,正是不知何處飛來的長箭。
我手臂一震,痠麻的感覺瞬間席捲手掌,沿手臂而上,虎口處隱隱作痛。不過好在龍刀過處,已經把凌空飛來的一箭斬飛!
那突來的一箭正是射向管忠民的!力道極大!
而一箭過後,我心裡仍然緊緊的,我心知險情依然未能解除。警惕之心更盛。
緊接着,破風之聲再起,我來不及劈砍,情急之下,忙拉着管忠民就地一滾,直接滾出三米多的距離。
而我和管忠民原來所立之地,卻驀然出現三支長箭。此刻正箭身顫動,隱有顫音,箭頭三分之一,已經深深埋在土裡。
足可見對方箭術了得,力道強勁!
我和管忠民忙就勢躲在一旁的牆體處,靜靜蹲着。
滿身是土,一臉狼狽的管忠民看着路中間被我斬斷的箭和深入土裡的三支暗箭,頭上又冒出一頭冷汗,心有餘悸的小聲說道:“虧得勇哥兒機敏了得,否則,我命休矣!”
我再次觀看管忠民,見他額頭處的那團黑氣已然消散。雖然不知那黑氣代表着什麼,不過總感覺那好似預示着危險的警示。因爲此刻,我心中莫明的輕鬆了些,但卻沒有多言,而是靜心聽外邊的聲音。
看着地上的暗箭,我心中確認:對方要殺的,不止是管忠民一人。
剛纔被我斬斷的箭,加上在土裡的箭,一共四支,而後三支,卻都是衝着我站立的位置。
頭一支暗箭雖是射向管忠民,但也是因爲管忠在站在我的前方,擋住了那箭的來路。
管忠民,並不是對方的重要目標,我,纔是!
對方是衝我來的,是要置我於死地!
誰派來的殺手,暫時還不確定,但可以判斷出來,那殺手箭術精準,出手狠辣異常!
頭始一箭,如果不是我發現管忠民額頭有黑氣,我也不會心中提防,如果錯失了先機……後果不堪想象。
而緊跟着三箭幾乎是同時射來,準頭,角度,速度,凌厲氣勢,均非一般庸手可比!
管忠民在我身後,因爲有牆,看不見外邊情景,從懷裡取出隨身尖刀,小聲問道:“幾個人?”
我靜聽之下,沉聲答道:“一個。”
“啊?”管忠民失聲驚呼,面上盡是驚恐之意!
我心中也是暗歎。我知道管忠民爲何驚訝。
如果剛纔那種凌厲箭術是兩個或三個人射出到也沒什麼過於希奇。江湖上多有射手,能一起射出如此箭術的人,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但如果說是一個人所射,恐怕……就不是一般的箭術高手。
一時間,我和管忠民都失去跳出去對戰心思。彼此間沉默無語的同時,心中均是絲絲冷意。
遠距離,對方佔有優勢,我們手中沒有弓箭這種遠程武器,沒有還手之能,所以,我和管忠民只是靜靜的蹲在牆角處,不敢妄動。
不過,青天白日下,對方也不敢多留。
果然,過了一會兒,我聽得遠處一聲冷哼過後,一陣衣袂飄動的聲音漸行漸遠。
此刻,我心頭才慢慢放鬆。
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站立起來。管忠民猶自緊張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那箭客已經走了。”
“走了?”管忠民帶着疑惑,小心翼翼的起身,查看了一下四周,果然沒見到可疑之人,但心裡還是提着,放不下心,瞅着遠處有自己人,忙大聲呼叫着喊人來幫忙,試圖再查到那箭客。
我靜立着看向遠方,對管忠民招呼人的舉動,視而不見。
因爲對方已經遠遁,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我心裡不由的暗驚:這個箭客,不單單是箭術了得,輕身功夫也是不弱。
從聽到衣袂聲起,到聽不到一絲聲音,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我的有效聽力,足足有三百餘米,三百米內,飛蟲振翅,葉落於地都能清晰可聞,而對方在短短時間內就消聲匿跡,足可見其速度之快。這種速度,輕身功夫,哪能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