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過得如坐鍼氈,大概我的反應實在太過異常,鄒剛頻頻看我,盯得死緊。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了,時間已經不容許我再遲疑,飯桌上,我對鄒剛說想出去買點東西。
“不行。”果然他立刻反對。“太危險了,關哲現在可是肆無忌憚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故意問道。
“沒有。”他敷衍道。“你乖乖呆在屋子裡,回去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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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失望的點點頭,低下頭吃飯,到底沒什麼胃口,只是無聊的撥弄着碗裡的米飯。
“沒胃口,是不是不舒服啊?”師父緊張的問道。
打蛇隨棍上,我立口接口。“嗯,沒什麼胃口,頭有點昏。”
“那回房間休息吧,還要應付晚上的事呢?”鄒剛關切的說。
我埋頭偷笑,連連答應,末了還囑咐道:“那你下午別來打擾我。”
房間在一樓,翻窗很好出去,到公路上攔了出租車直奔醫院。醫院門口有兩三個記者在聊天,但並沒有像我想像中的有很多人把守,一切平靜得像什麼事也發生過似的。向護士問清了重症監護室所在,沒過多久就找到了。
整個走廊都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空氣中我的腳步聲似乎都產生了迴音,我竭力穩住自己的心跳,一步一步向伊墨靠近。
薄薄的一扇門,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開,屋內很黑,與一般的重症監護室似乎有所不同,我沒時間思考爲什麼這樣,牀上模模糊糊躺着一個身影,我飛奔過去,撲在牀前。
“伊墨。”
不是!牀上根本沒有躺着人,只是被子沒有疊好而造成的假象。人呢,護士明明說是這間病房的,難道轉到其它地方去了。
狐疑着站起來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口,漆黑的房間突然一片光明,我驚詫的轉過身,門口處,關哲擋在那兒,嘴角掛着冰冷的笑。
不自覺退了兩步,我穩定心緒,問道:“伊墨呢,他在哪兒……新聞是假的對不對,這是你想引我來設的局對不對。”
他不置可否,走到病牀邊舒展的坐下,反問道:“你說呢。”
他抓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報仇,他的人生中報仇大概已經成了惟一的目標,所以纔會如此不擇手段。
“你想怎麼樣。”
“我呢,真的很想殺了你。”他淡淡的開口,眼裡閃過一絲陰蟄。“可是伊墨爲了你居然連命都不顧。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他居然用自己的命來危脅我,他說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就死在我面前。”頓了頓,又蒼涼的說:“他還危脅說如果你出了事,他把一切都算在我頭上,可算同歸於盡也再所不惜。我不像你爸爸可以爲了利益出賣兄弟,伊墨是我的親人,他比你重要,所以……”他停頓了一下,有些傷感的繼續說道:“從今以後,只要你不犯我,我就不會再找你麻煩。”
這番話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他跟伊墨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深。
“他怎麼樣,沒事吧,我想見他。”我焦急的說。
他起身往外走,我緊跟在身後,他又開口說:“你那天走,就不該回來,伊墨的怒火,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他不會傷害我的。”這點倒還是篤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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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道:“精神的懲罰比肉體的痛苦更可怕,你不是親自試過了嗎?”
心突地往下沉,我想起那次地下室他對我使用的手段,他不會……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伊墨是一個非常重視承諾的人,之前我曾答應他永遠在他身邊,可是那天他那麼求我,我卻選擇了鄒剛,以他的個性——
“這個局是他布的對不對。”我驚問道。
“總算還不太笨。”他明顯的是在幸災樂禍,又提醒我說:“伊墨的城府深得可怕,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有些事情,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的,你還是別陷得太深的好,否則逼死你的,會是你自已。”
他巴不得我死,又怎麼會如此好心的提醒我,這番話,用意值得考究。“你少離間我們。”我不屑的說。
他冷笑道:“對,我就是在離間你們,你最好小心點,別中了我的計。”
我被帶到頂樓的一間病房,門口站着兩個保鏢,見了關哲恭恭敬敬的行禮,叫道:“關先生。”其中一個人打開房間的門,我被關哲一把推了進去。
他的力道不小,我差點跌倒在地,門在身後呯的一下關上了,我擡起頭,望進伊墨含笑的眼神。
“小藍,歡迎回來。”他張開雙臂,笑意盎然,可是語氣裡卻沒有一丁點暖意。
心裡有十五個桶,七下八下不得安寧,我不知道他意欲何爲,病牀上的他,臉色還是顯得有幾分蒼白。“你沒事吧。”我憂心忡忡的問。
他拍拍牀邊的位置示意我過去。“沒事。”雲淡風清的語氣,看起來絕對安全,可是暴風雨前,往往是最寧靜的。
“伊墨,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釋的。”我想了想,還是攤開來說比較好。
噓!他豎起食指放到嘴邊示意我禁聲,我不明所以,疑問的望着他。
輕撫着我的頭髮,好像我是他的寵物,我不適的掙扎,他卻突然用力,頭皮傳來一陣痛楚。“寶貝,知道放羊的孩子嗎?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僵住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冰涼的指尖流連在我的面頰上。“小藍,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的對不對,你猜,這次倒黴的會是誰呢?”
“鄒——剛——”我喃喃的開口。
“真聰明。”他開心的笑道,拿起電話打給關哲,簡單的一句話:“可以行動了。”溫熱的脣在我臉上印下一吻,接着拿起搖控板打開牆壁上的電視。又讓我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寶貝,這次我們看現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