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親自來下旨,浩瀚王府的人都來迎接。
皇上昭書,浩瀚王妃退兵有功,一場瘟疫令西國陷入危難之中,讓浩瀚王潮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全身而退,特封浩瀚王妃爲浩瀚王朝的洛神,並在皇城內修建寺廟一座,以示敬仰,全城的百姓每逢過節都會膜拜。
浩瀚王朝的百姓信封神明,很多人家都會供奉着自己的神像,這是早就有的事情了,如今西洛救國有功,封她爲洛神,也不爲過。
這昭書一下,天下的百姓很快就會知道,西國的瘟疫實際上是由浩瀚王妃所製造出來的混亂,她一個溫室裡的王妃竟然有此能耐,救浩瀚王朝於戰火之中,連皇上都特意爲她建造寺廟,尊她爲拯救浩瀚王朝的活神仙,那浩瀚王朝的百姓就更別提了,心裡一定是感恩於浩瀚王妃的,這乃浩瀚王朝的一個奇女子啊!
這道聖旨一下,一時之間浩瀚王府裡就沸騰了,皇上不僅給她封了洛神的封號,還賞賜了她許多的金銀財寶,大家表面上都很高興,皇上也笑吟吟的瞧着西洛道:“洛王妃,難道你不高興嗎?”
從宣旨後西洛就睜大眸子瞧着他,臉上既然沒有喜悅,也沒有不痛快,這樣的她反倒是讓人瞧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了。
西洛聽到他開口說話方纔道:“臣妾能得皇上賞賜,怎能不高興,只是,臣妾怕承受不起。”
“你若承受不起,還有哪個能承受得起?”
“你就不必謙虛了,朕在宮裡的時候已經聽浩瀚王說了,這次給西國造成瘟疫全是洛王妃你的主意,朕以前是太小覷你了,沒想到你不僅醫術高明,竟然還會製造瘟疫,如今我們浩瀚王朝有了洛神這樣一個人物,還怕他們小小的西國再搗亂不成,你現在可是我們浩瀚王朝的大救星,浩瀚王朝的百姓都會感激你的。”皇上的一番話說得激昂,一臉真誠。
西洛嘴角動了動,心裡疑惑,難道就因爲自己做了這件事情皇上對她的看法就改變了?收了對她的殺心?
一塊前來接旨的沈冰這時忙道:“表姐,快接旨啊!”
皇上這時已經把聖旨親自塞到了西洛的手裡,西洛便道:“謝皇上恩典。”
皇上這時四下環視了一眼道:“看來浩瀚王並沒有回府,朕也就不多留了,大家都起來吧。”
皇上發了話後跪着接旨的衆人方纔敢平身,皇上又瞟了一眼沈冰道:“愛妃的身體近些日子可好?”
沈冰忙道:“一直由表姐幫着調理着,相信再過三五個月,就無大礙了。”言下之間她自然是要在這裡住夠天數,等到孩子快出生方纔離開。
皇上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朕還有要事處理,愛妃就安心靜養吧。”皇上這是準備打道回宮了。
衆人忙又恭送皇上回宮,皇上便帶着他的隊伍浩蕩而去。
望着皇上那隊伍浩蕩離去,沈冰忙一個轉身問西洛:“你竟然能給西國製造瘟疫,還被皇上封了洛神,還要在皇城專門給你建個寺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旁人看來,這的確是天大的榮耀。
榮耀嗎,心裡卻沒有半絲的興奮,總覺得皇上不安好心呢。
一旁的人也都忙直起了耳朵想要聽西洛說一說這件事情,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何時給西國放了瘟疫了?大家可是聞所未聞的。
西洛知道她們的想法,也只淡淡道:“西國炮火厲害,我們總得想個法子擊敗他們纔是,不然這西國豈不是要越加猖狂了。”這話也就證實了的確是她給西國製造了瘟疫。
“把東西都擡走。”西洛又對奴婢們吩咐下去,皇上賞賜的財寶自然被如數擡到她的洛神苑裡了。
西洛也沒有多逗留,轉身而去,沈冰忙跟着她一道離去,一邊離去的時候一邊又忙細細追問起來。
明月則隨着晴天幾個奴婢一起幫着拿東西去了,雖然她是大房的人,但誰都知道她實際上還是王妃的人,並沒有因爲當了姨娘就把自己的身份擡高分毫,在王妃面前一直都還盡忠着。
這邊的幾房夫人瞧着西洛就這樣離去,吳氏不由對安氏嘆道:“你這媳婦可真是強悍啊!我們不服都不行了,若不是今天皇上來下了旨,我們都不想不到,她一個深居後院的婦道人家,竟然有辦法左右西國。”
安氏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纔好。
讓她誇讚西洛向句,這樣的話她鐵定是說不出來,當着衆人的面數落她幾句,皇上纔剛下了旨封她爲洛神,於理於情都不合。
葉月這時忽然就笑說:“我怎麼聽說大表嫂嗓子壞了,現在怎麼樣了?”
這不過是之前的事情,她就算有所耳聞也知道的不清楚,吳氏便輕嘆一聲道:“何止嗓子壞了,現在連我那孫子也沒能保得住。”
這話一出安氏不由問:“怎麼回事?”
吳氏聽她問了便把這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也不敢說自己的媳婦是中了毒,只能說可能是受涼引起的,畢竟,西洛已經斷定是受涼或者是吃辣引起的,與毒無關。
西洛斷定下來的東西,她現在就怕西洛找個理由把她們一家子趕走了,又哪裡真的敢在明面上與西洛作對。
安氏聽了微微皺眉道:“怎麼這麼嚴重,我看還是到王府外面請個大夫診斷下,她雖然說是懂醫術,但馬也有失蹄的時候。”這話自然就是不相信西洛的診斷了。
吳氏聽了卻支支吾吾的道:“這樣不好吧,要是被王妃知道了……”
“她知道了又如何?有病還不讓人治不成?”安氏當然是不怕西洛的,只是心裡隱覺得這柳絮的事情來得古怪,雖然西洛和李大夫都有診斷過了,但安氏心裡就是不相信西洛,自然也連帶着不相信李大夫了。
她是這王府裡的王妃,她們又來得晚,這府裡的人怕早被西洛收買了,如今想要證實柳絮的情況,只能去請外面的大夫。
安氏想了一圈,覺得最可信的還是皇后的御醫,心裡打定了主意後便和吳氏說:“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若真的是有那小人從中搞鬼,我定不會放過她的。”
吳氏以前在安氏面前可從來都是趾高氣昂的,現在身份不同了人的氣焰也立刻矮了三分,吳氏笑着說:“這事就有勞妹妹了,我這媳婦雖然不好,但這些年終歸是孝順我的,她若真的啞了殘了,我看着也會心疼的。”
吳氏伏低做小,對安氏恭敬起來,說實話安氏的心裡還是比較受用的,畢竟,這輩子都是在她吳氏的面前伏低做小。
吳氏安氏一行人也就往回去,二房更是個狗尾巴一般跟在她們的左右。
這事也算是敲定了,吳氏心裡自然是有自己的算計的,雖然說她是怕西洛趕她們一家子出王府,但自己兒媳這事分明就是有玄機的,一開始李大夫就說是中毒了,西洛過來後就把這事給推翻了,她是王妃,她想要在這王府裡一手遮天,她們這些寄人籬下的又哪裡敢真的再有怨言,但安氏是不同的,安氏是她的婆婆,這二個人不和由來已久,正所謂蒼蠅叮無縫的蛋,吳氏當然是抓住了安氏對她這個媳婦本有的低觸的心態,才能夠成功的把安氏也引到這件事情上來。
自從浩瀚王拒絕了葉月這件事情後,安氏的心裡對她那個媳婦是千百萬個不滿意的。
對於吳氏來說,想要控制安氏並不難,只要對症下藥,一準就能夠挑起她們婆媳之間的矛盾,只有她們婆媳鬥得激烈了,她們這些寄人籬下的才能夠更好的生存。
吳氏心裡就暗暗就盼着有一天這安氏能夠真的鹹魚翻身,把她這個霸道的媳婦給請下堂去。
只要王妃下堂,他們在王府裡有可以要雨得雨要風得風了,以她的手段,還是有諸多辦法可以哄住安氏的,畢竟,她是正室,只要她稍微放低點姿態,安氏就不好對她發作什麼的!
一行人一邊說着一邊朝柳絮那邊去了,剛剛聽吳氏說這個媳婦流產了,大家也就準備去看一看柳絮。
說到底柳絮進她們南宮家也不短了,以前孃家有錢的時候也沒少往婆家拿,雖然後來家道中落,但柳絮在南宮家一直都是個任勞任怨的,就算長得不出色,平日裡也還是入這些長輩們的眼的,反觀王府裡的這幾房媳婦,一個個長得狐媚妖子似的,只會勾引自家的男人,引得兒子都只會像着媳婦不像着娘,這樣一比較下來,柳絮的確是很好的一個人了。
*
那廂,西洛也已經回去了,被沈冰纏着問了老半天后她總算是得以安靜下來。
瞧着皇上的這些賞賜,西洛朝晴天吩咐:“每個人都撿一樣自己喜歡的拿去吧。”
“再給下面的人拿些去打賞了。”洛神苑裡的養的人是不少的,平日裡該打點的總是要打點的,既然皇上今天這樣大度,賞賜這麼多好東西,她總不會小氣的。
晴天幾個人對於王妃的大度早就見識過了,自然也不會客氣,若客氣反倒顯得她們做作或是不誠心了。
每個人都撿了自己喜歡的飾品,明月自然也是有份的,之後晴天便又拿一些零碎的小飾品去打賞給下面的奴婢去了。
待大家都走乾淨後西洛方纔在軟榻上靠了下來,手託着腦袋沉思着這皇上的用意。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皇上真的因爲這件事情就對自己改觀了?
輕輕搖頭,總覺得這不可能。
就在這時錦兒匆匆跑進來叫:“王妃,王妃,沈總督來了。”
乍一提到沈總督二字西洛本能的就想到自己那表哥了,人也立馬精神起來道:“快請。”
下一刻,那一抹修長的身影便已經進來了。
還是那個沈越,翩若驚鴻。
西洛笑着迎去,叫他:“表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自打姥姥過逝後,他就回去到漢城去了,上次南宮離雖然說是讓楚公子請他回來,但他一直沒有趕過來,這中間的原因,當然也許應該是忙佔據多,畢竟,那漢城離這皇城還有一段路程,來回奔波還是需要時間的,他是一城總督,哪裡能隨便出走太多天呢。
沈越卻依禮朝西洛施了一禮道:“也幸好我趕回來了,一入皇城門就聽到許多半於王妃的美言,才知道西國現在的瘟疫是王妃所製造的,王妃現在可是咱浩瀚王朝的神女呢。”
西洛聞言哼笑,道:“你就別再擡舉我了。”轉而又打量一眼沈越,瞧他這一身風塵的,怕也急着趕路而來,連沈府也不曾入過吧。
錦兒青霞這時便已經在準備茶水,西洛也請沈越坐了下來。
沈越坐下後眉結卻微微擰在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西洛瞧在眼底揮手示意旁人都下去,待奴婢們都退下後沈越方纔試探似的道:“我聽說,西二小姐和西夫人已經死了。”
果然是爲了這人回來的,西洛眸子微閃,道:“既然你聽說了此事,也應該聽說了,西美的死是被他人所殺吧?”
“嗯。”沈越應聲,沒再往下說。
那西美終究是他曾經所喜愛過的人,如今忽然莫名而死,心裡肯然是不舒坦的。
雖然知道和她是沒有結果的,但知道她人活着也就夠了,誰會想到,這般年紀的她忽然就死與非命了。
西洛這時說:“這件事情已經由宗人府來查辦了。”因爲這件事情皇上還曾派御林軍來拿她,相信這事也是瞞不過沈越的,只是不知道他內心真實的想法,是否也認爲這事是自己乾的。
沈越不直接說,她自然也不會直接問。
沈越沉吟了片刻後說:“明明就是一件無頭案,宗人府也不見得能查出眉目來。”
西洛當然也知道,那的確是一件無頭案,沒有絲毫的線索。
雖然她有疑惑的人,但苦於沒有任何證據,她也不能冒然把人供出來,在這種事情面前,一切都是要講究證據的。
只是,沈越這話!
西洛輕笑一聲,道:“沈越,你是不是也在懷疑,這事是不是我乾的?”
許是沒想到她會脫口有此一問,沈越微微一怔,擡眸瞧她。
西洛嘴角扯過一抹冷意,道:“我的確想這樣幹,等把她們折磨到生不如死之時,只有用她們的性命方纔能爲我死去的母親報仇。”
沈越瞧着她,眸子裡有着一抹驚訝。
西洛道:“你自然不知道,我母親是被西夫人下毒後慢慢而死的,所以只有用她們的性命才能夠來償還,但,還是有人先下手了,在她們還沒有嚐盡所有的痛苦之前。”
這般坦白的一番言論,也只有她敢。
沈越微微垂眸道句:“我知道,不是你。”
“你想爲她報仇嗎?”西洛又問他。
沈越搖頭,報仇,他以什麼立場?
早在他們分道揚鑣之時,彼此之間再無半點關係。
他不過是,來看一看,故人。
僅此,而已。
*
沈越既然回來了西洛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他一番,如今姥姥不在沈家也就沈越就是回沈府定然也是沒有人待見他的,所以西洛就打算安排沈越在王府上小住段時間,沈越難得回來一次,自然也是同意了。
西洛把沈越安排在了前院,住在楚公子常住的房間旁邊。
楚公子每次過府都會住在那裡,西洛自然也給沈越一樣的待遇了。
安排好沈越後西洛人也早就困了泛了,折騰了一天這也算消停下來。
一個人回到牀上準備小睡一會,許是真的困了,這一閉眼還真的是很快就睡着了。
迷糊之中鼻子上癢癢的,似乎有人在逗她一般,讓她忍不住不滿的擡手就拍向自己鼻子上的癢癢。
雖然是睡着了那拍下去還是有力道的,一個巴掌下去鼻子都疼了起來,疼得她睡意全無,立刻就醒了過來,就聽南宮離的聲音在驚道:“洛兒,你幹什麼啊?”一邊說着一邊就已經拿來手帕去捂她的鼻子。
西洛只覺得鼻子上熱熱的,這才明白自己那一巴掌把自己的鼻子都打出血了。
也顧不得抱怨南宮離在她睡着的時候做了什麼,立馬就止起了血,南宮離忙把侍候在外面的晴天錦兒都叫了進來,打水的打水,擰毛巾的擰毛巾,仰着臉好一會才把血給止住,南宮離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的說她:“睡個覺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西洛不高興的道:“還不是你,我睡覺的時候你弄我鼻子,我癢纔會打的。”
南宮離哭笑不得,只好忙道:“好好,全怪我。”又說:“好不容易養這麼多血,你這一流得多少天才能養得出來。”
西洛聞言表示無語!
一旁的幾個丫頭幹完活忙悄悄撤離,裡面還傳來南宮離又是哄又是疼的聲音。
天下人都知道,王爺疼王妃,那是真的疼,捧在手心裡疼的,放在心尖上疼。
*
西洛這刻已仰面靠在軟榻上,一手枕着自己的胳膊閒閒的說:“皇上今天下旨給我賞賜了,還說要把我供奉爲浩瀚王朝的洛神,他到底哪根筋不對了。”
南宮離聽言悶聲笑,隨之又一臉正色的瞧着她說:“這事我也是剛知道的。”皇上之前並未給他打過招呼。
西洛若有所思的一邊想一邊說:“你說,他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新招數害我?”
南宮離聽言想了想道:“西國已經是一盤散沙了,若西國找不到控制病毒的藥,就只能任由病毒擴散,直到全部滅亡,皇上現在這般作爲,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影響的。”
西洛當然也想過這事,現在聽南宮離這麼一說也就暫時拋卻了對皇上這道聖旨的猜測,只道:“說的也是。”她又哪裡會想到皇上真正的用意呢,皇上不過是希望把這消息能傳達到西國去,若西國的人知道是她在製造病毒,是她令西國滅亡,那西國若有能人逃出這場災難的話,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她了。
皇上的打算不可謂不深遠,怪只怪,西洛實在讓他恨之入骨,不管她對浩瀚王朝做了多少貢獻,他都想要她死。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西洛忽然想起沈越還在王府的事情,便和他說:“沈越來了,現在正在王府上住着。”
南宮離乍聽這事俊毛微挑,道:“來幹什麼?”聽這語氣似乎並不歡迎沈越過來一般。
西洛哼笑道:“你忘記拉,西美曾是他的心上人,他當然是爲西美而來的。”
南宮離聽言卻譏諷道:“這麼說來,他還是一個癡情人了,倒是我拆散了他們了。”
西洛皺眉,不知道這人是乍回事,怎麼忽然對沈越挺有意見似的,心裡就忍不住爲沈越說好話道:“瞧你說的,這事又怨不得你,何況,沈越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啊!”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這樣想過?”南宮離眼眸灼灼的盯着她問。
西洛無語,道:“你想幹嘛啊?”
“……”
“當初,不是你想人家沈越過來的嗎?怎麼人家來了你還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哎,我可告訴你哦,姥姥臨去前已經交待過讓我和沈越一定要相到扶持的,你可不準仗勢欺人,更不能公報私仇,一會見了面你不能板着臉給人家看,哎,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哎,你們以前關係似乎很鐵的樣子,怎麼現在忽然就翻臉了嗎?”
“唔唔……”真吵啊!南宮離索性就用脣堵住了她的脣,這般她就說不出半個字來了。
談到她這惟一的表兄她就沒完沒了,還想教訓起他來了,南宮離哪裡肯幹呢。
一陣熱火朝天的吻把這人兒吻得喘個不已,性感的薄脣噙着她粉嘟的脣瓣親了又親,在她的身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痕。
“唔,現在不要……”西洛得個喘氣的機會時忙表示抗議。
只是,被染起情潮的男人哪裡肯就此熄火,何況現在又是在牀上,不理會這無效的抗議,伸手就扯去那礙事的衣衫,帳幔被拉下,也不管現在是個什麼時辰,壓下那人兒狠狠的疼愛過一番。
一番雲雨,時間已經進入酉時,二個人竟是在牀上折騰了一個時辰。
“王妃,沈總督來了。”外面傳來晴天的稟報聲。
剛剛歇息過片刻的西洛聽言猛然坐起,臉頰緋紅,自己的表哥還在王府裡,她居然又被這妖孽拉着一起做起了壞事,這段時間對他實在是,太過縱慾了。
南宮離擡眼瞧她一臉的緋紅,哼笑出聲,洛兒嗔怪的瞪他一眼,隨之忙去穿衣。
等到招沈越進來後西洛二個人都已經衣冠整齊,南宮離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西洛也刻意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她可不想人知道就在不久前,青天化日裡,她們竟然在房間裡做了那事。
看見沈越的時候南宮離一反之前在西洛面前那譏諷的態度,略略大方的對沈越道:“沈總督?你怎麼會出現在此?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的?”他竟然裝着絲毫不知道沈越早已來王府住下的事情。
西洛暗自翻白眼,沈越則默了。
果然是夫妻啊,連問候他的話都是如出一轍。
“姥姥臨去前讓我好好照顧表妹,但我畢竟離她太遠,不能常回來,所以這次也是特意回來瞧表妹的。”沈越也是睜着眼說瞎話,反正西洛是不會拆穿她的。
西洛這時便笑說:“表哥,你和王爺聊着,我去廚房看看,今天我要下廚……”
“王妃,您是有身子的人,還是不要下廚了,想吃什麼就吩咐廚房吧。”晴天忙在一旁提醒。
西洛想了想也就笑說:“好,今天要讓廚房好好準備一下。”一邊說着一邊和晴天望外走。
兩個男人擡眼瞧着西洛跟奴婢朝外走去後方纔移開視線,二個男人的眸子微微對視一會,沈越道:“恭喜王爺。”
“喜從何來?”南宮離面無波瀾的問。
“王妃懷孕,這不是天大的喜訊嗎?”
南宮離哼笑道:“自然是天大的喜訊。”
沈越眼瞟向屋外道:“來的時候聽說皇上下了旨,封王妃爲洛神。”
“你的消息倒挺快,是有此事。”南宮離坐下爲自己倒杯酒,自顧的喝起。
“可我以爲,這樣並不是什麼好事。”
“喔?”
“若讓敵國知道西國的這場要命的混亂是王妃所爲,難道,他們會就此罷休嗎?”沈越提出質問。
這一點,南宮離其實早在知道西洛被封爲洛神後就想到了,雖然西洛也提出過質問,他卻假裝什麼也不會發生,不過是爲了安撫西洛,不想她爲此時擔心,現在經沈越再提出來,自然又是另一層意義了,說法當然也會不同。
南宮離手握杯的酒微微收緊,沈越又道:“有時候,我真不懂,他到底存的是什麼樣的一顆心。”
“王妃爲浩瀚王朝這般,他不存感激也就罷了,爲何還要一次次致她與死地呢!”
南宮離微微斂眉,杯中的酒猛然一飲而盡。
沈越走近他,用輕得幾乎只有他可以聽到的聲音說:“如果你真的想保護她,除了反了,便是自立爲王。”隨之又提高聲音說:“我只有西洛這麼一個至親了,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不然,我也難對九泉之下的奶奶交待。”
反了,或是自立爲王。
這事,說着簡單,做起來太難。
眼下西國雖然混亂,但還有一個東國也一直對浩瀚王朝虎視眈眈,這些小國別看人口少,但發展都很快,特別是在武器方面,有着浩瀚王朝所沒有的先進。
浩瀚王朝若是出現了內患,那應該是東國和西國最樂意見到的,這個時候東國和西國就會趁機插一腳,把浩瀚王朝給瓜分了。
浩瀚王朝是一個大國,土地肥沃,那是很多小國都想要擁有卻又沒法擁有的,所以那些小國一直在侍機而動,想要逐個佔領浩瀚王朝的城池。
這些年來東國和西國已經逐步發展起來,浩瀚王朝雖然也一直在逐步強大,可國越大,內部就越是四分五裂得厲害,武器方面始終還不人,到現在還在用刀劍,人家卻已經擁有炮火了,浩瀚王朝若不能把自己的武器提升一個層次,這個大國早晚要被那些小國給逐步瓜分了,現在沈越說什麼反不反的,這簡直是無忌之憚,別的小國都在窺視着浩瀚王朝這塊大肥肉,他又豈能因爲一己之私而令浩瀚王朝處於混亂之中。
雖然皇上一直對西洛抱有敵對的殺氣,但只要有他在的一天,皇上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西洛怎麼樣,就算他來陰的,他也不會忌憚,西國已經這般,就算有人苟活下來進入浩瀚王朝,但有他時刻在西洛的身邊,誰又能傷得了她。
可是,這些人,卻一直在逼他。
皇上逼他,沈越楚子肖也一樣在逼他。
而他,卻不能任性而爲。
他可以爲了西洛而放棄一切,甚至是拿起一切來與皇上對抗,但卻不能因爲她,毀了整個浩瀚王朝。
他愛這女人,可以與她同生共死,卻不能,陪上浩瀚王朝無數人的性命。
這是他心中所想,也只會依着自己所想的去做。
和沈越的交待,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晚飯的時候西洛陪着二個人一起用餐,二個人又仿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楚公子卻忽然來訪,其實,他多伴是因爲知道沈越來了便也屁顛屁顛的來了。
最近京都內他也安了很多的生意,所以他的人大部分都會逗留在京都,當然,也會跑回漢城處理他的生意。
楚公子是這裡的常客了,人一進來就很自覺的在沈越身邊坐下調笑他說:“當初請你你推託沒有空,現在不請你,你倒是來了,爲何?”
沈越聽言有些不高興的挑眉道:“當初的確是有事情走不開。”
楚公子卻說:“我知道,沈總督向來是個大忙人,日裡萬機,離不開漢城,那現在呢,你這個大忙人就不忙了?就有時間離開漢城這麼久了?”要知道漢城與京都的距離,就算是快馬加鞭也需要七八天的路程的,這一來一回再一逗留也是一月二十天的。
楚公子本來就是個能說會道的,沈越的口才是不如他的,被他幾句話就給嚥了回去,直氣得狠瞪他一眼後拿起酒索性就一飲而盡了。
楚公子見他似有惱方卻吃吃的笑了,沈越方纔悶聲道:“你這話是在告訴我,我這次也不該來嗎?”
“哎,我可沒有說麼說,這是你自己說的。”楚公子的臉皮向來比較厚,立刻就又說:“你這個人最沒趣了,開個玩笑你也會當真。”
沈越聽言氣憤,但也只問:“上次讓我來這裡做什麼?”上次楚子肖只傳信讓他來京都一趟,可並沒有說什麼事情,但當時的確是有事情而走不開,他是漢城總督,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多了,他當自己天天玩呢。
自然,他也不認爲楚公子找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後來索性就給忘記了,哪想到這次一回來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問了起來,心裡這才明白,怕上次讓他京都定然是有事情了,當然,他要是知道這些人讓他回來不過是想塞給他一個女人,他也不會回來的。
現在沈越忽然就又問起這事,楚公子不由看向了南宮離,那事可是南宮離拜託他來做的,他也是抱着熱鬧的心態想把沈越騙過來,但沈越竟然沒有過來,所以心裡一直存着要是見到沈越定然得好好消遣他的想法,現在沈越問起了,他只能把問題交給南宮離了。
這件事情早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若是以往南宮離也不會改變主意,不過,經過這麼多的事情後,他也不認爲把葉月配給沈越是一件好事,所以,他索性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反正傳話的是楚公子,又不是他。
楚子肖一瞧南宮離這態度就明白了,自己被南宮離給耍了。
楚子肖向來不是個肯吃虧的人,當下便一手指向南宮離道:“是咱們的浩瀚王讓我傳你過來的,你問他。”
浩瀚王臉上微黑,這個叛徒,這就把他給賣了。
西洛瞧南宮離否認就明白,南宮離現在怕是又改變了主意了,索性也就忙打起了圓場,說到底她是最向着自家小離離的。
“你們別光顧着說話,快吃菜吧,這可是我親自讓人佈置的,看合你們胃口不。”西洛招呼起來,在一旁侍候的錦兒青霞忙機靈的給二位公子夾菜,好塞住他們吵個不休的嘴。
晴天則在一旁給西洛和王爺填菜,王爺人在這裡的時候他身邊的奴婢奴才基本上是不會跟過來的,西洛這裡的幾個奴婢們也習慣了侍候他們,其實,大多數時候他們是不需要奴婢們親自在身邊侍候的,除非有客人來的時候。
不過,西洛這時忽然想起西青,這個時候西青也該回來了,現在他身邊已經沒有了一個親人,一個孩子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也怪可憐的,便對晴天吩咐道:“去把青兒叫過來吧。”
晴天應聲退下,跑去叫青兒。
青兒果然已經回來了,很快就被叫到西洛的跟前來,本來以爲這裡只有西洛,或者是和浩瀚王二個人,哪想到竟然還有楚公子與沈越這二個人。
西青對這二個人其實也是不陌生的,特別是沈越,當初在相府之時沈越也是時不時都會找個機會去相府的,但究竟是去幹什麼,他當時年幼,還不懂太多。
西青一進來乍見有這麼多人後就愣了愣,西洛已經笑着叫他:“青兒,過來坐。”
晴天這刻也已經爲他擺了張凳子在西洛的旁邊,西青應了聲,走過去行了一禮道:“青兒見過王爺,見過沈總督,見過楚公子。”
“青兒倒是越加生得俊俏了。”這話是沈越開口說的。
“青兒何止生得俊俏,現在正跟着王爺在軍中訓練,你們沒有發現我們青兒越來越男子漢味十足了嗎?再過二三年你們看,到時青兒一定不會遜色你們的。”西洛毫不吝嗇的誇讚起青兒,若要她說人好話,說一天她都可以不帶重樣的。
西青被洛兒這般一吹捧人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伸手抹了把鼻子悶笑說:“姐姐,哪有您這樣夸人的。”
“喔?我這樣誇有錯嗎?你們覺得不是這樣子嗎?”西洛無辜的詢問衆人。
知道西洛心裡是疼愛青兒的,南宮離也咐和她說:“你說的很對,依我瞧,再過三五年,沈總督和楚兄都得被青兒給比下去。”
沈越和楚公子面面相覷一眼,只覺得一個頭二個大,幹嘛要拿他們兩個來比?
但,青兒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他們還真不好發作,雖然心裡很不爽這類的比方。
不管怎麼樣這頓晚飯還是吃得比較愉快的,吃飽喝足後西青也回去了,楚公子與沈越一道出去了,聽楚公子的意思似乎果到外面聽戲,他們是沒有家的男人,自然是比較自由的,但南宮離就不同了,有了心愛女人的男人,多少總是失了些自由的,吃飽喝足後就得陪着自己的女人聊聊天,睡睡覺。
次日,東方泛白之時。
由於朝中這些天比較安穩,西國那裡算是不用操心了,南宮離也不用每天都去早朝幫皇上分憂了,自然是可以美美的抱着自己的女人一覺睡到自然醒了。
昨夜睡的時候又摟着洛兒折騰了很久,直到把她疼愛得骨頭都快碎了方纔捨得放開她,結果早上的時候倆個人都起不來,丫頭們見他們的門還緊合着也就索性坐在門口低聲的聊聊天,說說話。
錦兒小聲的問晴天和青霞:“你們說,是楚公子俊俏,還是沈總督俊俏?”
這個問題一問出後二個丫頭果然都很認真的考慮了,這還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這二個人,各有千秋啊!
他們長得都很俊俏,只不過,楚公子是具有陰柔美的男子,沈越則是比較血性又冷硬的男子,楚公子瞧起來容易親近,沈越瞧起來不容易親近。
三個丫頭正在低聲談討着這二位公子誰長得比較俊俏,就見東月匆匆的趕來道:“皇后娘娘來了,已經往三太太那邊去了,趕緊通知王爺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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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瞧楚公子與沈越不,想瞧就多加戲份,不想瞧就少出來晃悠,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