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一輪明月,懸掛。
幸好桌子上還有幾個水果可以解餓,被懲罰不可以吃晩飯的小公主在糾結一會後也就不糾結了。
拿着香蕉一口一口的吃着,餓一晚上又不會死人,她也沒有什麼好不開心的了。
只是啊,漫漫長夜,以後不知道要被母親關在這裡幾天才能出去。
母后是輕易不發脾氣的,可她知道若是一旦發起了脾氣,誰也招架不住的。
父王肯定都沒能爲她求下情來,不然父王早跑來看自己了。
小嘴裡發出一聲嘆息,腦子裡轉動着,一定得想個法子讓母后趕緊把自己放了。
“馨兒,馨兒。”門外忽然傳來了叫她的聲音,刻意壓得低低的。
馨兒耳朵立刻支了起來,南君王來了?
心裡一喜,立刻走去把門給打開了。
“馨兒。”門一打開南君王就閃了進來,手裡的東西已經往桌上逐個擺了開來。
“你這是幹什麼啊?”馨兒瞧着他擺在桌上的飯菜疑惑而問。
“我聽說母后懲罰你不許吃晚飯,特意把我的飯給你帶來了。”南君王理所當然的說。
馨兒微微點頭,手裡吃剩的半個香蕉立刻扔到了一旁說:“瞧着挺好吃的樣子。”自顧的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開吃。
南君王盯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粉嫩的小嘴包着菜葉嚼了下去,只要面對吃的,她永遠都能吃出香噴噴的模樣來,即使那只是一碗麪。
“馨兒,我還沒吃呢。”南君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提醒她。
馨兒聞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我一會給你留點。”
“哦。”南君王發出一個單音,不在言聲了,只是一雙眼睛在她的身上溜溜的轉悠。
馨兒一天一個樣,每一天都是漂漂亮亮乾乾淨淨的,讓人怎麼也看不夠。
只是,眼睛在她的身上盯了半天,不由道:“這新衣裳是新的吧,被母后懲罰你還有心情打扮,真是夠臭美的了。”眼睛又瞟在她頭上的髮簪說:“這髮簪了是新買的。”這丫頭真不是一般的臭美,從小還沒有發現,現在是越長大越明顯了。
馨兒聞言卻是哼笑一聲,道:“錯了,這新衣裳是伯牙送給我的,這髮簪是伯牙由西京帶回來的,是楚叔叔送給我的,沈越舅舅還送了我潤膚水,我送給母后了。”末了又加一句:“這衣裳漂亮吧。”
南君王本來還在心裡說挺漂亮的,如今聽她這麼一說立刻裝模做樣的把她打量一番說:“這髮簪倒是挺襯你的膚色的,不過這衣裳嘛,還真不襯你,這淡藍粉色的衣裙穿在你的身上既顯得你胖又顯得你黑,衣裳雖華貴,但穿在你的身上倒是俗不可耐的,還讓人覺得你挺幼稚,還是你今天出去穿的衣裳好看,像個仙女下凡似的,你沒見你走在路上的時候有多少人在看你,那都是讚賞的眼神,但我敢打賭你穿這衣裳在宮裡走一圈,別人嘴上不敢說你什麼心裡也會笑死了,堂堂一個公主竟然沒有一點眼光,這衣裳也能搭配在自己身上。”這廝可真是一邊讚賞一邊打擊,馨兒本來還挺高興的,現在被他一打擊,難免有些不自信了。
這是伯牙送他的衣裳啊,她纔剛穿上。
心裡有些不服氣,道:“你是在嫉妒伯牙舅舅送我禮物沒送你禮物才故意這樣損我的吧。”
南君王就笑了,鳳眼裡含着一抹讓人惱火的是笑非笑,說:“你看看你,穿上這麼幼稚的衣裳後連說話也都變得幼稚了,我是你哥哥,能和你爭風吃醋嗎?我這是忠言逆耳,你要不是相信你就只管穿着到處去顯擺,看別人會不會笑話你。”
馨兒還是不服氣,不甘心的道:“你這麼說就是說伯牙不如你有眼光了?伯牙在外面這麼多年,什麼世面沒有見過,他會沒你眼光好?”
“這你就不懂了吧?伯牙是挺有眼光的,但他的眼光只限於他那一代,他都多大的人了,你沒聽說過三歲一代溝嗎?你和他差多少歲你算過沒有?他和我們的有好幾個代溝呢,欣賞東西的水準肯定是不一樣的,他那眼光應該是過時了,說白點就是他老了,眼光也老了。”
馨兒在聽到最後一句後氣了,瞪他一眼說:“伯牙沒有老,你沒瞧他現在還很年輕的嗎?我就是說他二十歲,也沒有人會懷疑。”
“那是,不過嘛,年紀是騙不了人的,他就是活到八十歲還長着一張二十歲的臉,也改變不了他八十歲的事實,到時候各方的功能估計也都衰退得不能用了。”
“……”
此時的伯牙正一個勁的打噴啶,也不知道哪個在講他壞話。
聽南君王這樣肆無忌憚的說伯牙壞話小公主還是有點不高興了,道:“伯牙是舅舅,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不知道的乍一聽還以爲伯牙舅舅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可不就是有深仇大恨,奪妹之恨呢。
一個伯牙就令小公主把他這個哥哥的好全抹去了,怎能不惱。
不過,他當然不會讓小公主有這樣的意識,隨之一笑,道:“算了,我不說了,你就當我剛剛什麼也沒有說過。”
小公主氣悶,手裡的飯菜一推,說:“我吃飽了,你吃吧。”
見她如此南君王也不哄她,直接拿過筷子就吃了起來,小公主瞧着他這模樣氣得牙癢癢,還說是給她送飯來的,結果他自己又吃開了。
感受到小公主投射來的毒辣眼神,南君王隨之曬笑,用筷子挑了塊牛肉,道:“馨兒,張嘴。”
“哼。”小公主別過臉,還在氣悶。
“乖拉,我餵你吃。”南君王伸手就捏過她的小臉,嘴巴被他一捏就張開了,筷子裡的牛肉片到了她的嘴巴里。
馨兒被他這般一弄又氣又急,剛想發脾氣南君王就自顧的從籃子裡拿酒說:“馨兒我還帶了酒來哦,我們喝酒吧。”一邊說一邊拿了自配的酒杯倒了酒。
馨兒哼然,不理他,只是狠狠的嚼着嘴巴里的牛肉。
南君王曬笑,自顧的喝了一杯,道:“馨兒,不知道母后要關到幾時纔會放你出來,伯牙舅舅也真是的,既然送你回來了也不好好和母后說一說,還讓母后懲罰了你。”
“不管伯牙舅舅的事情。”馨兒鬱悶的道聲,拿過他倒好的酒就喝了一杯。
母后要是真的把她送上好一段時間才肯放開的話她可怎麼辦啊!小臉上染上一抹愁苦。
南君王不動聲色的瞧着她一會陰一會晴的小模樣,又爲她添了酒。
小公主從未喝過酒,自然是不勝酒力的,不知不覺中竟然喝了他的本杯酒,過了一會就覺得眼有些花頭有些暈,還有些納悶的說:“我這頭怎麼這麼暈,你是不是在酒裡給我下毒了。”
唔,真暈,心裡還難受。
南宮笑無語,虧她想得出來,他在酒裡下毒了。
起身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抱住她的說:“你是不勝酒力,喝高了,我抱你上牀睡覺。”
“唔……”她若有所悟的咕噥一句,南君王抱起她就往牀上送了去。
小公主的牀上都有着女孩家芳香的味道,長大的小公主也有着女孩子的體香味,特別是醉酒後的女孩,更是美態逼人。
一抱着她放到牀上後南君王王的身子就輕輕的壓在了她的身上,一聲不響的吻上她的脣。
這麼美麗的脣,他想了很久了。
只是,小公主保護得緊,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不肯讓他碰了。
小的時候大家都不懂,可如今他們長大了,還有什麼是不懂的。
他們是兄妹,不可以這樣子,他們都懂。
懂歸懂,但這份渴望是壓抑不下去的,渴望她的心早在心裡面生了根,從很小的時候就認定了她是自己的,到現在也依然未變,隨着她的長大這種佔有她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了,特別是瞧着她穿得這麼美美的,還是伯牙送的漂亮衣裳時,他是恨不能撕碎她的衣裳失出去燒了,然後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刻上自己的名字,向全天下的男人宣告小公主是屬於他的。
他想,但他不能。
別說小公主不幹,就是母后也不會同意的。
可這心,就像生了毒蛇一般,讓他沒有辦法去放手。
就算明知道不應該,還是想要得到她。
“馨兒,你可明白,我的心。”一遍遍吻她粉嫩的脣,醉了的人兒似有感應似的微微張了張小嘴,他便趁虛而入,與她一番的糾纏。
這脣,這麼的柔這麼的美,他不只一次的吻過,都是趁她睡着之際。
十五歲的馨兒,該突的地方都突了出來,別提有多麼的美好了。
衣裳被敞開,他癡迷的吻過她每一寸的地方。
“馨兒,我怎麼捨得把你拱手讓人呢。”看着她一步步的成長,等着她一天天長大,等到了的時候才知道她竟然是不能屬於他的,將來總是要嫁給別人的,他怎麼能忍受沒有她的日子呢。
他要她的仿頭一天也沒有改變過,只是她,卻還什麼都不知道。
在她的心裡,他也只是哥哥吧。
而且,是連江伯牙都比不上的哥哥。
那一夜,癡纏。
時間靜靜的由指尖劃過,黎明破曉。
馨兒早上醒來的時候腦袋已經好多了,畢竟也沒有喝幾口酒。
還帶着幾分的睡眼坐了起來,就看見自己的衣裳都被扔在地上,那是江伯牙送她的衣裳,還有她的髮簪也靜靜的躺在牀邊的一角。
再看自己身上穿的,也只是一件褻衣褲而已。
只是,這胳膊上,怎麼好似有被蚊子咬到一樣?
馨兒忙四下看了看,帳慢裡沒有蚊子呢。
只是,這腿上怎麼還有着明顯的紅點呢,分明就是被蚊子咬的。
下意識的朝自己的身上望了望,這一望就真是非同小可了,胸口處也好多紅點啊,特別是那兩顆正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紅豔極了。
馨兒臉上有些紅,也不知道這些紅點是怎麼來的,反正是不痛不癢的,她也不好意思讓人看,想了一會也就穿了起來了,自然是沒有再穿伯牙送的衣裳,南君王都說成那樣了,她哪肯穿出去讓人笑話。
馨兒自然是不知道,趁着自己醉酒的時候南君王昨夜把她由頭到尾摸了個遍,吻了個遍,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全做了,就差最後一步了。
賞心齋。
馨兒是妹妹,他竟然對她做了那種不可原諒的事情,如果說小時候的喜歡還是因爲什麼都不知道,但現在明明知道這樣不可以還是無法控制心裡的魔。
長指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着,聲音波濤洶涌,透露着他此時沉重而又煩鬱的心思。
微微合上雙眸,琴絃忽然以一聲激昂的調子結束。
青霞走進來的時候瞧見的正是這一幕,心裡微微一怔,驚訝掠過心頭。
或許是太專注於自己的世界裡,他竟是沒有發現青霞走進來的。
瞧這絕美如斯的臉上竟浮出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悲傷,微合上的雙眸美得令人沉醉,一時之間竟不能從這張絕美的臉上移開來。
南君王爲何爲會有這般的悲傷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令他如此的悲痛?
十幾年來,南君王一直都是無憂的,他從來都是以笑臉示人,對每一個人都非常的和氣,這樣漂亮又待人親切的人實在讓人難以對他討厭起來,就算明知道他是誰的兒子,就算她是王后的人,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對他盡心照顧。
呼吸都有着一剎那間的停止,猛然,那雙合上的眸子忽然就張開來,射出一道冷冷的厲光,令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但這一切也只是一閃即逝,快得讓人以爲那只是自己的眼花,他隨之又是一副和善的模樣,笑吟而問:“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青霞一震,這張臉有多麼的漂亮她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但只要他一個笑臉,就會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明媚了。
“是南君王剛剛想事情太出神。”青霞一震之後立刻笑着說。
照顧了南君王十幾年,南君王待她一直都是很好的,從沒有拿她當奴婢看過,更不曾呵斥過她半句,久而久之,她早已經把這個人當成自己的小主了。
南君王幾不可聞的一笑,是的,他想得太出神了,所以他竟然沒有發覺這裡站了一個人。
“南君王,該吃飯了哦。”青霞這時一邊說着一邊開始令人佈菜。
南君王緩身站起,臉上化不開的愁緒已掩飾在他的笑容之內。
坐下,他也可以優雅如斯,尊貴如帝。
青霞侍候在一旁,瞧了瞧他的臉色,道:“南君王昨夜沒有睡好嗎?”
南君王聞言若有所思,點頭,瞧着她忽然就問了句:“青霞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不是母后親生的。”
“啊?”青霞又是一震,驚得臉上一白,隨之慌忙道:“南君王快別說這樣的話。”心裡一慌,不知道南君王爲何會突然這樣說,因爲知道他的身世,所以臉上總是有幾分不大自在的。
南君王把她神色收入眼底,道:“果然如此啊,我就說嘛,我一定不是母后親生的。”
“誰說的?南君王你是不是昨日出去碰到什麼人了,聽到什麼人胡言亂語了?你可不要相信那些人的話,她們都是用心不良的,王后當然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看她對你多好,你們同樣是犯了錯,王后責罰小公主卻不捨得責罰你,你在王后的心裡可比小公主還要重要。”
青霞這般的急於解釋,南君王也只是曬笑,道:“說的是呀,王后最疼愛的還是我,她懲罰小公主閉門思過,不給她飯吃,卻不捨得餓我一晚。”其實,我心裡多希望她連我一同懲罰着,這般還能讓我感覺到我對她的重要,但她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不論發生任何的事情,她都不會對我打罵,她表現得的確像極了一個慈母,她會對着我露出最美的笑,但她卻從來不會把我抱在懷裡小心呵護,母后,爲何總是讓我感覺那麼的遙遠。
直直的瞧着青霞,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眸子青霞不知道,直感覺這一雙眸子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裡去,讓人慌亂又不安。
由青霞的眼底了,他果然看到了她那閃躲的眼神裡帶着慌亂。
雖然還不能完全證實,但看到這樣的結果,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難道,那婦人所言都是真的,我當真不是王后所生麼!
可父王,待我如親子一般,如果真如那婦人所言,他又爲何這般待我。
歷代皇室發生政變,先皇的遺孤又豈能有活命的機會。
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
想起這個時候父王應該是在朝中的,心裡微微一動。
“你下去吧。”南君王開口支開了青霞。
青霞立刻應聲而退,心裡也害怕他會逮着那個問題不放,幸好他什麼也沒有在問。
匆匆離開,青霞卻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后。
不知道這個孩子爲什麼忽然問這樣的問題,還是他昨日出宮後真的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搖頭,心裡掙扎。
侍候了南君王十幾年的她又何嘗不是侍候了王后二十來年了,這樣的事情她可以隱瞞不報麼!
兩個人對於她來說都是主子。
青霞離去後的不久南君王便又去了宸宮了。
南宮離還在朝中,南君王一個人走了進來。
大宮女東月迎了過來,十幾年後,歲月終是不饒人的,大宮女東月已顯年老,但一雙眼睛也透着被世態所磨歷後的圓滑與沉穩。
本來,侍候了南宮離這麼多年,如果她願意也是可以出宮找人嫁的,但她沒有。
按照她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是打算最終老死在宮裡的吧。
南君王是這裡的常客了,他要來便來要走便走,即使是大宮女東月也是不敢攔着的。
知道他是在來找君王的東月自然也是侍候在了外面,南君王便一個人在這裡站了一會,四下瞧了瞧,打量起周圍的一切。
這裡他並不陌生,小的時候也常常與小公主和小太子一起來。
說到太子,他的心裡也不是沒有疑惑的,按說如果他是長子的話,立太子一定是立長不立幼的。
這些疑惑過去他不曾去想,因爲他本無心去爭。
如今想來,這些全是解不開的疑團。
隨手在案前翻了一下,這裡面全是南宮離的書冊。
他是也是天下的好君主,更是一個好父親。
有東西由書卷裡忽然滑落下來,南君王微微低身撿起,隨意看了一眼,微怔。
這是一封什麼樣的血的信,他確定,這的確是用信寫出來的。
一字一句的看着這上面的字,心瞬間被抽空了一般。
隱約明白,那一切都是真的。
也許,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兒子。
似乎有些可以理解他爲何會待自己如親子了,若不是出於內疚,便是出於深愛。
也許,內疚的可能性要大些,這些年來,他親眼看過他與王后是如何的相愛。
手中的信又輕輕夾在了書裡面,無聲的走了出去。
心裡不知是悲是喜,是憂是愁。
站在宸宮裡,仰望天空,微微合上眼瞼,腦中浮現的是那個婦人的臉。
瞧起來,應該是刻意裝扮過的。
她是刻意來找自己的吧,那個纔是他的母親吧。
想她衣裳破爛的模樣,想她偷偷摸摸潛進皇城的模樣,心下猛然一酸。
“笑笑。”南宮離忽然由朝前回來了,迎面而來,看見他站在這裡發呆。
“父王。”他本能的張開眼眸,叫他。
“在這兒等父王嗎?進去吧。”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他肩膀一拍,他已經長大了,足有父王這樣高了。
“父王,我想出宮。”南宮笑忽然如是的說。
南宮離一怔,道:“出宮?做什麼?”
“我已經長大了,我是南君王,也應該出宮獨居了。”他如是的說,南宮離一怔。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讓他單獨而居,疑惑,道:“怎麼會忽然這樣想?”似又有所悟,道:“父王明白了,你長大了,是想成家了吧,倒是父王的疏忽了。”
南宮笑聞言立刻道:“不是的,父王,兒臣只是想獨居一府。”
“哦?在皇宮不好嗎?”南宮離眸子沉吟,拳頭放在了脣邊,作沉思狀。
“父王,皇宮很好,但是,我已經長大了,總是要離開皇宮的。”
“這件事情,讓父王好好想一想,父王還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離開。”南宮離如是的說。
“是。”南宮笑應下,行禮,退去。
南宮離望着這一抹轉身而去的身影,不知道他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個要求未免太突然了。
轉身,走了進去,坐於案前。
沉吟,南宮笑想搬出皇宮擇府獨居,雖然說這樣做也沒有什麼不妥的,但……
眸子微生沉,忽然看到案上的書,伸手拿起,掀開,一怔。 Wωω .тtκan .CΟ
裡面的信所夾的已經不是原來的書頁,想必是已經被人看過了。
這信裡本沒有什麼,難道,他還能由這信裡看出什麼端倪不成?
這封信本就是刻意留下的,當初洛兒也問起過,他撒謊燒了,實際上他一直留着。
留這封信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用意,這用意自然是想有一天用在南宮笑的身上,但他希望這一天不會來到,也永遠用不上,可無意之中,他還是看了這封信的吧。
一個人靜靜的沉吟,忽然沉聲喊句:“傳淩統領進見。”
“是。”外面傳來宮女的應聲。
凌風在不久之後便被傳了過來。
“凌風,你親自去盯着南君王,如果他還想出宮的話,不要跟丟了,看一看他都和什麼人會面,不要被他發現了。”
凌風聞言心裡一怔,隨之應下:“是。”
對於南宮離的命令,他從來都是無條件執行的,原因,他不必知道。
一切,正如南宮離所猜想的那樣,南宮笑在由他這裡離開後就又出宮了。
他是南君王,由於南宮離並沒有親自去交待不許他出宮,所以他還是順利的出宮了。
畢竟是南宮離,揣摸人的心思他向來是高手,對人的一言一行也向來是觀察入尾。
在知道南宮笑忽然說要出宮獨居,在知道這封信被他看到過後,他心裡自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這個孩子,從來不會心血來潮做一件事情的,他認識的南宮笑,是一個沉穩而老練的人,這與他的明媚性格也許有些不符,但事實上他就是如此。
這些年來他雖然極力給他溫暖,但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內心實際上沒有表面的那樣陽光。
他有着自己的聰明才智,這一點他一直都知道。
他不像南宮澤,錯了會說我錯了。
於他來說,即使是錯了,也要想辦法把這錯的變成對的。
這並不是說南宮澤就是一個多麼誠實的人,相反,這孩子也很陰暗。
在父王母后的面前他也表現得很乖,如果父母說他這樣做是錯的,他就會認錯,但認過錯後改不改正是另一回事。
就拿小時候他坑南宮笑那一次,雖然的來被南宮離一頓教訓,他和南宮離承認了錯誤,也和南宮笑道了謙,但後來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少次。
他似乎比較喜歡捉弄南宮笑,而南宮笑是哥哥,表面上自然是不可能與他一般計較的,只不過是後來對他防備有加,雖然他一再的耍花樣想要捉弄他,但每次也都被他化險爲夷了。
所在說,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他就摸清了他們的脾氣,雖然後來一直加以引導,但這些孩子內心邪惡的本性是沒有改變的,好在也無傷大雅,在大事上他們都是不含糊的,這麼多年來兄弟之間雖然常有你捉弄我,我捉弄你的事情出現,但兩個人倒也沒有爲此紅過臉,過後又會和往常一樣了。
南宮笑又出宮了。
據說,青霞還是把南宮笑所問的話告訴了洛兒,洛兒聽過後沉默了許久。
後來,洛兒還是去找了南宮離,和南宮離說了自己的擔憂。
南宮離聽守後心裡一沉,果不出其然。
昨天就出去了那麼一次,就讓人有機可趁了麼?
這麼多年來,一次禁止他外出,就是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可還是不能避免吧。
洛兒還一臉擔憂的說:“你快說話啊,這事怎麼辦啊?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胡說八道一番,他還不得恨上我們啊?”
“也不盡然,笑笑是個聰明的孩子,如果真有人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他會去求證的。”
瞧南宮離竟然一點不擔心的模樣洛兒就鬱悶了,道:“我就是看他太聰明瞭,這孩子心思太重,有什麼事情從來都是放在心底不說出來的,也不知道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這次要是有人在他耳邊胡說了什麼,他對你我懷恨在心怎麼辦?”
“你呀,把心放到這裡,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什麼也不要擔心。”南宮離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了下她的胸口,上面軟軟的極富有彈性,洛兒窘。
“別瞎想了,笑一個,什麼事都沒有了。”南宮離笑着說,伸手去捏她的臉,洛兒見狀叫痛,作勢推他卻揮拳就把桌上的書給揮在地上了。
南宮離就悲劇了,隱瞞十幾年的信忽然就又由書冊裡露出來了,西洛眼尖,一眼看到這裡有一封特別的信,上面全是紅的字體,忙就撿上來說:“這是什麼?”一邊說一邊作勢要看。
“洛兒。”南宮離伸手就要去搶。
這封信本來被他藏起來很久了,前段日子就又翻了出來,結果擺在這裡一直忘記收起來了,加上洛兒現在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不會到他這案前來翻,哪想到……
洛兒自然是不會讓他搶了去,腰一貓就躲了過去,只瞥一眼就氣得哇叫:“南宮離,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