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越想心中越得意,登時胸脯一挺,站到了秦抗天前面,一副大義凜然忠心護主的樣子望着已快到身前的蕭氏兄弟,嬉皮笑臉作揖道:“是蕭大叔和蕭二叔啊,小侄沒想到兩位叔叔還是雅人,深夜步行欣賞這內河月色,不知是否偶得佳句?小侄能否拜讀一二?”
蕭天佑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看着韋小寶。韋小寶心裡一窒,不自在的抖了下肩膀,依舊嬉皮笑臉的站在秦抗天身前,心裡不住唸叨着,奶奶的,我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蕭天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大侄子啊,你的雅興也不小啊,咱們彼此彼此。”眼睛望向秦抗天,面色嚴肅下來,抱拳說道:“秦公子,家父在不遠處的有鳳來儀廳恭候秦公子,請秦公子隨我們兄弟同往。”
韋小寶強笑道:“實在不巧,我們還有急事在身不能前往恭聽蕭老太師聆訊,海涵海涵,不如改日吧,改日我和弟弟一定過府謝罪。”
蕭天佑瞪眼吼道:“媽的,還蹬鼻子上臉了,你給我滾一邊去,這哪有你說話的份,我看你真是……”蕭天佐擺手止住了蕭天佑,和氣的衝韋小寶點點頭以示安慰,又望向秦抗天:“秦公子,我們兄弟深夜攔路絕沒有什麼惡意,況且家父年邁,不耐在這潮寒之地久呆,秦公子你身爲晚輩於情於理似乎都不好拒絕吧。”
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秦抗天咬咬牙,拍了一下韋小寶,閃身來到前面,抱拳說道:“抗天一介草民能得老太師如此青睞,真是受寵若驚,請兩位將軍帶路,抗天這就前去拜見老太師。”
蕭天佐微微一愣,瞬間笑道:“多謝秦公子,請!”與蕭天佑轉身向來路而去,秦抗天距離兩人一米多遠不緊不慢的跟隨着。白虎衝韋小寶晃了一下頭,一人一虎也隨後跟上了。
蕭氏兄弟領着秦抗天大約前行了一里多地,河岸邊一座精緻的涼亭映入秦抗天眼簾。涼亭內韋霸躺在一張躺椅上,微眯着眼睛望着河水不知在想些什麼。在他身旁不遠處放着一個燒着炭火的紫銅火爐,火爐上坐着一把做工精細的小銅壺,壺嘴冒着白氣,輕微的發出聲響。
涼亭內的石桌上放着一套古樸的紫砂茶具。一名老僕將火爐上的銅壺端起來到石桌,滾燙的開水冒着濃濃白氣倒入茶壺中。老僕端起茶壺輕輕晃動幾下,將壺中的茶水倒掉,又續上開水,蓋上壺蓋,來到蕭怒身旁垂首站立。
蕭怒挑了一下長眉,微微點點頭,坐了起來,眯着的雙眼睜開了,似笑不笑的看着已進入涼亭的秦抗天。
蕭天佐躬身說道:“父親,秦公子來了。”
蕭怒微笑道:“請坐,上茶。”
秦抗天抱拳說道:“草民秦抗天見過蕭老太師。”然後強裝鎮定的坐在石墩上,胸膛內心臟不受控制的亂跳。
老僕端起石桌上的紫砂壺斟了一杯茶,輕聲說道:“公子,請用茶。”
蕭怒雙眼定定的看着秦抗天,臉上浮起玩味的笑容,喃喃道:“草民?!”不露痕跡的微搖了下頭。
秦抗天感覺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身上,也看着蕭怒,臉上的表情很鎮定,其實內心早已忐忑不安,眼前這人可是權傾朝野京都威名赫赫的當朝首輔更是那個瘋子蕭三的親生父親。心裡暗自唸叨着,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這老傢伙舉手投足之間就有這樣的威勢,一身修爲真是深不可測。奇怪,他怎麼知道我的行蹤,不早不晚正好在此等候。
秦抗天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媽的這時候我還操心這個幹什麼,他找我肯定是爲他那同性戀的瘋兒子而來,還是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蕭怒微笑道:“請用茶。”
秦抗天猛地醒過神來,慌不迭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險些將他的舌頭燙熟了,強忍着嚥進肚裡,從嗓子眼到胃如刀割一般的巨疼。臉色一變,強笑道:“好茶!”
蕭怒笑着搖搖頭,溫聲說道:“好茶需品,像你這樣會燙壞的,年輕人有些冒失。”站在蕭怒身後的蕭天佑嘴角一撇,眼神裡流露出不屑的神色。秦抗天有些尷尬的笑着撓撓頭。
“老夫深夜將秦公子請來,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蕭怒輕擺了下手止住秦抗天站起說話的舉動,接着說道:“老夫將秦公子請來,一是想厚顏做個和事老,小兒屢次冒犯秦公子,秦公子大人大量看在老夫的薄面就不要再計較了,如何?”
秦抗天臉色一紅,羞惱的說道:“只要蕭三公子不再找我的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蕭怒盯着秦抗天看了半天,緩緩點點頭:“老夫向秦公子保證,小兒絕不會再找公子的麻煩,只是老夫心中有一事甚是不解,不知秦公子可否坦言相告?”
秦抗天苦笑道:“請老太師不要一口一個秦公子,草民受用不起,你若是看得起我,就叫我抗天吧。”
蕭怒笑着點點頭:“那老夫就不恭了。”
這一下不僅身後的蕭氏兄弟臉色大變,震驚的望着蕭怒的背影,不敢相信這麼謙恭的話是從自己的父親口中說出。白虎和韋小寶更是在涼亭外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望着蕭怒。韋小寶腦子快速的轉動着,這老傢伙這是想幹什麼?難道抗天的身份被他知道了?!