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內,處處可以聽到討論聲,此起彼伏。
“哇塞,那人會飛唉!”
“且!大驚小怪,人家可是神仙!”
“要是我也能飛就好了……啊!那是什麼?”
“怎麼那麼多會飛的人?”
“咿?那個方向……是皇甫家族吧?”
“對對!就是從皇甫家族飛出來的!”
“走走,去看看什麼情況。”
“好……快走!”
“……”
金陵城裡這些人看到的正是從皇甫家族御器飛向雁蕩山的衆人,在這些平常人眼中,他們便是神仙一般的存在。他們的出現,繼一個月前的異象之後又一次給金陵造成了轟動和混亂。
幾乎所有人全都因爲好奇而向着皇甫家走去,就算是不想去的看到這情景也跟在衆人身後要去看個究竟。因此一股人流就緩緩的流向了皇甫家,恰恰又與從皇甫家衝出來的人流走個對頭。
“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去皇甫家看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那麼多人從皇甫家飛出來!”
“啊呀,千萬不要去了,我就是剛從皇甫家出來的。”
“怎麼回事?”
“這皇甫家小公子就是個災星啊,剛纔飛走的那些就是爲了他來的,全是魔道修煉的人。他們動不動就殺人啊,永安當鋪的胡掌櫃就被殺了,都快回去吧,他們很快就會再回來的。到時候誰惹了他們不高興,整個金陵都吃罪不起啊。快走吧”
衆人知曉了事情的緣由以後,立馬轉頭往回走了,那速度比來時的速度還要快。不大一會兒的功夫,熱鬧的街頭已經看不到有人在街上走動了。
金陵城城主府書房中,一個華服中年男子正在聽着屬下的彙報。
“城主大人,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皇甫家他們小公子剛滿月,皇甫家主爲這事邀請賓客舉行宴會。不想中途出現了好多的修真人士,他們揚言都是爲了帶走皇甫家小公子而來。並且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後來因爲怕傷及皇甫家那孩子,就決定去金陵城外五十里的雁蕩山一決高下。因爲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整個金陵的居民都不敢出來。事情就是這樣的,城主大人。”
“嗯……皇甫家族?修真界?……哦,好了,你下去吧。”中年男子聽下屬彙報完揮揮手讓屬下先退下了。
“有點意思,不過事情有點棘手啊。”那城主大人自言自語了一句,轉身回到內室去了。
皇甫家族
皇甫清帶着丫鬟靈兒抱着皇甫羽然回到內室,還沒進門皇甫清就焦急的喊道:“夫人,出事了!”
這皇甫夫人本也是名門閨秀,舉止得體,溫文爾雅。因爲剛生完孩子,如今便坐在牀上休養身體。見皇甫清慌張的走進來,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問道:“夫君,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如此慌張?”隨後看到抱着皇甫羽然的靈兒跟着進來,緊接着又問道:“客人們都走了麼?”
皇甫清並沒有回答她問的這些問題,而是又問出一個問題:“夫人,你可還記得,兩個月前有人給我算過一卦?”
皇甫夫人沒想到皇甫清會這樣問,但也沒問什麼便回答說:“夫君說的可是羅斌羅先生算的那一卦麼?”
“唉……”皇甫清長嘆一聲說道:“是啊。當時他說卦象顯示我不久的將來會有災難降臨,我當時真的沒當回事。可是今天看來,這事恐怕不是空穴來風啊!”
皇甫夫人一聽秀眉緊蹙,語帶擔憂的說道:“夫君,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能跟妾身說詳細些嗎?”
“夫人,聽我慢慢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咱們不是請了很多賓客爲羽兒慶祝滿月嘛。到中途的時候我讓翠兒來後堂把羽兒抱過去,也就是在翠兒剛離開,前面便來了幾個女子聲稱要將羽兒帶走收爲門下,後來……”皇甫清將前面發生的所有事情仔細的講給了自己的夫人聽。
皇甫夫人聽他將事情的發展講完,也是一臉焦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那怎麼辦?不能讓他們把我的羽兒帶走啊!要不,我們離開這裡吧?”
“離開?又能走去哪裡?他們能找到這裡來,定然也能找到其他地方去。只要羽兒還在我們身邊,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恐怕也擺脫不了他們吧。”皇甫清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道。
“那……怎麼辦纔好啊?羽兒才一個月吶,怎麼能讓他離開我呢?夫君,怎麼辦?”皇甫夫人快要崩潰了,她實在想不通兒子纔不過一個月大怎麼會找來那些煞星的。此時更是緊緊抱住懷中的嬰孩,眼淚已經順着香腮滑落了下來。
皇甫清也知道現在夫人不能太過激動,但是事情擺在眼前他也沒有辦法解決。可是下一轉念間,他想到了一個人,就是讓他在家裡安心等待的陸清。他自稱逍遙派,並且說話謙遜有禮,似乎不像其他人一樣充滿煞氣。還有就是他說待他解決完那件事再回來商議羽兒的事情,既然商議就肯定有迴旋的餘地的不是嗎?皇甫清在心裡這樣安慰這自己,同時也把這則消息告訴了夫人。
“夫人啊,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那個自稱逍遙派的仙長不是說他解決事情之後會回來和我們再商議羽兒的事情嗎?應該沒有問題的。夫人你就放心吧。”
“夫君,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能解決這事嗎?那就是說我的羽兒沒事是嗎?羽兒……”皇甫夫人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女人,只要事情一牽扯到自己的骨肉,那麼一切理智將不復存在。
皇甫清伸手理了理夫人耳邊凌亂的鬢髮,安慰道:“你安心歇息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我去書房等仙長回來,到時候我會讓靈兒來通知夫人的。”
皇甫夫人看着懷中的嬰孩應到:“嗯,好吧。”
皇甫清見如此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房間,靈兒緊跟在後面走了出來。
走出房間的皇甫清眉頭瞬間又皺在一起,剛剛跟夫人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用來安慰夫人用的。其實究竟如何,他皇甫清心裡也沒底。他現在也不敢完全相信那個自稱是逍遙派的人,就算相信了,到時候來的不是那人一切也都是枉然。
望了眼天空,不由嘆了口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爲今之計,只能寄希望於逍遙派那人了。
正準備轉身到書房去,跟在身後的丫鬟靈兒卻是開口了:“老爺,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皇甫清轉回身來,略帶好奇的看着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小丫頭說道:“哦?你說吧。”
靈兒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慢說道:“老爺,一個月前,公子出生那天的天氣您還記得嗎?公子出生之前連續三天都是陰天,公子出生那天更是陰沉的壓抑。可是就在公子出生之時算起,不出盞茶時間天就放晴了。”
皇甫清似乎也回憶起一個月前的那一天了,接口問道:“是這樣沒錯,可是,這些和今天的事情沒關係吧?”
“老爺,那天您可能太擔心夫人和公子了,因此就沒注意天空的雲彩。公子出生的那一會兒,天空中所有的烏雲幾乎全都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龍頭的樣子,並且那龍頭還是面朝金陵的。既然我們能看到那天空的景象,想必今天來的那些人也曾經看到了。況且那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中有能預示天命的也未可知呢。奴婢認爲,今天那些人就是因爲那天天空的景象而來。或許他們認爲公子就是應那天命而生的人呢。”靈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似乎是回想起那天天空的龍頭傳出的威勢,身體還在瑟瑟發抖。
皇甫清聽靈兒說完,思索良久,緩緩說道:“那這麼說,羽兒他不會有事的?”
靈兒眼珠轉了一圈,想了想說道:“也不能確保一定沒事,但是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剛纔您跟夫人也說了,那些魔道的人不是還說要奉公子爲尊嗎?魔道的人肯定是不會傷害公子了,不只不會傷害,還會將公子保護的好好的。至於正道那些人,他們冠冕堂皇的掛着正人君子的名號也不好對公子下手吧。不過看他們的態度,好像也很想要得到公子。但若是哪一方被逼急了,是否會做出偏激的事情來靈兒就不敢妄下評論了。”
皇甫清沒想到一個十二歲的丫頭卻能將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徹,不由的多看了靈兒一眼,眼中露出讚賞的神色。
靈兒看皇甫清又看向自己,以爲還要自己繼續說下去,便繼續說道:“到時,不管回來的是哪個門派的,公子都必然將被帶走。但是卻不能當時就讓他們把公子帶走,因爲那樣夫人肯定不會同意。給他們一個時限,也好讓夫人做好心理準備。”
皇甫清見靈兒說的最後結果和自己想的相差不大,點了點頭說道:“靈兒啊,以後你就做公子的貼身丫鬟吧。好了別跟着我了,回去照顧夫人吧。”
靈兒對皇甫清福了一禮應到:“是,老爺。”然後轉身回房了。
皇甫清看着靈兒的背影,心頭壓抑的氣息似乎疏散了少許。既然羽兒被某一個門派帶走已經成爲必然的形式,那麼讓這個聰明又機靈的丫頭跟在身邊照顧他也好,這樣自己也可以放心不少。
只是,不知道將要來的又會是哪個門派呢?正道?還是魔道呢?其實吧,皇甫清內心裡還是希望是正道某個門派多一點,畢竟他也不想自己兒子將來成爲魔頭。
不過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一切,還要等到飛去雁蕩山的那羣傢伙回來才能定奪。
想到這,皇甫清輕嘆一口氣,轉身走向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