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連天的邊城,五年了,還從未分出個勝負過。
西國軍隊,駐守在那裡的是西國公主冰上與西國二皇子皇甫霜飛。
原本以爲準備了那麼久以後一鼓作氣可以攻下邊城,哪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邊城也攻不下去,沈越與楚子肖駐守在邊城五年了,帶着八十萬的大軍。
如果連一個小小的邊城都攻不下去,想要吞掉浩瀚王朝這麼一個大國,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所以說,浩瀚王朝就算在火力上不如西國,可也是不容小覷的,至少,在兵馬上她他們經強於西國數倍。
邊城。
城牆的大門在今天早上是緊閉着的,與西國戰了這麼久,今天是暫時風平浪靜了。
城牆之上,每隔一米就會守着一個號兵,有手持長槍也有手持長劍的。
左右兩位丞相巡視在此,身後跟着許多的士兵。
站在城牆之上,左相手拿一個比較老式的望遠鏡,這個東西還是當初西洛派人送來的,據說拿着這個東西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距離,透過這個鏡子裡,果然能看到很遠處去,對方那裡沒有一絲風吹草動。
沈越站在他的身詢問:“看到了什麼?”
“沒有任何動靜。”楚子肖如是的道。
沈越沉吟,道:“五年了,這樣打下去可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情,要儘快結束才成。”
“說的也是呀。”楚子肖輕嘆道。
沈越說:“對方休戰,怕也是在想戰略,我倒是有一個法子。”
“哦?”楚子肖看向他。
“今夜,趁着夜黑,我潛入敵軍之中……”
“不行。”話還沒有說話楚子肖立刻反對。
敵營豈是那麼容易讓你潛入的,只怕還沒有潛進去就已經被敵營的人發現了,到時想要出來就難上加難了,說不定還會……
沈越看着他說:“如果可以得手,我們的大軍直攻過去,就可以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如果不能得手,你就會死。”楚子肖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我不會同意你冒這樣的危險的。”
沈越無聲,默默的看着他。
此時,他們的身上穿的都是戰袍,兩個人站在一起依然顯得玉樹臨風,五年的時間並沒有讓他們的容貌有太大的變化,不過是皮膚稍顯黑了點,可那分份鬥志激情昂揚,這模樣讓他們瞧起來更顯神采。
那是被歲月磨歷下來的痕跡,是戰火的痕跡。
一路走過,各崗位上的哨兵也都是精神昂揚着巡視,每一個人士兵都朝他們行禮。
兩個人在此巡視一圈,頂着炎炎夏日,最後離去。
在這邊城的後山處是片林蔭之地,那裡有一條清泉河流,通向很遠的地方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許多士兵會跑到這裡洗漱,自然,楚子肖與沈越也不例外。
兩個人在吃過晚飯之時就早早的先去了,如果去得晚到時這裡準是有很多人的。
一起下到河水裡,因爲同是男人自然是無所顧及,楚子肖很快就脫了個精光。
沈越掃了他一眼後也跟着一聲不響的下了水,喊他:“你先幫我擦背。”自然這也是他們常做的事情,楚子肖也和往常一樣給他擦背。
光潔的肌膚上沒有一絲的雜質,結實的小腹平坦而性感,修長而美好的身體,結實又漂亮的臀,無一不昭顯示出他的完美,楚子肖心無雜念的給他擦背,和他說:“沈越你這身材再過十年肯定就會變個樣。”
“變什麼樣?”沈越狀若隨意問了句。
“皮膚要鬆了,身上要長皺紋了……”
“你不也一樣。”沈越打斷他的話接口道。
楚子肖哼然道:“我可和你不一樣,我每天都在保養。”
“……”
Wωω⊙ TTKΛN⊙ C○ “用什麼保養?”沈越立刻一臉認真的詢問。
“你沒瞧見我每天往身上塗的?”楚子肖有些疑惑的問。
沈越點頭,道:“瞧見了,那是什麼?”他還真沒有留意,只知道他每次洗完澡都喜歡在身上塗一些東西。
“當然是養顏的。”楚子肖得意的道句,他也是個大夫,對於養顏的東西也是很有研究的。
沈越嘴角微抽,扳過他的身子就給他擦背。
等到洗過之後兩個人就一起光溜溜的上了岸,楚子肖就開始拿起一瓶水一樣的東西往身上抹,沈越不得不好奇的過去瞧個究竟,難怪每次都聞到這傢伙身上有股女人似的香氣,原來是抹了這東西。
“你要不要試一試。”見他一副極爲好奇的樣子楚子肖笑着問他。
沈越不屑,道:“又不是女人,養什麼顏。”
楚子肖鄙視他一眼說:“男人就不能養顏了麼?我可不希望自己到了三四十歲以後就變得滿臉皺紋,那樣多難看啊!”
沈越聽他這麼一說不僅有點心動,道:“那你幫我也擦一點吧。”
楚子肖卻說:“不行,這東西很貴的,我要費很久才能配製出來。”
這麼小氣?沈越磨牙,道:“你到底給不給?”
“不給。”楚子肖果然很小氣的拒絕,繼續給自己的腿上胳膊上全塗了一遍,當然,也不會忽略他那結實的臀,沈越就特無語了。
看他這樣認真的給自己保養,想着三四十以後自己有可能會長皺紋,到時楚子肖就會依然保持現在的模樣,心裡不由一動,立刻就伸手去搶,道:“好東西就是要一起分享的,你真是越來越小氣了。”一邊說罷一邊往自己手上倒,然後學着他的樣子在自己的身上倒處去擦,楚子肖見他如此浪費心疼的哇哇叫。
“沈越,你趕緊給我,不是你這樣擦的,我給你擦還不行麼。”他真是心疼死了,這麼一瓶子被他這樣倒還不一次就用乾淨了。
沈越便曬笑說:“早說不就成了,來,你給我我擦。”
楚子肖這纔有點不情願的接過說:“看在哥們一場的份上,我就讓你用一次。”
“不是一次,是以後你每次擦的時候都要給我擦一次。”沈越認真的提醒道。
楚子肖哼然說:“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沒良心的。”沈越輕笑罵句,但卻是很享受他的服務。
手在他的背上先給擦了一遍,溫暖的手撫上去的感覺很舒服,之後又沿着他的胳膊大腿也塗上了一遍。
因爲彼此是男人,所以絲毫也沒有覺得難爲情的意思,反倒是沈越有幾分的不自在了。
楚子肖的手一直沿着他的腿根塗了上來,讓他感覺一陣陣的異樣,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他很快就又摸到他的胸膛上來,手無意中觸碰到他胸口處的一個紅點,竟讓他全身如觸了電似的微微僵起,偏楚子肖不知舊裡,還有些奇怪的問:“你幹嘛繃這麼緊?喂,你的心怎麼跳這麼快?呀,你幹嘛臉這麼紅?”
“……”
沈越一把推開他,騰的就站了起來,迅速去穿自己的衣裳。
楚子肖一個不防備被推到跌坐下來,憤憤的指責:“你幹嘛這麼粗魯推我。”剛好坐到地上的個石子上,讓他後面痛死了,人也立刻跳起來捂住去揉。
沈越看他一眼,忽然覺得很想笑,楚子肖已經氣呼呼的去穿自己的衣裳去際。
夜晚的天空升起一輪晚月,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陸續朝這裡來了,兩個人則一起順着林子朝前走,晚上夜長的時候他們通常也不會早睡,特別是夏日裡,總會出來走一走的。
兩個人沿途而行,離身後的人漸遠,卻忽聽不遠處傳來輕輕的歌唱聲。
的確是有人在唱歌,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楚子肖與沈越立刻就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禁了聲,一聲不響的順聲尋去。
只見,在五十米外的河水裡,月光下有一個披着長髮的女子正在水裡梳洗,月光灑在她光潔的身子上,猶如下凡的仙子,竟是格外的迷人。
楚子肖一時就看得有點怔了,雖然還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可就是這樣一個背就足以令人想像的了,何況,像他這樣的男人以前大江南北的走,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
沈越睨了他一眼,感覺他雙眼有點冒紅心似的不由微微皺眉,猛然朝那水裡的女子喝去:“是誰。”
話已出口,手下可也沒有慢半拍,刷的就抽了劍刺了過去。
他是沈越,現在又是戰火時期,他的劍是從來不離身的。
那水中的人兒一驚,人還沒有回身就已經由水裡騰空而起,月光下只看得見一抹潔白的身影,之後再看之時那女子竟然已經穿好的衣裳,可見其速度之快。
軍營重地,居然有女子出現,而他們卻從來沒有發現過,這種地方通常是男人洗澡的地,絕不會有女子敢進來的,所以沈越纔會第一時間出手,果然,這個女人不簡單。
只是,等看清她的臉時,沈越還是一怔,道句:“是你。”
楚子肖卻有點疑惑的看着沈越問:“你認識她?”
“妾身見過相爺。”那女子卻忽然就跪了下來,行了個禮。
楚子肖就更茫然了,沈越的臉卻陰陰的道:“你怎麼會在此?”
那女子垂眸道:“妾身五年前就隨着相爺一起出徵了,只是相爺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沈越一震,五年前就隨他出徵了?
果然,他是真的沒有發現。
“他是誰啊?”楚子肖繼續茫然。
“東國紫玉公主,你忘記了?”沈越低聲回他一句。
楚子肖忽然想起,他的確是忘記了,但這不能怪他,他只見過紫玉公主一面,還是當初在朝堂之上。
不過,沈越又眼神一厲,道:“你出現在此,是何目的?”
紫玉公主垂眸道:“妾身當然是追隨相爺而來。”
“你是東國派來的細作吧。”楚子肖忽然就不痛不癢的接了句。
紫玉公主立刻道:“天地可鑑,妾身若對相爺存半點旁的心思也不會一待五年遲遲不動手了,妾身是相爺的人,不管相爺是否承認,從五年前相爺把妾身領回府上之時,妾身就已經認定了相爺,不論天涯海角妾身都會追隨相爺左右,哪怕只能遠遠的看着也是好的。”
“說得倒真是動聽呢,如果你真的沒有安別的心思,大可以明正言順的朝沈越提出來,現在被發現了才假模假樣的一番真情告白,你說的不肉麻我聽的都肉麻死了。”楚子肖大大的嘲諷一句,沈越嘴角微扯。
紫玉公主慕寒星立刻揚臉望着沈越道:“妾身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鑑,相爺若不相信就殺了妾身好了。”
沈越卻冷冷道句:“你以爲本相不會如此。”話畢手中的劍忽地就刺了出去,那女子則眼眸一閉,不躲不避,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似乎定要以死證其清白。
眼看劍就要現中她的心窩,楚子肖卻忽然就伸手握住他的手握,道:“沈越,要證明她的清白不是非殺不可,讓她潛入西國,在西國的飲用的水中下毒,這樣不是更能證明她並沒有藏有禍心麼。”
沈越聽言刷的收回劍,道:“你可聽明白?”
慕寒星微微斂眉,道:“妾身明白,既然如此,妾身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很好,現在你去準備一下,立刻出發。”沈越一副刻不容緩的模樣,慕寒星應下,由地上站起,緩步朝前而返。
“這五年之中,你是在哪個營,做的是什麼。”瞧着她開的身影楚子肖忽然就揚聲問句。
前去的身影猛然止住,應道:“在後勤炒菜。”
*
就此,慕寒星被派去連夜進入西國邊境去了。
慕寒星離開後楚子肖與沈越便把後勤的管事叫來詢問了一下慕寒星的情況,她在後勤化名小慕,五年來一直勤懇,在後勤也是很有人緣的。
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們洗過澡後去前面溜了一圈,怕也不知道她已經潛入這裡五年之久了。
如果說潛入五年她什麼也沒有做就可以證明她的清白,那就真的是大大的錯了。
多少的細作潛入敵人的內部可以長達幾十年,甚至於一生,爲的就是不斷蒐集敵軍的情報傳到自己國內去,慕寒星是東國人,又身懷武功,對於她的武功沈越之前並不知道,只當她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可見她隱藏得一直很好,本來他想一劍解決了算了,也免得節外生枝了,但楚子肖卻另有打算,他也便暫放她一命了。
當夜,慕寒星就潛入了敵軍內部,在天亮之前,她竟然真的是順利歸來了。
來到沈越的面前,她回報說:“事情已經按照相爺的吩咐完成了。”
沈越當時聽了也沒有說別的,只道:“來,把這個喝下去。”
那是一杯酒,寒星眸子微閃,道:“毒?”
“對。”沈越說得輕描淡寫,慕寒星臉色變得微陰。
“到了現在,相爺還是不肯相信我?”慕寒星神情乍現難掩的悲涼和傷痛。
沈越冷冷的道:“喝下這杯酒,我就會相信你。”
“你想殺了我?”慕寒星瞪着他質問。
“也不一定,全看你日後的表現。”他如是的說,慕寒星冷笑了,她就知道,這男人是最無情的了。
果然,他是不信她的,不管她爲他做過什麼。
慕寒星站着沒有動,這酒如果喝的話,自己就要控制在他的手中了,如果不喝,他便不會信她。
看出她的猶豫,他竟然不給她絲毫機會,一步上前伸手就捏住她的腮,毫不猶豫的把這酒倒入她的口中,慕寒星只覺得肚子裡一陣辛辣,楚子肖就神若自得的坐在那裡冷冷的瞧着這一切。
慕寒星臉色微微陰下,酒已下肚,毒已經入骨,自然是沒有辦法再吐出來的。
“來人,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沈越又命令了。
“相爺,爲何要這樣對我?”在被帶下去之時她也曾揚聲質問。
他只是冷冷的說:“事情還沒有結果前,你只能被關押在此,等事情有了結果,本相自會放你出來。”他所指的結果當然是要證實敵軍的人是否真的中毒,如果並沒有他所想的中毒,他自然是不會相信慕寒星的,如果中毒,自然另當別論,一個它國的公主,在這個時候潛入他的軍隊長達五年,想取得他的信任又談何容易。
事實上,在觀察了連着三天之時,敵軍是沒有半點動靜的。
因爲敵軍沒有半點的動靜,他們不得不認爲敵軍那裡是真的被下毒了,所以纔會連着三日沒有任何動靜,這在以往是絕對沒有的事情,五年來,西國哪天不是在挑事,偷偷摸摸的也沒少放炮火,想讓他們消停一天那簡直是難上加難。
所以,最後沈越和楚子肖一致判斷,敵軍那裡勢必元氣大傷。
由於沒有辦法探測到敵軍那裡的真實情況,等到第五日後沈越與楚子肖就帶領大軍直攻下來,用炮轟敵軍的城堡。
西國軍的大門是緊閉的,在聽到有炮火聲響起來的時候方纔有了動靜。
冰上與皇甫霜飛一起走了出來,冰上手持長槍皇甫霜飛手持弓箭。
這幾天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動靜的確是傷了元氣,那次慕寒星潛進來是真的給他們的飲水裡下了毒,不過在慕寒星逃出來的時候還是被發現了,慕寒星輕功較好,所以他們的人並沒有追上來,當時他們只知道是有敵人潛了進來可並不知道她們做了什麼事情,直到第二日的時候很多侍兵竟然都中毒身亡了,這才明白是有人在他們這裡下了毒,究竟是在吃的飯裡下了毒還是水裡下了毒,檢查了半天才發現了眉目,等通知完士兵們不要再飲水的時候已經晚了,早上的時候士兵們起來自然會先喝水洗臉的,當時死了無數,由於沒有及時的解藥,那些中了毒的人全部死亡,冰上與皇甫霜飛何等震怒可想而知,士兵也慌恐不已,井水再不敢喝,若要喝水非得跑很遠的地方運水才行,那井到現在都還在被封密着。
如今,瞧浩瀚王朝的人來攻擊了,冰上與皇甫霜飛當然也會認爲這毒是她們派人潛進來下的,所以對他們的怨恨可想而知。
冰上的手裡這時也拿了一個望遠鏡,遠遠的她可以望到對面戰馬上的兩個男人。
這幾年來抗下來,這兩個男人越戰越勇,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當然,他們西國也不會就此退兵的。
進攻邊城,奪他們的天下,這是勢在必得的事情,也是國主生前最大的願望。
那戰馬上的兩個男人離他們太遠,既然是手裡的長槍也不可能擊中他們,如果可以,她是很想斃了他們,可惜距離太遠,根本就沒有辦法擊中他們。
對方的軍隊直攻而來,他們的人已經死了一半,本來兵力就不如他們的多,如今被他們強勢攻來,這一半的人數又怎能及得上他們的強攻,就算有足夠的武器可若沒有人來使用也是枉然。
結果,那一戰,據說非常的激烈。
烽火連天,由早上到晚上,浩瀚王朝的軍隊攻破了西國軍的城門,直闖而入。
屍體遍地都是,五十萬的大軍踏着屍體而來,敵軍之內早就一片混亂。
這一仗,浩瀚王朝在抗戰了五年後終於得勝了。
只是,在殺遍了西國軍隊後,最終也沒有再見到冰上與皇甫霜飛的人影。
浩瀚王朝的軍隊直上而下,趁勝追擊,五十萬大軍一路出發,攻向西國軍隊一個又一個的城池,西國軍隊的第一個城池失守後,在沒有了冰上與皇甫霜飛坐鎮後別的城池攻破便輕而易舉了,小小的西國在不日之後便被浩瀚王朝的大軍踏平,直攻向西國的皇室之中去了。
浩瀚王朝,皇宮。
在收到浩瀚王朝獲勝的消息後全朝臣子無不恭賀,浩瀚王朝終於不負重望,攻向了西國。
西國失守,下一個進軍的全是皇宮。
南宮離立刻就又派出三十萬大軍前去再次支援,勢必是要一氣拿下西國軍。
抗戰了五年,終於還是有了結果,也不枉這五年來的戰爭了。
浩瀚王朝的天空依舊明媚,西國的天空灰濛濛一片,被鮮血染紅。
西國的百姓因這戰爭也都嚇得四處竄逃,浩瀚王朝的大軍攻向皇城之門,皇門在被攻了半天后便攻開了。
雖然,死傷也曾無數,但還是攻進來了不是麼。
皇室之內,冰上、皇甫霜飛正立於那年輕的國主皇甫雪風的面前。
冰上說:“國主,浩瀚王朝的人已經攻進來了,我們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向來如此,拿得起放得下,不會死腦子的守着一個既將被敵國踐踏的池城。
只是,皇甫雪風不同,他目望前方,一字一句的說:“打了五年,我們西國還是敗了。”又說:“冰上,你和霜飛一起走吧,我是這裡的國主,如果連一國之主都要逃亡,西國的子民又該如何?”
“如果你不走,留在這裡只是白白送死。”冰上眼睛發紅,道。
“既然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我是不會逃亡的。”他是一國之主,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逃亡。
如果他可以不顧一切的逃亡,將要置這西國人於何地。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皇室裡。
皇甫霜飛一直沒有說話,冰上沉默片刻。
外面又有侍衛跑進來報:“啓稟國主,浩瀚王朝的大軍已經攻進來了。”
皇甫雪風微微合上眸子,年輕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大哥……”皇甫霜飛忽然就出聲叫了句。
“走。”皇甫雪風沉喝一聲。
“一起走。”皇甫霜飛赫然出手,抓起他就走,冰上立刻隨着而去。
“放開,孤是不會走的。”皇甫雪風還想反抗,皇甫霜飛則是一拳打向也的後腦勺,拖着他就走了。
皇室之中,這裡是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密道的,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存在了。
如今,幾個人便藏身在了這密道之中了。
浩瀚王朝的大軍攻了進來,在密道里就能聽到沉腳的腳步聲,皇室之內亂作一團,宮女妃嬪們被浩瀚王朝的軍隊斬殺無數,血路鋪下。
就此,西國滅亡,沈越與楚子肖佔領西國。
冰上與皇甫霜飛和西國國主的頭像被貼滿大街小巷,全力緝拿。
次年,沈越與楚子肖方纔有功夫搬師還朝,南宮離親自迎接,西國劃分成浩瀚王朝的小蕃國,由沈越與楚子肖合力去管轄,封二人爲西國的蕃王,管轄西國。
浩瀚王朝大勝,令小小的東國一時之間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慕寒星,最終的結果是被沈越放了,住在西國的皇室,封了女官,並不能算沈越的家眷。
浩瀚王朝
足足有六個年頭了,沈越與楚子肖終於還是回來了,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在六年的等待了,等楚子肖再次歸來之時,楚老爺子已經去逝,據說老爺子去逝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西國的皇室,佔領了西國。
當楚子肖與沈越一起來到老爺子的墓前,兩個人的心情又是何等的複雜。
跪在老爺子的墳前,兩個人一起嗑了三個頭。
六年,改變了太多的事情。
至於楚楚小姐,據說,她住在皇室的尼姑庵裡,安渡餘生。
在拜過老爺子後沈越與楚子肖一起去了皇家的尼姑庵裡,找到了楚楚。
當時的楚楚正在院子裡掃着地上的落葉,此時,她穿着一身的道袍,面容平靜。
她還是那樣的漂亮,即使是當了尼姑,也是個漂亮的尼姑,只是,心境已經不一樣罷了。
楚子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衝上去叫了一聲:“楚楚。”
她擡頭,看了看眼前站着的兩個人,臉上沒有任何的欣喜,有的只是陌生,她以平靜的語氣施了一禮,道:“這位施主,您找誰?”
剎那,子肖只覺得心頭被重重擊了一下,疼。
“楚楚,跟哥回去。”楚子肖立刻抓住她的雙臂,沉聲道。
他惟一的妹妹,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如果知道她竟然出家爲尼,該是何等的心疼。
“施主,請自重。”她不爲所動,看他就是一個平常的陌生人。
沈越就站在那裡瞧着她,一時之間心裡也涌了百般的滋味。
她看起來與過去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浮燥之氣,也沒有了壞脾氣,於她來說,他們已經是陌生人了吧。
“楚楚,我是你哥,你看着我。”楚子肖儼然受了不這樣的打擊,聲音都揚高了許多。
“施主,貧尼的名字叫無塵。”無塵無塵,不再沾染紅塵,與紅塵絕緣。
“楚楚,你這樣子爺爺知道麼?他會不會在九泉之下不得安靜?”楚子肖學痛的質問。
她依舊不爲所動,繼續掃地上的落葉,掃得很乾淨。
向來,這種活只是下人做的,她從來都是十指不沾洋蔥水的,如今竟然可以做這等粗活。
忽然刮來了一陣風,把她原本掃在一起的落葉全都刮飛出去,天空佈滿了烏雲,看來是要下雨了。
她很快就又掃了起來,但落葉怎麼也聚不到一塊,風颳大了,雨就要來了。
終是沒有再徒勞無功,對着這兩個‘陌生人’施了一禮,道:“施主,天就要下雨了,兩位施主還是請回吧。”說罷這話轉身就走,楚子肖哪裡肯依,伸手便又拽住了她。
“楚楚,爲什麼要這樣子?哪個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做這等傷人心的事情?”
她聽言眉目微微展開,道:“施主,貧尼法吃無塵,如果你要找楚楚小姐,據貧尼所知,她早在去年就已經死了。”話落抖開他的手臂就匆匆離去。
雨點飄落下來,楚子肖還要去追,沈越伸手拽住他道:“子肖,不要去追了,她現在不想見我們,改日再來吧。”
楚子肖猛然就甩開了他質問:“你說你走之前究竟和楚楚說了什麼?爲什麼她好好的要出家?”
沈越無辜的看着他說:“我什麼也沒有說,她出家又不是我所願意的。”
“她是你的妻子,她出家了你就沒有任何感覺?就不去勸說一下?”楚子肖氣得不行,一下子把楚楚出家的事情全歸到他的身上來了。
沈越無語,道:“她已經出家了,難道我去勸說一下她就會出家還俗了?”
“沒準會如此,你趕緊去把楚楚哄回來,不然你不要再和我說話。”楚子肖撒起氣來還真是令沈越招架不住,早知如此當初就不回來了,直接住在西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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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無話可說,楚楚小姐的舉動害我落淚了,真心的落淚,這苦命的孩子怎麼就想不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