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宇辰說白了其實就是在暗示黃宗師和郭雲華,他們若是真遇到同一場對決,讓他直接讓步。
黃宗師從住到這地方,開始滿腦子想的就是要拔得頭籌的想法,現在歷宇辰既然勸說他讓步,他心裡怎麼會高興,他肯定是要拒絕的。
他就說歷宇辰今日來這目地不純,原來真正的目地是這個。
不過他可不認爲歷宇辰是真的一心爲了郭雲華着想,他這麼做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至於什麼原因他也懶的去想,他只知道他現在很不悅。
“二皇子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一次參加神醫大賽的可都是各地方送來的名人大師,哪一個都是想要好好切磋技藝的。”
“我若是讓公主的話,豈不是顯得我瞧不起公主了?!”
黃宗師此時不想再忍了,可以對他不屑一顧不給他好臉色,但若他讓退讓那是沒可能的事!
神醫大賽那麼多人,而且全都是官員,若在那些官員面前故作輸了,那醫界他以後就不用待了。
還很有可能那些奉承他的人爲此都對他不屑一顧。
是以,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歷宇辰所說的。
見黃宗師一臉的不悅之色,他眯了下眸子,但出口話的語氣卻是和聲和氣的:
“宗師,可是別這麼說,雲華從小學東西就慢,所以憑起醫術來肯定是沒有辦法入了大師們的眼!”
“如果真有面對面對峙的那一天,還希望大師可以手下留情,讓雲華有機會可以和那位王妃大人切磋一番!”
黃宗師仍舊不肯退讓:“這個很方便,公主殿下和二皇子殿下這麼好,這一次排列順序的人又和二皇子殿下有些關係。”
“只要二皇子殿下肯行方便,公主還怕碰不到那個王妃麼!”
黃宗師三番拒絕,很明顯是不給他面子,並且還是在過郭雲華面前不給他面子,爲此他也不悅了。
不過也沒有太過露於表面,他面上寧靜,但是眼眸暗潮涌動,忽暗忽明,心思難猜。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對,黃宗師不說本宮幾乎都要忘了,這一次大賽的排序是本宮認識的一位大人,只要本宮去走動一下,肯定沒有問題。”
歷宇辰說完這話之後,眉梢帶着濃濃的寒氣意味深長的又看了眼身邊的黃宗師,隨後才轉身離開。
黃宗師不是傻子,歷宇辰不悅,他自然是看出來了,想着以後還得仰仗歷宇辰,便打算追上前去,不想身後的郭雲華突然嗤笑了一聲。
接着便聽到郭雲華諷刺的話語:“本宮看你還真是年紀大了,腦子都不靈光了,二皇子殿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你讓着本宮,不要拔得頭籌,你偏偏還聽不懂!“
“和你們這些老東西說話,可真是耗費本宮的氣力,沒什麼事的話以後不要來本宮這,等到本宮見到你的時候肯定不會輕易給你這個機會的。”
“來人啊,給本宮送客!”
“不勞煩公主殿下,老夫自行離開!”
郭雲華毫不給面子的話讓黃宗師一張老臉格外的陰沉,落下這句話,黃宗師也不再好臉色的拂袖步出房間。
郭雲華不屑的笑了兩聲,隨即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將手中的簪子硬生生的給掰斷了。
金貴的簪子被掰斷的同時發出一聲清脆聲,清晰的的傳入到還未走遠的黃宗師耳裡,他心頭不禁一顫,那簪子被掰斷的聲音讓他整個人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有一些發寒。
突然發覺這個郭雲華的性子不只是高傲,甚至有些可怕。
很有可能比歷宇辰還要狡猾。
看來日後在她面前不能硬碰硬,還得來軟的。
想此及,他脊背僵硬的加快腳步離開。
人走了之後,郭雲華眯着雙眸看着斷了的簪子,一張柔美而清純的臉蛋此刻佈滿了憤怒與不甘。
仿若她手中斷了的簪子是林繁星。
她死死的捏着斷了的簪子,手背的青筋暴起。
不管林繁星究竟在歷景淵眼裡有多麼的金貴,在她這裡就是一文不值的破爛,她一定會狠狠的把她踩在她的腳底下!
——
林繁星從住處這邊離開之後,就連夜將外婆安排出去了。
本來是今早將外婆送過去的,但大白天的怕外婆離開被人發現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讓歷景淵幫忙安排人待一天黑就護送外婆離開。
再加上他們是大晚上從密道把人送出去的,所以沒人知道這些。
距離神醫大賽還有三天,這三天林繁星一直在忙碌着研究這次神醫大賽的必需品。
豎日清晨,旭日東昇,明媚的陽光透過精緻的窗櫺照了進來。
金燦燦的陽光落在她的睡顏上,似爲她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讓本就絕美的容顏顯得愈發明豔出塵。
門被推開,入目就是牀上的美人兒。
牀上的小女人一頭濃密的鴉青長髮慵懶地披散而開,打着卷兒一直垂落在她身後,皮膚細膩白哲得宛若剝了殼的雞蛋,隱隱透着淡淡的粉紅。
進來的歷景淵見狀眉眼微暗。
小女人平常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可竟然連這睡顏都深深的吸引他。
林繁星的容貌不僅美得驚心動魄,就連那自帶的氣質也是靈動的很,這樣一個美豔而靈動的美人,會有多少男人惦記。
尤其是今日的神醫大賽,大部分都是男人。
想到他的愛妃即將與那些男人接觸,男人眉宇間漸漸凝上一團陰霾。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林繁星給藏起來,只能讓他看到讓他接觸她。
可這是不可能的事。
可能門被打開的緣故,一陣風吹了進來,惹的牀上的美人兒眉眼微動了動。
見狀,男人轉身將門關上。
轉頭的時候便看到小女人已經醒來,她惺忪的坐起身擦了擦還有些迷糊的雙眸。
男人斂下眉眼,朝她走過去。
影影綽綽的看到一個身影朝她走來,即使沒看清,林繁星也下意識的喊出男人的名字:“歷景淵。”
男人腳步一頓,隨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磁性的嗓音帶着一絲愉悅在房間裡緩緩盪漾開來:
“是不是吵醒你了?”
林繁星搖了搖頭,她可是還記着今天要參加神醫大賽呢。
她便下牀便走去梳妝檯說道:“今天要參加神醫大賽,得早點起來。”
小女人隻身穿着一件雪白的裡衣坐在梳妝檯前,銅鏡裡倒映出她絕色的面孔。
她細腰挺得直直的,雙肩也平端的很,精緻的下巴微擡,長睫微微垂着,舉手投足都彰顯着一種優雅的姿態。
最後她將秀髮隨意用綢緞紮了個高高的馬尾,簡單又清雅。
髮絲被束起,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上很好的露出了精緻得不像話的完美五官,尤其是那一雙媚意天成的美眸,顧盼間,是無人企及的風華。
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一旁的男人看着,墨黑的眸愈發的幽深。
本來束髮這事是丫鬟做的,但林繁星不習慣被人伺候,便從未要丫鬟伺候她。
而且平時沒什麼事的話她也喜歡睡懶覺。
被人伺候睡懶覺都不方便。
“好了,輕鬆搞定。”
林繁星起身準備穿衣衫,轉身才發現男人黑眸幽深的望着她。
男人神色睿智嚴苛,仔細看,眉眼間甚至夾雜着一抹不悅。
林繁星蹙了蹙精緻的眉梢:“王爺是覺得臣妾這副樣子出門給你丟臉,所以不高興?”
男人低沉又夾雜着碎冰般的嗓音說:“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