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青念浩名駐名人閣,封字少浩公以來,浩府門口是天天被圍,青念浩出行也不太方便,有很多慕名而來的人,想和青念浩討論武道,討論劍術,還有想來討論詩詞的,道路堵塞,遲遲不通。
城衙已經多次派人來維持秩序,司徒狂親自帶人疏通道路,但只能解決一時。有些外地人爲了看一眼青念浩,甚至不惜半夜翻牆,到現在,已經被浩府的府衛抓了數十個了,都送去了城衙。
司徒狂帶着人在浩府轉來轉去,碰見了青念浩,抱怨道:“得,我這城衙快成爲您少浩公的私人衙門了!”
“諸位辛苦了,先去後院休息吧,我已命人備了茶水糕點,犒勞諸位……,桑老,幫諸位引路。”
“多謝少浩公!吾等告辭!”帶頭的城衙帶着一衆城衙離開了。
一見青念浩特意準備吃的喝的犒勞城衙,司徒狂立馬語氣就變了,理了理嗓子,說:“少浩公果然是德才兼備,看來還是這名人閣有眼光。”
“行了行了,你也跟我來歇會兒吧。”青念浩扭頭就走。
之後青念浩和司徒狂坐在亭子裡喝茶,司徒狂先是說了一些恭維話,打着官腔,後來就開始說正事了。
“我現在敢打包票了,城樓地牢肯定有問題!”
“說來聽聽。”
“奇刃這幾天,出門必有青犬跟隨,他帶着青犬去見了自己的許多手下,都是奇刃的親信,其中有校尉,有先鋒官,監軍也在其中,還親自練兵,聚集官兵,估計是要有什麼大動作!”
青念浩嘆了一口氣,說:“他們父子都是執迷不悟,算了,本來看到奇之善已癡,想放過奇刃的,現在看來,不能輕饒了。”
司徒狂瞥了一眼周圍,問:“你打算怎麼辦?”
“從哪裡開始的,就回到哪去吧。”
“從哪開始的,我想想……,生趣樓!”
“沒錯,生趣樓,就是我和奇之善故事開始的地方,之前我本來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的,但不知什麼時候,生意上牽扯了關係,纔會有之後的事。”
司徒狂放下手裡的瓜子,將茶一飲而盡,起身對青念浩說:“走着吧少浩公,依照大龍律例,辰龍城城衙,有責任對你進行保護。”
“你不會是想……”
過了一會兒,城衙的人就聚集了上百個在浩府門口,清開一條道後,用柵欄將來看青念浩的人全部攔在了一邊,還派了十餘個衙役在門口待命。
一出門,青念浩就處在至少有幾十個衙役的團團保護之中,快馬也立即牽到了青念浩面前,青念浩拿起馬鞭,兩步上馬。
騎在馬上,他對着衆人說:“多謝諸位擡舉,這些日子,是青某怠慢了各位,我青念浩無以爲報,今日浩福堂鋪面所賣之物,均只售半價!”
衆人一見青念浩策馬,便齊聲連喊數聲:“少浩公威武!”有很多人已經跑去辰龍城浩福堂的各個鋪面搶着買東西了,還有一部分人在浩府門口,久久不肯離去。
青念浩策着馬,前後左右都有衙役隨行,前方的衙役則是幫青念浩開道的,司徒狂還早早就命十餘名衙役在生趣樓門口等候。
一刻鐘左右,青念浩便到了生趣樓,他一下馬,馬就有人牽走,馬鞭也有人收着,這種待遇他還有點不習慣,直到他踏進生趣樓的門,他才知道什麼叫沒有適應。
“生趣樓歡迎少浩公大駕!”一羣生得標緻的丫鬟身着旗袍,立於大門左右兩側,見青念浩來了,紛紛彎腿低頭行禮,而站在青念浩正對面的,正是葵姑娘。
葵姑娘已然換了一套從未穿給外人看過的衣裳,髮辮也重梳過了,爲了歡迎青念浩,連妝都換成了梅花妝,額頭上似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看得青念浩差點走了神。
“見過少浩公,少浩公請先去樓上雅間坐會兒,樓主馬上就到。”葵姑娘行禮,爲青念浩引路。
這時司徒狂就有意見了,因爲畢竟青念浩現在是名人閣成員,身份已堪比貴族,生趣樓就算是背景雄厚,也不能不把青念浩放在眼裡,於是沒好口氣地說:“你可知少浩公身份尊貴?竟敢讓少浩公等你們樓主?你們……”
“無妨,畢竟樓主曾有恩於我,我上去等等吧。”青念浩打斷了司徒狂說話。
一刻鐘過後,從霜亦來了,她穿得尤爲驚豔,一襲長帶衣拖着衣尾,濃妝豔抹,額頭上和眼角旁更是貼了花,本來看起來瘦弱的她,變得身材極佳,葵姑娘看了都暗自笑了一聲。
“見過少浩公。”
“這是樓主的地方,不必拘禮,樓主請坐吧。”
從霜亦坐下來的那一刻,青念浩突然感覺她變了個人,她整個人給青念浩的感覺不一樣了,只能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來讓自己適應這種反差。
“奴家先前因在沐浴,不能遠迎少浩公,還讓少浩公等了這麼久,請少浩公恕罪。”從霜亦向青念浩敬了杯茶。
司徒狂剛想插話,就被青念浩搶先說:“樓主嚴重了,樓主最近可有身體不適?”
“勞少浩公掛念,奴家自從服了少浩公的藥,聽了少浩公囑咐後,不出一月,就已經痊癒了,多謝少浩公。”
“那就好。”
“請問少浩公,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青念浩揮揮袖子,看着葵姑娘,示意葵姑娘叫退下人,葵姑娘一看便懂,勸退下人後,關上了房門。
“既然這裡沒有別人,我就直說了,現在我浩府,司徒家,均與奇家勢同水火,名人閣比武一戰,我大敗奇之善,奇之善現已癡呆,想必奇刃定會尋求報復,害我一人不要緊,就怕牽連無辜之人,到時候追悔晚矣。”
從霜亦認真地聽着青念浩說話,她看着青念浩也險些走神,青念浩說完後,她問:“需要奴家做什麼?”
“我希望樓主以生趣樓的名義,公佈那本黃品功法的創作者就是我,並將那日所籤之契,交於城衙,樓主再臨摹一份,留於生趣樓。”
從霜亦聽後,不失禮節地笑了笑,說:“少浩公拘謹些了,這種事讓手下人知會我一聲,我即可辦妥,還勞煩少浩公親自跑一趟。”
青念浩也跟着笑了笑,誠懇地說:“我此番前來,除了這件事外,再有就是來看看你……”
這話一說,頓時讓從霜亦端着茶杯的那隻手一動不動,她擡頭看着青念浩,片刻後又連忙害羞地低下頭,偷偷露出了笑容,臉變得紅潤。
一旁地葵姑娘和司徒狂不知做點什麼好,就喝的喝茶,倒的倒茶,場面一度難解。
“來看看你病好了沒。”
當青念浩再次把這句話說完時,司徒狂和葵姑娘都鬆了口氣,若是如剛纔那樣,他們就要待不下去了,再待一會兒必定離開此處,將此處留給青念浩和從霜亦二人。
司徒狂靠近青念浩的耳朵小聲而又激動說:“你下次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就委婉地笑了笑。
一個時辰後,青念浩和司徒狂離開了生趣樓,還是和來時一樣風光,羨煞旁人,到府門口時,還有許多人在那沒有離去,青念浩索性命人搬來桌子,請來文房四寶,還拿來了一把劍。
“諸位之中,可有會劍術的?”青念浩問府外衆人。
“有!我是陽京城劍客!”
“有!我是寅虎城劍客!”
“海東郡國劍客,見過少浩公!”
……
一看有不少人是使劍之人,青念浩越來越開心,於是他坐在府門口與衆人探討了劍道,雖然被衙役隔離者,不過話語傳達的很清楚。
“劍道中人如此之多,南方劍派以柔爲主,北方劍派以剛爲主,而其餘地方,有以變換爲主的,還有以速爲主的,天下劍道,真是博大精深啊!”
接着,青念浩拉了府外十餘幾個劍客來耍劍,令在場之人大飽眼福,看着這些招式,青念浩悟出了自己的劍道。
“天下劍道,各式各樣,各有千秋,不過歸人歸劍,所有劍道,劍道初心,未曾更改,今日青某不才,在此新立劍道,號爲源古,自今日起,用劍則循此劍道,以古示今,以今照古!”
說完,就拿起筆,在紙上寫了“源古劍道”四個大字,示於衆人,衆人看了熱血沸騰,頓時就有一種傳承和建新的慾望,青念浩鼓舞了他們。更重要的是,他們更加崇拜青念浩了。
“源古劍道!源古劍道!源古劍道!……”
衆人齊聲喊。
青念浩在夕陽中的樣子,被牢牢刻在衆人心中,這一刻將載入史冊!這一刻,將寫進天下劍道。
過了一會兒,在桑飛誠的鼓動下,衆人紛紛又大喊着:“劍道源古,天下敬仰!”
直到夜裡,府外的人才盡數離去,新悟出劍道的青念浩,將劍道融入了止水劍法中,讓止水劍法更爲出色了,他心想:這就是意念的力量吧!
再看城樓的地牢裡,一個頭發凌亂,身穿囚衣的人正在掰扯着牢房的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