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養母知道自己剛纔在打人,又口無遮攔。
可是這地方只有這些人,她一口咬定別人冤枉自己,也是死無對證的。
所以,她氣勢又足了,哪怕此時在地上滾的如同喪家犬,也不在意。
而且,那個被她打的小崽子,以後還得跟她回去呢。
不爲別的,只爲這小子想繼續跟着自己吃飯,也不敢亂說。
想到這裡,養母一陣得意:“我做了什麼?”
“我無非是個要進城去賣菜的老百姓,被一羣壞人抓住了。”
“你們再這樣對我,我可是要去告狀的!”
養母很是無賴地亂叫着,全然不在意自己此時的處境。
屋內的小男孩實在是聽下去了,也不怕臭的跑過來後啐了她一口。
“呸!你這老貨,惹了王爺還敢繼續叫囂,真是不要命了!”
他看眼在門口啃着一盆盆栽的驢,林落眼眸一轉,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大生喊道:“王爺,王妃,這驢車是她的,可不是我的。”
“小民無意冒犯二位,這盆栽被毛驢吃了,要賠也是這老貨賠,毛驢可是她的。”
林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副特別害怕的模樣。
養母見他這樣表現,又聽到他剛剛說盆栽她來賠,她滿面震驚地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盆栽。
她不認識那東西,所以也沒有品味情趣。
但是盆栽的瓷盆看起來格外值錢,不是便宜貨。
“你們別騙我,以爲我不識貨,無非是個破爛花草,你們騙誰呢!”
養母自己給自己壯膽,不把那盆栽看在眼裡。
“該死的東西,竟敢如此無視皇上賞賜的盆栽!討打!”
夏無雙一鞭子抽在了老貨的臉上,打的人鬼哭狼嚎。
“你說什麼?這盆栽是皇上賞賜的?!”
對方強撐起來的凶神惡煞的表情一秒破碎,顯然想不到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盆栽竟然是皇上賞賜的。
她顫抖着嘴脣,臉上寫滿了恐慌:“你.....你騙我的吧。這只是個盆栽而已,不可能是皇上賞賜的,我......我不信。”
夏無雙毫不掩飾自己鄙視之意地嗤笑了一聲:“我說那盆栽是皇上賞賜的它就是皇上賞賜的。”
夏無雙說着就要抽她,婦人連忙大叫:“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盆栽是皇上賞賜的。”
夏無雙挑了挑半邊的眉毛,微微眯起了的眼眸透露出一股子玩味的訊息:“要什麼證據,我說是就是。”
夫人聞言立馬下意識的開口:“無憑無據就說這盆栽是皇上賞賜的,我還說我是皇上的娘呢。”
夏無雙故意引誘她,見她上當了憋着笑冷道:“你這刁民,竟然對皇上如此大逆不道,找打!”
那養母嚇得不輕,這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任由着夏無雙責打了幾下。
一旁默默看着的林落也憋着笑。
這老貨平時總用那鞭子抽她,今天就讓她好好嚐嚐被鞭子抽的滋味。
被抽的養母就快疼的暈過去了,但同時也反應過來她剛剛上套了,怒道:“你個小兔崽子竟然忽悠我說我是皇帝的娘,你……你纔是大逆不道。”
夏無雙都抽累了,便停了下來,諷刺道:“我有說你是皇上的娘了嗎?是你蠢的說你是皇上的娘。”
“……”
“大逆不道還不知悔改,該打!”話落鞭子又抽了過去。
“啊!不可能!怎麼可能是皇上賞賜的呢!”
養母疼的口不擇言,想說些什麼,到了後來也有些迷惑。
皇帝賞賜的東西爲何在這裡,這讓人有些搞不清楚。
最主要的是,她的毛驢剛剛竟然就那樣輕易地吃掉了皇上的賞賜?!
這簡直是要掉腦袋的大罪啊!
怪不得剛剛那個林落一來就那樣說,原來是來陷害她的。
養母要氣死了,恨不得當場拆了林落給自己出氣。
“你這狗東西,竟然算計我!”
“你說,毛驢是不是你故意牽過來吃那盆栽的?!”
“你是不是早就想着害我了?!”
這個養母當真是長得胖,皮糙肉厚,被打的半天嗓門還那麼大。
看着她還敢在自己面前欺負人,夏無雙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
“啪——”
這一鞭子沒往她深深抽,而是抽在了她手背上。
“啊!我的手!”
養母手背上受了一下,這一次直接打出了血。
她雖然疼得快要死了,但是卻有些得意。
之前夏無雙打她,鞭子上可都是包了布,打出來的有痕跡卻可以消除。
這一次,她可是出了血,她就不信這個疤痕能沒了。
爲此,她心裡得意,又開始叫囂了。
“來人啊,有人要殺人滅口了!”
“來人啊,救命啦!我要上報官府!”
養母叫的上癮,那邊胡大人和胡夫人正好散步回來了。
說是去散步,不如說是胡大人帶着胡夫人去村莊摘菜了。
他們夫妻二人遠遠就聽到了一道哭天搶地的尖銳的聲音。
胡大人擔心媳婦受不了這動靜,也就讓胡夫人原地等待。
走過來看到夏無雙正在抽打一婦人,滿腹的好奇:“這是怎麼了?”
總算是來了一個外人,養母以爲自己有救了。
她艱難地爬到了胡大人身邊去,不由分說地拉着他的褲腳:
“王爺徇私枉法,要殺人了,救命啊!”
養母一過來胡大人就被她身上的臭味給薰的翻白眼,他緊緊捂着鼻子還退後了幾步,可是還是有股抑不住的想吐。
他極力忍住擡眸看向夏無雙:“這是怎麼了?”
夏無雙也不避諱,擡手指向那盆被毛驢吃的乾淨的盆栽。
但他還未開口,那婦人就扯着嗓門囔囔:“快,大人,抓住這個小賊,莫要放了他!”
養母想着人都是幫弱者的,所以只要她裝可憐,來的這個人肯定會給自己出頭。
想此及,她連忙坐起身來義憤填膺的指着夏無雙。
“就是這個小賊,在這偷東西,我發現了就想報官,他就用鞭子抽我,我一個老婦人哪裡抵得過他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把我抽的是遍體鱗傷。”
“這位大人,快抓住這個小賊,可千萬讓他跑了!”
她的嗓門是極其的尖銳刺耳,胡大人不僅被她深深的臭味給薰死,還被她尖銳的聲音給刺破耳膜,都有點控制不住的想一腳把這婦人給踹出去。
婦人沒注意胡大人的神色,還在那一個勁的扯着嗓門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