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文嘉還是一臉鬱色,給他放好洗澡水,又推着他進了浴室,這才轉身去了宇生的房間。
寶寶已經睡了,小小的身子躺在牀中央,臉色紅撲撲的,嘴角微微勾着,怕是做了什麼好夢吧,牆壁上開着一盞小燈,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坐了一會兒,在額上印下一吻,替他蓋好被子,這才轉身出來,外面,文嘉正在走廊上,四處張望着,他手裡拿着毛巾正在擦頭髮,白色的浴袍並未繫緊,頭髮上的水珠從頸子沿着胸前滑下,他轉過頭來微微一笑,我吞了吞的口水,這該死的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無端的覺得幸福滿溢,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把手交給他,倚在他懷裡向回走,他的臉色還是陰陰的,要是給屬下看見了,不知又會怎麼揣測了。
“莊先生,我沒欠你錢吧。”我笑道。
他啊了一聲完全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我,我撲哧笑了出來。“臉色這麼難看,我以爲欠你錢了呢。”
眼神晶亮的閃了閃,他伸手過來撓我的癢處。“敢消遣你老公了啊,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
連連躲閃,奈何我所有的弱點都被他掌握着,只得連連求饒。“文嘉,我錯了,我錯了……”
雙腳突然離地,他一把抱起我,曖昧的衝我眨了眨眼。“錯了就要受到懲罰,莊氏懲罰。”
一室春光,少兒不宜。
第二天醒時天已經半亮了,張開眼,就見一頭狼趴在我胸前啃着,真想一腳踹飛他。我使勁推他。“姓莊的,昨晚還沒鬧夠啊。”
渾身痠軟,這就是縱慾過度的下場,他卻一副委屈的樣子,活像被蹂躪的人是他一樣。“小蘭,天色尚早……”他學着古人的臺詞,抖落我一地雞皮疙瘩。
我威脅他。“不想今晚睡客房就給我起來,我八點有還有課呢,都是你給害的。”
他瞪了我兩眼,我不甘示弱的回瞪他,知道撈不到便宜了,他一縱身從牀上躍起來,撇了撇嘴。我跟着穿衣,洗漱。客廳裡,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寶寶正喝着牛奶,面前一份金黃的雞蛋。
“少爺,少夫人早。”王媽笑看着我們,王媽就是幾年前跟在婆婆身邊的傭人,幾年前婆婆上山禮佛,堅持不要她跟着,原本她是打算回老家的,不過老家也剩她孤單的一個人,後來文嘉說服了她,她才留在莊宅裡照顧我們三個。
“爸爸,媽媽。”寶寶甜甜的叫着。
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吻,我笑着在旁邊坐下,又是新的一天,令人愉快的早晨。
王嫂很快叫傭人端來兩份早點,文嘉打開報紙有意無意的翻着,我吃着早餐,他一句話出口,卻差點沒讓我把嘴裡的牛奶噴出來。
“小蘭,公司保全部安排了兩個人跟着你。”
“爲什麼。”我不解的問。“這樣讓我怎麼上課,學校的學生、老師又會怎麼說我。”
“你別那麼激動。”他說。“我只是讓他們遠遠的看着,不會妨礙你的。”
“發生了什麼事,至於這麼嚴重嗎。”難道他還在擔憂昨晚的意外,我皺皺眉頭,但那都過去了,關哲也倒歉了,事情已經完結了啊。
他放下報紙,一臉堅決的看着我,也不說話。每當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我知道,說什麼也沒用了,他已經決定的事,萬萬不可能再改變了。
“乖,聽說,安排兩個人跟着你我放心點。”
我撇撇嘴,又不是小孩子,至於這樣嗎?這個人,怎麼這麼多疑,還是商人本身就要多一個心眼。
“別那麼看着我。”他打趣道。“都老夫老妻了,不用這麼熾烈了。”
懶得理他,拿包,出門。
寶寶自有文嘉會送去幼兒園,屋外王叔的車已經等着了,王叔做了莊家幾十年的司機,一向求平穩、求安全,在文嘉刻意的交待下,速度慢得簡直和烏龜有得相比。我坐在車上無聊的翻着晨報,後面莊氏保全部的車若即若離的跟着,短短的一段路程,開了將近半個小時。
拿起包就往外走,看看錶,時間已經有些緊了。幸好有先見之明的提前了一會兒,不然非遲到不可,下次一定不再坐王叔的車。
邊想着,邊打開車門,可是還沒等我好好呼上一口學校的空氣,旁邊一輛黑色的奧迪像瘋了似的竄過來。
嚇得連忙退了幾步,耳邊是王叔緊張的大叫。“少夫人。”
本就心情鬱悶,現在還碰上這麼一着,心裡不由得有些火,這個人,不只無禮,這麼做簡直危險,學校裡到處都是學生,這種開法沒出事是萬幸。我擡頭望去,車子就在離我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爲是突然剎車,還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從車子裡下來一個男人,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着藍色的手術服,頭上也戴着藍色的手術帽,耳朵上還半掛着口罩,他的樣子,根本就是剛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是什麼讓他這樣急不可待,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重重關上車門,我是不肯善罷甘休了,叫了一聲喂,他回過頭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空洞得沒有任何東西,無邊無際的蒼涼與孤獨,彷彿偌大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被遺留在世界的彼岸,看着人來人往,花開花落,卻有一條河橫亙在中間,讓他融不盡這個斑瀾的世界。
很奇怪的感覺,從他的眼睛裡,彷彿可以讀出他心裡的東西,一種絕望、無奈、等待的矛盾體。那雙眼睛,似乎具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把他的心殤傳到我的心裡,跟着一起痛,一起傷。
甩掉這種莫名的想法,再次感嘆今天的運氣不佳,我向他走去,不論如何,他今天這種行爲,我是應試提醒一下的。他怔怔的站在那兒,就像武俠小說中被點了穴道的人,一動不動。
我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眼睛裡,我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一動不動的站着,我看着自己的影像漸漸佔滿了他的視線。
“這位先生,剛纔很危險……”
他卻完全沒聽見我的說什麼,只是雙手緩緩的舉到空中,慢慢的向我伸過來,卻不敢觸碰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似乎害怕一眨眼,我就會從他面前生生的消失。“小藍。真的是你?”他喃喃的說。“我還以爲關哲在騙我,原來是真的,想不到你竟在這兒,在離我這麼近的地方,這就是你要給我的懲罰嗎?”
小蘭?是指的我嗎,可是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個人的舉動也着實怪異了點。我狐疑的看着他,學校警衛室的電話是多少呢?
還沒等我掏出電話,他卻一把抱緊了我,那麼緊,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去,我使勁拍打着他。“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再也不放,你恨我也不放。”他堅決的說。
一大清早怎麼遇見這麼蠻不講理的人,我氣結。“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認錯人?”他似乎在消化着我說的話,突然倏地推開我,一雙眼睛灼灼的盯着我。“小藍,你說什麼,我是伊墨,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知道了,你故意的吧……你要懲罰我對吧……你一直都在怪我對不對。”
簡直莫名其妙,我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你放不放,我通知警衛了。”
他瞟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抽走我手裡的電話,再順手扔了個老遠。我看着文嘉春節才送我的電話支離破碎,再看看眼前這個有些神經錯亂的人,心裡一陣發麻。
“放開我們夫人。”王叔見情況不對,趕緊過來幫我。
“你們夫人?”他挑高了眉,一臉陰色。“你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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