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的一席話把我的思緒弄得亂糟糟的,這次綁架遠非商業糾紛或者普通勒索那麼簡單,以關哲對桑家的仇恨,恐怕已經對中瑞出手了。
不知道父親怎麼樣,有沒有因爲我而被牽制住,我深深的擔憂起來。不管父親是不是真的做過那些事,他都是這世上我惟一的親人,是疼我寵我的爸爸,我不能看他出事,更不能讓他因爲我而出事。
我留在外面多一天,對父親造成的影響就會越大,無論如何,我都要告之他我的平安。
打定主意,我決定離開這兒。伊墨認爲他的坦誠相告會讓我安心留下來,所以門外,甚至連大門外,都空無一人。
如果伊墨在家,那他會時不時的看着我,但真是天助我也,第二天伊墨一大早就出去了,吃完早飯後,福伯在廚房洗完,我放輕腳步,祈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
“小姐,你去哪兒。”就在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福伯詢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的腳步一下頓住,深吸口氣,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儘量平靜的笑道:“屋子裡呆久了有點悶,我去花園走走,伊墨沒有不讓我出去吧。”
“喔。”福伯並未起疑,只是提醒我說:“外面不**分,小姐走一走就回來吧,別呆太久了。”
出了門才發現這幢房子處於效外的富人區,並未設置公交車站點,平時出租車也很少到這個地方來,偌大的一個地方,人影都沒見幾個,我只好一邊走一邊留意經過的車。
好在沒多久就看見一輛車子,司機是個很紳士的人,我請求他把我送到中瑞財團。
中瑞財團的辦公大樓位於城中的中央商務區,平時車流量就很大,也極易造成擁堵的情況,可是今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交通管制了。
不想繞一個大圈過去,我只好謝謝司機,然後下車走過去。
中瑞財團近在眼前,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整個過程竟這麼容易,一點波折都沒有產生。
遠遠的,就看見鄒剛的身影在前面不遠處站着。鄒剛是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收養的孩子,爸爸的意思是想讓他陪我長大的,但是鄒剛天生沉默寡言,與我相處並不親近。爸爸如意算盤打空了,後果見他對武器格鬥很有興趣,就送他去國外受訓了。
他是在我剛上大學那會回來的,正好那時發生了富豪子女被綁的事,爸爸就讓他負責我的安危。但是我和陶辰那時剛陷入熱戀之中,我對這個超級電燈泡特別反感,跟爸爸投訴了幾次後,終是依了我,撤回了鄒剛。
之後他就改做了爸爸的保鏢,鄒剛雖然不是爸爸的孩子,但他對爸爸一向死忠,在這種時候,我相信他是一步也不會離開爸爸的,他現在在這兒,那就說明爸爸也一定在不遠處的地方。
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看見熟悉的人,心情很激動。顧不得這是嘈雜的鬧市,我扯開噪子大叫着:“鄒剛,鄒剛。”
他四處看了看纔看向我這邊,我朝他揮手,他怔了一下,然後一邊急速朝我走來一邊拿電話打,我想他是在通知爸爸。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車突然在我旁邊停下來,車上衝下來兩個人,我還來不及跑,他們就抓住我往車上拖。
回頭我看見鄒剛拼命向我跑來,可是路上行人太多,他左衝右突,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被抓走。我一上車,他們就開足馬力向前衝,有警察前來阻止,他們還是速度不減的開着,避讓不及,許多的路障被撞翻在地。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車子停了下來,他們把我拽出車門,推推掇掇的往一個地下室走去。
裡面,有一個惡魔正在等着我。
我被他們推倒在地,關哲一腳踩在我身上,罵道:“賤女人,別以爲伊墨保得了你,到頭來還不是落到了我手上。”
我現在根本不指望他會放過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鬥不過我爸爸就用我來要挾他,你算什麼男人。”
他陰陰的笑了,蹲下來拍拍我的臉頰。“彆着急,等我用完你,很快就讓你就會和你那沒用的男朋友在陰間相聚。”
“你把陶辰怎麼了。”我大叫起來。雖然心裡對陶辰的處境沒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此刻聽他這麼說,心裡的那一道傷,似乎又被狠狠的撕裂了,血流出來,疼得厲害。
“想知道嗎?”他笑道,扯住我的頭髮,讓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在他身上割了一百零八刀,我讓人把餓了幾天的狗牽出來,讓他親眼看着自已的肉被一塊塊的喂狗……”
惡!我胃裡止不住的噁心,太殘忍了,他簡直不是人,這些人,都是一羣蓄生。
“小三。”他突然對一個人叫道。“桑小姐想見男朋友最後一面,我們怎麼能不成全她呢,把拍的帶子拿出來,也讓桑小姐看看如此經典的虐殺場面。”
想起那個畫面,我再也忍不住的趴在地上嘔吐。他看了我一眼,嫌惡的放開我,這時電話響起來,他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
很快通話就結束了,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表情顯得很愉悅,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那種愉悅,就像是心底的夙願終於達成了,從此再也沒有負擔了。
一種很不祥的感覺浮上我心頭,他擰起我的衣服,笑道:“你對我沒用了,老頭子真頑固,現在才認清現實,想救你的命,下輩子吧……哦,謝謝你的那塊玉,放心,我很快讓你和姓陶在地下相見,郎情妾意,真令人感動的愛情啊……”
說完一把放開我,我癱軟在地,抓住他的褲角,顫抖着問:“你把我爸爸怎麼樣了。”
他一腳踢開我,正想說什麼,卻看見門被打開了,接着一個人走了進來,是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