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耳!”蛇女的聲音有驚無悲,顯然地上的人也沒什麼多餘的交情。躺在地上的魯耳奄奄一息,全身上下都是刀痕。
“我好像說過他一個人不夠!”秦宇淡淡地說,在他身後那大隊的水晶光芒已經有些暗淡了,在這狂風絕息的黑暗裡如果沒了那光芒可就找不到騎士團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不記得聖殿騎士團裡有你這樣的前鋒戰士!”
蛇女聲音冰冷,同樣是密佈着細細鱗片的手微微一握,左右風沙匯聚而來,一把蛇形的黃~色長劍出現在她手裡。
“聽你的口氣似乎對聖殿騎士團很瞭解,莫非你們便是常年出現在神鷹城附加的沙之一族的沙蛇!”
秦宇突然想到出城的時候他在騎士團公告欄上看到的懸賞任務,十顆沙蛇的心核。上面還介紹了沙蛇的常出沒地點等等信息。
“蛇與鷹天生就是敵人,既然你現在也隨着騎士團出任務,那麼就別怪我弄舞心狠手辣了!”
蛇女說着便舉劍而來,手中的蛇劍揮舞,萬千條蛇飛出。秦宇手中的長刀出鞘,心月斬的月弧對上飛蛇。與地上的魯耳不同,這弄舞的飛蛇幾位柔韌,在遇到月弧之時不僅沒有被切開,反而彎曲身體纏繞上月弧,隨後從空隙之中脫身而出飛向秦宇。
頃刻之間嘶嘶蛇鳴已到耳畔,只不過它再柔韌也終究是要攻擊目標的,因此在它們近身的剎那,秦宇的身體周圍弦月四起,所有的沙蛇全都被一分爲二。在這沙蛇尚未消去時,那蛇劍已經斬下。
秦宇舉刀劈下,心月斬輕鬆突破那蛇劍,就在他將要斬斷那劍之時,那沙蛇之劍突然彎曲,這一刀就像是落在了彈性極好的皮線之上,不僅沒有將之斬斷,反而被它反轉的蛇身纏住刀身。那沙蛇順着刀身一瞬間爬上手臂,而後柔韌的蛇身又突然便僵,劍尖的蛇頭張口嘴,尖利的蛇性突出直刺秦宇的面門。
兩個人的交手在電光火石之間,秦宇立刻身型左移堪堪躲過,霎時間身影交錯前後異位,雖然頭部躲過了,但是右肩卻被刺破,陣陣疼痛之感絲毫不必現實中真的受傷來的輕。
“哼,不過如此而已!”
弄舞冷笑一聲轉身提劍,右手舉劍橫在面前,那看不到臉的黑袍之下一雙碧綠色的眼睛發出寒光。在她的身後展開一圈豎起的魔法陣,陣中間只見一條漆黑的大蛇盤踞,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雙碧綠色的雙眼。
只見她左手食指中指併攏抹過自己的劍尖,陣中的大蛇化作黑氣鑽進了劍裡,而後她舉劍過肩對着還沒回身的秦宇一件刺出。那黑色的巨蛇從劍中飛出,身後的陣勢放大,萬千黑蛇也從陣中竄出。
“千蛇舞!”
隨着她一聲斷喝千蛇擺動着蛇身急速地飛向秦宇,此刻的秦宇感受着身後死亡的威脅,他閉上眼睛重重地吸氣,當這一口氣吐出之時整個人驟然轉身,龍狼纏繞這手臂,雙手握着刀柄一刀斬出。
“我心如月~~”
手中的刀乃是勇氣的化身,而一個人在面對生死之時無懼的心是最大的勇氣,所以這一刻他手中的刀也感覺到了他不畏生死的勇氣,這一刻彷彿人刀合一。一刀斬下,那寬闊的刀鋒劃過黑暗猶如彎月降臨。
剎那之間月光閃過,巨蛇也好黑色也罷,光輝過處所有蛇都烙下了月牙印記隨後消失。這一刀之快快到連二十步之外的弄舞都沒有反應過來。當月光從她的眼前閃過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脫手,手裡的劍直接粉碎,這光芒順着手背往上,一直到了她的肩膀才飛掠過去。
再去看時她整條手臂從手背到肩膀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深深的刀痕,最後那月光從她臉龐過去的時候倘若不是她反應快,恐怕腦袋也像這手臂一樣的下場了。縱使她已經躲閃,遮蔽容貌的頭蓬帽子也依舊被切開,由此可見那月光刀芒幾乎是貼着她的腦袋過去的。
只是短短的兩招之間,兩個人互相經歷生死平分秋色兩敗俱傷,周圍的風沙突然停止,黑夜之中在秦宇身上的水晶籠罩範圍裡再次出現兩個黑袍的蛇人,他們一左一右落在弄舞身旁。
“怎麼回事~你沒事吧!”一個男子語氣凝重地問,兩個人的目光同時鎖定秦宇,被毒蛇盯着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然而秦宇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戰意更昂,手裡的刀已經有將近兩米長了,那刀刃最寬的地方也有將近一米寬。狂暴霸道的氣勢從那刀身中散發而出,盤踞在秦宇右肩的龍狼雙目裡也散發出幽光,同時嘴裡還發出嘯月一般的嘯聲。
“弄舞,沙星大人命我等迅速解決此人,他正在確定寶物的位置,絕不可讓此人打草驚蛇!”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略微陰柔,也不知道從他的口中說出打草驚蛇這幾個字的時候自己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你們兩個讓開!”弄舞不顧自己流血的右手一把抓住黑袍的肩膀將身上的黑袍扯下,她的樣子雖不說醜,但因爲滿是鱗片的關係顯得有些滲人。
她從兩人中間走出,一雙手突然拈着手指,而後扭動那蛇腰便跳起舞來。見到這樣的情形她身邊的兩人就像是見到鬼一樣立刻就遠遁消失在黑暗裡。秦宇目光深凝收起了手裡的刀,四周的風聲更加凜冽,甚至聽起來已經不是風聲,而是悽婉女子的哭聲。
但是周圍風勢凜冽,在他們三十步範圍內卻是寂靜無比,不止聲音寂靜,就連一絲風的律動都感覺不到。那兩個蛇人藏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伺機動手。
突然之間在耳畔想起了一陣陣歌舞的聲音,秦宇下意識地後退兩步,這歌聲越來越近,一籠篝火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地出現在弄舞的背後。她那照耀在沙上的影子隨着她身體的舞動而扭動。
秦宇覺得不能再讓她施展下去,手裡長劍出鞘瞬步而上,卻發現他和對方的距離卻始終未變。於是他高舉着刀一刀劈下,刀芒化作月牙肆虐,可是去到那弄舞身前卻全都暗淡在了她身後的火光裡。這一刀沒有傷到她的人不說,反而將她那跳舞的影子劈成了兩半。
兩個影子一個依舊隨着她的身姿在篝火前搖曳,雖然不得不承認那蛇軀天生就是舞蹈家的架子,可是現在秦宇卻無暇欣賞什麼舞姿。因爲另一個影子拉長放大之後竟然來到了他的身旁與他的影子比肩。
那拉長的影子無比詭異,它的頭上不斷分叉,一條條蠕動的蛇身從影子裡冒出來,哪怕這只是影子卻也足夠滲人。一種不好的預感莫名地由心而生,秦宇下意識遠離那影子,豈料就在這時其中一條蛇影突然驚起。
哪怕秦宇的反應已經很快,卻還是被那筆直的蛇影穿過了自己影子的手肘。他迅速地拉開身位,卻發現手上一陣刺痛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肘上出現了一道深深地傷痕。秦宇惕然心驚,用影子傷人除了一直跟着他的影子之外他是第一次在別人身上見到。
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弄舞身後的篝火位置變動,那滿頭是蛇的影子便跟了上來,這次是兩條蛇突起,秦宇在躲避的同時揮刀斬下,刀影戰過那蛇影,但是對方沒有事,而他自己的手上又添了兩道傷。
如此詭異的手段秦宇平生僅見,那蛇影再次分開,這次從它的身上分出了一把劍,滿頭是蛇的影子提着長劍,在篝火的變動之下再次來到秦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